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河伯也好,還是黃河水神也罷,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在其地盤主場就算是大羅金仙降臨怕也奈何不得對方。

就像是那黃河水神,隻要在黃河上,就算是打不過也能立即遁走,大羅神仙也無計可施。

亦或者如河伯,隻要立於湖水之上,天下河洛皆可念動間抵達。

這就是先天精靈的厲害。

而且對方還掌握先天神水的力量,就算是崔漁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鎮壓辦法。

不是打不過,而是追不上。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那邊長江水神眼巴巴的看著崔漁:“尊神,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小神的實力強大了也能為您做更多的事情啊。”

“兩尊金仙啊,而且還是掌握強大先天之力的金仙,還有黃河與天下河洛加持的金仙,就算是比之大羅神仙怕也不差了。”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然後略作沉吟道:“想要斬殺河伯與黃河水神還需要用計策,否則對方隨時都可能遁走,到時候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用計策?那黃河水神與河伯活了數千年,遍觀人間煙火,見慣了人世間的所有紅塵險惡,咱們想要用計設計他,怕是不容易。”長江水神心中有些遲疑。

活了數千年的老家夥豈是那麽容易中計的。

“嗬嗬,想要設計他們確實是不容易,但如果要是咱們使用陽謀呢?”崔漁詢問了句。

“陽謀?”長江水神一愣:“請恕小神愚鈍,這世上有什麽陽謀能叫黃河水神與河伯主動跳進來?”

“天地神位。”崔漁道了句。

長江水神聞言頓時呼吸一頓:“還請尊神教我。”

崔漁聞言笑了笑然後道:“真武山不是陸續有神位出世嗎?那真武山神兩次敕封,已經轟動天下,甚至於就連中央天帝也隨之下場進入了真武山下的古墓內。”

“您才是天地間唯一能敕封神位的天選之人,莫非真武山上的敕封和您有關?”長江水神不愧是神靈,腦瓜子轉動就是快,聞言立即精光灼灼的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點點頭:“然也。”

“將其誆騙入那古墓內遠離老巢,確實是一個妙計,隻是就怕出現意外,萬一叫他們得了神位,還從那地下墓穴內跑出來,對方獲得了天地正敕後豈不是給咱們自己找麻煩。”長江水神略作猶豫,須知不論是黃河水神也好,還是河伯也罷,都不是那麽好殺的,萬一弄巧成拙雞飛蛋打,到時候對方獲得神位證就正敕,威能怕是更上一層樓。

“那地下空間奇險無比,隻要他們兩個進去,我就有把握叫他們走不出來。”崔漁道了句。

聽聞崔漁信誓旦旦的話,長江水神頓時來了精神:“小神願意遵從上神的命令,還請上神下令。”

崔漁聞言一雙眼睛看向長江水神,心中無數思緒流轉,三河總管掌握長江、黃河、涇河,其實力就怕是紅敕老祖降臨,也不能在對方的地盤上戰勝對方,就算是大羅神仙也能抗衡,神道修行到這等地步已經堪稱位列天下頂尖。雖然被自己敕封為神靈後,對方會被自己所克製,但如果對方真的心存反叛之意,也會給自己造成大麻煩。背叛自己給自己造成麻煩的辦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直接和自己起衝突,而且就算是自己削了對方神位,但對方早就已經成為實際水府執掌者,那個時候三大水脈對方調動雖然未必如意,但憑借龐大的水府勢力,依舊是一個大麻煩。

而且對方獲得三大河流的加持,自身修為也會突飛猛進,到時候對方證道金敕、青敕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己可以打落對方的神位,但是修煉起來的修為卻無法打落。

崔漁心頭念動,袖子裏一根蛛絲開始凝聚,刹那間一根蛛絲在崔漁的袖子裏已經形成。

“長江水神你可當真真心臣服於我?”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長江水神眼睛一亮:“小神願意為尊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果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長江水神。

長江水神信誓旦旦的道:“若有違背,尊神將我打落神位就是。”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長江水神,下一刻在扁舟上緩緩書寫了一道法旨,一旁的長江水神看到崔漁書寫的法旨後頓時呼吸急促起來,那急促的喘氣惹得長江卷起三尺浪頭。

崔漁書寫完畢,將法旨卷起來,扭頭看向長江水神:“我隻要將這道法旨拋出昭告天道,你就會立即成為三河總管,成為天地間真真正正的大神。”

“嘭~”

長江水神聞言居然直接跪倒在地,麵色興奮的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誠懇:“小神願意為尊神赴湯蹈火,日後尊神叫小人打狗,小人絕不去攆雞。尊神叫小人上刀山,小神絕不會去下火海,隻要尊神一聲令下,便是小神前進的方向,縱使是前方有山海,小神也要移山倒海為尊神鏟平障礙。”

崔漁一雙眼睛和長江水神對視,他能感受到長江水神那顆誠懇的心,但真心瞬變乃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了。

“我也不要你下火海,也不用你爬刀山,我隻是需要在你身上設下禁製,你可願意?”崔漁詢問了句。

“小神願意!”長江水神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

成為三河總管那是何等龐大的造化啊?

足夠他作為踏入紅敕的資糧了!

崔漁聞言點點頭:“放開身上的守護。”

伴隨著崔漁話語落下,長江水神放開身上的守護,崔漁手掌拍落在長江水神的額頭,刹那間就見蛛絲融入了長江水神的身軀內。

與此同時崔漁的天仙境界跌落,不過對他來說念動間便可恢複,畢竟天仙境界涉及到天道的感悟,那種感悟銘記於崔漁的心頭,對於崔漁來說隻要感悟存在,找回境界也不過是須臾之間而已。

天仙這個境界不過是初級仙而已,隻要三花聚頂就算是成了,憑借崔漁強大的元神,再次催開三花也不過是須臾之間。

但若是到了金仙的境界,一旦境界跌落再想恢複可是沒有那麽容易了,金仙雖然涉及到五氣的修煉,但真正的核心是真靈的打磨,在真靈中凝聚出不朽之力,而不朽之力想要凝聚出來可沒那麽簡單。

金仙涉及到不朽之力的修煉,‘金’字即意味著不朽之特性,猶如黃金一樣不懼歲月打磨永恒存在。

而且崔漁的主要神通運用乃是夢中證道大法和那殘破的聖人命格,自家的修為境界此時反倒是沒有那麽重要,隻要元神內的神血不跌落下去,他就可以催動聖人道果。

自家的聖人道果雖然殘破,但那確確實實是聖人之力。

隻是他不能掌握聖人的法則,所以空有其力,沒有其精髓。

“可惜我掌握第九重夢中證道大法的時間太短,否則何須如此麻煩?憑借聖人的力量想要鎮壓兩尊水神有何難?”崔漁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他的力量擁有玄妙莫測的力量,但是掌握的時間太短了,此時能發揮出多少力量尚且不可預知。

崔漁看著做出臣服姿態的長江水神,眼神中露出一抹滿意之色,眼見著對方被自己的蛛絲控製後,才見崔漁伸出手去將長江水神攙扶起來:“從今日之後,咱們就算是一家人了。這三河總管的法旨可以給你,但是卻不能現在就敕封,你還需前往真武山走一遭。”

“尊神妙計安出?”長江水神恭敬的接過法旨,激動的身軀都在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灼熱之色。

“你先前往真武山地下墓穴走上一遭,然後在真武山上敕封為三河總管,到時候必定可以震動天下,到時候黃河水神與河伯一定坐不住,前往真武山走一遭,隻要他們進入墓穴內,就死定了。”崔漁聲音中充滿了篤定。

這其中唯一可慮的就是天下間的各路練氣士、詭神會被再次刺激,可能不等中央天帝出來,就直接登臨真武山上,打亂了崔漁的計劃。

“還需要想個穩妥的處置辦法,將各路高手給拖住。”崔漁心中暗自道了句。

但是思來想去,崔漁發現唯一的辦法就是扯皮,找別的事情將各路鬼神給拖延住。

崔漁心中倒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請來黃天或者是蒼天之力,隻要天之力量降臨,足以將各路鬼神給嚇退。

或者是邀請天下練氣士宗門,以人族練氣士、各大王朝的力量合起來,在真武山上與詭神對峙。

崔漁不怕人族的練氣士進入其中,因為人族的練氣士進入其中後並不會祭祀天道,但是詭神進入其中後一旦祭祀天道,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練氣士與詭神本來就是死敵,如今詭神失去正一鬼神盟約的約數,隻怕到時候麻煩會更大。”崔漁心中暗自道了句。

“小人全都聽從尊神的安排。”長江水神高高興興的拿著法旨道了句。

崔漁見此滿意的點點頭,有些感慨的道:“可惜時間太急促,否則我將會有更好的時間來處理此事。”

“詭神若是血祭天道的身軀,對我來說其實未必是壞事。一旦我完全掌握天道的軀幹,到時候詭神祭祀天道隻會使得天道更加的強大,使得天道元氣恢複的速度更快。”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還需要想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不如直接化被動為主動……”崔漁心中有了對策,身形直接消失在長江上,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真武山大殿內,然後崔漁一步邁出進入法界內,來到了老天師開辟的小世界中。

老天師正在小世界內閉關修煉,見到崔漁的到來後不由得愣住:“你竟然能完整的進入法界內了?”

要知道練氣士從入敕開始,到白敕結束,全都是一點點一個器官一個器官的進入法界內,而崔漁前些日子才神通境界內,這才短短月餘整個人都直接踏入法界內了,傳出去豈不是叫人悚然聽聞難以置信?

崔漁聞言笑了笑:“老祖應該知道,我既然可以輕鬆誅殺七大詭神,那當然不可以用尋常的境界來衡量。”

老天師聞言恍然:“還要恭喜你了,憑你現在的修煉進度,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追趕上我了。”

在老天師的眼中,崔漁修煉了神秘神通,戰力上雖然蓋過自己,但是修為上卻依舊差了自己一籌。

老天師沒有理解錯誤,隻是他沒有想到崔漁還有夢中世界這種變態的玩意。

“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情?”老天師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老天師的話,崔漁聞言笑了笑:“我難道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嗎?”

“是。”老天師很肯定的道。

崔漁被老天師的回答噎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道:“弟子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商。”

崔漁在老天師期盼的眼神中,將自己的謀劃說了一遍。

“隻要為弟子爭取一年的時間,到時候居士將會逆轉,那些詭神也好,練氣士宗門也罷,全都不值一提。乃至於有機會叫我真武山成為唯一淩駕於眾生之上的超然勢力。”崔漁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一年的時間?你為何敢如此的肯定?”老天師麵色詫異的詢問了句。

崔漁笑而不答,老天師見此眉頭一皺,過了片刻後才道:“你當真確定隻要拖延一年的時間就能成?”

“必須成!到時候我真武山有望成為天下間唯一的超然勢力,咱們可以將所有的高手都騙入墳墓內,然後將其鎮壓住,咱們在外界趁機橫掃天下練氣士道統,如此大業可期。”崔漁的話語中充滿了篤定。

老天師被崔漁的自信心感染,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既然有此信心,我又豈能不賭一把?成了咱們真武山風光無限獨占鼇頭,敗了的話大不了將地宮讓出去罷了,沒什麽好丟臉的。危機與風險並存,老天師當然不是那種沒有魄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