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二郎整個人都變成了燒紅的烙鐵,南華真人以為需要自己出手相助,可誰知對方的蛻變已經進入正軌,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幫助。

進化完美!

最完美無瑕的進化。

“不可想象,難以想象啊。”南華真人摸了摸下巴:“我現在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朱悟能現在怎麽樣了?朱悟能胚胎中的血液,怎麽跑到楊二郎的體內了?”

一想起這件事,南華真人心中就不由得引起一陣惶恐與不安。

“師傅,這位小兄弟現在怎麽樣了?”見到南華真人收回目光,守誠問了句。

“你在廬蓬內好生看著他,在他醒來之前,不可離開半步,為師還有事情,要下山一趟。”南華真人囑咐了句,然後就火急火燎的向山下快步走去。

守誠看著老道士離去的腳步,露出一抹詫異,自家師傅自從成道,一直都是天塌不驚,什麽時候落的這般狼狽了?

“師兄,血脈異變很難嗎?”張角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和直接成仙做祖的難度差不了多少。”守誠看著張角:“這是個稀罕貨。不過變異是好是壞,還要全憑天意。”

且說崔漁回到院子,看著屋子裏尚未清醒過來的小豬,又看看豬圈裏的小豬,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又開始磨刀了。

幹脆全都切掉算了

南華真人才邁步走入村子,遙遙就聽見一陣陣小豬撕心裂肺的嚎叫。

然後南華真人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遠處:“小豬嚎叫什麽?那小子在做什麽?”

南華真人忽然心中一個激靈,然後連忙加快腳步,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崔漁家門外。

“你家這豬怎麽了?怎麽老遠就聽到狼哭鬼嚎的?”

崔漁正在劁豬,瀟灑的將一把青黴素灑在小豬的屁股上後,崔漁手中攥著小豬的蛋蛋,就聽到身後傳來南華真人的聲音。

此時南華真人看著被崔漁踩在腳下的小豬,還有淋漓鮮血,眼睛裏露出一抹緊張。而且,他沒有在豬圈裏看到朱悟能的投胎轉世之身,一股不妙預感頓時湧上心頭。

“沒事,不過是劁豬罷了。”崔漁頭也不抬的道。

劁豬?

南華真人聞言一愣,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劁豬一說。

看到對方不理解不解,崔漁解釋了一句:“就是把公豬閹割掉。”

“把公豬閹割掉?閹割公豬作甚?”南華真人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整個人頓時急了:“閹豬?你怎麽能閹豬呢?”。

“豬肉之所以腥臊,就是因為其陽氣太烈。唯有將其閹割,才能去其腥臊。”崔漁解釋了句,麵色詫異道:

“道長不是在相助我大哥血脈蛻變嗎?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

朱悟能都被閹割了,南華真人哪裏還有時間去管南華真人,此時整個人抻著脖子往豬圈裏看:“少一隻!少了一隻啊!少了的那一隻呢?”

南華真人心存僥幸,要是不見朱悟能的背影,是不是說明朱悟能還沒有遭受劫難呢?

“你這老道士,不好好照顧我大哥,來我家找豬做甚。”崔漁沒好氣的訓斥了句。

昨夜

就在崔漁劁了朱悟能,朱悟能想要舍棄肉身奪舍之時,西方大雷音寺的佛祖已經有所預感。

西方

草廬前

一老僧與白衣女尼端坐,周身氣機淼淼,進入不可預測之地。

那不可預測之地,便是佛門極樂淨土,大雷音寺所在。

極樂世界

大雷音寺

佛祖居於寶座,放無量神光籠罩三千世界,但見那三千諸佛、五百阿羅、八大金剛、無邊菩薩做諸般形態,陷入聽講。

那如來微開善口,敷衍大法,宣揚正果,講的是三乘妙典,五蘊楞嚴。但見那天龍圍繞,花雨繽紛。正是:禪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萬裏天。

在大殿中央

有一水池,池水波光繚繞,散發五彩之光。

雖是丈許之間,卻有萬裏波濤,在池水中央有大小蓮花無數,唯有其中的四顆最是出彩,自無數蓮花中伸出頭來,比別的蓮花高了丈許。

就在朱悟能舍棄肉身,欲要奪舍崔漁之時,忽然池水泛起萬丈波濤,那最出挑的四朵蓮花中的一朵蓮花,忽然枝葉枯敗,墜入碧波之中。

那枝葉似有無量之重,砸的大海卷起無邊碧波,海浪掀起如來佛祖正當其中,被當頭淋了一頭,在旁邊三千諸佛亦是猝不及防被澆成落湯雞。

那邊四大菩薩中,普賢菩薩羅裙打濕,文殊菩薩淋了一頭,觀音菩薩濕了頭上紗巾,在後十八羅漢被浪頭衝倒,三千諸佛身上掛了點點雨珠。

霎時間靈山諸佛慌作一團,諸位菩薩、羅漢俱都是紛紛向八寶蓮花池內望去,目光裏全是驚駭。

佛祖停止講法,眉頭緊皺伸出手掌迅速掐算。

“佛祖,八寶蓮花池內蘊神水,有無窮妙用,可叫花草長春不老萬年長青,為何忽然一朵蓮花枯敗?”普賢菩薩問了句。

良久後佛祖睜開眼,看向諸佛:“卻是我佛門氣數出現變故。”

此時佛祖麵皮抽搐,隻覺得身下蓮座坐起來發熱,整個人的臉上充滿了糾結之色。

不等眾人發問,佛祖看向觀音大士:“此事還需菩薩前往兩界山親自走一遭,唯有羊脂玉淨瓶中的甘露可化解災厄。”

觀音大士雙手合十:“弟子領命。”

外界

老僧與女尼同時睜眼

“老祖。”白衣女尼看著老僧,目光中滿是驚駭:“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叫法界引發如此波**?”

“朱悟能人劫出現問題了,此事還需你親自前去,唯有你的楊枝甘露才能助他一臂之力。”老僧愁眉苦臉的道。

女尼沒有多說,隻是化作一道白煙,消散在原地。

南華真人此時心存僥幸,看著忙忙碌碌又抓起一隻小豬,手起刀落蛋蛋就被割了出來,看的南華真人忍不住夾住雙腿,心中暗自道:

“他娘嘞,這小子性情扭曲,怕是要成魔了。朱悟能該不會也被他劁了吧?”

老道士有些蛋疼,此時當真是心急如焚:

“朱悟能呢?”

“什麽棚子?”崔漁聞言問了句。

南華真人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忙著劁豬的崔漁背影,見到對方沒有聽清,連忙轉移話題:“昨晚那隻凶性大發的豬呢?你打算怎麽處置?那豬性情殘暴,可是萬萬不能大意,還需想個妥善的辦法。”

“劁了。”崔漁頭也不抬的道:“管他性情多麽殘暴的豬,劁了後必定溫柔如綿羊。”

“劁了?”南華真人心中‘咯噔’一下,瞳孔不由得一縮,猛的抬起頭看向崔漁背影,聲音有些變形:

“劁了???劁不得!!!”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你別和老道開玩笑,那豬劁不得啊!”

“為什麽劁不得?”崔漁不屑一笑:“不就是一頭豬嗎?膽敢叫大爺不順心,不劁他還留著繼續禍害豬圈嗎?”

一邊說著,一把青黴素灑下,兩顆蛋蛋落在了南華真人腳下,嚇得南華真人身軀一個哆嗦。

南華真人有些慌,那可是堂堂的朱悟能老祖,嶗山七子之一,竟然被一個凡夫俗子給劁了,傳出去必定會成為天下笑柄,朱悟能一生的汙點,二人之間必定不死不休。

而且自己見死不救,朱悟能也必定會將自己也給恨上。

朱悟能可沒有血肉重生的本事,自己也沒有斷肢續接的手段,掉了的東西可是再也接不回去了。

南華真人很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快別開玩笑!那頭豬我倒是很喜歡,我按市場價買回去吧?正好我家中也要養一頭豬。”

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崔漁如此危險,就該早點將豬買回去才是。

“那個和你開玩笑?”崔漁沒好氣的指著樹上蛋蛋:“看到沒有,昨晚剛劁的。那豬就在屋子裏,你要想買,就買回去吧。”

看著那兩個橢圓形蛋蛋,南華真人隻覺得呼吸一滯,猛然站起身快步衝入屋子,看到了倒在地上五花大綁的朱悟能老祖,以及對方屁股後流出的血液,然後不由得瞳孔一縮。

“砰~”

屋門關上,南華真人迅速退出,麵色煞白站在門前不語,竟然不敢再向屋子內看第二眼。

朱悟能老祖!

那可是堂堂的朱悟能老祖,西方大計的關鍵一環!

出大事了!

真的出大事了!

自己不過是想要等著對方渡過劫數而已,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我說南華真老道,你怎麽風風火火的?”就在南華真人站在門外滿臉糾結之時,忽聽耳邊風響,然後就見崔漁的巴掌落在了南華真人的後腦勺上,打得南華真人一個激靈。

“你怎麽將他劁了?”南華真人此時開始急了:“你怎麽能將他給劁了!!!”

“劁了怎麽了?劁豬不是很正常?你今個怎麽大驚小怪的?是公豬就要劁,不劁就有腥臊味。我劁豬怎麽了?不是天經地義?”崔漁不以為意,轉過身去繼續翻轉烤肉。

“可是……可是……”南華真人指著屋子裏的朱悟能老祖,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還買不買了?”崔漁看著南華真人,笑眯眯的問了句。

南華真人最終一跺腳,整個人成為苦瓜臉遠去。

他是沒臉見朱悟能老祖了,以後要是遇見朱悟能老祖,也要繞道走。

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麽相處嗎?

南華真人可以想象,這梁子是結下了。以朱悟能老祖那小氣、愛記仇的脾氣,不但將自己給恨上了,崔漁也必定被其恨之入骨,到時候少不得殺了崔漁報仇。

而且崔漁壞了大雷音寺計劃,隻怕大雷音寺也不肯善罷甘休!

看著南華真人遠去的背影,崔漁搖了搖頭:“怎麽怪裏怪氣的?這幾天的事情都怪裏怪氣的。”

不理會遠去的南華真人,崔漁看著地上動也不動的小豬仔,上前用腳輕輕的踢了踢。

劁豬是很少會有死亡這種情況發生的,隻要不感染,就都可以輕鬆順利的活下去。

尤其還有崔漁自己配製的青黴素,再加上豬類天生的抵抗力,崔漁在那個世界劁豬六年,還沒死過小豬崽呢。

踢了兩腳,沒有反應,崔漁差異道:“不應該啊!小豬崽子昨晚才被我切了,不應該睡的這麽死啊。”

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兩下,然後撓了撓頭:“怎麽睡的這麽死?被劁了不痛嗎?”

使勁的抽了小豬腦袋兩下,依舊在昏昏沉沉的睡著。

小豬的元神已經不在體內,怎麽會醒來?莫說崔漁抽打,就是崔漁拿刀把小豬剁了,小豬也絕不會醒來的。

摸了摸小豬身體,還是有溫度的,確認小豬沒有死,崔漁又給小豬上了一些消炎藥,然後方才走出屋子。

昨晚被咬死五隻小豬,崔漁可舍不得扔,直接起鍋燒水。

崔漁看著涼了的小豬崽子,倒也沒有太過於悲傷,收拾柴火燒水,將四隻小豬褪毛,開膛破肚之後用藥材入味,然後開始製作烤乳豬。

“賠大發了!昨晚被咬死四隻,一窩豬隻剩下五隻。還好,還有三頭老母豬也懷崽子了。”崔漁一邊烤豬,嘴裏一邊嘟嘟囔囔,不過小半個時辰,烤乳豬的香氣順著風飄**,向著四方而去。

“真是懷念,有多久沒有吃過烤乳豬了?”崔漁抓看著一隻隻金黃色的小豬,嘴角翹了起來。

想了想又弄來清水,將小豬的蛋蛋洗了洗:“這可是好東西。放在前世,那可是大補之物。”

崔漁烤肉手段沒得說,不多時已經香氣四溢,隨手抓住啃了一口,崔漁吃的滿嘴流油:“等我那大哥來了,可要請他嚐嚐我的手藝。”

“話說南華真人今日怎麽怪裏怪氣的?”崔漁吃到一半,透過門縫看向屋子裏的小豬:“難道這豬有什麽不同?”

崔漁心中提起警覺:“就算是有什麽來曆又能如何?劁都劁了,就算是有天大來曆,也遲了!況且一頭豬能有什麽來曆?他能寫字嗎?要是有來曆,還不會給我寫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