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生怕崔漁搞事情,不小心翻了船。
還是先將此處的神秀之氣盡數吸收了才行。
“這神秀之氣是哪裏來的?”崔漁沒有否認心猿的話。
心猿聞言指了指頭頂:“看到上麵了沒有?”
崔漁抬頭望去,就見十丈高的虛空處,一縷淡淡的翠綠色氣機流淌而出。
“上麵就是昆侖洞天與這個小空間的連接處,上麵是西王母的蟠桃園,咱們搞完了姬無雙,就提前從蟠桃園內進去,奪了昆侖世界內的造化。昆侖洞天五成造化歸於山河元胎,又有四成造化從昆侖洞天泄漏出來,歸於此方地界的百姓,以彌補昆侖洞天奪去此地造化數十萬載的因果。剩下的一成造化,回歸於天地之間。但這都是昆侖洞天的造化,可不是西王母留下來的大造化。”心猿聲音中充滿了喜色,整個人手足舞蹈眉飛色舞,眼神裏充滿了得意。
聽聞心猿的話,崔漁目光一縮,眼神中露出怪異:“西王母?昆侖洞天內當真有西王母的造化?”
“當然有!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心猿瞪了崔漁一眼,對崔漁質疑自己,心中充滿了不滿,然後猛然吞了一大口神妙之氣:“咱們就順著這個縫隙,就能進入昆侖洞天內部。”
心猿聲音中充滿了得意,崔漁卻不說話,隻是感受著屍祖印記的變化,然後將法堂撤了下去。
“你怎麽不繼續詛咒了?”心猿露出一抹詫異的問了句。
“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崔漁懶得和對方解釋。
屍祖印記強了那麽多,他要不是傻子,就絕不會繼續出手。
他實在是被嚇到了。
自己的印記都增加了這麽多,那女魃呢?
可不能給女魃雪上加霜。
崔漁隻是在洞窟內默默修行武道,錘煉筋骨,努力的修行武道。
“神通雖然強大,雖然很好,但總有被克製的一日。一旦神通被克製,就隻能依靠武道境界取勝了。”崔漁心中清楚,武道才是自己能快速熔煉神血的最佳捷徑。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不斷在空間內練習武道。
空間之內沒有日月,崔漁隻能根據自己的心跳記錄時間,大概過了三日左右,最後一縷神妙之氣被心猿吞噬,隻見心猿瞪大眼睛,目光裏露出一抹喜色:“崔漁,咱們幹大事吧。”
崔漁點點頭,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目光中露出一抹嚴肅:“你可有什麽計劃?”
“計劃我是有,不過你要裝一回孫子了。”心猿趴在崔漁耳邊嘀嘀咕咕的嘀咕了半響。
崔漁聞言瞳孔一縮,目光中露出一抹嚴肅,轉頭看向心猿:“你確定你能逃得過心魔真君的手段?你要是逃不過心魔真君的手段,反倒是將心魔真君給引來,到時候事情可是麻煩大了。”
“崔漁,你要相信我!我是魔!無形無相的魔!我是你的念頭!甚至於你可以將我理解成你的身外化身,我隻是你不能節製,無限膨脹的欲望而已。”心猿眨巴著大眼睛,一雙眼睛目光盯著他,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你要相信我,我雖然會坑害你,但絕不會將你坑害死的。”
聽了心猿的話,崔漁想打人。
下一刻崔漁對著地上的石頭一點,十滴神血消耗,地上石頭竟然扭曲變換,化作了崔漁的模樣。
然後心猿從體內分出一道黑色氣流灌入那身軀內,隻見那石頭所化的身軀竟然活了過來。
“借我一百滴神血!”心猿指著那身軀。
“你要神血做甚?”崔漁不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能施展的神通,我當然也能施展。隻是我沒有你的無屬性神血,施展不得而已。隻要你給我足夠多的神血,所有神通我都能施展出來。當然,那個共工的真水無相不算!”心魔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崔漁也不吝嗇,不過是區區百滴神血而已。他現在一個呼吸一滴神血,百滴神血又不是付不起。
伴隨著崔漁將神血灌注進去,那身軀對著崔漁詭異一笑:“我先出去,心魔真君必定會最先追趕出去。那姬無雙乃是王周王室血脈,我隻要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必定能察覺出我的異常,知道我是假扮的。”
“到時候姬無雙為了算計心魔真君,必定會故意假裝沒有識破,然後故作追不上折返回來。到時候你從這裏鑽出去,恰巧碰上折返回來的姬無雙。而我在與心魔真君過一招之後,被他打回原形,心魔真君必定知道受騙,然後折返回來。到時候他要是撞見你跪地求饒,看著姬無雙從你的懷中掏走山河元胎,你說心魔真君會不會弄死他!”心猿的心中小惡魔此時又開始不斷迸發了。
崔漁聞言看了心猿一眼,還是對方是個狠人啊!
這種損點子,要是放在他的身上,他不論如何都是想不出來的。
“算你狠!隻是時間點的把控……?”崔漁有些遲疑。
萬一心猿沒有掌握好時間,大太子姬無雙真的將自己弄死,那豈不是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你我心意相通,隻要你獻出寶物,我就可以暗中感知。而我帶著那心魔真君也不會跑太遠,隻會在百裏範圍內繞彎子。隻要你交出寶物,我就立即打回原形。心魔真君察覺到上當受騙,百裏距離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須臾而已,絕不會有任何岔子。”心猿信誓旦旦的保證。
崔漁點點頭:“聽起來似乎天衣無縫,暫且信你一回。”
心猿本尊化作一塊石頭,重新落在袖子裏,然後崔漁施展真水無相,走出了小空間。
下一刻化身竟然化作一個氣泡,悄悄的順著水脈懸浮出去,從一處瀑布內顯露蹤跡。
崔漁天魔化身才出現,立即被姬無雙察覺,然後和就見姬無看了其一眼,心中不以為意,隻以為是普通氣泡,下一刻駕馭著天馬遠去。
心魔真君正在山中閑逛,一邊尋找山中景色,一邊時刻注意著姬無雙的動靜。
眼見著姬無雙駕馭天馬遠去,心魔真君二話不說,直接追了過去。
遠遠望去,就見崔漁鬼鬼祟祟的身形在群山中悄悄的穿梭。
姬無雙看到崔漁的心魔化身,不由的大喜過望,正要追上去,可是忽然心頭一動:“不對勁!這個崔漁不太對勁!”
他也是懂將人變化為別的物品之人,自然懂得變化之術,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不對勁!這個崔漁有問題,似乎是什麽東西變化而成。”姬無雙看著出現的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見到姬無雙和心魔真君的目光望了過來,下一刻就見天魔化身的崔漁身形一閃,徑直向深山老林內鑽了去。
“給我留下!”姬無雙目光一轉,騎跨天馬就要追上去。
可誰知天魔真君速度更快,瞬息間超過了對方,徑直向叢林中的崔漁化身撲去。
崔漁化身連忙施展神通,又變化成空氣,在山溝、石縫裏來回追逐,二人速度極快,乃至於化身竟然施展出了天蓬變,速度更是變得奇快無比,在群山間靈活穿梭,那天魔真君一時間竟然也捉拿不住。
“乖兒子,你竟然還有這般手段,化作太古先天異種,當真是深不可測啊。爸爸現在對你越來越刮目相看了!以後你就跟在爸爸身邊,省得哪些老家夥打你主意。”心魔真君聲音裏充滿了怪笑,卻不知那身騎白馬的大王子姬無雙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再也不見了蹤跡。
二人在山林中你追我趕,心魔真君看著前方逃走的先天異種,也是一陣眼熱:“這要是抓回去當坐騎,似乎看起來很不錯啊。”
“對了,姬無雙那廝怎麽不見了蹤跡?難道是被甩開了?此地多有大山,枝繁葉茂遮擋視線,他那白馬卻不適合在叢林中穿梭。”
天魔真君心理活動一陣一陣的,眼神中充滿了詫異,再去看前麵的太古天蓬,不由的撓了撓頭:“怪哉!怪哉!為什麽我會覺得前麵那廝有一點熟悉?”
前麵逃遁的心猿分魂,此時也扭過頭來,一雙眼睛看向身後窮追不舍的心魔真君:“怪哉!這貨看起來怎麽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對了,和吳廣魂魄中潛藏的那道心魔似乎有點相似!氣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
“嗯?一個人?一個人!!!”心猿的心中忽然一動:“我去,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是一個人?難道這心魔真君也能化身萬千?我記得那老貨當初自我介紹的時候,也說自己是一個大人物的心魔,自稱是什麽真君來著?”
心猿的靈魂忽然開始閃爍了,無數念頭閃爍:“這要是一個人,可就搞笑了。我已經將對方的分身化作身外化身,緊箍咒不知道能不能約束住他。”
且說崔漁這邊
天魔化身遁走,崔漁就從泥土中爬出來,撲開身上的灰塵,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什麽大周王子,什麽心魔真君,還不都是樣子貨?竟然也想捉拿我?簡直就是蠢貨一個。”
“嗬嗬,區區雕蟲小技,閣下未免太過於小瞧天下人了。”就在此時,崔漁身後傳來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卻見姬無雙騎跨在白馬上,一雙眼睛靜靜的盯著崔漁。
雖然早就知道姬無雙會折回來,崔漁心中依舊是忍不住一跳,下意識就要拔腿就跑。
可誰知下一刻腳下雙腿石化,化作了石頭模樣。
“我已經用血脈神通天賦盯著你,你若是敢有任何動作,都會立即化作石像。我勸你千萬不要抬手,也千萬不要眨眼睛。”姬無雙騎著白馬緩緩上前。
這次他占據了先機,偷襲暗算成功,就算是對方再如何有手段,自己都能瞬息間將對方給鎮殺。
“不可能!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沒走?”崔漁看著姬無雙,露出一副震驚至極的表情,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計劃會失敗:“心魔真君都被我引走了,你為何還在這裏?”
“想不通?”姬無雙的目光中滿是得意:“想不通就對了!事實上到頭來,還是我更勝一籌!心魔真君又能如何?還不是吃了我的洗腳水?”
“山河元胎呢?”姬無雙驅動馬蹄上前,俯視著崔漁:“交出山河元胎。”
“我交出山河元胎,你會放我一條生路嗎?”崔漁看向姬無雙。
“你說呢?您燒掉我的肉身,還想叫我放過你?要不是怕傷及到山河元胎,先前那一下,我早就取了你的狗命!不過這樣也好,你我有血海深仇,我又豈能叫你就這麽輕輕鬆鬆的就死掉?”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陰冷,直接跳下馬來,親自來崔漁身上搜身。
崔漁既然決定動手,又豈會留下破綻?
那乾坤袋早就被他藏在下麵的空間中了。
看著姬無雙近在咫尺的腦袋,崔漁忽然心中湧現出一股衝動:“我現在有近乎於無限的神力,不知道燃燒二十四滴神血,能不能將姬無雙的腦袋趁機砸爆掉。”
姬無雙一邊罵罵咧咧的將崔漁雙手石化,生怕崔漁趁機偷襲,另外一邊雙手在其懷中搜索。
片刻後姬無雙麵色變了,絮絮叨叨罵罵咧咧的嘴巴也停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眼神裏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山河元胎呢?山河元胎不在你身上?”
姬無雙心跳漏了半拍。
崔漁要是將山河元胎交給三太子,自己豈不是白忙了?
“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就交出山河元胎。”
就在姬無雙麵帶失望,一顆心逐漸沉入穀底之時,崔漁忽然開口,將姬無雙的心從穀底拉了出來。
“那山河元胎還在你身上?”姬無雙聞言大喜過望,連忙改口:
“你雖然燒了我的肉身,但隻要我能擁有山河元胎,就可以重新鑄造一具具備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肉身,到時候會具備諸般種種不可思議之力。”
姬無雙笑著道:“區區肉色,在山河元胎麵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因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