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看著少年人火紅的肌膚,心中有些擔憂。
可是卻也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少年人睜開眼睛,對上了崔漁那雙擔憂的眸子,心中仿佛莫名被人戳了一下。
“你沒事吧?你的修行進度太快,該不會是練岔了吧?”崔漁擔憂的問了句:“武道之路,不可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漸進水到渠成。”
“我沒事!”劉秀看著崔漁,露出一副勉強的笑容。
“沒事就好。”崔漁拍了拍少年人肩膀,見到對方體表的溫度逐漸降下來,才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崔漁繼續練武!
越是見識到更廣闊的天空,就越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越加知道自己的渺小。
劉秀看了崔漁一眼,然後轉身走出大門,快步向村子外走去。
外界
且說
公子政吞了火龍真君身軀,返回大營休息,姬無雙卻盯上了。
火龍真君的魂魄和龍珠,也是大補之物啊。
隻是火龍真君速度太快,尤其對方元神出竅,就算姬無雙也追趕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龍魂消失。
姬無雙返回大營,詢問麾下高手:“爾等可見那火龍真人的魂魄飛去了哪裏?”
眾人俱都是搖頭。
姬無雙聞言麵色失望,然後笑著道:
“火龍真君失去肉身,隻剩下一條魂魄,走不了多遠,必定奪舍附近生靈。爾等派遣高手,仔細搜查一番。附近的村莊、山間的鳥獸都不可放過。”
“找不到也無妨,區區一條火龍魂罷了。對了,神祈何在?”
“公子。”神祈走出。
“豬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神祈麵色羞愧:“公子,那崔漁實在是難纏,小人在李家村內不是他的對手。”
“你都奈何不得?”姬無雙一愣。
他對神祈的本事,還是知曉認可的。
神祈率領五百龍騎禁軍竟然奈何不得那小子,倒是叫他來了興趣。
“無怪乎娘娘千裏迢迢點名要這隻豬,要是能輕易弄到手,那倒是奇了怪了。”
“那豬是娘娘親自點名要的,我若辦不好,日後如何與娘娘交代?區區一個鄉村小子,難道他有三頭六臂不成?我去親自會會他!”姬無雙的聲音中露出了一抹好奇。
這豬,他要定了!
“公子慎重,那小子手段實在是邪門,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岔子。還是由小的在帥領一些高手親自去走一遭吧。”神祈連忙勸誡。
“那裏是時間禁區,對方能在時間禁區內教你討不到好處,可見不是簡單之輩。”
“派人封鎖李家村,我要親自去會會他。”
李家村內
劉秀正向村外走去,想要將火龍真君的魂魄逼迫出體內。
“昆侖洞天如何才能保存下來?”他在詢問火龍真君。
“論道大典。”火龍真人道。
“論道大典,那是什麽?”劉秀不解。
“等各路大能將昆侖洞天的底蘊造化搜刮完畢,就要確定昆侖洞天的歸屬。這個時候,就要舉行論道大典。天下諸子百家,不論是哪一家,能夠在論道大典中獲勝,就能獲得昆侖的歸屬權。從大周統攝世間開始,一切都是按照這個規矩辦的。以前各家傳道、劃分名山大川,都是按照論道高低,劃分造化。”
“你要是能加入某一方陣營,並且在論道大典中獲勝,就可以保下你的昆侖洞天不說,還能保下昆侖洞天內的所有生靈。”火龍真君在他的腦子裏喋喋不休道:“你有先天神劍,不論投靠那個勢力,隻要你用先天神劍做敲門磚,未來都會前程不可限量。你能在區區一個天地法則殘破的小世界內飛升,也是天資縱橫之輩,修行個幾百年,未必沒有成聖做祖的機會。到時候想要拿回昆侖洞天,有的是辦法。你要是肯收留我,叫老祖我輔佐你,將我放在那把先天神劍內蘊養,不出五百年,老祖我必定能跨入更高境界,到時候替你拿回昆侖洞天不過如探囊取物罷了。”
“我要是選擇加入陣營,該加入那個陣營?”劉秀問了句。
“當然是我龍族,我龍族擁有所有海洋,乃是當之無愧的海上霸主。隻要你拿著先天神劍去投靠,我保你將昆侖洞天保存下來。”火龍真君喋喋不休,不斷在吹耳邊風。
“除了龍族呢?”劉秀問了句。
“除了龍族?你的下場唯有死。”火龍真君道:“你要是不死,先天神劍就永遠不會被他們掌控,你放心一個曾經掌控先天神劍的人繼續活在世上嗎?”
劉秀心中悲愴,他知曉火龍真君說的不假。
不論是誰,得了先天神劍,都絕不會允許自己活在世上。
就像是有人買了新車,決不允許有第二個人在有自家汽車鑰匙一樣。
二人才走到李家村外,忽然村外一陣喧囂,就見大隊人馬鋪天蓋地,籠罩住了整個小李村,將小李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圍了起來。
領頭的正是神祈、姬無雙一行人。
看著那大批甲士湧入村子內,劉秀不由的麵色一變。
“糟了,難道我的形跡暴漏了?”劉秀與火龍真君的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劉秀看著進入村中的大批騎士,一時間竟然大腦有些宕機。
“那個人,你給我過來!”
有甲士看到劉秀,招了招手。
就在劉秀心中遲疑,想著要不要投靠的時候,耳邊傳來火龍真君的話語:
“還不快跑!被他們抓到,咱們可都要完了!傻小子,你怎麽還那麽天真,真以為你還有選擇的餘地?你身上有昆侖世界的坐標,他們抓到你絕不會放過你的。”
劉秀麵色一變,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給我站住!”甲士看到劉秀在跑,連忙追趕過來。
可劉秀對小李村頗為熟悉,這幾日早就將小李村摸遍了,幾個閃爍就將人給甩開。
“快!都隨我來!發現了可疑人物!”
“那小子的身上有火龍真君的氣息!他是火龍真君的宿主!快點將它擒住!”玉先生豎眼內金光迸射,連忙高聲呼喊。
“來人,給我搜!火龍真君就進入了小李村,你們給我挨家挨戶的搜查,絕不能放過小李村的每一個生靈。龍有變化之能,就連地裏的泥鰍,都要給我挖出來帶走。樹上的蟲子,也要全都給我包起來。”姬無雙在下命令。
一聲呼喊,大批人馬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看著追來的騎士,劉秀更是急了,幾個閃爍消失在草廬之間。
看著空****的草廬,姬無雙笑了:“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先不要管那豬了,先將火龍真君的魂魄擒下來再說。”
劉秀此時卻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狗窩內,一雙眼睛裏滿是陰沉:“原來是你這混賬暴漏了,你當真要與我同歸於盡不成?你要是現在出去,我還能逃得一命,你繼續留在我體內,咱們兩個都要遭殃!”
“我要是現在逃出去,立即就會身死道消。我也沒得選擇啊!”火龍真君苦笑。
“現在怎麽辦?”劉秀此時也有些懵逼,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麽辦?我要是知道怎麽辦,也就不必逃到小李村躲避災禍。”火龍真君罵罵咧咧的道。
就在此時,村子外傳來一陣瘋狂的砸門聲響,大隊人馬的聲音在村子內響起。
雞飛狗跳聲響,一家家農戶被驅趕了出來。
劉秀轉過身,看向了大門外,麵色不由的一沉:“來不及了!”
他指的是跑到村子外,將龍魂釋放出來,來不及了。
“怎麽辦?”劉秀問的是火龍真君。
“去求他!”火龍真君指的是崔漁。
“你要是現在離開,我還能活。我藏起來,還有活命的機會。”劉秀對著火龍真人道:“你以後的大仇,我會替你報的。”
“我現在出去,會被時間之力刹那殺死。”火龍真人不想死,所以他在勸劉秀:“隻要你求他,咱們兩個就都能活。”
劉秀看著崔漁習武的背影,目光閃了閃,然後來到崔漁的身前。
“怎麽了?”崔漁詫異的看著劉秀,這小夥子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對勁。
“問你幾個問題。”劉秀看著崔漁。
“武道上有什麽難解的問題嗎?”崔漁拍著胸脯保證:“隻要我知道的,就絕不會藏私。”
劉秀呆呆的看著他,目光複雜難明。
“怎麽了?你怎麽不開口問了?”崔漁詫異的道。
“本來還有萬千問題,但現在想來,是不用問了。”少年人看著崔漁那副誠摯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
“你是一個好人,以後也一定要繼續做個好人。請你務必保持下去,永遠做一個好人。”
說完話少年人轉身離去。
他終究沒有相信火龍真君的話,一個武道二重天的少年能救自己?
他不想在將更多的人牽扯進去了。
少年走了,崔漁卻覺得自家被少年人拍過的肩膀一陣滾燙,鑽心的燙,似乎能將他的皮膚燒著。
顧不得少年人遠去的背影,崔漁連忙扯開肩膀的衣服,然後不由的愣住。
印記!
自家肩膀處多了兩道印記。
一個朦朦朧朧,看起來像是一把造型奇異的鏡子,還有個是閃爍著清光,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寶劍。
劉秀走了,卻留下滿臉懵逼的崔漁,呆呆的站在院子裏,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大門外
劉秀看到了挨家挨戶不斷砸門的士兵,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厲:“你怕不怕死?”
他問的是火龍真君。
“你不是都已經決定了嗎?”火龍真君感慨一聲:“怕死又能如何?本以為我逃離了生天,可誰知竟然又撞上了你這麽個坑貨。”
“殺出去!就算殺不出去,也要濺他們一身血。”劉秀眼神冰冷,看著自遠處而來的天人境武士,下一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終究是消去生死籍的大能,就算被時間之力打回原形,也依舊具備尋常人不具備的絕世武力。
“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劉秀聲音平靜而又充滿了血腥。
火龍真君不再遮掩氣息,滔滔不絕的龍力灌注了過來。
二人都知道,現在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劉秀落網,他也絕對好不了。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喊殺聲驚動了院子裏的崔漁。
等到崔漁抬起頭的時候,廝殺已經停止,隻看到成群的天人武士遠去。
地上血腥猶未幹。
姬無雙正站在村外等候,公子政不知所蹤。
“殿下,人抓到了!那龍魂竟然潛入李家村一個村民的體內。”有黑衣武士押送者渾身染血的劉秀走了過來。
看著來人,姬無雙麵帶笑容:“老龍王,這回你可跑不掉了。”
“殿下!”
就在此時,玉先生麵色激動,頭地觸角上的眼睛忍不住抖了抖。
“何事?”姬無雙詫異的道。
“飛升者!飛升者!”聲音裏充滿了激動。
姬無雙也愣在當場:“這也行?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來人,洗去他臉上的血漬。”伴隨著一聲令下,有武士上前,快速洗去劉秀臉上血漬,露出了一個年輕的麵容。
“不可思議!實在是不可思議!除了麵容年輕了許多之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姬無雙大喜過望:
“這位先生,咱們可是又見麵了。”
“呸,要殺就殺,隻管給我個痛快。但是想要在我身上問出昆侖的事情,那是休想!”劉秀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聲音裏充滿了不屑。
“我想要那柄先天神劍,還望先生成全。日後必不敢忘先生大恩大德!以後清明時節,為先生燒紙的時候,我也會多燒一些。”姬無雙笑眯眯的道。
“嗬嗬,做夢吧你。就憑你也妄想覬覦先天神劍?簡直是癡心妄想。除非是我死了,否則我絕不會開口吐出半個字。”劉秀聲音裏充滿了不屑。
看到對方態度堅決,一位消去生死籍大能人物的意誌,絕非三言兩語能夠扭轉。
轉身看向玉先生:
“先生何以教我?”
“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可以瞞天過海,能相助公子一臂之力。”玉先生撫摸著胡須,頭頂的豎眼不斷來回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