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
兒女對破了生死籍的修士來說,不過是人生中的一種體驗而已,僅此而已!
兒女也是修行過程中的一種,體悟生死輪回、七情六欲的一種工具人罷了。
在血魔神看來,崔老虎如果想要一心逃跑,自己是絕沒有辦法將對方給攔下來的,至少憑他此時的殘**軀是做不到的。
與崔老虎交手,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就破掉崔老虎的神通,但要是說殺掉崔老虎,可不是一般的難。
崔老虎能悄無聲息間潛入昆侖山,並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沒有被發現,就說明了對方藏匿的手段。
而且崔老虎消去生死籍,數百年來也必定練就了飛天遁地的遁法,對方想要飛走,自己可沒有時間去追。
武道高手不代表是遁法高手。
就像是封神演義中的土行孫,遁地術雖然厲害,但那也就僅僅隻是遁地術罷了。要是論起來一些別的神通手段,能弄死他的人有很多。
崔老虎的飛蛾撲火他不了解。
崔老虎神通不差,在同輩中罕見,而且已經消去生死籍,打破長生鎖,這種人物怎麽會被兒女情長所束縛呢?
“有一種情況……”血魔神的眼神中流轉過一道念頭,然後下一刻崔老虎已經到了近前。
屈指一彈,崔老虎手中長劍拋飛,然後下一刻整個人竟然倒飛了出去。
“太弱!太弱了!凡人和魔神的差距,永遠都不是你們這群凡夫俗子能體會的。”血魔神搖了搖頭,下一刻身軀內一道血影撲出,向著崔漁撞去。
他要擒下的是崔漁,對他來說崔漁的價值遠遠比崔老虎的價值要大得多,雖然說崔老虎的修為要遠遠的比崔漁的高,但是修為的高低並不能成為確定價值的唯一標準。
崔漁將詭異轉化為神血的手段,值得血魔神探究。他要是能掌握這個秘密,隻要大肆吞噬天下詭異,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他覬覦崔漁吞噬魔神的手段。
“住手!”
眼見著血影向崔漁撲去,崔老虎麵色猙獰,竟然一巴掌拍在地上,然後身形猛然一翻,向著崔漁撲了過去。
崔老虎竟然主動擋在了崔漁身前,然後任憑那血色人影鑽入體內。
“爹!”崔漁麵色大變。
那血色人影透體而過,刹那間崔老虎竟然化作了一具幹屍,然後血色人影動作不減,迅捷無比的繼續向崔漁撲了過來。
崔漁瞳孔一縮,下一刻胸前一點璀璨之光閃爍,化作了一道水藍色光罩,擋住了血色人影的去路,將血色人影彈飛了出去。
“先天靈寶?定海神珠!二十四諸天的定海神珠竟然落在了你的手中!”看著崔漁胸前璀璨的藍色珠子,散發出無盡的藍光,將崔漁包裹在其中,血魔神驚得不敢置信:“你究竟是誰?”
那可是定海神珠啊!
“血魔神,我要你血債血償!”崔漁看向地上幹屍,心痛欲裂,眼神中充滿了冷酷。
下一刻崔漁體內三十六滴神血盡數灌注於定海神珠內,他要孤注一擲,做最後一搏!
血魔神實在是太強大了,也實在是太強勢了,崔老虎在對方麵前竟然走不過一招,這絕不是崔漁能抗衡的。
定海神珠祭出,昆侖水脈隨之感應,刹那間方圓百裏內八條江河,數百萬斤的力道冥冥之中加持了過來。
“定海神珠嗎?”血魔神身形閃爍,刹那間化作十幾道血紅色光芒,向著四麵八方而去。
他不知道崔漁能調動定海神珠多少威能,既然不知道多少威能,那就最好別硬接。
“打!”崔漁定海神珠化作藍色光忙,冥冥中鎖定血魔神的真身,逼的血魔神不得不又將那抽調出去的十幾道血影重新召集回體內。
“砰~”下一刻血魔神的身軀爆開,定海神珠光芒黯淡回返,被崔漁重新拿在手中。
“死了嗎?血魔神竟然被定海神珠一擊砸死了?”崔漁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定海神珠什麽時候這麽牛了?
而且,血魔神不會遁法的嗎?
當初定海神珠連石龍都沒砸到,更何況是血魔神?
崔漁愣神的刹那,漫天血液重新匯聚,血魔神呆愣愣的看著崔漁:“你那是定海神珠?”
“假的吧?水貨吧?”血魔神看著崔漁:“虧我還施展了燃血大法,又折了一具血神子,施展替死之術,結果你就告訴我就這威力?”
崔漁無語,拿著定海珠,整個人隻覺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血魔神殺人誅心!
自己耗費三十六滴神血,好像什麽效果都沒有!
他當初砸吳廣的時候,隻是動用了十滴神血,吳廣已經跨入武道第四重天,但吳廣也是依靠異寶才能擋下定海神珠的力量。如今動用三十六滴神血,可謂是實力盡出,可是對方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定海神珠就是個樣子貨,還是血魔神太強了?”崔漁手掌攥著定海神珠,麵上不由的一陣蒼白。
恐懼!
任何人麵臨死亡,都會恐懼!
“你殺不死我,你不但殺不死我,反而會和我結下生死大仇。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崔漁將定海神珠送入法界內。
他在法界還藏有心髒,還有可以複活重來的機會。
“哦?我殺不死?你說我殺不死你?你還有什麽底牌?一顆好好的定海神珠,卻因為你實力低微,運用成了普通法寶都不如的樣子。小子,今日你死定了!就連真武大帝下凡都救不了你,你還指望有人來救你?”
血魔神居高臨下,俯視著崔漁:“乖乖的交出吞噬詭異成為神血的辦法,我或許還可以留你一命,否則……今日你將成為我血海的一部分。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就算是女魃那個娘們複活,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別說是真武大帝,你今日就算是能將女魃那娘們召喚來,你也依舊是死路一條。就算是女魃那老娘們複活,麵對我也依舊沒有勝算。當年要不是那娘們設計將我誆騙入神魔井內,我斷不至於被鎮壓數萬年。我隻恨找不到女魃那娘們,否則必定報仇雪恨,將那娘們千刀萬剮。將她的屍體掛在太陽下烘幹!”血魔神站在崔漁麵前,的吧的吧的不斷高聲嗤笑,大有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氣魄。
“區區女魃,給我提鞋都不配,老祖我要是處於巔峰狀態,人皇軒轅麵對我也要低頭三分。要不是那小女娃娃設計陷害,豈能將我鎮壓?我呸,給老祖我提鞋都不配!”
血魔神越說越氣,整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冷酷,一雙眼睛裏滿是猖狂,肆無忌憚的猖狂。
崔漁後背
本來正在看好戲的女魃的紋身,此時猛然睜開雙眼。
聽著血魔神一口一句娘們,女魃氣的雙拳緊握,目光中充滿了冷酷的殺機:老娘們?
老娘十萬八千歲,依舊是貌美如花。
老娘們?
誰老娘們!
誰老娘們?
誰他娘的老娘們?
老娘又沒嫁人,你敢說老娘是老娘們?
你才是老娘們!
你全家都是老娘們!
還有,血魔神剛剛說的啥玩意?
是我設計將你誆騙入神魔井內,才將你封印的?
老娘需要設計你?
我女魃天克你這種花裏胡哨。
越想我越生氣,簡直是不能忍。
下一刻崔漁腦後一陣惡風襲來:“借身軀一用。”
然後崔漁不等反應,腦後一陣劇痛,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你說誰老娘們?”女魃操控著崔漁的身軀,怒氣衝衝的站起身。
那邊血魔神一愣,接著感受到崔漁背後籠罩的那道虛幻人影,眼神中充滿了驚悚,嚇得手中袖裏乾坤都差點掉在地上。
“女魃!!!你怎麽在這裏???”血魔神嚇得身軀一個哆嗦。
自己的嘴什麽時候開過光,什麽時候這麽靈驗了?
嘴炮歸嘴炮啊,大家都說自己不怕鬼,可沒有誰真的希望自己遇見鬼。
血魔神敢說,自己普天下沒有克星,但唯獨有一個人除外:女魃!
天克!
真的是天生克製啊!
女魃體內有一種火毒,極其強大的火毒,天生就克製他的血影分身。
他的一身神通,十有八九在血神子上,那血神子穿過女魃的屍體,隻會被女魃體內灼熱的火毒燒死,而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論身軀的堅硬度,女魃身軀絕不差天下間最堅固的先天靈寶。
而且女魃的力量異變於屍祖,本身並不是活著的生靈,自己的血神子也掌握不了對方體內的血液,吸取不了對方身軀中的精華。
“你說誰是老娘們?你說誰是老娘們!”女魃氣的咬牙切齒。
“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你又何必動怒。”血魔神訕訕一笑。
“隨口說說?我鎮壓你,還需要施展陰謀詭計?還需要施展見不得光的手段?”女魃如今體內屍斑去了不少,一身實力大有長進,比之五千年前鎮壓血魔神的時候隻強不弱:“來來來,索性姑奶奶今日就煉了你,免得你壞了姑奶奶名聲。”
說完話隻見那女魃一掌伸出,潔白細嫩的手掌劃破虛空,裹挾著一股難以言述的燥熱之氣,徑直向著血魔神的腦袋拍了下去。
“咱們就為什麽不能和諧共處呢?”看著女魃拍下來的手掌,血魔神氣的吱哇亂叫。
那手掌猶如一顆小太陽,散發出的灼熱氣息,刹那間蒸發方圓百裏內的所有水脈,山間草木盡數枯死,漫天遍野的魔兵盡數化作了灰灰。
“不可能!這不可能!五千年過去,你不斷被屍祖侵襲,按理說實力應該是越來越弱才對。當初在神魔井下,你明明都快要被屍祖奪舍,你都要成為屍祖的化身了,現在怎麽會忽然具備這麽不可思議的力量了?你的實力竟然恢複到比五千年還要強???”血魔神覺得很委屈,這找誰說理去?
他覺得自己滅掉了一個昆侖,圖滅了昆侖內的億萬眾生,可以恢複了一部分實力,已經可以在這個時代無敵於天下了,可誰知道竟然還蹦躂出一個女魃。
一掌下去,毫無反抗之力。
崔老虎麵對血魔神有多絕望,那麽此時的血魔神麵對著女魃也就多絕望。
眼見著那十指化作火紅色的烙鐵,岩漿般的灼熱在指尖流動,就要將自己一巴掌拍死,將自己的血海給蒸發,血魔神忽然高呼:“慢著!慢著!我有話說!我知道你父親的下落!你父親還沒有死!你父親還活著!”
“什麽?”女魃的手掌在距離血魔神頭頂十丈距離的時候停下,然後不敢置信的看向血魔神:“你說什麽?”
“我說你父親還活著!”血魔神道。
“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誆騙我!我父親明明已經死了,怎麽會還活著?”旱魃一雙眼睛盯著血魔:“你有什麽證據?”
“真武大帝還活著!真武那老東西還活著!”血魔神道:“不信你可以去問崔漁!他親眼所見,他老子將真武的一道真靈請了下來。卻又被我給打了回去。我懷疑法界之中,混沌之內,有不知名的小世界,那些從洪荒來的老家夥們,都躲在那個世界內,等候下一次機會的到來。”
血魔神聲音急促,生怕自己說的慢了,被對方給一巴掌拍死。
“我爹還活著?我爹還活著?”女魃失聲了。
“不錯,你當初直接陷入了沉睡,你並未曾親眼看到諸神隕滅,更不曾親眼看到軒轅大帝的滅亡,你怎麽能說軒轅大帝死了呢?”血魔神道。
聽聞血魔神的話,女魃搖頭:“不可能的,五千年前,我曾經走過神州大地每一個角落,走過大荒的每一座山頭。我去過殘破的幽冥,去過最熟悉的昆侖,可是全都不見了!所有神聖,教祖聖人,全都不見了!唯有聖人的兵器遺落在這個世界!他們要不是死了,怎麽能騙得過我的眼睛?”
“可是,你去過法界嗎?”血魔神看向女魃。
“法界?”女魃一愣。
不等女魃想清楚,血魔神詭異一笑:“可是,我去過啊!”
話語落下,血魔神竟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法界內,逃離了女魃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