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長老施展神通,有水滴匯聚落在了眾人臉上,將被龍威壓製得暈厥過去的眾人給驚醒。那邊崔漁腳步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悄然間藏匿在人群中,他現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深淺,並不想太過於引人矚目。
遠處大蛇遠去,消失前還是遙遙的看了崔漁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戀戀不舍,最終低低的嗚咽一聲,身軀轉動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直至大蛇走遠,眾人猶自不曾從那驚魂未定之中緩過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大蛇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震撼。
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是此時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都回去吧。”德明長老沒有了授課的想法,更沒有替眾位弟子解答的意思,擺擺手將諸位弟子送走。
待到整個山巔安靜下來,唯有德明長老和趙初顏站在山巔,遙遙的看著遠方大蛇離去的方向不語。
“發生了什麽?”趙初顏開口詢問了句。
德明長老苦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對咱們挖掘那座大幕有影響嗎?”趙初顏開口詢問了句,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德明搖了搖頭,趙初顏看到德明搖頭,心中放鬆下來:“我的太上九轉陽神訣還差了一些,不知長老何時將那真龍再召喚出來?”
聽聞此言德明麵色複雜,片刻後才道了句:“你若是想要將太上九轉陽神訣推演至大成境界,修煉成傳說中的翻江倒海神通,不必去觀看真龍了,因為數萬年來觀看真龍之人數不勝數,但是能將神通修煉到極限,推演出翻江倒海大神通的也不過是當初發現此口訣的祖師罷了。”
“你若是真的想要口訣大乘,我為你指點一條明路,之前人群中有一弟子名字喚作:崔漁。你若是想要修煉大成,還是去觀想他吧!觀想他應該比觀想道觀之中的真龍有用。”德明笑眯眯的道。
“什麽?”聽聞德明的話,趙初顏一臉懵逼的看著德明,清澈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啥玩意?
太上九轉陽神訣想要大成不是需要觀想真龍嗎?怎麽跑去觀想一個人類?
德明指了指破碎的石亭,還有遠處狼藉的群山,麵色嚴肅沒有言語。他隻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如果趙初顏還不能領會,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趙初顏心頭一驚,不愧是大趙國王室之女,刹那間心中電光閃爍:“難道說之前的真龍暴動和那個叫崔漁的弟子有關?”
山下
崔漁和劉邦走在一起,此時劉邦的身軀在打顫顫,眼神中滿是驚惶之色,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目光中充滿了駭然:“我剛剛隻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震出來了,那種感覺好像半隻腳踏入了傳說中的鬼門關,整個人好像隨時都要死了。”
劉邦的雙腿不斷顫抖,整個人直接掛在了崔漁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駭然回憶著。
“有那麽誇張?”崔漁看著汗流浹背打濕了整個衣衫的劉邦,目光中露出一抹狐疑,就算那大蛇的威嚴再如何強烈,劉邦也絕不應該是這幅表情才對。
“你懂什麽,你是個沒有道心的,唯有像我等天資出眾之輩,對於天機把握靈敏,才能感悟出那龍威之中的恐怖。”劉邦此時碎碎念,聲音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劉邦看著崔漁的側臉,見到對方毫無異常,不由得搖頭感慨:
“朽木不可雕也,你居然連真龍之威也感受不到,日後修煉難有作為。”劉邦滿臉鄙夷的看著崔漁,然後看著走在前方的大師兄聞喜背影,一把將崔漁給推開:“我這就去找大師兄,將你的銀錢給要回來”,說完話徑直向著聞喜的背影衝去。
劉邦和崔漁是室友,他大概知道崔漁此時的窘迫,崔漁應該當真快要連饅頭都吃不上了。
崔漁看著劉邦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銀錢既然進入大師兄的口袋,又怎麽會給你還回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崔漁一路上回到藏書閣內,又開始靜靜的觀看藏書閣內的書籍,不斷在書籍中抽絲剝繭的尋找遺失在塵埃中的曆史真相。
“劉邦的銀錢是要不回來了,可我還要繼續生存啊。”崔漁翻閱著書籍,一心二用開始思索冥冥之中的事情。
“銀錢吃飯對我來說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崔漁此時覺得自己很是無奈,這要是物質轉化的神通還在,分分鍾就轉化出無數的金銀財寶,小貴女家的困難迎刃而解。
可惜崔漁此時就是一個元神境界的普通修士,就算是有造化玉蝶在手,想要從無到有參悟出一門可以點石成金的神通也是很難。
“這個世界沒有真龍,我或許可以畫出一副真龍圖,或許可以解決我的燃眉之急。”崔漁想到了一個可以賺錢的路子。
對於斜月觀的弟子來說,觀想真龍乃是重中之重,真龍的血脈純度越高,未來的上限也就越高。而自己要是能畫出一副真龍圖來,放到識貨的人眼中必定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就在崔漁沉思之際,忽然一陣踉蹌的聲音遙遙傳來,伴隨著一陣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劉邦的麵容出現在了藏書閣前。
此時的劉邦一瘸一拐,臉上一塊青一塊紫,顯然是被人給揍了。
而且還揍得不輕。
崔漁看著被揍成豬頭的劉邦,不由得眉頭一皺,不給錢倒也罷了,但是還打人的話,那就過分了。
“師兄怎麽這幅樣子?”崔漁明知故問,開口詢問了句。
劉邦氣的咬牙切齒,左右打量一番看著藏書閣內看書的弟子,然後將崔漁給拉到角落裏,氣得咬牙切齒道:“那該死的混賬,簡直是混賬至極啊!我去找他要錢,一開始他倒是也好言好語,可誰知糾纏了一會後,他居然惱了,將我給打了一頓。他比我早入門三年,已經開始從小周天圓滿衝擊大周天,我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吃下這惡氣。”
崔漁看了一眼劉邦紫青的眼眶,不由得搖了搖頭:“大家都是小周天,差距應該沒有這麽大才是,你打不過也可以跑啊?”
“聞喜得了長老傳授一門秘術,眼睛裏可以迸射出一道紅色光芒,那光芒晃得我睜不開眼,直接奪了我的心神,我一時不察著了道。”劉邦氣惱的道。
崔漁聞言看著劉邦,他心中已經大概推測出聞喜的事情,聞喜搞傳銷,劉邦糾纏著要錢,而聞喜拿不出錢來,生怕劉邦繼續糾纏下去惹出來的動靜太大,所以幹脆直接出手將劉邦給毒打一頓,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至於說去諸位長老那裏告狀?卻是告不贏的!聞喜乃是大師兄,已經有資格進入道觀上院,在上院也是掛了號的。
“不過是一些銀錢罷了,以後找個機會叫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就是了,咱們暫且息事寧人,日後定有找回場子的一天。不過,接下來我的一日三餐飯錢,你卻要全包了。”崔漁看著劉邦,話語不容置疑。
劉邦聞言拍著胸部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好了,你的一日三餐我全包了。”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道觀的一日三餐可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吃飯,而是還包含著藥浴、湯藥等等,輔助修行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各類物資。
就在二人躲在角落嘀嘀咕咕的時候,崔漁元神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不由得下意識望去,卻見不遠處趙初顏手中拿著一本經卷,靜靜的坐在凳子上觀看。
書卷是打開的,趙初顏觀看也是真的,不過不是觀看書卷,趙初顏觀看的是崔漁。
趙初顏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上下打量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好奇之色。眼前的這個青年她之前暗自打探過,是斜月觀有名的廢柴,一年的時間才堪堪誕生氣感踏入小周天的境界,資質之差遍數整個斜月道觀也是獨一份。
但就是這麽一個開倒車的少年,竟然獲得斜月道觀傳功長老的青睞,而且還在養龍院惹出那麽大的動靜。
錯非是德明長老親自推薦,她是萬萬不敢將眼前這個粗布麻衣的少年人和那個德明長老口中了不得的人誕生任何關聯的。
崔漁看到了趙初顏,四目相對後崔漁收回目光,他並不想直視趙初顏的目光,免得對方認為自己是挑釁,惹出什麽一堆亂事,他現在就想好好修煉,積攢法力撕破完美世界的屏障跳出去。
可惜沒有天材地寶的輔助,崔漁想要累積法力也要苦修,靠著他一點點的修煉。
“該死的聞喜,我絕不肯吃下這大虧,日後我一定要叫他好看,我要叫他遭受報應。”劉邦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憤不平。
“別惹事情了,不過是一些銀錢罷了,我聽人說那聞喜身份背景並不簡單。”崔漁連忙叮囑了句。
“嗬嗬,那聞喜不簡單又能如何?我隻要不叫他知曉是我做的,到時候他又能如何?”劉邦說完話後罵罵咧咧的走出了藏書閣。
數百兩銀子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家中雖然有些產業,但平白損失一大筆銀子還是肉痛。
劉邦走了,崔漁繼續觀看藏書閣中的書籍,這次他翻閱的是一張古老的獸皮,獸皮上的神聖道韻已經被五衰蟲吞噬幹淨,但是崔漁依舊能察覺到獸皮中殘留著淡淡的先天神聖的氣息。
“這是先天文字,這難道是開天辟地古神靈留下來的?”崔漁看到文字後臉上露出一抹詫異,這種先天文字認識的人絕對不多。
“這是一篇傳記,紫霄宮中的傳記。”崔漁看了一會後,眉頭逐漸皺起,眼神中充滿了凝重:“我似乎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開天之初,誰人傳道?上下之問,何由考之?”
“世人皆知,道祖鴻鈞開創練氣士大道,可在遙遠的古老時代,在鴻鈞教祖開創練氣士大道之前,天地間就已經有了最為古老的練氣士傳承。是教祖鴻鈞根據此篇練氣士口訣推陳出新,開創出了無上仙道。”
崔漁看著獸皮上的文字,眼神中滿是震撼,世人皆知教祖鴻鈞開辟仙道,可是你現在告訴他第一篇練氣士口訣居然不是教祖鴻鈞創造出來的,崔漁如何肯相信?
“是誰竟然能先教祖鴻鈞一步開創出練氣士口訣?”崔漁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該不會是有人胡說八道,故意蒙騙後人的吧?”崔漁看著手中的口訣,怎麽也不敢相信,教祖鴻鈞竟然不是天地間第一位練氣士。
“你能看懂這篇文章?”
就在崔漁想要繼續往下看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就見藏書閣的徐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在崔漁的身後,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灼熱,似乎生怕崔漁否認,連忙道了句:“我看你端著這卷書籍有些時間了。”
“端著看也不代表認識文字,我隻是覺得這些符號看起來很奇怪,有些好奇而已。”崔漁不緊不慢的將書籍卷起來,麵色平靜的看著徐長老。
徐長老聞言無語,他分明看到崔漁已經看得入神,整個人都看進去了,現在居然開口狡辯,但是他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你猜我信不信你說的話。”徐長老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書籍放在架子上:“長老想多了。”
徐長老並未離開,而是一雙眼睛盯著崔漁道:“據說這些文字,乃是神秘時代的文字。在遙遠的時代中,有無數先天神魔縱橫世間,那是一個難以想象的輝煌浩**的大世界,也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恢弘浩**大時代,那個時代神魔滿地走,隨便遺留下來的傳承,都有無數驚天動地的造化,其價值難以估量。這卷獸皮乃是咱們斜月道觀從一座廢墟中挖掘出來的,可惜沒有人能看懂上麵的文字,所以隻能束之高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