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麽?”妙善問了句。

“我看他搬運了三回木料,似乎是在屋子內搭建什麽。”南華真人若有所思的道。

“搭建東西?他那小屋子裏,還能搭建什麽?”妙善不解。

“肯定沒幹好事情。”南華道了句。

然後大眼瞪小眼,一雙雙眼睛看向崔漁屋子。

此時崔漁準備好了搭建祭壇的材料,裝入乾坤袋內,從屋子裏走出來,看了南華真人與妙善一眼:

“二位在看什麽?”崔漁開口隨意問了句。

妙善與南華真人搖頭三連。

崔漁也沒有過多理會,直接向著山下走去,待離開二人後,化作空氣一路飄**來到李家村,竟然恰好遇見了進村的石龍。

看到石龍在問路,崔漁心中暗自道:“石龍這狗東西果然找上門來了,多虧爺爺我早有準備。”

然後一路進入神魔井,在神魔井下顯露身形,開始搭建祭壇,準備祭拜石龍。

釘頭七箭這種隱秘的手段,當然是要在神魔井下做。

“崔漁,你先別搭建祭台了,有一樁大買賣,你做不做?”心猿興衝衝的從泥土裏鑽出來。

“什麽事?”崔漁看向心猿,這廝的大買賣沒好事。

“一個侵襲唐周的機會。”心猿道。

崔漁看向心猿。

“你稍後祭拜石龍的時候,我去告訴他釘頭七箭,誘導他向唐周求救。以萬劫金丹動了唐周的貪念!等你拜死了石龍,再故意現身,咱們想辦法將唐周拿下。”心猿瞪大眼睛。

“拿下唐周?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要是能拿下唐周,上次還用宮南北搭救嗎?”崔漁看向心猿,他覺得心猿是真的瘋了。

“唐周所依仗,不過是南華老仙的本命法器罷了,沒了那本命法器,你未必不能和他過招。實在不行,真水無相逃命,將他引入神魔井內,借助女魃的力量將他鎮壓。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咱們算計成功,以後可就是有了一個大高手護道不說,還能借機將太平道的成果納入掌控。要是趁機在侵襲了南華老仙……”心猿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蠱惑。

“可他有本命法器啊。”崔漁搖了搖頭。

“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心猿目光看向神魔台,腦子裏忽然靈光乍現,有了主意。

“嗯?你有什麽辦法?”崔漁看向心猿。

“女魃身上不是有幾件寶物,你何不借來用用?”心猿笑嘻嘻的跳上石台。

“不行,女魃的寶物還要鎮壓屍祖的詛咒,不可擅自妄動。一旦屍祖跑出來,那才是真正的滔天大禍呢。”崔漁連忙搖頭。

“就是借來用用而已。女魃身上的屍斑,隻要你不斷施展起死回生術,再加上甘霖術,就能不斷將屍祖的侵襲給磨去。就借用個幾天而已,成了那可是一個大高手護道啊!”心猿聲音裏滿是蠱惑。

崔漁怦然心動。

唐周是他早晚都邁不過去的坎。

“你有幾分把握?”崔漁看向心猿。

“不是我有幾分把握,而是你有幾分把握。”心猿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啊。等你自己修煉縱橫天下,要猴年馬月啊。”

崔漁聞言沉默。

許久後看向神魔台,然後化作空氣,再出現時身形在神魔台上站穩。

心猿說的對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自己要是能獲得唐周的分身術,到時候幾百個分身一起修煉,到時候修行速度必定可以快速與那些修行了數百年的老古董拉近距離。

不老泉水已經被崔漁抽幹,盡數送入了定海神珠內。

崔漁一雙眼睛掃過不老泉,然後邁步走上高台,一雙眼睛看著高台上的女魃,目光落在了女魃的手掌上。

去看女魃手掌,整個手掌栩栩如生,散發出勃勃生機,似乎沒有半分的詛咒與詭異之力。

“我在女魃的手臂上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了?”崔漁搖了搖腦袋,不記得了。

他的起死回生大神通經驗刷得倒是歡快,畢竟起死回生雖然已經練成,但還是有熟練度區別的。

現在女魃的整條手臂都被崔漁刷的幹淨,所有詛咒之力都退了下去,被生死的力量硬生生的磨去。

好在崔漁如今有屍祖提供詭異之力,他不缺少詭異之力加持。

“屍祖是個好人啊。”崔漁嘀咕了一聲,然後對著女魃又開始刷起死回生,不斷抽調女魃體內的神血,用來淬煉自己的骨骼。

想要借走神器,崔漁必須要將屍祖的侵襲消減去一部分,免得屍祖趁機做大,然後自己盡快將女魃身上的神器還回來。

見到崔漁動手,心猿咧開嘴,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這才對嘛!人就要有搏一搏的勇氣,萬一搏對了呢?就算是屍祖跑出來,管咱們什麽事?沒看到還有無數老家夥呢?最先倒黴的也是他們。”

“你繼續準備,我去收拾大梁城殘局。”

崔漁近日神通大有長進,在井下練了半日後,崔漁罷手,看著女魃生機勃勃的手腕,用手戳了戳似乎和活人沒有什麽區別。

“我詛咒石龍,屍祖的侵襲力量必然會變強,為了阻止屍祖壯大,我要提前消減屍斑,此消彼長之下,達到一個平衡!”

“魃啊,你說等我徹底將屍祖的詛咒清理掉,你會不會活過來?”崔漁看著女魃,目光在女魃身上流轉,最終落在了女魃的腰帶上。

那明晃晃的繩索,散發著神聖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寶物。

“忙活了半天,也不知這繩索能不能扯下來!”崔漁嘀嘀咕咕,伴隨著和女魃越來越熟悉,整個人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魃兒啊,你看看,我幫你複活、幫你祛除屍祖的詛咒,你將腰帶贈予我做報酬,不過分吧?”經過一年的接觸,崔漁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女魃身上的綠色衣衫他不敢脫,但是女魃身上那條腰帶,他心中有些眼饞。

一邊說著,伸出手去,將繩索抓在手中。

說來也奇怪,那絲帶並沒有打結,隻是簡簡單單的纏繞在女魃腰間,但不知為何竟然牢牢的束縛住,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崔漁上手,不知為何莫名心悸,然後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女魃那張烏漆嘛黑遍布詭異的麵孔,試探著道:

“魃啊,你還活著嗎?”

“魃,你要是不同意呢,你就動動手指。你要是同意呢,就沉默就好!”

崔漁盯著女魃看了一會,見到女魃遲遲沒有反應,又伸出手去拉扯女魃的腰帶。

眼見著那繩索仿佛鋼鐵一般,牢牢的纏繞在女魃的身上,崔漁拽了半天見到女魃沒反應,心中放鬆下來,整個人也開始越來越放肆,後來直接騎在女魃的身上,伸出手去拉扯繩索。

三萬斤的力量,女魃身軀終於有了微微的抖動。

“有抖動就好!有抖動就好!隻要能挪動你,這繩索就能拽下來。”崔漁看到女魃身軀微微移動,整個人大喜過望,然後拿出搭建祭台的架子,努力的將女魃身軀翹起來,然後慢慢的支撐住。

眼見著距離女魃身軀被架子撐開,逐漸脫離地麵,崔漁又一次騎在女魃的大腿上,使勁的扯著女魃的腰帶,身上青筋暴起,也越來越用力。

“哢嚓~”一道脆響傳來,承載女魃的架子忽然一陣搖擺,嘩啦散落一地,然後崔漁用力過猛,一個不留神撲了出去,一口啃在了女魃的嘴上。

說實話,沒有半分旖旎,崔漁疼的都要掉眼淚了。

女魃的身體實在是太僵硬了!

就好像是金剛不壞之軀。

同時崔漁覺得女魃口中傳來一股莫名吸力,崔漁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被吸了過去。

看過英叔電影的都知道,萬一不小心親了僵屍一口,被僵屍吸了陽氣之後,僵屍會如影隨形的跟在其後麵,模仿其動作。

崔漁連忙將嘴巴拿開,好在並沒有發生那種恐怖的事情,女魃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散亂的架子上。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女魃,然後躡手躡腳的爬起身,一雙眼睛在女魃的身上掃過,並不見任何異常後,崔漁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女魃不是一般的屍體。”

但是崔漁沒有察覺到,自家袖子下的屍祖坐標,在冥冥中擴大了一圈。

然後崔漁目光落在腰帶上,腰帶明晃晃看起來十分不凡,能曆經千萬年而不朽的寶物,必定非尋常寶物。

崔漁開始拉鋸戰,又騎在女魃的身上,使勁的拽動女魃腰間的鎖鏈。

“魃啊,反正你躺在這裏,這寶物對你來說並無用處,倒不如借我用用。”崔漁嘀嘀咕咕的使勁抓著腰帶拉扯。

女魃身軀仿佛是一座大山,崔漁身具三萬斤的力量,竟然奈何不得其分毫。

又拉扯了一會,遲遲不見動靜,崔漁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黃色腰帶。

看起來柔柔軟軟,甚至於絲絛順著風去飄**,可崔漁手掌落在絲絛上,那絲絛猶如鋼鐵,竟然不受他的半點力。

如此一來,崔漁心中越加確認,這腰帶是一件寶物。

可惜

崔漁拿不下來。

“心猿的計劃破產了!”崔漁坐在女魃身上,不得不放棄。

就在此時,一道靈光閃爍,崔漁眼睛亮了。

“不如用神力直接祭煉蘊養?”崔漁若有所思,腦子頓時靈光了起來。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女魃已經死了。女魃死了,那這寶物是不是幾千年都沒有主人了?

寶物沒有主人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祭煉了?

崔漁笑了,然後握住絲絛,下一刻體內一滴神血內神力釋放,向著絲絛內灌注了去。

伴隨神力滋潤,明晃晃的腰帶上泛起一道淡淡金光,下一刻隻見那絲絛似乎活了過來,竟然化作一條鎖鏈,無限拉伸延長,刹那間捆束在了崔漁的身上,將崔漁捆束住。

同時一股詭異的力量從鎖鏈內迸射,滲透入崔漁周身百竅,封鎖了其體內氣血流轉。

神血的力量被抽掉,唯有共工的力量不受影響,依舊自顧自的運轉著。

“臥槽!”感受到自家被那鎖鏈捆住,崔漁整個人都驚呆了,拚了命的掙紮,可是卻無法撼動那鎖鏈分毫。

除了共工血脈,自家身軀上一點神力都施展不出來。

拽不動女魃屍體,又扯不開鎖鏈,那豈不是說自己被拴在女魃的身邊活活等死了?

就像是被拴在架子上的狗,沒人喂的話,不是要活活餓死?

此時崔漁毛骨悚然的看向女魃屍體,還以為女魃蘇醒,催動鎖鏈將自己困住,驚得魂飛天外,整個人汗毛直接豎了起來。

任誰遇見這種情況,都要嚇個半死。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你在古墓裏挖屍體,忽然屍體動了一下,就問你怕不怕?

崔漁此時是怕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