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行走在完美世界的屏障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貪婪的吸納著故土的氣息,待察覺到崔漁沒有跟上來後,扭頭看了崔漁一眼,目光中充滿詫異:“你怎麽還不跟上來?故土就在眼前,你還呆愣在那裏做什麽?”崔漁聞言整個都頓時不好了,麵色更加陰沉如水:“我進不去。”

“什麽?”蚩尤聞言一愣,扭頭看了崔漁一眼,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之色:“為何?”

然後不等崔漁作答,蚩尤勃然變色,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漁:“你是土著?”

崔漁沒有否認。

蚩尤見此更加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區區十萬八千年,你一個土著怎麽會修成如此本事?還掌握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你小子莫開玩笑,還是趕緊進來吧,大千世界就在眼前,我都等不及了。”

崔漁站在原地沒有動,蚩尤的麵色越加不敢置信起來:“真是難以想象,你竟然……你竟然……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實力和底蘊。”

蚩尤看著崔漁,然後退出完美世界的屏障,來到了崔漁身邊,抓了抓腦袋:“這回麻煩大了,這可是教祖鴻鈞親自設下的封印,那個時候教祖鴻鈞合道洪荒世界,掌握著無上的力量,他留下來的手段豈是咱們可以撼動的?就算教祖鴻鈞本人回來也沒轍。”

“我知道你小子身上有大秘密,可能出手將那世界屏障破開一道縫隙,然後偷偷的潛入其中?”蚩尤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崔漁聞言搖了搖頭,看著完美世界屏障上緊密的法則,覺得可能性不大。

但是他還有教祖鴻鈞的印記,他覺得如果自己催動教祖鴻鈞印記,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於是崔漁不再耽擱,下一刻體內神力浩浩****的升騰,接著就見崔漁體內霸道的力量流轉,一股紫色氣息開始從周身冒出,然後崔漁試探著向完美世界的壁障走去。

察覺到崔漁身上教祖鴻鈞的氣息,那完美世界的屏障上閃爍出一道道符文,那符文秩序鎖鏈此時有些遲疑,一時間竟然被教祖鴻鈞的氣息迷惑住,不知該不該攻擊。

眼見著崔漁半個身軀已經擠入了屏障內,可誰知下一刻完美世界的屏障終於做出反應,下一刻就見完美世界的屏障迸射出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崔漁再次給轟飛了出去。

不過此時崔漁駕馭教祖鴻鈞的印記,以教祖鴻鈞的力量調動輪回之光,雖然被大千世界的屏障給擊退,但是卻被崔漁給擋了下來,那完美世界屏障奈何不得崔漁分毫。

但是崔漁卻也進入不得完美世界的屏障內。

蚩尤見此一幕整個人也麻爪了,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你要是進不去洪荒世界,得不到及時的補給,怕是麻煩大了。”

蚩尤有點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也有崔漁辦不到的事情,大家相識這麽長時間,在蚩尤的印象中崔漁近乎於全知全能,怎麽會有吃癟的一天?

崔漁麵對著蚩尤那副‘你怎麽不行,你怎麽能不行了’的目光,不由得無奈一歎:“老鐵,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啊!”

“你以大羅神仙境界走到通天之路的盡頭,距離全知全能還有什麽……臥槽,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你……你……你的真靈……你的真靈……聖人級別?”蚩尤嚇得舌頭都打卷了,一雙眼睛悚然的看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駭然、不敢置信。

那不是蛻變為準聖境界的那種隻是掌握了部分聖道奧義,那是一縷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聖人級別的真靈。

可以說崔漁已經踏足聖道境界了,隻要他將那一縷真靈壯大到聖人級數,那就是真正正在的聖人存在。

蚩尤修煉了多少億年,乃至於投靠了大千世界,背叛了洪荒世界的各路大神,他雖然踏足準聖境界,但是卻依舊不曾踏足那至高無上的聖人境界。而崔漁呢?真靈已經蛻變為聖人級別,隻要將真靈的數量壯大到聖人一樣,那就是一尊活生生的聖人。

蚩尤的眼睛紅了!他現在是羨慕嫉妒恨啊。

“聖人級別真靈而已,還不是完整的聖人,沒有組成聖人的命格。況且就算是突破至聖人級別又能如何?聖人不還依舊壽命終有窮盡之時嗎?”崔漁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感慨,隻是這一番表現落在蚩尤的眼中,頗有一種凡爾賽的表現。

“我現在真的想打死你。”蚩尤沒好氣的道。

“你確定這個是洪荒世界嗎?”崔漁轉移話題,並不想太過於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聽聞崔漁的話,蚩尤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錯,這裏就是洪荒世界,昔年諸位聖人、頂尖神聖曾經布下後手扭轉末法大劫,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聽聞這話崔漁若有所思的道:“看起來似乎不錯,你要不要先去探探路?”

蚩尤聞言躍躍欲試,但是臉上卻露出一抹忌憚:“我就怕出現意外,萬一裏麵的末法沒有被逆轉呢?真正的末法究竟如何恐怖,其實我等並未見過,因為在末法到來之前,我等都已經跳脫了出去。所有關於末法的資料,全都是教祖口述。”

聽聞這話崔漁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洪荒世界的末法未必真的有那麽糟糕,否則世界屏障的威能應該下降才是,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叫我毫無抵抗之力。”

蚩尤一雙眼睛看向洪荒世界的屏障,也覺得洪荒世界未必有那麽糟糕,若整個世界如大千世界一樣腐朽的話,這世界屏障早就該腐敗了。

“難道完美世界的末法大劫被逆轉了?諸聖成功了?”蚩尤的眼神亮了,一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此時的蚩尤整個人都陷入了活躍狀態,越想越覺得崔漁所言有道理,然後對著崔漁道了句:“小子,你在這裏等著,老祖我去為你探探路,等我合道完美世界,再將你接進去。現在完美世界末法大劫被逆轉,諸聖尚未回歸,對我等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情啊,我要是在此時回歸,必定可以占盡先機。”

蚩尤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然後猛然衝入完美世界內,生怕被崔漁給搶了先,唯有蚩尤的聲音在混沌中響起:“小子,你在這裏等等我,要不了十個會元,老祖我必定效仿鴻鈞教祖合道完美世界,你在這裏等著就是了。”

“你莫要衝動,完美世界內極有可能有聖……”崔漁的話語被世界屏障給擋住,眼睜睜的看著蚩尤衝入洪荒世界內,身形猶如兔子一樣一溜煙的不見了蹤跡。

“真是……真是……”崔漁看著跑的沒了影子的蚩尤,整個人不由得搖頭晃腦,以他的智慧哪裏還不知道蚩尤這老小子是怕自己搶了他的機緣,所以才撇下自己一個人衝進洪荒世界了,隻是崔漁心中卻覺得蚩尤的動作有些莽撞,洪荒世界如果末法逆轉,諸位聖人離開完美世界,聖人果位空缺出來,此時未必沒有聖人證道而出。

須知自己從大千世界走到這裏,怕是已經用去了億萬年的時光,這漫長的時間內如果情況逆轉,聖人必定已經出世了。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閃爍,但是卻又轉瞬將雜念斬去,一雙眼睛看著無垠混沌,心中萬千思緒流轉,眼神中露出一抹苦澀:“洪荒世界的壁障可不是大千世界可比,我想要潛伏進去簡直是比證道成聖還要艱難。”

崔漁看向自家金手指:“不知道你能不能給點力,叫我也直接踏足其中。傳說中的洪荒世界就在眼前,我要是就這麽白白錯過,我又豈能甘心?這可是前世洪荒流小說中的主場啊。”

崔漁看向洪荒世界的屏障,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甘心,然後一根手指試探著向洪荒世界的屏障探索而去,但是手指觸及洪荒世界的屏幕後,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等到崔漁調動輪回之光想要突破屏障的阻擋之時,卻見那洪荒世界的屏障此時忽然迸射出一股極其霸道的力量,竟然直接將崔漁的整條手指炸碎,然後那股力量蔓延而來,再次將崔漁給轟飛了出去,炸碎在混沌中。

無數的輪回之光匯聚,崔漁麵色陰沉下來:“金手指沒有反應。”

崔漁現在陷入了困境,他的壽命並沒有蚩尤想象中的那麽充足。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就是直接突破到聖人境界,到時候或許有辦法進入洪荒世界內,亦或者轉身前往混沌中尋找新的大千世界,但是之前妙善等人百般叮囑自己,如果想要突破聖人境界,一定要前往洪荒世界,他雖然不知道在洪荒世界中突破的‘混元’有何獨特,但冥冥中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在洪荒世界內突破混元境界,他怕是會後悔一輩子。

聖道根基和尋常練氣修仙的根基不一樣,聖道根基一旦築下,那就再也無法更改,等於將未來的路給釘死了。

崔漁心中有些不太敢確定,他想探查清楚其中的差別之後,再選擇在哪裏突破。

第二種選擇就是去尋找新的大千世界。

說實話他現在看不到進入洪荒世界的機會,畢竟就連金手指都束手無策,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我的壽命不多了!”崔漁站在完美世界的屏障前,此時教祖鴻鈞的命格極境升華,開始迅速推演那冥冥之中的一線生機。

許久後崔漁眉頭一皺,眼神中紫氣蒸騰,目光中露出一抹難堪:“還有一條路,那就是‘舍得’,教祖鴻鈞命格推演下的唯一機會!”

舍得神通乃是無上因果律,此神通就算是完美世界也不能加以限製。

“因果律!因果律!隻要舍棄的足夠多,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崔漁看著因果律,此時陷入了為難的狀態,說實話他現在身上的神通都是壓箱底手段,叫他舍棄哪個他都辦不到。

就在崔漁心中無數的思緒流轉時,忽然眉心祖竅內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師傅,你有些日子不理我了,你在不在啊?”

“在呢。”聽見小蟲子幽怨的聲音,崔漁沒好氣的道了句。

“你這丫頭還說我,哪裏是我不理你,分明是你這幾日不在,不曉得跑去哪裏瘋了。”崔漁沒好氣的訓斥了句。

“嘻嘻嘻,被師傅給拆穿了,弟子這幾日去了綏中城內我娘的故居,想要看看我娘回來了沒有,是不是娘將小蟲子給忘記了,隻是怕師傅不允許,所以悄悄的跑去了。”小蟲子的聲音中充滿了狡黠。

聽聞小蟲子的話,崔漁倒也沒有說什麽,母親是小蟲子的執念,現在小蟲子修煉有所成就,去昔日的故地尋找自己的母親無可非厚。

“你小心點,千萬不要被人抓到你,否則為師可保不住你。”崔漁沒好氣的道。

“知道了師傅,人家又不是傻子,憑您老人家傳授的神通本事,我又豈會隨隨便便的被人給抓住?”小蟲子笑嘻嘻的道:“對了師傅,我這次去城中,結交了一個朋友,小蟲子以後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聽聞小蟲子的話後,崔漁心頭一愣:“小蟲子有朋友了?”

不過想到小蟲子雖然踏足神通境界,但終究隻是一個人,所以有朋友了無可厚非。

聽聞小蟲子的話,崔漁猶如一個老父親一樣,開始嘮嘮叨叨的操心起來:“我說小蟲子啊,現在人心不古,你交朋友沒有問題,但是還需要防備一番,有的時候插你兩刀的不是陌生人,而就是你的朋友。”

“我曉得嘞,師傅你真囉嗦,鐵頭才不是這樣的人呢。我這次去城中尋找母親,無意間遇見鐵頭大哥,他見我衣衫襤褸,居然將從一群乞丐手中搶下來的饅頭送給了我,他待我極好嘞。”小蟲子的聲音中滿是歡樂。

聽聞小蟲子的話,崔漁不由得一愣,但是也能想象得出此時小蟲子的模樣,必定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一張臉黑的猶如煤炭一樣,一個離開了母親照顧的孩子,此時混得怕是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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