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悟道,靠什麽悟?

當然不是靠眼睛,而是靠人的精氣神三寶與天地間的氣機交感。

當你的精氣神在肉身的培育下到了足夠強大,能夠形成精氣神三花,也就是武道天人的境界時,你才能真正領悟天地間的大道。

崔漁利用心猿驅除了心中的雜念,悟性毫無疑問是天地間一等一的,但沒有開出精氣神三花,就不能悟道!

看著三人異象不斷,崔漁心中無數念頭流轉,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念誦經文。

伴隨著崔漁念誦經文,老和尚悟道,背後忽然間一張烏黑猙獰的麵孔出現,在金光中不斷掙紮咆哮,似乎是遇見了生死大敵。

然則任憑那黑色麵孔扭曲掙紮,卻也不敵那佛光浩**偉力,竟然被層層佛光交織,鎮壓了下去。

然後佛光匯聚,在老和尚腦袋後,化作了一顆圓坨坨、明晃晃、圓滾滾的琉璃狀物品。

那物品散發出萬劫不滅、天地常清靜、道法自然不生不滅、不增不減的大自在意境。

就在此時,一道光芒自舍利內流轉而出,就像是一點火星,迸射入崔漁眉心。

【叮,發現詭異之力入侵。此詭異之力為大乘佛果位,凡天下眾生每修持一份大乘佛法,宿主就可以借的大乘佛法一分力量。】

【當前可借力量為:1。】

【請問是否篡奪?篡奪之後,你將明悟大乘佛法真意!明悟舍利子修行之道!】

“篡奪後獲得大乘佛法?那玩意有啥用?哪裏及得上大乘佛果位。凡天下之人參悟大乘佛法,就要為自己貢獻一份力量。要是以後將大乘佛法傳開,大荒兆億生靈,隻要有十分之一參悟佛法,自己都會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

“不篡奪!”

崔漁否決了金手指提議,隻見那大乘佛法果位印記化作一道靈光,點在了崔漁的靈魂中,化作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卐’字符號。

符號落入眉心,崔漁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能從眼前的和尚身上取來一部分力量借用。

那個數量是一!

“不知道這個‘一’能發揮出多大力量。”崔漁心中好奇。

然後崔漁睜開眼,看著那一團明晃晃的光芒在老和尚腦後消失,不由的脫口出:

“舍利子!”

崔漁看到那一團明晃晃的光芒,不由得瞳孔一縮。

“師尊,舍利子是什麽?”老和尚此時睜開眼,周身肌膚褶皺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轉眼間化作了一十八九歲的白衣小和尚。

小和尚周身放光,每一個肌膚毛孔都流轉著浩**無量,正大光明的意境。

那小和尚腦後裂開一道口子,那舍利子竟然鑽入腦子內。

此時大藏好奇的看著崔漁。

“你腦後的就是舍利子。”崔漁道了句,心中有些發酸。

“師尊大乘佛法神通無量,弟子大有所獲,願意日夜跟在師尊身邊,聽從師尊教導。”大藏一雙眼睛裏的目光有些狂熱。

“金身之道隻是小乘,一人可以長生不死,一人可以超脫苦海。而大乘佛法,卻可以普度眾生,開真正無量淨土世界,構造無量佛國。”大藏和尚麵色虔誠的跪倒在崔漁腳下,叩首三次。

“你真領悟了大乘佛法?”崔漁看著老和尚變成小和尚,心中不由的好生奇怪。

“然也。師尊乃是大乘佛法創始人,堪稱大乘佛祖,難道不曉得大乘佛法的廣大?”老和尚看向崔漁。

崔漁聞言沉默不語,他知道個屁,他就是一個搬運工,借用了太古先賢的智慧而已。

“你還不走嗎?”崔漁看著老和尚。

他心中有些忐忑,大乘經卷他還有數百卷,可看到大乘經卷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他哪裏還會隨便傳出去?

“師尊慈悲,弟子悟了。師尊一言一行,果然無不帶有深意。弟子一定會將師尊的意誌發揚光大!”大藏和尚看著崔漁,麵色虔誠的雙手合十一禮。

話語落下,小和尚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崔漁。

看著大藏和尚的背影,崔漁很想問一句:“你他娘的悟什麽了?”

崔漁有些莫名其妙,他就是不想和老和尚糾纏,叫對方趕緊履行職責有多遠滾多遠而已,對方悟什麽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

“大乘佛法普渡蒼生,果然非小乘佛法可以比擬。”那邊妙善背後也是清光收斂,化作了一顆青色舍利,沒入腦後的光暈內,連同光暈一起消失。

此時崔漁隻覺得佛印一動,眉心處的印記由‘1’變成了‘1.1’。

崔漁看了心中奇怪,不知道佛印變換的依據是什麽。

“小師姑也有所領悟?”崔漁看向妙善。

“妙善領悟無窮奧義,感謝師尊為弟子打開了一道新的天地門戶。弟子大道有望矣。”妙善雙手合十。

“你怎麽也和那個老和尚一樣瘋?快別叫什麽師尊,怪不好意思的。你還是繼續叫我信士吧,我聽著順耳。”崔漁連忙擺手。

妙善一笑:“妙善遵命。所謂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小僧去送送老和尚。”

說完話妙善快步向叢林內走去,等走到崔漁看不到的地方,才驟然消失不見。

“佛老留步。”妙善對著佛老遠去的步伐連忙喊了一聲。

“恭喜。”佛老笑看著妙善。

“同喜。”妙善也是雙手合十:“佛老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打算尋一根器深厚之人,將小乘佛法之主的位置傳下。我將要另立大乘佛門,普渡天下蒼生。”大藏和尚笑著道。

“您要卸下小乘佛教之主的位置?”妙善一愣。

老和尚笑而不語。

“昆侖洞天呢?”妙善看向頭頂清光。

“我已經有大乘佛法,要那身外之物做甚?”佛老搖頭:“大乘佛法之道,未必會差了太古神靈大道。”

妙善聞言略作沉默:“待我解決了朱悟能的事情,再去興盛大乘佛法。”

“善哉!善哉!”大藏和尚雙手合十,然後消散在了空中。

小樹林內

崔漁湊上前去,看著守誠眉心處的裂痕,似乎在裂痕內有一個佛光繚繞的世界,億萬眾生的因果在其中交織匯聚,化作了一個因果規則組成的世界。

待到守誠睜眼,金光消失,崔漁眉心中佛印又是一動,已經從1.1變成了1.10001。

崔漁看著那加了0.00001的數字,不由的愣住。

“拜謝信士大恩大德,叫小道終於明悟自身因果前程,還請信士受小道一拜。”守誠在崔漁愣神的功夫,已經直接跪倒在地,直接叩首九次,額頭磕的血肉模糊。

崔漁連忙將小道士扶起身:“莫要多禮!莫要多禮!不過是區區一卷經書罷了,不值當如此大禮。”

“對於信士來說僅僅隻是一本經卷,於小道來說卻是大道。小道願意做信士未來的護道人,不知信士是否嫌棄?”小道士恭敬的看著崔漁。

“你給我護道?”崔漁看著守誠,不由的笑了。伸出手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我可不是凡人。你這小道士,才領悟幾分神通?怕是連我一拳都接不下來,還和我說悟道?”

崔漁強忍著笑意,然後站起身:“咱們回去吧。你這份心,咱領了。”

看著崔漁漫不經心遠去的背影,守誠撓了撓頭:“我雖然戰力排不上號,但若論演算之術,推演模擬因果,怕是那大雷音寺的佛老也要差了我一籌。尤其是如今我開了天眼,竟然能直接幹涉因果大道,借助因果法則成神。不對啊,因果大道太危險,還要找個命硬的幫我抗一抗。”

守誠看著崔漁的背影,眼睛頓時亮了:“大腿啊!這世上還有誰的命比他硬?刨神魔而不死,怕是普天下也唯有一份罷了。”

這般想著,小道士眼睛越來越亮,然後眯起眼睛:“崔信士,我以後就跟你混了!你等等我啊!”

崔漁回到小村莊的時候,妙善已經先一步回到李家村。

朱悟能眼巴巴的看著妙善,目光中滿是委屈。

“佛老呢?”朱悟能問了句。

“佛老走了。”妙善搖頭。

朱悟能頓時急了:“佛老走了,誰來救我?”

“佛老不走,怕是要把你給烤了獻給崔信士。佛老已經拜師崔漁了。”妙善笑眯眯的看著朱悟能。

朱悟能瞪大眼睛:“憑什麽?那小子憑什麽?”

“憑什麽?”妙善悠悠一歎:“那是一條全新的道路,他為天下練氣士重新開辟了一條大路。”

回到家中,崔漁看著趴在門口病病殃殃的朱悟能,腳步不由的頓住。

“生病了?太古異種也會生病?”

“哼哼哼~”朱悟能眼神無光,看著身前的崔漁,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交代在對方手中了。

看著朱悟能無精打采的模樣,崔漁摸了摸下巴:

“要不然趁著沒死烤了吃掉?死豬可就不新鮮了。”

朱悟能聞言一個激靈,旁邊妙善的鬢角發絲頓時炸了,一雙眼睛毛骨悚然的看著崔漁。

然後下一刻朱悟能活蹦亂跳的蹦躂起來,跑到崔漁腳邊蹭啊蹭的露出討好之色。

“不愧是太古異種,果然有一些靈性。”崔漁撫摸著朱悟能的腦袋,然後轉身去屋子裏做飯。

朱悟能扭頭看向妙善,給出對方一個眼神:“你看看!你看看!天天在他身邊,整日裏提心吊膽的,這日子還有好?”

妙善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參悟大乘佛法。

朱悟能見此隻能吸了一口氣,然後趴在樹蔭下,呆呆的望著天空。

隔壁

南華真人看著小道士守誠,許久後才道:“恭喜你了。”

“弟子以後不能在師傅身邊日夜侍奉了。”守誠恭敬的跪倒在地。

“你要給他做護道人?”南華問了句。

“師傅果然最了解弟子。”守誠笑著道。

南華真人一笑:“你倒是聰明。”

“天下太大,崔漁又太能折騰,我怕他早晚會惹上大災禍。”守誠不以為然:“前期我護他,日後但求他能庇佑我一程。”

“師兄,你不能走!你的神算之術天下無雙,少了你太平道以後如何發展?豈不是斷了一條手臂?”一旁正在參悟天書的張角頓時急了,連忙睜開眼睛。

麵對張角的話語,守誠笑而不語。

“現在分開也好。”南華真人開口:“況且,你真的能容下你守誠師兄嗎?你守誠師兄看起來平日裏溫順恭儉,但卻也心中傲氣足的很,絕不會甘願低頭給人做陪襯的。想要駕馭你師兄,現在的你可不行!至少要你完全掌握天書的力量,才有可能叫你師兄心悅誠服。”

張角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他知曉自家對唐周做的那些小動作,師傅已經知道了。

但是他不甘心啊!

守誠的推算之術,可是連妙善大士也差了一籌。

現在守誠更有突破,隻怕是更厲害了。

“你就去吧。”南華真人道。

“暫時還不能去。”守誠道。

“哦?”南華露出好奇之色:“為什麽?”

“因為師傅的災到了。”守誠道。

南華真人第一次變色,一旁的張角也是麵色狂變。

但凡練氣士聽聞災這個詞,心中都會不由自主的發毛。

大梁城內

項羽喬裝打扮,在大梁城內轉悠了許久,看著已經淪為人間煉獄的大梁城,眼神裏不由的露出一抹悲憤。

“湯臣!太平道!”項羽氣的咬牙切齒。

然後目光轉動,一雙眼睛看向遠處,隻聽一陣嘈嘈雜雜的聲音響起,是八大士家的一個管事,此時對著太平道的黃巾軍罵罵咧咧:“憑什麽?太平道想要組建自己的黃巾軍,隻管自己去訓練就是了,憑什麽要我士族交出手下軍權?將我等私人武士化為己有?”

“憑什麽?你在問我憑什麽?此事乃渠帥親自下令,你來問我憑什麽?我問你們侯家,那三千士兵交不交出來?你要是不交出來,明日登門的可就是咱們渠帥了。”那小將趾高氣昂的對著士族管事噴口水,伸出缽盂大小的拳頭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先一拳招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