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初顏的話,崔漁也是不由得一陣頭大,一雙眼睛看著趙初顏狡黠的眸子,隻能無奈告辭離去。
項禽很憤怒!
項禽不是一般的憤怒!
為何?
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和一個少年獨處一室,傳出去他項禽還要不要臉了?
走出樓閣,項禽腳步頓住,扭頭對著身後的人詢問了句:“我對那少年有些印象,昔日吸引先生的目光,詢問天人五衰的就是他。此子心機深沉,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出頭的辦法,準備對公主下手了,沒想到還真是被他得逞了。”
“此人喚作崔漁,乃是一個奴隸。”有人知道崔漁的事情,將崔漁和成陽侯、舒女之間的矛盾說了一遍。
聽聞此言項禽更是怒不可遏:“我乃堂堂楚國王室的嫡孫,難道就連一個奴隸都不如嗎?自從來到斜月觀後,我屢次邀請趙初顏,可誰知其竟然絲毫不給我麵子,這小子真是該死!”
項禽麵色陰沉,眼神中滿是殺機,一旁侍從察言觀色,連忙湊上前來獻媚道:“不過是一個奴隸罷了,不如找人將他暗中打殺了如何?”
“不可!”項禽聞言搖了搖頭:“我要是暗中殺了他,趙初顏非要和我翻臉不可,你們暗中給我收集那小子的情報,我到時候自然會選擇出手。”
聽聞項禽的話,眾位侍從紛紛應下,然後擁簇著項禽遠去。
第二日
崔漁照常來到了崇文閣,此時趙初顏依舊早已經在樓閣上坐好,等候崔漁的到來。
崔漁看著已經修好的門板,不由得詫異道:“那項禽的速度倒是快。”
“昨晚他連夜找工匠,今早就來給我修好了。”趙初顏笑眯眯的道。
聽聞趙初顏的話,崔漁不以為然,來到窗子處將畫布攤開,繼續畫龍:“再有個七八日,我這副真龍圖就可以畫好了,你可要提前準備好銀子。”
“我早就將銀子提前給那小貴族送去了。”趙初顏淡淡一笑。
崔漁聞言一愣,對於趙初顏的手腕也不由得稱讚一聲,這女人確實是不簡單。
隻是崔漁和趙初顏躲在樓閣上沒多久,忽然隻聽樓下傳來一陣嘈雜之音,不多時侍女上前通稟:“公主,項禽來了,說是要和公主切磋道義。”
趙初顏眉頭皺起,思慮片刻後,看了崔漁一眼:“叫他上來吧。”
小翠領命而去,趙初顏看向崔漁:“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開,免得給你帶來麻煩,那項禽不是個好惹的,在楚國是橫行霸道的紈絝子弟,身邊高手不計其數,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崔漁當然沒道理反駁趙初顏的話,趙初顏肯為他開口解釋,他心中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不多時就見項禽左手提著一個食盒,右手捧著經卷走上樓閣,卻是看也不看崔漁一眼,而是滿臉殷勤的來到趙初顏身旁:“這是我差人從七百裏外甕城帶回來的陳記糕點,我記得妹妹最喜歡吃陳記糕點來著。”
趙初顏看了項禽一眼,然後沒好氣的道:“糕點放下,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不可打擾到我。”
項禽聞言猶如一個乖孩子,將糕點放下後坐在一旁,此時才扭頭看向站在窗子處的崔漁,沒好氣的對著趙初顏道:“你叫這低賤奴隸來此作甚?憑白髒了妹妹的屋子,有什麽話隻管給我說就是了,我定會為你辦妥。”
那邊崔漁畫龍的動作繼續,卻是頭也不抬似乎沒有聽聞項禽的話。趙初顏聞言麵色變了變,怒視著項禽:“都叫你閉嘴了,怎麽還胡說八道?崔漁乃是我請來的貴人,相助我修煉一門秘法,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我可要將你趕出去了。”
項禽聞言果然不再多說,但是看向崔漁的目光依舊不善。
此時趙初顏雙目緊閉,靜靜的盤坐冥想,她現在已經得了崔漁的神韻,不需要睜著眼睛去看崔漁,隻需要接引崔漁的氣機就行,所以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無礙。
那邊項禽坐了一會,看著崔漁和趙初顏,來回不斷打量,眼神中滿是懵逼的狀態。趙初顏說崔漁相助她修煉,就是這麽修煉的?二人每日裏在樓閣上就這麽個樣子?
此時項禽的眼神中滿是懵逼,沒過多久項禽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動,繞到了崔漁的身旁,然後一雙眼睛下意識向著崔漁的畫布瞟去,想要看看崔漁在畫什麽。
然後下一刻項禽被驚呆了,隻覺得冥冥之中一道巨大的龍吟聲響徹天地間,震徹其神魂識海,其三魂七魄都為之動搖,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那是……那是……”項禽驚得身軀一軟,居然直接癱坐在地,**一灘黃色**流淌了出來。
凡人怎麽能承受真龍之威?
崔漁看著那黃色的**,直接卷起了幕布,眼神中露出一抹厭惡。
伴隨著崔漁卷起幕布,真龍的威壓也隨之收斂,項禽一雙眼睛驚魂未定的睜開,然後目光落在了崔漁的身上,又漂移到了卷起的幕布上,再感受著**的濕潤,顧不得說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趙初顏此時睜開眼,看著樓閣上的黃色**,眼神中滿是厭惡:“這座樓閣不能住人了,看來本公主隻能換一座樓閣了。你那真龍圖真是越來越霸道了,項禽就連看一眼也做不到,我要是借助真龍圖修煉,會不會也被嚇癱在地?”
“真龍之威自然不是一個凡人能承受的。”崔漁看著地上黃色的**,走出了樓閣,來到了門前站定:“你現在修煉已經入了火候,得了其中的精髓,應該不用再觀看我了吧?這真龍圖我畫好之後,親自給你送去。”
“至於說真龍圖……我到時候自然會傳授你修煉的法訣!”崔漁道了句。
趙初顏聞言眉頭皺起:“我雖然得了你的神韻,但是不知為何,你的五官我總是看不清,凝聚不出來。”
聽聞趙初顏的話,崔漁笑了笑:“想要凝聚出我的五官,你的修為還需要繼續往上提升。”
要知道崔漁的元神可是蛻變為聖人級別的真靈了,自然有冥冥之中的法則守護,還有輪回之光籠罩,想要凝聚出崔漁的完整五官,非要大羅神仙不可。
趙初顏聞言愣了愣神,還要多說崔漁卻已經走遠。
崔漁架著畫布走出樓閣,隻是還沒走出多遠,就遇見了麵色鐵青的項禽,正站在一條通往崔漁宿舍的小路在等著他。
此時的項禽已經換好了衣服,正站在一顆高大的柳樹下,麵色陰沉的站在那裏。
見到崔漁走過來後,項禽一步邁出擋在了崔漁的身前去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手中畫卷。
之前項禽被崔漁的畫卷嚇尿後狼狽而逃,回到自家的屋舍換好衣服後,心中一股惱怒湧上心頭。他堂堂一國王子,居然在未婚妻麵前被嚇尿了,他日後還有何顏麵見人?還有何顏麵去提親?
那種巨大的羞恥感叫他無地自容,恨不能直接就此消失在世上,尤其是帶給自己巨大恥辱的崔漁,更是叫其心中恨意濃重到了極點,恨不得將崔漁給殺人滅口。
憤怒的項禽一拳砸向浴桶,然後整個浴桶內的水居然被一拳打成了水霧,然後下一刻項禽整個人大腦都宕機了,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我這一拳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大威能?”
然後連忙檢查自家體內,項禽下一刻驚得目瞪口呆,呆呆的看著自家體內的法力,自家的太上九轉陽神訣竟然在此時發生了蛻變,而在那太上九轉陽神訣內,他察覺到了自己觀想的真龍上有一絲絲的不同尋常。
那大蛇竟然發生了莫名變化,氣息竟然被糾正,有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副圖畫的一絲絲神韻。
“那副圖畫……那副圖畫……”項禽身軀顫抖,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下一刻猛然邁出腳步衝了出去:“那幅畫我一定要得到!”
大柳樹下
崔漁腳步頓住,看著一襲金色衣衫的項禽,胳膊夾著畫布,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對方。
項禽目光落在了畫卷上,然後又落在了崔漁的身上,他可不曾忘記崔漁是這幅畫的作者,那幅畫都擁有如此能力,那崔漁本人還真有點意思,怪不得趙初顏找他輔助修煉。
“本王想要借你的那幅畫看幾日。”項禽一雙眼睛看著崔漁,話語霸道不容置疑:“本王看你也算是個人才,給你個機會投靠入本王麾下,做本王的奴隸。”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項禽,整個人都要被對方給驚呆了,這小子在說些什麽?
“你莫非是因為之前尿了長公主一地,所以精神受到打擊,然後瘋了不成?”崔漁看著項禽,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心中暗自惋惜:‘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在心愛的人麵前出了那麽大的醜,被刺激的瘋了。’
“豎子,給我住口!”項禽聽聞崔漁那句嚇尿了,頓時戳到了痛點,二話不說直接一拳轟出來,向著崔漁的腦袋砸了過來。
“定!”
崔漁毫不猶豫的施展定身術,隻是其定身術才落在項禽的身上,隻見項禽身上一股神秘之力翻滾,竟然將崔漁的定身術破開,沙包大的拳頭繼續向著崔漁砸了過來。
“嗯?血脈之力?而且還是巫族的血脈之力?而且還十分精純?”崔漁感應著項禽體內流轉的血脈之力,不由得麵色一變,對於血脈之力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不但詭異世界他擁有血脈之力,後來接觸的各路強者身上也有血脈之力。
比如說十二祖巫的血脈之力。
“他的身上有祖巫遺傳下來的血脈。”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隻是不太精純,大概隻有仙道之下的境界。”
崔漁對於仙道之下並不熟悉,並不能清晰的判斷此時項禽身上血脈之力相當於哪個境界。
不過沒關係,定不住整個項禽,定住對方一隻胳膊還不行嗎?
眼見著項禽的拳頭距離崔漁不足一尺,下一刻項禽的拳頭被定在半空動彈不得,項禽整個人陷入了懵逼的狀態。
然後崔漁腳步後退,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項禽,卻見項禽身上的一道金之法則升騰,下一刻項禽被定住的手臂恢複了自由,然後邁著大步繼續向崔漁逼近。
隻是項禽腳步才邁出去,下一刻就見項禽整個人一陣踉蹌,直接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閣下何必行如此大禮?”崔漁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小子,交出你手中的畫布,本王子饒恕你無罪,否則……隻怕你的死期將至!”項禽身上金光流轉,那是屬於蓐收的法則,雖然稀薄但終究是涉及到了法則,對於崔漁的定身術有了破解的能力。
“原來你不是瘋了,而是衝著我的寶物來的!”崔漁一雙眼睛看著項禽,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之色,眼底一縷殺機在流轉,但是終究沒有痛下殺手。
項禽身份不簡單,自己先給項禽一個教訓算了,他也不想太過於惹眼。
下一刻項禽咆哮著站起身,向著崔漁撲了過來,孰料崔漁再次定住項禽砸下來的拳頭,這次崔漁一巴掌呼出,此時項禽一隻手臂被定住,頓時空門打開給了崔漁機會,隻見崔漁一步邁出,然後一巴掌直接糊在了項禽的臉上。
項禽的麵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一個巴掌印清晰可見,此時項禽的眼睛都紅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區區一個卑賤的奴隸,居然敢打我!”
回應項禽的是另外一個耳光,這回項禽麵頰對稱了。
“我和你拚了!”項禽體內血脈之力沸騰,周圍的金屬開始震動,似乎要被項禽操控住。
可崔漁是什麽人?戰鬥經驗何其老道,不等對方調動血脈之力,崔漁一記定身術直接扔了過去,將對方調動起來的血脈之力打散。
然後項禽血脈一陣翻滾,受到了衝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