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崔漁竟然直接獅子大開口,將目標打在了自己壓箱底的東西上,石龍眼睛一轉,順嘴答應了下來:
“你是我的關門弟子,為師的神通不傳你傳誰?為師還指望你養老送終呢。”
他是怕崔漁再磨嘰,一會說的穿幫劈叉了。
再說了,等你喝下忘情水,還記得這件事再說吧。
一旁項羽看著崔漁表情,心中不由嗤笑‘小家子氣’,此時做出了神助攻:“我說石館主,你看這小子,對你一身本事可是迫不及待了,你要是再拖下去,他怕會急死。你既然收他為關門弟子,那沒有禮物怎麽成?不如將那煉鐵手原版給他吧。反正他早晚都要為你養老送終的。”
崔漁眼睛看向項羽,不由得心中默默點了個讚:幹得漂亮。
然後眼巴巴的看著石龍:“弟子也不要什麽拜師禮了,既然師傅看得起我,收我做真傳弟子,隻求師傅將煉鐵手全篇傳我。您早晚都得傳,何必在乎這一時呢?”
崔漁此時不要臉,直接開口將軍了。
不給煉鐵手原版,就是不喝茶。
石龍看了一眼項羽,心中暗自道:“忘情水怎麽還不發揮作用。”
但看著項羽投來的眼神,石龍心中一驚:“此次拜師,還是有破綻的,竟然沒有準備禮物。”
一旁高大升看著石龍,此時拚了命的使眼色,希望石龍不要節外生枝,趕緊誘騙崔漁喝下茶水。
石龍小心肝一顫,生怕項羽發覺端倪提前跑了,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張古樸的獸皮,遞到了崔漁的身前:“這煉鐵手原版,乃是為師曆經九死一生千辛萬苦從隱秘之地獲得,你既然是為師的關門弟子,為師正要將此物當成禮物送給你。”
“給你!都給你!但是你要帶的走才行!”
一邊說著,石龍將寶卷遞到崔漁手掌,然後拿起茶盞送過來:“喝下這盞茶,你就是為師的關門弟子了。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你就像我兒子一樣。”
“多謝師傅。”崔漁接過寶卷,生怕石龍作假,連忙攤開寶卷看了一眼,察覺到詭異之力入侵後,才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將煉鐵手塞入袖子裏,崔漁恭敬一禮:“拜見師父。”
然後在石龍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將茶盞一飲而盡。
“好!”
看到崔漁將茶水咕嚕咕嚕的喝下去,石龍才滿意的一拍大腿:“不錯!不錯!真個不錯!以後你就是爹的好大兒……不對,是師傅的好弟子了。”
“拜師禮成,請賓客入宴席。”司儀在旁邊笑著道。
伴隨司儀話語落下,一群人笑嗬嗬的進入宴席。
項羽坐主位,石龍坐次位,然後崔漁緊隨其後。
一行人落坐,在酒宴上談笑風生。
後堂
童子背負雙手,來回踱步。
直到高大升返回,才抬起頭看向高大升,聲音急切的問了聲:“喝了嗎?他們喝下去了嗎?”
“回稟大人,已經喝下去了。石龍不愧是老狐狸,事情處理的圓滑,那項羽毫無防備。”高大升道。
“好!好!好!喝下去就好!喝下去就好!”童子終於鬆了一口氣:“項家的血脈最令人忌憚,尤其是項羽,據說覺醒了力之法則,武道修行天生霸體,以太古巨靈神骨骼築基,體內有神血流淌,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強。”
“等他忘了記憶,可以賣給太平道,練做黃巾力士。”童子此時眼睛亮了。
前方大堂內
酒宴正酣
石龍與項羽推杯換盞,崔漁在一旁心中想著黃泉之水的事情。
“按理說,我的定海神珠能調動天下各種神水的力量加持,可惜我的神力隻有四滴,能調動一條小河就已經不錯了,哪裏去尋找先天神水?”
那邊項羽與石龍一碗接一碗的酒水喝下,石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項羽,眼神中透漏著一抹疑惑:“怪哉,黃泉之水怎麽還不做效?那極樂童子不是說,隻要喝下黃泉之水,就可以立即滌**靈魂嗎?”
心中萬千念頭閃爍:“難道是項家的力之法則太強了?就連先天神水之力也在其掌握之中?”
“還是說他已經忘記了記憶,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一個時辰過去,無數酒水下肚,石龍有些撐不住了,一雙眼睛看向項羽:“項公子可還記得令妹否?”
項羽一愣:“當然記得,吾妹采珠最是可愛。先生為何談及我妹?”
石龍連忙打了個哈哈:“想起采珠小的時候,是何等的活潑可愛,一時間有感而發。”
項羽詫異的看了石龍一眼,然後拿起酒碗:“來幹來幹!同飲此杯。”
石龍無奈,隻能鯨吞,一雙眼睛左右亂瞄,看向了崔漁:“項羽有血脈護體,崔漁此時應該忘記記憶了吧?”
於是石龍笑眯眯的道:“吾徒崔漁,可還記得煉鐵手口訣否?”
“當然記得。先生問我口訣做甚?”崔漁笑盈盈的看著石龍,話語中滿是打趣。
石龍幹幹一笑:“為師是想要告知你,修行之路出現不得半分差錯。你還需仔細努力修行!日夜用功不墜才可。”
“來,喝酒喝酒!”石龍又是一頓推杯換盞,趁機尿遁來到後院。
此時高大升看向石龍:“怎麽樣?忘掉記憶否?”
“他娘的,二人什麽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沒喝忘情水一樣。你速去問問大人!”石龍道。
高大升一愣,然後快步來到後院。
極樂童子正在賞花,不等高大升開口,極樂童子就笑著道:“可是那二人忘了記憶,等我過去?”
“大人,那崔漁的記憶沒有丟失,項莽子的記憶也沒有丟失。您這忘情水是不是假的?還是說搞錯了?”高大升小心翼翼的看著極樂童子。
極樂童子聞言一愣:“不可能啊!來之前幫主千叮嚀萬囑咐,難道是我用錯了劑量?”
又等了片刻,極樂童子看著手中的忘情水:“去,取一壇酒水來,許是忘情水的力量不夠。”
高大升連忙端來一壇酒水,極樂童子又將一半的忘情水倒下去。
“端去前麵,給他們喝下。”極樂童子道。
“大人,石龍他……”極樂童子看著酒壇遲疑。
“喝下吧。他一個五莊觀叛徒,將他煉成黃巾力士才放心。”極樂童子不耐煩的擺擺手。
高大升不敢多說,端著酒壇來到了石龍身邊,看著推杯換盞的三人,將酒壇放在了石龍身邊。
高大升對著石龍眨了眨眼睛,石龍心中一突,知曉酒壇有異,然後不動聲色的接過來,對著項羽道:“來幹來幹!”
酒水傾倒,崔漁眼睛發亮:又是先天神水?
然後共工血脈異動,壇子裏與碗中的先天神水再次被共工血脈吸收。
“好酒!”項羽端起酒碗,二話不說一飲而盡,而石龍也端起酒碗,下一刻煉鐵手悄悄發動,碗中的酒水化作了武功的養料。
煉化碗中酒水,石龍心中暗自奇怪:“怪哉!按理說煉化先天神水,我的武道修為應該有所增益才對,怎麽此時全無功效?”
心中想法萬千,卻也不敢表露出來:“這先天神水莫不是假貨?怎麽煉化完了和普通的水毫無區別?”
一壇酒水喝光,石龍看向崔漁與項羽:“二位,可還記得項采珠否?”
“你這老東西,一直問我妹妹做甚!”項羽有些不耐煩,把碗扔在桌子上:“忒掃興,告辭告辭!”
說罷就要起身走。
看到項羽表現,石龍心中一慌:“他娘的,極樂童子那個坑貨,還不會是拿假的東西糊弄人吧?”
現在可不能叫其走了,連忙一把上前拉住項羽:“公子莫要心急,老夫是有些想念小姐,咱可是有些日子不見小姐來玩了。”
“我家小妹去大虞國都了。”項羽見到石龍連連賠罪,也不想負氣離去,畢竟父親與對方交好。
三人又繼續暢飲,後院極樂童子等的不耐煩:“高大升,你去問問石龍,那兩個人將酒喝下去了沒有。”
高大升無奈前來,對著石龍遙遙擠眉弄眼。
石龍暗自搖了搖頭,高大升轉身回到後院:“大人,項羽與崔漁都沒有失去記憶。”
“不可能!半瓶黃泉之水下肚,就算是武道五重天強者也該丟掉記憶了。”極樂童子麵色難看,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的拿出瓶子打量:
“莫非我是真的看錯了?還是說幫主給我拿錯了?”
打開瓶子,仔細觀望了一眼,甚至於有心嚐一口,看看是不是錯了,可是心中畏懼又不敢動作。
轉身看向高大升:“你要不然來喝一口?”
“大人,您饒了我吧!這可是忘情水,那個敢喝啊?”高大升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算了,不為難你了。”極樂童子轉身,看到了一旁侍奉的仆役。
仆役變色,張口正要求饒,下一刻一滴忘情水已經落入了對方的肚子裏。
然後仆役呆呆的站在那裏,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院子裏的一切,已經忘記了一切。
忘記了說話!
忘記了恐懼!
忘記了求饒!
“他娘的,浪費了一滴神水。”極樂童子見此知曉神水是真的,然後對著高大升道:“這人吃了一滴忘情水,以後武道修為必然會大肆提升,武道天人不難,你帶回去好生培養,免得糟蹋了好東西。”
“遵命。”高大升連忙道。
“怪哉,為何那二人喝下忘情水毫無反應?難道忘情水對修士的效力不高?”此時極樂童子心中無數雜念流轉,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再看看手中的神水,然後又扭頭看了看高大升:“按理說忘情水入腹就消化,怎麽會這樣?去,在取一壇酒水。”
高大升連忙又端來一壇酒水,然後極樂童子將剩下的神水幹脆全都倒了進去:“去,給他們喝下去。”
高大升屁顛顛的往外走。
高大升遞來酒壇,崔漁的眼睛卻亮了,不等酒壇到近前,共工真血已經發動,酒壇中的先天神水已經盡數喝的幹幹淨淨。
高大升對著石龍使了個眼色,然後壓低嗓子道:“最後一壇了。”
石龍一愣,然後點頭,曉得是最後的神水了。
接過酒壇,為崔漁與項羽倒上。
酒水蓄滿,一壇酒水很快見底。
石龍不斷以煉鐵手煉化酒水,可是卻連半點效果都沒有。
看著滿色酒氣的項羽,石龍此時有點麵色忐忑,隻能硬著頭皮道:“公子,項老爺在前線可好?”
“當然,區區大夏與大魏,安能奈何我的等?”項羽拍著胸脯,臉上滿是得意。
石龍皺眉:“沒忘記?看項羽哪裏有忘記的樣子?”
然後與項羽開始拉家常,不斷試探項羽的記憶。
且說武館後廚
宋賦昀蹲在柴房劈柴,此時一邊劈柴,一邊罵罵咧咧的道:
“狗屁的真傳弟子,勞累我砍了這麽多的柴。”
他本來想要到石龍武館學藝,可誰知還要打雜三年才能傳一手,宋賦昀在武館內天天劈柴,可謂是怨氣滿滿。
“師弟,可不敢亂說,挨的鞭子還少嗎?”一旁一個瘦小的男子,一邊劈著柴火,一邊連忙開口勸了句。
“說兩句罷了,又能怎麽樣?難道管事的師兄會因為這個打我?”宋賦昀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師弟,你以前怕是生活在富裕人家吧?不曉得底層人的疾苦。”瘦小男子笑著道。
宋賦昀不語,他一點都不想聊自己的過往。
“真羨慕那崔漁,年紀輕輕修煉有成,竟然直接成為了館主關門弟子,我要是能在有生之年獲得館主傳授一招半式做家傳之用,就心滿意足啦。”少年話語中滿是神往。
“那崔漁是什麽來頭?竟然叫館主這般大肆聲張?”宋賦昀不解。
“據說是救了項家二小姐。”
“不過是一個靠女人上位的小子罷了。”宋賦昀有些發酸的嘀咕了一聲,然後扔下手中斧頭:“走,咱們去前院混一點吃的。”
“你敢去前院?不怕挨打?”瘦子聞言麵色一變。
挨打?
宋賦昀冷冷一笑。
挨打也是一種因果啊!
現在自己挨打,以後他門就要為自己承擔因果。
他倒是巴不得挨打呢。
況且在柴房是什麽日子?
天天吃饅頭,連葷腥都見不到,宋賦昀怎麽受得了?
“前院那麽多人,混進去誰知道。”宋賦昀滿不在乎,一路鬼鬼祟祟順著屋簷,繞到了前院。
看著前院人來人往的人潮,以及那一桌桌的大魚大肉,宋賦昀心中有些發酸。
放在以前,這些東西自己看都不看一眼,可現在卻可望而不可及?
路過某一桌子,隨手順走一盤水晶肘子,還有一盤燒雞塞入懷中,然後看著推杯換盞的人群,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那崔漁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有如此幸運。
自己要是與此人結下因果,到時候必定大有可為啊。
“或許可以借對方運數一用。”宋賦昀穿過人群,過了三道門,然後透過人群向後院望去,接著身軀猛然一震。
“正!!!”
手中燒雞落在地上,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宋賦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正!是正!真的是他!不可能的,他不是去了鎬京嗎?怎麽在這裏拜師?”
“而且,當時我記得峽穀內的所有人都死了!正也在其中!”宋賦昀身軀顫抖:“難道萬劫金丹的丟失與他也有關係?”
“太巧了!太巧了!他怎麽就那麽巧的出現在了平安鎮。”宋賦昀事後曾經回憶分析,越發覺得那個叫‘正’的男子出現的有些巧合。
“而且,如果是他,他為什麽改名換姓?不是心虛是什麽?”宋賦昀一顆心砰砰狂跳:“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個麵孔。”
“喂,你在這裏做什麽?”就在宋賦昀發愣的時候,有人開口嗬斥,驚的宋賦昀連忙撿起燒雞,然後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憑他的武道修為,區區一群武館弟子,並不被他放在眼中。
隻是此時宋賦昀的一顆心亂了!
徹底的亂了!
那可是萬劫金丹!
長風鏢局數萬口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