什麽叫大勢已去?
此時崔老虎就知道了!
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範增,崔老虎有心利用範增做借口發作,隻是卻又顧及到崔漁利用崔燦燦來要挾自己,卻也不敢過分打壓,隻能無奈的道了句:
“爾等諸位長老、門人,誰若是自詡神通本事不比他差的,可以登台一試,不管是誰獲勝,都能獲得純陽峰峰主的位置。”
崔老虎一雙眼睛掃過眾人,心中暗自期盼純陽峰上有人能站出來阻止崔漁,甚至於冒出一匹黑馬將崔漁給擊敗,可是叫他失望了,隻見其目光過處眾人無動於衷。
大家都已經看到過範增的神通和手段,更見識到了崔漁太陽神針的強大,怎麽還會上去自討沒趣?
崔老虎眼見著無人願意嚐試,眾人的膽氣都被那太陽神針給嚇退消散,心中正失望準備宣布崔漁獲得純陽峰峰主的位置之時。
“弟子願意一試。”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卻見一道人影縱身一躍出現在了擂台下,對著崔老虎恭敬一禮。
崔老虎聞言望去,麵上帶著詫異,萬萬想不到二遊竟然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
二遊的修為他能不知道?和崔漁比起來天差地別,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二遊麵對著崔老虎詫異的目光,連忙恭敬的道:“掌教不是說所有人都有機會嗎?弟子倒也想試試。”
二遊心中卻暗自道:‘如此天賜良機,剛好我出麵獲得掌教的青睞,就算是我並非崔漁對手,但卻也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向掌教真人表明我的態度。而且我與崔漁結下死仇,他若是成為純陽峰峰主必定饒我不得,我倒不如趁機一搏,若能討好掌教或許能改頭拜入主峰一脈。’
二遊也不傻,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崔漁的對手,但是他覺得隻要能討好掌教,就算是自己遭受重創也值得。
‘頂多是重創罷了,崔漁倒不會殺了我。’二遊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用一次重創換一次未來,絕對不虧。
而且崔漁即將登臨峰主的位置,純陽峰再無他容身之地。
“好!真武山就需要你這種誌氣高遠之輩!這等事情就該多多參與,萬一真的成功了呢?”崔老虎聞言激勵道。
二遊縱身一躍落在了擂台上,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平靜:“崔漁師弟,你我乃是同一個師傅,當年你入門還是由我親自帶你安排雜役的,算來我也是你的師兄。”
“戰便戰,何必囉嗦!”崔漁可不想配合對方作秀,下一刻八根大日神針直接從其袖子裏飛出,向著二遊迸射了過去。
二遊也萬萬想不到崔漁竟然如此果決,根本就不給自己廢話的機會,不過他對於崔漁的大日神針早有準備,身形一個矯捷的翻滾避開了那大日神針,然而正當其為之得意之時,忽然隻聽台下觀眾傳來一聲驚呼,然後就是四肢一痛,接著四肢竟然直接氣化掉。
然後二遊一聲慘叫,直接跌落在擂台上。
“你我同門師兄弟比試,你為何下此毒手?你心性如此歹毒,怎麽能統攝純陽峰的門人?怎麽有資格坐在峰主的位置上?”二遊慘叫聲響徹擂台,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雖然在慘叫,但是卻沒有影響他的呼喊。
沒錯,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既然想要投靠掌教,不付出代價怎麽行?
他要為掌教找個借口,罷黜崔漁的借口。至於說身上的傷勢?不說也罷,根本就不值一提!這世上的靈藥無數,斷枝重生又有何難?
他知道崔漁和掌教之間的矛盾,所以此時自己如果能為掌教提供一個機會,一個發難的機會,到時候何愁掌教不能看重自己?
崔老虎是個人精,他當然看懂了二遊的計劃,但是此時崔老虎卻猶豫了,就算是此時二遊為他提供了絕佳的借口,但是他依舊不想和崔漁激化矛盾。
“崔漁!同門競技怎可下此毒手?你的心性如此偏激扭曲,如何能管理好整個純陽峰?”就在此時崔燦燦跳了出來,怒視著崔漁,同時起手對崔老虎一禮:“掌教真人,純陽峰弟子崔漁心性扭曲,雖然修煉成了神通本事,但卻也絕非純陽峰峰主的最佳人選,若叫他登臨峰主的位置,隻怕整個純陽峰無數弟子都要遭受凃害。還請掌教為我純陽峰弟子考慮,罷黜其爭奪峰主的資格!”
崔漁站在擂台上笑了,笑聲傳播整個場中:“我等同台競技各憑本事,我那大日神針本來就不好控製,我不去射他的四肢,難道還要射他的胸膛、射他的腦袋嗎?他自己技不如人又怪的了誰?況且比試之前掌教真人也不曾說過死傷之事。爾等沒本事就沒本事,扯什麽胡亂傷人?當然了,掌教若是一心想要將我罷黜下去,就直接開口是了,我崔漁立即離開真武山,絕不會在此逗留。”
崔漁的聲音很霸氣,直接利用‘離開’真武山做要挾,如果自己離開真武山,到時候崔燦燦必死無疑。
崔漁也不是泥捏的,直接要挾起崔老虎。
崔老虎要是敢給自己穿小鞋,自己就直接離開真武山,不再繼續在山中逗留。
聽聞崔漁的話,崔老虎苦笑一聲,心中開始猶豫,他在想是不是有什麽兩全之策,既能罷黜崔漁,又能將其留在真武山給崔燦燦看病。
不等崔老虎想明白,那邊崔燦燦已經開口道了句:“你對同門師兄下此毒手,居然還妄想安全無恙的離開真武山?簡直是癡心妄想!就算是不追回你身上的修為,也要將你囚禁在真武山恕罪,你還想離開真武山?真是想得美!”
崔燦燦的話給了崔老虎一道靈感:‘如果能將崔漁囚禁起來,到時候再逼迫崔漁給崔燦燦解決了三屍蟲的麻煩……’
崔老虎的眼睛亮了,很亮很亮,如果真的能趁此機會逼迫崔漁低頭,倒也值得一試。
“崔漁,同門競技你下此毒手,卻需要給諸位弟子門人一個交代!”崔老虎此時開口了:“你先隨我去思過崖麵壁思過,待我與諸位峰主商量好如何處置你,再行發落。”
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心中暗自道:“這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不單單打壓了崔漁,叫對方峰主的位置涼了,甚至於還能將對方給軟禁起來,逼迫對方給崔燦燦療傷。如果崔漁不服軟,那就永遠都不放他出來。”
想到這裏崔老虎給不遠處的二遊一個讚賞的眼神。
“我如此處置,你可心服口服?”崔老虎詢問了句。
他沒有說罷黜崔漁峰主的位置,他隻是模棱兩可的用了一個拖字訣。
隻是崔老虎沒有等來崔漁的回答,隻見崔漁起手對著虛空一拜:“還請山神做主。”
真武山山神聞言看向崔老虎:“掌教所言頗失公允,神通本無眼,他自己神通不濟跑上來挑釁強者,被傷到後反倒是強者的錯,走到哪裏都說不出這個理。況且比試之前也不曾說過傷亡問題,此時掌教忽然發難有失公正。”
真武山山神的氣勢開始升騰:“如此處置隻怕純陽峰弟子門人不服,真武山所有弟子門人都不會服氣。”
“閣下要插手我真武山內部決策?”崔老虎聞言眉頭皺起。
“我也是真武山的一份子,看到不公平的事情當然要站出來主持公道,難道掌教不認為我是真武山的一份子嗎?”真武山山神冷冷一笑,話語咄咄逼人。
崔老虎現在倒希望真武山山神不是真武山的一份子,隻是心中卻也無奈,現在真武山山神勢大,他也不敢太過於得罪,而且在處理崔漁的事情上他確實是理虧。
“大日神針本來就是剛猛的神通,弟子已經竭盡全力去收斂其中的威能,否則被熔煉的就不單單是他的四肢了,而是他整個人此時都被氣化了。”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掌教若是責罰降罪,弟子當然無法辯駁否認,但是弟子心中不服,我看也不必將我軟禁了,直接將我驅逐出真武山算了。”
此時場中氣氛嚴肅下來,崔老虎和真武山山神氣勢針鋒相對,不斷在虛空中激**,卷起道道驚雷。
崔老虎就算是心中再如何不滿,此時也知道絕不是和真武山山神撕裂麵皮的時候,況且看著崔漁那強橫的態度,崔老虎心中也開始大鼓,生怕將崔漁給得罪死。
“罷了,事先既然沒說,那就怪不得你,比賽繼續吧。”崔老虎沉默片刻後做出退讓,一雙眼睛看向眾位長老:“爾等誰覺得自己能勝任純陽峰峰主的,不妨此時出手登台嚐試。”
目光過處,鴉雀無聲,眾人明顯被大日神針的威能給嚇到了。
這還是崔漁的修為遠遠超越了二遊,有碾壓優勢能有餘力控製力量的爆發,但是如果打出真火或者是雙方勢均力敵,到時候崔漁不能控製住大日神針內的力量,一旦被大日神針射中那可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大日神針作為純陽峰最強大的神通之一,所有人都聽說過大日神針的威名,沒有人敢於上去嚐試,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二遊那麽頭鐵。
崔老虎掃過場中眾位長老,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罷了,既然沒有人挑戰,日後純陽峰的峰主就是崔漁的了。”
“來人,速速準備儀式,叫崔漁速速登基。”崔老虎倒也不囉嗦,接下來就是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儀式,然後崔漁終於如願的搬入了昔日宇文豪傑的居所內。
而二遊也離開純陽峰,被掌教真人崔老虎給帶走。
掌教大殿內
崔老虎麵色陰沉的站在宮闕中,一雙眼睛看向崔燦燦:“怎麽回事?劉邦怎麽會忽然不見了?今日若是劉邦在場,他的太陽真火專門克製大日神針,豈會叫掌教的位置落在他手中?”
崔燦燦聞言苦笑,聲音中充滿了無奈:“爹,孩兒已經找遍了整個真武山,那劉邦忽然失蹤了。思來想去,其中必定有蹊蹺!”
“你是說崔漁搗的鬼?可他哪裏有本事能在真武山內悄無聲息間鎮壓了劉邦?”崔老虎聞言否決了崔燦燦的話。
“那是奇怪了,誰有本事叫劉邦在真武山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他的戰力可以媲美金敕,除非是他自己願意,否則就算是青敕、紅敕強者降臨也絕不可能。”崔老虎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懷疑是劉邦背叛了自己,但是卻又想不到劉邦背叛自己的理由。
但如果不是劉邦背叛了自己,為何會忽然消失?
真武山外八百裏的一座山坳內,被屍祖奪舍的守墓人和劉邦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到接收到崔漁傳來的信息後,屍祖才解開了劉邦身上的禁製。
此時劉邦麵色激動的看向守墓人,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老祖,你為何這般待我?你可是壞了我大事!”
說完話劉邦就要化作遁光向場中飛去。
“別去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那崔漁已經登臨純陽峰峰主的位置了。”守墓人道了句。
劉邦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守墓人,一雙眼睛都紅了:“老祖,您為什麽這麽做啊?”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守墓人幽幽一歎。
“為了我好?”劉邦一愣。
“唯有崔漁成為純陽峰峰主,才有資格真正威脅到崔燦燦的位置,到時候兄弟二人反目成仇,你才有機會謀劃整座真武山。”守墓人不動聲色的道。
“您想要謀劃為何不與我說清楚?”劉邦愣住,眼神中滿是自責。
聽聞這話,守墓人苦笑一聲:“我與你說了你能聽嗎?況且咱們在真武山上時刻受人監督,會被那真武山的山神聽見!實不相瞞,我已經和真武山山神結盟,隻要咱們合力,叫崔家祖孫反目自相殘殺,到時候整個真武山都是你的!”
“可是我現在該如何回去與掌教真人交代呢?”劉邦無奈的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