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眼見著天地間驚濤駭浪、猶若海嘯般的信仰之力瘋狂灌溉而來,崔漁體內代表著五衰變‘蠱蟲’體內的符文越加神秘莫測,在冥冥中衍生出一種獨特變化,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苦澀。感受著體內的五衰蟲,崔漁麵色詫異,那五衰蟲時而化作無數符文形態在天綱氣內流轉,又時而演化成五衰蟲形態,遊走於體內的五髒六腑,吞噬著他的生機。

此時一道信息,近乎於本能的神通誕生————執掌五衰!

崔漁有一種感覺,自己能號令外界三尺內的五衰之氣。

不錯,自家周身三尺內的五衰之氣,盡數為其掌控。

“錯覺吧?沒聽說有人能號令五衰之氣,五衰之氣與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混合一處,根本就無法拔出來,也無法分離。要是五衰蟲能被人號令,那些仙神、神聖也就不會隕落而亡。”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驚疑不定。

然後體內元神波動,崔漁周身三尺一陣波動,接著所有三尺內的五衰蟲盡數剝離去除,排除於三尺之外。

見此一幕,崔漁不由得愣住了:“這?特麽這?不是錯覺,這是真的?”

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接著內心震動,眼睛裏露出一抹狂喜。

能號令五衰之氣,叫天地間的五衰之氣不能靠近周身三尺,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崔漁獨立於世界之外,與大天地乾坤內的五衰之氣隔開,那三尺虛空就是一道過濾網、隔離網。崔漁吐納練氣,所有的五衰之氣與天地靈氣混合而至,靈氣可以進入崔漁三尺之內,叫他肆無忌憚的吞噬,而天地間的五衰之氣卻被那無形的領域‘隔離網’擋在了外界。

他將打破末法世界的鐵律,可以在末法世界肆無忌憚的汲取天地靈氣,到那時……法力無限?神通無限?

普天下誰還是自己的對手?

無敵!

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神采,抬起頭看向蒼穹,目光中充滿前所未有的振奮。

“我崔漁注定要在此方世界成道!”

崔漁吧嗒著嘴,隻是下一刻感受著體內流轉的變異五衰蟲,他頓時高興不起來了。

壽命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

沒有了外界五衰蟲的威脅,但是那變異的五衰蟲還是在侵襲自己的壽命,隻是因為有了天綱氣的約束,吞噬的速度大大減慢。

“隻要調動體內的變異五衰蟲王,號令周身三尺的五衰蟲,在動用變異五衰蟲王的刹那間,變異五衰蟲王就會趁機吞噬我體內的壽數。如果我不號令外界的五衰蟲,那我體內變異五衰蟲陷入沉寂狀態,雖然其輻射會對我造成影響,但已經好了太多,壽命流失速度慢了十倍。”

崔漁不斷體驗著其中的微妙之處。

修為到了元神境界,就要汲取天地間的日月精華,汲取天地間的諸般種種神妙氣機,可天地間的靈氣裏混合著五衰蟲。崔漁想要修煉,就必須要號令五衰蟲,將周身三尺的五衰蟲排開,形成一個絕對領域。

而想要號令外界五衰蟲,就必須催動體內的變異五衰蟲王,而催動變異五衰蟲王,那變異五衰蟲王就要汲取體內的生機。

所以他想要修煉,就要拿命去吸取天地間的日月精華、造化靈氣。

“這麽說,隻要我修煉下去,體內那一隻變異五衰蟲王依舊要將我體內的生機給吞噬幹淨?那我還修煉不修煉有什麽意思?”崔漁有些懵。

他太難了!

“怎麽辦?我如今有了號令五衰蟲的能力,總不能空守寶山要飯吃吧?”

崔漁也有些驚呆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修煉就要汲取天地靈氣,天地靈氣內混合著五衰之氣。想要避免五衰之氣進入體內,崔漁就要催動天綱氣內的變異五衰蟲號令天地間的五衰之氣。而催動變異五衰蟲王,變異五衰蟲會奪取崔漁的生機。

如此雖然修煉了,但崔漁的壽命也流失了。

“我體內的五衰蟲進化為一枚超大蠱蟲,需要以我的性命來供養。我這就是在養蠱!”

“這是拿命在修煉啊。”崔漁撓了撓他:“不對!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不然我的金手指早就該有所反應了!”

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然後自花叢中走出:“有辦法的!隻要我不調動體內天綱氣中的變異五衰蟲,我的生機就不會繼續流逝,我就還有時間、還有辦法逆轉局麵。”

崔漁背負雙手,回到了宿舍內,劉邦還在修煉小周天。

崔漁看著劉邦,也盤膝打坐,開始運轉口訣。

修行之路,他目前已知的就是小周天、大周天、元神三境界,不過他現在修煉大品天仙訣,與此方世界的口訣自然不再相同。

“還是要先打探一番,看看前人是否留下關於天人五衰的筆記和線索,也好過我一個人猶如無頭蒼蠅般推演。”崔漁皺眉,陷入了參悟口訣的狀態,不斷參悟著仙文奧義。

時間匆匆,彈指就到了黑夜。

“你醒了?”

崔漁才剛剛睜開眼,就見劉邦斜靠在軟榻上,此時不緊不慢的煮著茶水。

“你還有心思喝茶。”崔漁道:“欠我的賭債,什麽時候還?”

“咱們兄弟的感情,提什麽錢。”劉邦搖了搖頭,端著一杯煮好的茶水來到崔漁身前:“聽人說公主與那個楚國貴公子已經定下,決定在道觀內求學了。”

“真的?”崔漁不解:“斜月觀有什麽好?身為王子王孫,想要拜入上觀,應該也不難吧?為什麽來到斜月觀這種窮鄉僻壤的小道觀?”

“誰知道呢,其中必定有貓膩。”劉邦道:

“對了,你既然已經修成小周天,明日可別忘記去上課,先生正要講我斜月觀密法《太上九轉陽神訣》。”

“太上九轉陽神訣?”崔漁一愣:“聽名字倒是很不錯,莫不是某種無上密法?”

“別想太多,不過是一種大周天法門罷了。”劉邦撇撇嘴。

崔漁聞言頓時興致缺缺,他現在並不缺少口訣。

“對了,我聽說道觀內大師兄放出話,想要叫你好看。”劉邦道:“你可要小心點,大師兄或許不能成事,但暗地裏給你穿小鞋,給你布置一些麻煩的任務,耽擱你的修行,還是可以做到,不難辦的。”

崔漁眉毛一挑:“我又沒得罪他,不至於那麽小心眼吧。”

“大師兄的肚量,一直都很小的。”劉邦道。

斜月觀一座山間小築

大師兄王傳至與小侯爺沈玉,此時正坐在涼亭內喝著茶水。

“小侯爺,您親自盯了他一年,是不是太過於抬舉他了?”聞喜不解。

“任何一點可能翻盤的變數,我都要將其徹底的抹去。我沈家雖然得天子榮寵,可封地卻是所有諸侯中最小的。我沈家有救駕之功,封地尚且不及那些開國時期的小小子爵,你叫我如何甘心?”沈玉麵色冰冷殺機流轉:

“這個世界,已經被那些腐朽不堪的開國勳貴瓜分掉,我等想要崛起,就必須要在那些勳貴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那孤寡姐弟,正是我沈家的機會。為了這機會,我沈家做了多少籌謀?多少布局?”沈玉搖了搖頭:

“崔漁絕不能忽視。”

他心中還又補了句:“崔漁吃了一年化氣散,竟然還能破境凝聚小周天,我又豈能不在意?”

當然化氣散的事情上不得台麵,不能說出來就是了。

“辦妥這件事,等你以後突破至元神,我沈家許你廟宇一座。”沈玉開合折扇,風度翩翩。

“多謝公子!”聞喜聞言大喜:“崔漁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藏書閣那邊最是老舊髒亂,眾位弟子避之不及,回去後我就將他發配至藏書閣做苦役,到時候耽擱了他的修行,他自然沒有辦法出頭了。”

聽聞此言,沈玉不由得點點頭,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二人在山中喝著茶水,一時間竟然陷入了寂靜。

屋舍內

崔漁看著劉邦:“大師兄不會那麽小氣吧?”

“會不會的,你還心中沒數?咱們大師兄在道觀內是出了名的小氣、好臉,還刁鑽古怪,最是難纏。有人說大師兄就該投胎成女人,瞎了他的男兒身。”劉邦口中碎碎念:“咱們眾位師弟,想要在道觀內過得好,獲得先生青睞,還要先過大師兄那一關。這五年來,我在他身上砸了至少三百兩銀子,可連個水花都沒冒出。說好的將我推薦給先生,可是這廝卻隻拿好處不辦事。”

正說著話,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門外傳來一道呼喊:“崔漁可在。”

“看到沒有,來了。”劉邦搖了搖頭。

崔漁推門走出屋子,就見大師兄領著四個小跟班,趾高氣昂的站在庭院內。

“見過師兄。”崔漁起手一禮。

“莫要多禮,為兄這次來,是布置任務的。”聞喜麵如春風:“打理藏書閣的弟子,前日下山返俗,藏書閣內缺少了一個打理藏書閣的差事,你去頂替了他的差事吧。”

說完話笑眯眯的看著崔漁:“師弟的資質,以後也難有大成就,反倒是不如去打理藏書閣,叫眾位師兄專心修煉,免得分心雜務,你說對吧?”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聞喜,不過是小周天的修為罷了,此等人物他並不放在眼中,但如果對方一直這麽膈應人的話,不斷給自己設置障礙,給自己做絆腳石的話,他也不介意將對方給抹去。

“藏書閣是吧,我知道了。”崔漁看著聞喜,臉上無悲無喜。

“嗬嗬,明日就去藏書閣報道吧。”聞喜本來以為崔漁會提出反對意見,乃至於會開口爭辯,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找個借口將對方給懲罰了,耽擱了對方修行的速度,可誰知這小子是個縮頭烏龜,竟然心甘情願的接受了指責,搞得他也沒有借口發難。

聞喜隻能無奈離去,那邊劉邦見到聞喜走遠,連忙上前痛心疾首的道:“師弟,你糊塗啊!你怎麽就答應了呢?藏書閣每日裏都是忙不完的雜務,哪裏還有時間修行?到時候你的修行進度耽擱,可是沒有人會管你死活!”

崔漁搖了搖頭:“在哪裏不是修行?他如果覺得這樣就能為難我,那他是想多了。”

崔漁對於去藏書閣倒是沒有意見,藏書閣內書冊無數,記載著太多的隱秘,記載著天地間的曆史變遷,正是他需要的。

平日裏藏書閣戒備森嚴,他想要去還沒機會呢,想不到自己才困了,對方就遞上枕頭,給了自己去藏書閣讀書的機會。

看到崔漁的表情,劉邦理解錯了,還以為崔漁是想要去藏書閣內窺視秘傳法門,於是不由得搖了搖頭:“我說你小子做白日夢呢?你去了藏書閣清掃,隻能清掃那些雜書,涉及到真傳秘法的篇章,你是一個字也看不到。”

崔漁笑了笑沒有解釋,說實話斜月道觀的秘法他還真看不上眼。

看到崔漁油鹽不進,劉邦氣的直跺腳,然後憤憤不平的道:“該死的聞喜,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背景欺負人罷了,他要不是有個好老子,我非要叫他好看不可。”

崔漁沒有理會劉邦的謾罵,而是心中無數思緒流轉,思索著自己的事情:“山下的小貴女日子不好過吧?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其實並非修行,而是先將小貴女的窘迫給解決了。”

崔漁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個滿身補丁的少女,滿臉期盼的看著自己,然後砸鍋賣鐵將自家送入斜月道觀的那一幕。

“符紙生意嗎?”崔漁冷冷一哼,然後眯起眼睛:“我現在已經有了自保之力,也該開始謀劃一番了。”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心中卻也有了幾分對策。

想要符紙生意拿回來,他可以從兩個方麵入手,一個是那位大趙國的公主,還有一位就是負責符紙采購的長老,若能搞定這兩位,事情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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