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轟然爆發。
不是為了那天地間流轉的道道寶光,而是為了一個莫名未知的口訣。
自昆侖洞天內流傳出來的寶光經過昆侖世界與大世界的壁障加速度,已經快到了一個近乎於不可思議的地步,雖然達不到光速,但已經足以叫修行者望而止步。
但是崔老虎的斬三屍訣就在咫尺之間啊!
而且十八年前一戰,崔老虎在真武山屠戮了不知多少高手,此時場中不乏有那些高手的徒弟、親朋好友,見到崔老虎後眼睛頓時紅了。
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前去,就要為自己的親朋報仇雪恨。
真武山馳援而來的三位高手,也是一等一的厲害,麵對各路高手的圍攻,竟然不落下風,展開了一場大戰。
崔漁雙目內光芒流轉,隻看的眼花繚亂。
而此時也有人盯上了崔漁身後的崔閭與崔鯉。
先前可是有寶光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我看這兩個小崽子的身上沒準有斬三屍訣,待老祖我來搜查一番。”一具白骨緩緩走上前來,骨頭裏閃爍著綠色火焰,死死的盯著崔閭與崔鯉。
“白骨精,你是不是活膩味了?當我不存在嗎?”宮南北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睥睨的看著對方。
“宮南北,你要多管閑事?”烈火老祖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氣。
“十幾年不出手,似乎有人已經忘記我的威名了。”宮南北搖了搖頭。
“宮南北,咱與你無冤無仇,你可莫要擋了咱們發財的路。”金翅大鵬也看向崔漁,如今不在時間禁區,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那邊的姬無雙也是將目光望了過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本王素聞閣下天下第一劍的名號,也不想與閣下為難。隻要閣下交出身後那個殺人凶手,此事就算過去了。此人殺我大周龍騎禁軍三百,我率領龍騎禁軍出來,終究是要為龍騎禁軍的生命負責。日後周天子詢問起來,本王也有話說。”
“哦?拿周天子壓我?”宮南北冷冷一笑,轉身看向崔漁,麵露詫異之色:“你將龍騎禁軍弄死了?”
“不是我將龍騎禁軍弄死了,是時間禁區的力量,關我什麽事?”崔漁瞪大眼睛,目光中滿是無辜,將崔閭和崔鯉護在身後。
兩小隻此時弱弱的看著圍聚過來的人影,眼神中充滿了惶恐。
“連我大周天子的名號都不尊,果然是亂臣賊子。”姬無雙冷冷一笑。
他和崔漁有大仇!
崔漁毀了他肉身,他恨不能將崔漁挫骨揚灰,直接將崔漁給弄死。
崔漁不死,難消他心頭之恨!
“那就是沒得談了。”宮南北悠悠一歎。
“是沒得談了!”姬無雙看向白骨老祖,二人對視一眼,白骨老祖直接出手,白骨上燃燒著蒼綠色火焰,徑直向宮南北抓去。
“吳起將軍,還請您出手。”姬無雙看向了吳起。
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王子王孫:“崔漁身上的寶物,你們也都看到了。抓住崔漁者,那寶物就賞賜給爾等了。”
眾位王子王孫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麵對白骨老人生出來的手掌,宮南北搖了搖頭,一根手指輕輕彈出,無形劍氣迸射,那白骨老人的骷髏頭竟然被直接斬落,整個人化作一堆白骨。
然後宮南北一跺腳,地上白骨被震散,被一道道劍氣強行釘在地上。
吳起看到這一幕,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下一刻一雙鐵拳向宮南北打去。
“吳起,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退下吧。”宮南北手指伸出,化作了一把鋒銳無匹的寶劍,向著吳起鎮壓了下來。
劍光赫赫,天外浮雲被斬開一道縫隙,腳下大山被劍光刺透。
劍氣凝而不散,竟然隻形成了一道裂口,沒有將整座大山崩塌。
就像是你用刀子去切豆腐,刀子過處豆腐並沒有裂開,依舊緊緊的粘貼在一起。
崔漁第一次知道,刀光貫穿大山,大山並不會倒下。
但是知曉這個有什麽用?
吳起武道真身擋不住宮南北的劍氣,但劍氣過處,吳起真身上會冒出大量殷紅血氣,就像是細胞再生、穿針引線一樣,將吳起的傷勢縫合好。
“縫合怪!”宮南北眼皮一跳。
“不錯,老夫就是縫合怪,可那又如何?這就是天地大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自己的手沒了,把別人的手拿來縫合。我的腿沒了,把別人的腿借來。天地萬物,物盡其用。”吳起搖頭晃腦:“老夫是不死不滅的,普天下沒有人能殺的死老夫。”
“狗屎的血脈天賦。”宮南北氣哄哄的道:“等我將你切碎了喂狗,看你還能不能複活。”
下一刻宮南北隨手一揮,劍氣如雨鋪天蓋地的向對麵斬了過去。
吳起眉頭一皺:“布陣!”
他雖然有大縫合異能,但並不代表不死不滅啊。
他是兵家之人,排兵布陣才是王道。
伴隨著吳起話語落下,山腳下五萬龍騎禁軍化作大陣,軍陣氣機化作了一隻鎖子甲,穿在了吳起的身上。
“難搞了。薑子牙那個混賬,竟然研究出萬千人匯聚於一身的辦法,專門克製我等練氣士。”宮南北的劍氣迸射,與鎖子甲碰撞之後,竟然削減了九成威能。
劍氣迸射入吳起的身軀,竟然隻是擦破一點點表皮。
“可惜我缺了一把絕世好劍,否則即便五萬龍騎禁軍,我也能一劍破開。”宮南北麵帶遺憾之色。
“給我上!給我將那孫子拿下!”眼見著宮南北被糾纏住,姬無雙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神祈等一眾王子王孫等高手,此時紛紛入場,眼睛發紅的像是一隻隻惡狼,向著崔漁撲了過來。
崔漁麵無表情,隻是袖子裏落下一幅圖卷,然後被其攥在手中。
看著成百上千的王子王孫,崔漁能想到的唯有陰陽圖。
當自己體內的神血隻有二十四滴,也就是說自己隻有兩個呼吸出手的時間。
看著那成群的王子王孫,兩個呼吸能卷死多少多少人,怕是唯有天知道。
神力耗盡,唯有依靠武道周旋一番,給自己盡量爭取時間恢複神血。
至於說天蓬變,此地大能太多,他心中有點猶豫。
不過事已至此,隻能施展了。
就算崔鯉和崔鯉不是自己的親弟弟親妹妹,可雙方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這麽多年,與親兄弟有什麽區別?
他終究是個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崔鯉與崔閭被人抓走。
二人被抓走之後,下場可想而知。
抽魂煉魄,然後再將靈魂中的寶物給提煉出來。然後兩小隻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自己逃走,崔漁轉身跳下懸崖,然後就能化作空氣,輕輕鬆鬆的逃走。
可是看著麵色緊張,死死攥住自己衣角的兩小隻,他不能逃!
“別怕,有哥哥在呢!”崔漁撫摸著兩小隻的腦袋,下一刻身軀一扭,竟然化作了太古天蓬。
顧不得了!
顧不得那麽多了!
就算是被那些老古董捉去,崔漁也有辦法逃出去。可兩小隻要是被捉去,那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崔漁扭身施展天蓬變,頓時驚呆了場中眾人。
化作人形的朱悟能也驚呆了:“我啥時候多了個族親?多了個兄弟?啥時候多了第二隻太古天蓬的胚胎?”
崔漁化作太古天蓬,天生能掌控萬水,此時借助定海神珠的力量增幅,兩界山內一條峽穀中的飛濺瀑布之力瞬間加持於崔漁的身上。
對付那些消除生死籍以上的老古董崔漁或許力有不逮,但是對付同級別的強者,天蓬胚胎絕對是嘎嘎亂殺。
隻見崔漁化作天蓬,雙手對著肋下一扯,化作了一根九齒釘耙。
這可不是普通的九齒釘耙,此耙可感應天地元氣,能吸納日月星光為之加持,再加上浩**套套大河之水,一擊下去人仰馬翻,怕不是有十萬八千斤的力道。
這耙子有鬼神之力為之加持,已經可以算作是先天生靈的伴生神器。
準確來說,是神器的雛形!
伴隨先天生靈的成長,神器的威能也會越來越大,乃至於翻江倒海具備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伴隨著先天生靈大成,這耙子也終將會化作一柄無上神器。
此時龍騎禁軍的威能全都加持於吳起的身上,那些王子王孫雖然神通過人,但崔漁所化的天蓬在雨霧中穿梭,十萬八千斤的耙子掄起了,竟然無一人可以抵擋。
就算龍騎禁軍個個都是精銳,各個都是武道天人,身居數萬斤的力量,可此時在十萬八千斤的力量麵前,也顯得不夠看。
不論武道也好,練氣士也罷,鬥法都是武道為主,神通為輔佐,神通起到一錘定音,絕地翻盤的效果。
這群武道天人或許有神通在身,可崔漁的身法實在是太靈活了,天地間不斷下雨,崔漁在暴雨中似乎會瞬移,每一滴雨水都化作了他瞬移的工具。
有雨水的地方,就是崔漁出現的地方。
並且伴隨著爭鬥,天地間水汽彌漫蒸騰,崔漁覺得腎髒內的共工真水開始沸騰,天地間的水汽化作一種莫名力量,加持於其身上。
天地間滾滾水汽,化作了滔滔神力,呼吸間就將崔漁體內的神血彌補圓滿。
然後崔漁耙子對著不遠處的瀑布一勾,隻見整條瀑布倒卷而起,裹挾著泥石流向大軍衝了過去。
水火無情,這個道理用在軍陣上依舊有用。
本來成陣的龍騎禁軍,被那滔滔洪水衝垮了五分之一,那鎖子甲一聲哀鳴,頓時黯淡了下去。
然後崔漁麵無表情,手持九齒釘耙,向著大陣衝殺了過去。
朱悟能看著悍勇無敵的崔漁,整個人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不可能!這他媽還是幼年時期的太古天蓬嗎?幼年時期的太古天蓬有這麽猛?可以直接挑釁軍隊了?”
“鎮壓他!施展神通鎮壓他!”姬無雙看到崔漁勇猛無敵,將軍陣殺的節節敗退,即將潰散開來,袖裏乾坤施展,猛然向崔漁籠罩了下來。
被袖裏乾坤籠罩是什麽感覺?
就像是被一方天地困住!
這一方完全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天地,那普普通通的手掌,在崔漁眼中散發萬丈神光,似乎是來自於神明之手,能操控天地法則,掌握天地萬物之規律。
逃不掉!躲不開!
下一刻崔漁化作真身,看了一眼籠罩下來的大手,真水無相發動,就連袖裏乾坤的法域也無法阻擋真水無相的穿透力。
崔漁出現在了袖裏乾坤的籠罩之外,然後一指點出,對著姬無雙遙遙點了過去。
指物化形!
姬無雙察覺到了不妙,袖裏乾坤收回,大袖一揮擋在身前,崔漁的指物化形落在袖裏乾坤上竟然沒有任何作用。
袖裏乾坤上似乎有一層獨特的道韻,將崔漁的神通給化解了開。
崔漁不由得瞳孔一縮,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
就在崔漁化作人形的功夫,有禁軍反應過來,向著崔漁打了過來,四麵八方全都是道道寒光閃爍交織而成的刀網。
“小心!”朱悟能喊了一聲,提這耙子衝過來,將周圍的龍騎禁軍大陣破開。
“是你!”崔漁看著朱悟能,雖然對方化作人形,而且還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人模樣,但崔漁還是感應到了對方體內的真水。
他不曾想到,朱悟能竟然在關鍵時刻出手搭救。
“你帶給了我奇恥大辱,就算是你死,也應該死在我的手中,而不是這群無名之輩手中。”朱悟能拽著崔漁:“跟我走,我帶你殺出去!”
“我能走,可我弟弟妹妹怎麽辦!咱們衝破軍陣,到時候宮南北就能戰勝吳起,咱們就有救了!”崔漁看了朱悟能一眼。
“那可是龍騎禁軍,別說老祖我實力不足巔峰時期的百一,你就算是叫我恢複巔峰狀態,也萬萬不敢衝擊龍騎禁軍的。龍騎禁軍內多有血脈世家弟子,一個個掌握著詭異的神通,難纏的很!你自己都管不了,還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