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孩子眉心處那一朵栩栩如生的黑色蓮花,林老爺覺得天都塌了,然後不等林老爺做出反應,那一朵黑色蓮花竟然逐漸隱去。

黑色蓮花雖然隱去,但是林老爺可以很肯定自己並沒有看錯,自己的孩子乃是魔之敵。

“必須要送到法華寺內,請法華寺的師傅們教導,鎮壓住其體內的魔性!”林老爺想到這裏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去。

時間匆匆彈指三十年,小小少年從小在法華寺內長大,整日裏經受寺廟內經文熏陶頗具佛性,若論佛道造詣已經位列寺廟內頂端,就算是方丈也屢次辯論不過。

本以為日子就這麽安靜的過下去,忽然山下傳來噩耗,林老爺一家遭了馬匪,全家老幼死傷一空,那一日小小少年眉心中一朵黑色蓮花悠悠盛開,手持一把戒刀向著山下而去。

外界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抬頭看向天空,目光中充滿了怪異之色:“魔祖被我投入夢中世界,我隻需要借助夢中世界不斷消融其魔性,隻要其誕生一點善意,就會被我侵襲一分,如此不斷輪回往複,魔祖也難逃我的手段。可惜魔祖不愧是魔祖,就算是被我投入夢中世界,也能不斷潛移默化中利用魔道法則更改因果。”

最後林老爺一家被屠戮,魔祖的魔性被激發出來,很顯然是魔祖的聖人印記的反擊,不甘心就此被鎮壓度化。

不過沒關係,三十年的善念已經給了崔漁足夠多的收獲。

此時崔漁體內神血翻滾沸騰浩浩****,已經修持了十二萬九千六百滴神血,體內神血達到天仙境界的極限,若是再想突破隻能突破至金仙境界了。

“再來!”

崔漁現在有的是時間,一念一輪回,他不怕磨不掉魔祖的不滅魔性。準確來說現在雙方爭奪的是心猿控製權,是魔祖壓製了心猿,還是心猿吞噬了魔祖,崔漁施展輪回之術不過是相助心猿壓製魔祖的魔性罷了。利用佛法壓製魔祖的魔性,給心猿吞噬的機會。

以弱吞強可不是那麽容易辦到的。

輪回再次開始

這一次依舊是類似開局,魔祖才一誕生就被送入了佛門內,不過二十歲就成為了佛門當世高僧大德,然後開始遊曆天下傳經講法,使得佛門再次出現大興的趨勢。

魔祖的轉世之身號稱當世第一聖僧,被推舉為佛門第一人,然則天數有變,當朝天子忽然決定滅佛,無數佛門子弟再次被屠戮,血流成河染紅了天下,那佛祖的轉世之身幹脆直接去起兵造反,率領天下佛門高手加入了造反大業。

外界

崔漁眉頭皺起:“一念一輪回,又失敗了嗎?魔祖果然不是易與之輩。”

崔漁麵不改色,繼續施展輪回之術。

又是輪回開始,魔祖直接穿越為乞丐,被流民裹挾著進入寺廟出家做和尚,可誰知十年後忽然天下大亂,魔祖不得不踏上了起兵造反的路,而且還勢如破竹奪得了天下。

此時三次輪回,外界也不過才過去了三個呼吸而已。

崔漁麵無表情繼續施展夢中證道大法,伴隨著第四次呼吸,夢中證道大法又開始鴻蒙交替世界推倒重建,魔祖直接被投胎成為了佛門的一隻石獅子,鎮壓著寺廟的大門,每日裏不斷有誦經聲傳來,叫那大門前的石獅子遭受經文熏陶,竟然有了幾分禪意。

彈指千萬年,寺廟內的僧人換了一茬又一茬,無數的事情在寺廟內發生,但是與那石獅子沒有半分幹係。

直至五千年後佛門被推倒重建,那大石獅子也被碾碎,魔祖才得以解脫。

伴隨著魔祖解脫世界破滅,此時魔祖恢複靈智,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混賬!你這孫子玩不起!簡直不是人!”

魔祖有些氣急敗壞,但是落入崔漁的夢中世界內,就要遵守崔漁的規則,任憑你是蓋世魔祖,也要被世界的法則桎梏住。

魔祖氣得要死,他被桎梏住身形,活生生的聽了五千年的經文,就連自己化身的石獅子都沾染了禪意,可見聽了多少的經文,對他來說造成了多大的損害。

“我與你沒完!”

魔祖氣的破口大罵,隻是話語尚未傳出,虛空轟隆一聲巨響,鴻蒙世界震動,天地乾坤交感,萬物再次開始衍生,這次魔祖化作了佛堂中的雕塑。

無數的眾生供奉,又有無數的僧人日夜念經,魔祖被人高高在上的托舉而起,成為了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唯一。

可是誰難受誰知道。

這一次足有八千年,直到一次意外大的火,才將佛堂燒成灰燼,魔祖才再次解脫。

“我不服!我不服啊!”魔祖仰頭怒吼,聲音中充滿了不甘:“你這是借助主場的優勢耍賴!”

可惜崔漁沒有理會魔祖的話,念動間輪回繼續轉動,魔祖的聖人印記裹挾著真靈繼續墜入了滾滾紅塵之中,這回他變成了佛堂屋簷上的雕塑。

直至一次天雷劈落,佛堂卷起大火,才叫其解脫。

然後又是輪回,這次直接化作了蒲團……

無數次輪回,一個呼吸就是一次輪回,崔漁周身的氣機不斷迸射越來越強大,天仙道果不斷蛻變,向著冥冥之中的金仙道果轉變了過去。

彈指間就是十五日,一個呼吸一次輪回,魔祖不知輪回轉世了多少次,崔漁也不知奪取了魔祖的多少底蘊,他的天仙修為終於累積足夠。

“天仙到金仙乃是質的變換,決不可留在天道的手掌下突破,我怕天道一巴掌將我給拍死。”崔漁看著頭頂依舊懸浮的天道手掌,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金仙道果涉及到本源之力,已經有資格被天道投來注視的目光,崔漁可不想發生什麽意外。

斡旋造化施展而出,一具假的魔祖身軀出現在那手掌下,崔漁再次調動天道圓盤,身形消失在了天道手掌心,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外界。

“慕安尼該怎麽辦?”崔漁心中沉吟,思索著弑神槍和旗幡要不要交給慕安尼。

說實話不論是弑神槍也好,還是旗幡也罷,崔漁都並不會太過於在意,他已經有了東皇鍾,先天至寶足夠他用了。

弑神槍也好,還是那旗幡也罷,都隻是增潤的東西。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現在魔祖已經被我從封印之地帶出來,萬一魔祖留下什麽後手,她絕對抵擋不住,萬一被魔祖給奪舍了,到時候我去找誰說理?”

“不如等我突破金仙境界,在真武山上利用天道之力降服魔祖的真靈,然後再將弑神槍和旗幡賜給她。”崔漁心頭念動,然後下一刻施展神通飛出了古戰場,扭頭看向那一座座荒山,施展神通將慕詩尼從袖子裏給掏了出來。

他覺得慕安尼的收獲已經足夠大了,收獲了一個六欲天魔王,已經足夠慕安尼麵對天下間的劫數。

略作思索後將古戰場的入口給隱去,然後崔漁躺在慕安尼的身旁假裝暈倒,再過了一個時辰後慕安尼一聲嚶嚀著蘇醒了過來,扭頭看向那滿天黃沙,再看看身旁的崔漁,不由得麵色變了:“我的弑神槍和先天寶物呢?”

慕詩尼慌了神,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無上至寶,丟失了他得心疼死。

可惜上下翻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慕詩尼一雙眼睛打量著周邊景色,目光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再看看一旁似乎陷入了昏厥狀態中的崔漁,連忙上前試探了一下崔漁的鼻息,待察覺到崔漁的呼吸穩定,隻是昏厥了過去後,才暗自舒了一口氣,然後上前搖動崔漁的腦袋:“醒醒!快醒醒!”

“怎麽了?咱們怎麽到了這裏?”崔漁睜開眼睛,聲音中滿是茫然。

慕詩尼麵色難看道:“必定是在那墓穴內發生了恐怖的事情,所以導致了咱們被送出來,而且我的弑神槍和旗幡都不見了!”

“我要再找墓穴入口,一定要將弑神槍和旗幡找回來!”慕詩尼的眼神中滿是堅定,弑神槍和寶物不能丟啊。

聽聞慕詩尼的話,崔漁眼睛一轉,低聲道:“你覺得那位魔門前輩真的死了嗎?”

“什麽意思?”慕詩尼聞言變了顏色。

“你的弑神槍本來就是那位前輩的,你說會不會是那位前輩得了弑神槍後,看在弑神槍的份上沒有弄死咱們,而是將咱們給送了出來?不然為什麽魔門那些長老全都死了,而咱們兩個卻全都還活著?”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慕詩尼,聲音中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慕詩尼聞言呆愣住:“是啊,那位魔門前輩真的死了麽?修行到了那等恐怖而又不可思議的境界,當真死了麽?”

慕詩尼呆愣住了,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雙方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然陷入了無語中,似乎在判斷事情的可能性。

“那些太古存在強大到不可思議,就連六欲天魔王都不曾死亡,更何況是魔門的始祖呢?”崔漁開口道了句。

慕詩尼聞言沉默了下來,她承認了崔漁所言合理性,但是弑神槍和旗幡的丟失,她可是心疼到了極點,那可不是一般的寶物啊,誰用過誰知道。

“可惜了!”慕詩尼幽幽一歎。

“回去吧!魔門始祖複活,未來天下大變在即,咱們應該早點準備好應付的手段,免得在劫數之中隕落。”崔漁安慰了慕詩尼一句。

慕詩尼聞言看向崔漁:“你要去哪裏?”

“我自然回我的真武山。”崔漁下意識回了句,但是看著慕詩尼淚光漣漣的眼睛,又增加了句:“你可願意隨我回真武山嗎?”

慕詩尼聞言露出笑容,眸子裏的淚光消失,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有我的事情!隻是……”

慕詩尼說到這裏,略作猶豫道:“半年之後,你一定要去魔門找我!記住了!半年之後一定要去魔門找我,否則我會叫你後悔一輩子的!”

說完話慕詩尼扭頭就走,直接化作了流光消失在天地間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