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根蠟燭是什麽?竟然有如此神妙之力,鎮壓住了一座風水大陣的運轉?”崔漁看到老道士點燃了神秘的蠟燭後,不由得麵色詫異。
老道士此時恰好回返,聞言得意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這蠟燭可不是尋常物,乃是昔年我從一座古戰場挖掘出了一尊準聖的屍體,然後將準聖人熬製成蠟油,再利用我屍道秘法,煉製出了此物。”
一邊說著對眾位趕屍學院的弟子訓斥道:“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挖掘古墓!。”
諸位弟子聞言不敢怠慢,隻能硬著頭皮,再次跳了進去。
崔漁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詫異的看著老道士,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之色,須知準聖人那等境界血肉重生也不過是等閑罷了,念動間便可重新借助一滴血活過來,而老道士居然敢用準聖人的屍體煉製蠟膏,而且還沒有被準聖人給隔空弄死,簡直是幸運之子。
老道士看著崔漁臉上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得意,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靜靜等候下方的挖掘。
練氣士挖掘泥土的速度自然不是普通修士可以媲美的,尤其還是一群練氣士,不過天色漸暗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成果。
不得不說趕屍學院的弟子挖掘泥土就是快,伴隨著泥土的不斷挖掘,忽然山洞下傳來一道驚呼,然後有一弟子從大坑中爬出來,對著無名長老道:“長老,咱們諸位弟子在下麵挖掘出了一塊古碑!”
“石碑?速速拖拽出來!”長老聞言精神一振,連忙開口吩咐了句。
然後就見弟子拿出繩索,然後一群弟子齊齊用力,不多時就見一座三丈高的石碑,從深坑中被挖了出來。
“這石碑?”
見到有石碑出土,周圍看熱鬧的諸位長老全都湊了上來,包括在一旁看戲的上仙和小侯爺、聞喜等人,此時俱都是湊了上前。
“先天文字。”崔漁一雙眼睛落在石碑上,待看清文字來曆後心頭一動:“不是我之前看到的土行孫墓碑?”
這絕不是他之前看到的土行孫墓碑!
崔漁連忙向著石碑正文看去,然後不由得心頭一驚,瞳孔急速收縮:愛妻六合星君鄧嬋玉之墓。
崔漁心中巨震,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什麽玩意?不是土行孫之墓的嗎?怎麽又搞出來一個鄧嬋玉之墓?”
崔漁腦子裏一道靈光閃爍:“該死的,居然還有一座大墓。不過土行孫和鄧嬋玉乃是夫妻,死後葬在一處倒也正常。夫妻二人在末法大劫到來之時,比鄰而居各自修建風水大陣,也算得上是合葬了。不對,那墓碑上刻寫著‘愛妻鄧嬋之墓’,代表修建墓碑的乃是土行孫,玉鄧嬋玉的墳墓是土行孫修建的,也就是說鄧嬋玉死在了土行孫之前!”
“怪不得長老說地上泥土發甜,有先天神土埋葬其下,鄧嬋玉手握女媧娘娘補天的五彩石,就算是哪吒等人也要敗退,可見其本事。那所謂的先天土壤,其實是五彩石的力量!五彩石可是比息壤還要更加珍貴的寶物!”
崔漁元神裏造化玉蝶轉動,僅僅一個墓碑崔漁就推斷出了無數信息。
崔漁抬起頭看向遠方石碑,一雙眼睛落在了石碑正文上,上麵記載的是鄧嬋玉生平:‘鄧嬋玉者,大商三關山人士,為三關山總兵鄧九公之女。其年輕貌美、性格剛烈、武藝上等,善使五光石。其隨父出征討伐西周時,結識闡教二代天驕土行孫。後薑子牙為媒,說其嫁土行孫。’
敘述很短,而且封神、被斬等不光彩的字眼一字未提。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石碑,果然在石碑的末尾處看到了‘夫君土行孫立碑’的字眼。
“想不到此地居然還有一座大墓,竟然將我的眼睛也瞞過去了。那五彩石我必須要得到,若能獲得五彩石,我的土遁術必定可以登峰造極,對於天地間土行法則的解析也會到一個極其深刻的地步,乃至於頃刻間破解了洪荒世界的土之法則。”崔漁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
那邊聞喜看著石碑,刹那間大腦一轟,無數的記憶湧上心頭,一雙眼睛頓時紅了:“這是鄧嬋玉的墓穴!我說之前總感覺忘記了什麽,原來我居然將愛妻的墓穴給忘記了!該死啊!真的是該死啊!這群混賬竟然敢挖掘我愛妻的墳墓,我非要他們好看不可。我一定要搶先一步將愛妻的屍身挪走,絕不給他們研究我愛妻肉身的機會!”
聞喜的身軀在不斷顫抖,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墓穴被挖掘出來,但他絕不容許自己愛妻的亡靈被打擾。
現在還不是屍道大勢,提前將自家的愛妻挖出來並無好處,隻會壞了自己愛妻的風水大陣,壞了愛妻的修行。
聞喜的身軀都在顫抖,隻是終究活了億萬年,很快就整理好情緒,將一切的異常都遮掩了過去。
就在聞喜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之時,此時各路老古董已經圍了上來,眾人一雙雙眼睛看向石碑,俱都是大眼瞪小眼,畢竟這可是先天時代的文字,場中眾人並不認得。
“斜月觀可有認識先天文字者?”這是大將趙盾來到後山後第一次開口。
聽聞趙盾的話,眾人俱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眸子裏露出一抹無辜。
趙盾見此無奈,隻能吩咐手下士卒:“將石碑搬走,送入王宮內請老祖驗證。”
有十多個士卒拿著繩索和棍子,將那石碑擔負起來,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得見墓碑,接下來主墓室不遠了。”無名長老一雙眼睛看著大墓,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而人群中的聞喜此時腳步已經悄無聲息間開始後退,他可是知道,鄧嬋玉的大墓內,除了風水大陣之外,還有一些什麽可怕的鬼東西。
那些東西在自己巔峰時期應付起來都有幾分吃力,更別提此時自己現在的修為僅僅隻是小周天了。
“繼續挖!距離主棺槨的位置不遠了!”此時上觀仙師眼神中露出一抹激動。
“挖!”觀主代替了無名長老,直接下令,叫諸位弟子下去輔佐趕屍學院的弟子挖掘古墓。
那邊小侯爺沈玉和上觀仙師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齊齊將目光落在了崔漁的身上,眼神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半刻鍾後,忽然大坑中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該死的!什麽鬼東西!”
“救命啊!師傅救命!”
“仙師救我!”
大坑中隻聽聞眾位弟子的慘叫,但是卻不見有人衝出來,不過是十幾個呼吸,慘叫就已經停止,接著就是一陣陣沙沙聲音在地下響起,然後就見鋪天蓋地的金光迸射,浩浩****的金光在虛空中閃爍,然後那沙沙之聲猶如雷鳴,鋪天蓋地向著在場的眾位弟子席卷了過來。
“啊~”
有弟子一聲慘叫,直接化作了枯骨,然後枯骨消失化作了虛無。
就算是趕屍學院的弟子煉就銅皮鐵骨,此時也不過多堅持三個呼吸罷了,然後也直接被蒸發為虛無。
崔漁看著那金光直接從大墓內衝出來,不由得心頭一驚,憑他的手段當然能看得出來,那哪裏是什麽金光?
分明是無數蟲子!
無數細小如跳蚤,周身散發著金光的蟲子。
那蟲子極其凶悍,吞噬一切物質,所有物質都被其迅速啃食一空。
“好凶悍的蟲子!”崔漁心頭一跳,他有破滅之力,倒是不懼怕這蟲子,甚至於他的屍祖之力也能對蟲子鎮壓絞殺,但這種手段並不適合在人群中施展,此地眾目睽睽,如果自己施展出來,日後必定永無寧日。
唯一能施展的,貌似隻有遁地術了,雖然遁術有些紮眼,容易被人看到,但總好過暴露破滅之力和屍之大道之力。
就在崔漁即將施展遁地術時,‘無名’長老已經直接撲過來,一把抓住崔漁化作一道金光遁了出去,呼吸間已經衝出了十幾裏。
“該死的,現在怎麽還會有這種鬼東西出現?該死的鄧嬋玉,簡直是不講武德,居然用這種蟲子看守墓穴。”無名長老停下遁光,將崔漁放下後,一雙眼睛看向大墓入口的金光,忍不住破口大罵。
“那蟲子是什麽來曆?”崔漁看著神秘的無名長老,總覺得這廝有些不太對勁,隱姓埋名藏頭露尾的不像是好人。
往往這種人都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生怕被人找上門來的感覺。
而且做得還不是一般惡劣事跡,必定是十分惡劣的事跡。
最最關鍵的是,他剛剛聽到了什麽?鄧嬋玉!他十分肯定的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聽到了這位無名長老說了鄧嬋玉三個字。
這代表什麽?
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這廝是洪荒時期的某個老怪物,居然靠著不知名的辦法活了下來,一直隱姓埋名活到了現在。
第二種可能就是對方認識先天神文,而這個時代能認識先天神文的,可都沒有簡單之輩,必定和太古有所聯係。
不論是哪個可能,崔漁此時都要高看對方一眼,覺得應該暗中有所戒備。
而且當時場中弟子那麽多,這老家夥唯獨隻救自己,崔漁心中升起了陣陣狐疑:“這老家夥該不會是屍祖的轉世之身吧?”
崔漁覺得眼前的無名長老身上充斥著一層厚重的雲霧,將其遮掩的猶如神秘的謎團,就算是崔漁也看不真切。
崔漁自詡沒有人能在自己的眼前遮掩,但眼前的老家夥有些出乎預料。
“那蟲子乃是一種太古異種,就算大羅神仙遇見也會頭疼,大羅之下的練氣士遇見那蟲子,更是唯有被吃的份,此物喚作:太乙飛天蟻。乃是開天異種,分屬凶獸一族,以大地濁煞之氣為根基,所以才能不受量劫的影響。”無名長老侃侃而談。
崔漁瞳孔一縮:“如此說來,那些人不是死定了?”
“這世界神道沒那麽簡單,那位上觀仙師或許奈何不得太乙飛天蟻,但是神道有一個極大的手段,那就是可以借力!”無名長老說到這裏,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那個所謂的上師,也不過是白敕的修為罷了,但是卻可以隨時請來紅敕、紫敕的強者分神之力降臨。”
所謂的白敕、金敕、青敕、紅敕、紫敕,其實是洪荒世界的劃分,伴隨著洪荒世界入侵,流傳於大千世界罷了。
“一個凡人若能得紫敕神靈的青睞,可以請來紫敕神靈上身,都可以直接一步登天斬殺比自己強的修士,那上師乃是白敕修為,能請來的神靈更加強大,發揮出的力量更強!”無名道長為崔漁解釋。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無名長老,心中有無數疑惑盤旋在心中,但是卻沒有詢問出來,而是暗自壓在心裏,等日後自己親自揭秘更好,此時問出來未免有些打草驚蛇。
且說那太乙飛天蟻鋪天蓋地,呼吸間已經屠戮了無數弟子,那大將軍趙盾麵色一變,周身巫族之力流轉,形成了一道護盾,將朝廷的軍士護持在身後。而上觀仙師麵色狂變,手中連忙打出道道神雷,但是卻奈何不得那太乙飛天蟻,那太乙飛天蟻竟然直接將神雷給吞噬掉。然後太乙飛天蟻凶性大發,直接向著上仙和小侯爺等人撲了過去。
“放肆!小小詭異,也敢放肆?我以白敕修為能被三星觀派來此地鎮壓一切,真以為我那麽簡單?”卻見上仙對著北方遙遙一拜,口中默默念誦咒語,下一刻周身恐怖神威爆發,一股大羅金仙級別的力量波動擴散了出去。
“請神降臨之術簡直是不講道理!”崔漁看著遠處爆發恐怖力量的上仙,目光中充滿了訝然。
“這就是神道的厲害之處,隻要神道出現一尊頂尖高手,那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想要弄死一尊小小的神道修士很難很難,人家隨時隨地都能請人來,怎麽打?”老道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