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

那可是能將神魔煉死的三昧真火!

雖然崔漁十幾滴的三昧真火算不上很大,但玉先生距離傳說中的神魔,似乎也差了十萬八千裏。

崔漁化作空氣,從玉先生的手中遁逃。

玉先生身軀僵硬在半空,周身肌膚下紅光流轉,毛孔內一道道殷紅色的血氣壓製不住的溢散了出來。

三味真火被打入體內,玉先生站在原地壓製三味真火,身軀動也不動,眉心處的豎眼此時流轉出一道道殷紅之光,神魔之力流轉,向著三味真火鎮壓了下去。

“山河元胎!山河元胎!”崔漁一邊跑,一邊撫摸著袖子裏的寶物,然後隨手塞入了乾坤袋內。

“怎麽才能擺脫這老家夥?神魔之眼似乎有些難纏啊!”崔漁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三昧真火燒不死他,但絕對可以將它給燙傷。”

火焰是持續的力量,沒有了崔漁神血供給,三昧真火就像是一盆熱水。

潑灑在身上或許能將人給燙傷,但絕對燙不死。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可惜我體內的神血還是太少,要是能有個幾千滴神血,非要將這廝給燒死不可。”

崔漁跑了半日,終於在一座小山頭停下:“怪不得那宋賦勻直接就跑了呢,原來這廝早就知道對方要來了。要不是我打擾,宋賦勻或許拿到寶物,悄無聲息間已經離開了。”

他卻不知道因果循環,這山河元胎本來就不屬於宋賦勻,天地間強大的因果法則無時無刻不在修正被修士篡改的因果。

宋賦勻被崔漁撞見,其實也是天地間因果法則的一種自我修正。

崔漁舒了一口氣,一雙眼睛左右打量,看向身邊小溪:“我的定海神珠關鍵時刻或許可以借助小溪的力量完成一搏。也不知道將那老家夥甩開了沒有。”

就在崔漁想著未來該怎麽過的時候,忽然耳畔傳來一道嗤笑:“原來你在這裏。”

崔漁連忙望去,就見三太子不知何時,手中把上下拋飛著金磚,目光中露出一抹嗤笑。

“是你!你怎麽也找上來了?”崔漁看到三太子,不由的一陣頭大。

自己逃亡的技術就這麽落後嗎?

竟然連這小娃娃也找到了自己?

簡直是沒天理啊!

“你那繩索到底換不換?”三太子此時已然風度翩翩,不複之前的豬頭臉。

而崔漁臉上的囊腫此時也治療好。

崔漁目光一轉,忽然落在了那金磚上,然後眼睛轉悠了一下:“你那金磚有何玄妙?也能與我的繩索媲美?不如你將金磚遞過來,我檢查一番,在考慮換不換。”

他先前之所以沒有用縛龍鎖困束玉先生,著實是有些忌憚神魔之力。

神魔之力太強大,也不曉得自家縛龍鎖能不能捆住對方。

沒有將那神魔之眼全部奧秘窺視出來之前,他可不會將自己的底牌交待出來。

而且用縛龍鎖困住對方,再用定海神珠將對方砸死,那需要很大的河流之力加持,而很明顯那條瀑布的河流之力無法滿足那個條件。

三太子倒也不小氣,隨手一拋,那金磚就像是一塊泡沫一樣,輕飄飄的落在了崔漁的身前。

“你這金磚能砸死消去生死籍的強者嗎?”崔漁問了句。

“怎麽?你又惹到那個老家夥了?”三太子漫不經心的接了句,忽的心中提起警惕:“你該不會想要置換了金磚後,用金磚砸死我吧?哎呀,咱們要是置換寶物,你用金磚砸死我,我豈不是人財兩虧?”

三太子的聲音裏充滿了苦惱:“怎麽辦才好呢?”

崔漁看著身前的金磚,有些眼饞,可惜沒有催動口訣,這金山他根本催不動。

“你在想什麽?”三太子目光掃向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警惕。

“我有一場大造化,不知道你要不要。”崔漁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什麽造化?”少年人漫不經心的道。

“有個消去生死籍的老古董,他有一個神魔眼睛。你要是能幫我將神魔眼睛搶過來,我就和你置換。”崔漁道。

“神魔眼睛?”三太子眼中五彩之光流轉,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看到了數百裏外,疾馳而來的玉先生,再看看崔漁,不由的麵色詫異道:“你說的該不會是玉先生吧?”

“你知道他?”崔漁一愣。

“我當然知道他,我不但知道他,而且還知道的很清楚。”說到這裏三太子一笑:“哪裏有什麽神魔眼睛,那玉先生可是姬無雙的心腹,你怎麽招惹到他了?你要是能將繩索給我,我或許還能替你從中調和。”

崔漁那裏理會三太子的話,一聽對方的話,就曉得對方也不知道玉先生的底細。

“我跟你講,玉先生頭頂的那雙眼睛,其實是神魔之眼。”崔漁神神秘秘的道:“不然我又豈會怕他?他雖然是消去生死籍的強者,但我也不是沒有神通之力傍身。”

三太子笑而不語。

“哈哈哈,原來你在這裏!小子,看你這回往哪裏逃!”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玉先生的身形出現在天邊,腳踏白雲而來。

“你隻要能叫那老家夥放棄追殺我,我就與你置換寶物。”崔漁看著越追越近的玉先生,忽然眼睛一轉,對著三太子道了句。

說實話,他對玉先生的忌憚,遠遠超過了三太子。

“當真?”三太子聞言眼睛一亮,目光中滿是狂喜。

“隻要你能勸退對方,我就和你置換寶物。”崔漁連忙回了句。

正說著話,忽然遠處一道人影閃爍,然後玉先生已經來到場中。

目光一轉,看到了石頭後滿臉騷包的三太子,整個人不由的一愣:“太子怎麽在這裏?”

崔漁連忙接過話:“你說我怎麽在這裏!我本來就是太子的人。”

玉先生聞言目光一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然後再看向三太子,心中一涼:“難道崔漁已經將山河元胎祭獻了出去?供奉給了三太子?”

想到這個可能,玉先生眉心處的眼睛直突突。

玉先生看向崔漁,卻不知崔漁也在看玉先生,就見玉先生麵容狼狽,頭頂發絲被燒的幹幹淨淨,就連身上的毛發也被燒的分毫不剩下。

最關鍵的是,玉先生的胸口,有一個清晰的拳印。

那是崔漁的拳印!

一股灼熱的氣機不斷扭曲哪個拳印。

三味真火雖然小,但終究是大神通的底子,隻是崔漁體內神血不給力而已。

玉先生一邊看著崔漁,一邊看著三太子,目光中充斥著驚疑不定。

看著站在一起的崔漁和三太子,玉先生越想心中越慌。

崔漁要是將山河元胎的事情和三太子說了,哪還有自己什麽事?

“這蠢貨,究竟有沒有和三太子說山河元胎的事情啊?那等驚天動地的大造化,不說很正常吧?但是說了作為晉升資質,貌似也沒錯啊。崔漁一個李家村的窮小子,哪裏知道山河元胎的珍貴?那可是昆侖洞天的五分造化啊!”玉先生麵色陰沉不定,就像是開了染坊。

三太子看著麵色狼狽的玉先生,心中也暗自驚疑不定,想不到崔漁竟然有這種手段!

她又怎能不怕?

心中有驚又怕,尤其是看到玉先生胸口的那道拳印,更是心中驚悚莫名。

玉先生雖然在太子府內寂寂無名,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不愛出風頭,卻又看不清底細的人。

“三太子,這是在下與此人的私人恩怨,難道太子也要插手其中嗎?”玉先生一雙眼睛盯著三太子,話語中充滿了試探。

“我已經與三太子達成交易,我的事情就是三太子的事情,你現在對我出手,就是對三太子出手。三太子豈能容你?”崔漁不斷暗示,瘋狂暗示。

玉先生一顆心沉入穀底:“麻煩大了!看來山河元胎已經落在了崔漁手中。既然我沒有機會獲得山河元胎,那倒不如作為禮物,送給大太子。”

心中念動,玉先生已經暗中施展妙法,呼喚大王子。

然後一雙眼睛看向三太子:“太子,這是大王子的意思。這不單單是我與崔漁的因果,更是崔漁與大王子的因果。大王子與崔漁不死不休!”

“你做了什麽,竟然叫姬無雙與你不死不休?”三太子麵色詫異的看向崔漁。

崔漁能說什麽?

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雖然他將姬無雙的肉身燒了,但是他不能主動承認。咬死是別人栽贓嫁禍!

“三太子,此人似乎不賣你麵子啊。”崔漁在一旁火上澆油:“你的麵子似乎不好使,他在用姬無雙壓你。”

三太子聞言頓時麵色陰沉下來,下方金磚飛起,自動落在了三太子手中。

“住口!休要呈口舌之利!待我將你擒下來,定然叫你知道厲害。”玉先生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機。

崔漁的挑撥離間雖然很粗鄙,甚至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卻很有效果。

“先生不給我麵子?”三太子笑眯眯的看著對麵的玉先生。

玉先生聞言心頭一沉,麵色恭敬一禮:“殿下,可不是老夫不給你麵子,而是……”

“莫要說了,也不必而是。說來說去,就是不給我麵子!”三太子的聲音中充滿了冰冷:“你也是知道我的,也知道不給我麵子的下場。就算你是大王兄的人,我也要找回麵子。”

說著話,手中金磚蠢蠢欲動。

就在此時,遠方音爆劃過,一匹龍馬踏空而來,在空氣裏留下一道白白的音浪。

“三弟,你何必這麽暴躁!你這小暴脾氣,可是得改改。”姬無雙踏馬而來,眼神中露出一抹猙獰,罡風吹的他身上衣衫獵獵作響。

頭上戴著鬥笠,罡風卷起吹動姬無雙脖間衣衫,漏出血肉模糊的燒傷。

身上的手臂,不知何時少了一條,就像是被烈火燒過的傷患,看起來恐怖猙獰。

“你怎麽來了?”三太子麵無表情。

“我要是不來,寶物你不是要獨吞了?”大太子在笑,大家雖然看不到笑容,但是鬥笠下傳來的聲音,不論怎麽看都透漏出一抹難以言述的陰冷味道。

“寶物?”三太子一愣,轉身不著痕跡的看向崔漁,目光落在了崔漁腰間的縛龍鎖上:“難道大太子也看上了崔漁的縛龍鎖?”

大太子沒有理會三太子,而是看向玉先生:“先生之前催我,說有寶物出世,叫我務必趕來,否則必定會遺恨終身。”

玉先生聞言來到大太子耳邊,悄悄的一陣低語。

大太子聞言瞳孔一縮,心中卷起驚濤駭浪:“山河元胎!那可是山河元胎啊!今日不論如何,都不能叫崔漁走脫。”

“你也在打那寶物的主意?那寶物現在已經屬於我了。崔漁已經答應我了!”三太子的目光從縛龍鎖上挪開。

她是看重縛龍鎖的暗算手段,至於說自家金磚?

他家中還有幾件相似的。但縛龍鎖頗對他性子!

而且唯有親身經曆縛龍鎖的力量,才會知道縛龍鎖的恐怖。

自家女兒身就連大周天子都瞞過去了,可是竟在縛龍鎖的束縛下被打回原形。

這縛龍鎖的禁錮之力當真是令人心動。

她正要奪取一處造化,需要縛龍鎖降服一尊詭異。

“屬於你了?”大太子聞言一愣,麵色頓時不好看了:“老三,你雖然是我兄弟,但寶物當前,咱們也要親兄弟明算帳。這件寶物你吃不下!”

他都不敢說山河元胎的名字,生怕山河元胎的名字被人感知到。

“嗬嗬!我的交易都已經達成了,你莫不是來和我作對的?”三太子看向姬無雙。

姬無雙悠悠一歎:“寶物當前,事關前途造化,就算親兄弟也不能想讓。既然無法退步,那就隻能各憑手段來?”

扭頭對著玉先生道:“我來拖住老三,你去拿下崔漁。隻要拿下崔漁,我有的是辦法叫他改口。就算是告倒大周王庭,將事情鬧到父王麵前,我也有理由將寶物奪回來。”

“你倒是有眼光。”三太子淡淡一笑,然後二話不說,手中金磚已經趁機砸了出去。

大太子瞳孔一縮:“你我兄弟之間的切磋,你竟然動用這種寶物。”

大太子不敢硬接,轉身看向玉先生:“勞煩先生拖住三太子,我來拿下崔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