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聽聞心猿的呼喚,連忙走過去,卻見心猿此時站在八根柱子前,一雙眼睛指著八根柱子,露出一抹驚呼:

“昆侖曾封魔。魔主蚩尤,永鎮於此,任何人不得破壞封印。”

“魔主蚩尤?他值得西王母親自出手嗎?並且還被冠以魔主的稱號?”崔漁聞言心中震驚。

但隨即轉念一想,蚩尤的強大,確實是配得上魔主的稱號。

軒轅黃帝是什麽人?

那可是進入火雲洞,就連女媧娘娘也要朝拜的人。

而且擊敗蚩尤的並不是人皇軒轅,而是各路神靈合力,才將蚩尤鎮壓了下去。

蚩尤的強大毋庸置疑,絕不會比十二祖巫弱小。

而且蚩尤麾下尚且還有八十一部落,八十一部落內有強大無比的八十一魔神,更是強大無比的強者。

稱呼蚩尤一聲魔主,好似並沒有什麽不妥。

“隻是蚩尤與西王母都是老鄉,西王母為何沒有顧忌舊情,反而將魔主蚩尤鎮壓了呢?”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不定。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關不住我的!你關不住我的!”柱子內忽然有陣陣咆哮傳來,猶如道道驚雷一般在虛空中炸響,透過虛空中傳遍整個大殿。

同時虛空中一股黑色的魔氣開始從柱子內逸散而出,向著崔漁和心猿侵襲了過去。

心猿見機不妙,直接跳入法界內。

心猿能藏入法界,但崔漁卻哪裏也去不了。

眼見著魔氣侵襲,崔漁連忙施展神通:“物質轉化。”

所有靠近崔漁的魔氣,刹那間被分解為空氣。可是那魔氣實在是強橫,崔漁區區三十六滴神血,根本就不夠那魔氣消耗的。

“阿彌陀佛。”

無奈之下,崔漁隻能施展佛印,伴隨著大乘佛印內的佛力消耗,所有靠近崔漁的魔氣就像是遇見了陽光的霧氣,紛紛消散無蹤失去了蹤跡。

“大乘佛法!大乘佛法!不知來人是西方二位教主中的哪一位?”柱子內傳來猶如野獸般的嘶吼。

“阿彌陀佛,蚩尤信士好久不見啊。”崔漁眼睛一轉,蚩尤既然認錯了人,那他幹脆假扮西方中人。

“是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這禿驢竟然還沒有死,當初要不是你七寶妙樹一刷,將我的手臂掃入昆侖山內,西王母那個已經廢棄本源的先天神靈,又豈能鎮壓得住我?”蚩尤冷哼。

崔漁一愣,七寶妙樹?那不是準提的寶物嗎?

蚩尤被鎮壓在此地,和準提有關?

“老僧閉關一些年月,當年之事早就不記得了。卻不知諸位聖人何處去了?”崔漁問了句。

“諸位聖人何處去了?你當年就是那個計劃的發起人,諸位聖人、各路大神通者都學習效仿你,你還問我何處去了?”蚩尤在柱子裏冷笑。

“計劃?什麽計劃?”崔漁一愣。

“看來你現在的狀態貌似也不好啊,竟然將當年的事情都忘記了。”蚩尤在柱子內冷冷一笑。

崔漁有些懵逼,似乎他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計劃,一場涉及到諸位聖人的大計劃,被他給發現了呢。

“老禿驢,我看你現在一身氣勢跌落穀底,想來是遭受了重創。不如你放我出來,我替你找回巔峰的實力如何?”猶如野獸般嘶吼的悶聲在柱子內傳出。

崔漁不語,他要真的是準提聖人,沒準還可以答應了蚩尤的計劃,但關鍵他不是啊。

他不是聖人!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西王母哪去了?”

“死了。那娘們最後居然成了戀愛腦,愛死愛活的叫人將寶蓮燈給偷了,就連續命的蟠桃都被人偷吃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蚩尤嘲諷道:“居然相信凡人的鬼話,簡直是給我等先天神聖丟臉啊。”

崔漁看了一眼柱子,然後再掃視一眼宮闕,索性將上麵的輕紗也扯了下來,一並收入袖裏乾坤內。

西王母娘娘留下的東西絕沒有簡單之物,包括看起來簡簡單單的輕紗。

然後崔漁就準備開溜了。

寶物都已經得到了,蟠桃也得到了,現在不開溜還等什麽?

崔漁準備開溜,蚩尤頓時急了:“你去幹什麽?”

“我準備走了啊。”崔漁道。

“你將我救出來啊。”蚩尤頓時不樂意了。

“我沒那個本事。西王母留下的封印,可不是我現在能破開的。”崔漁說完話轉身就走,生怕被蚩尤戳破,然後將自己留在那裏。

“混賬!你個混賬!你快放我出來!你個死禿驢,可千萬別被爺爺我出去,否則爺爺我叫你好看。”蚩尤在破口大罵。

崔漁腦子裏想著心事:“我要是叫蚩尤的力量侵襲到體內,不知道能不能獲得異能。”

但隨即崔漁就覺得自家腦殘了。

蚩尤和屍祖誰強?

毫無疑問,在崔漁的心中,蚩尤絕對是強了屍祖不止一個檔次。

“當初逐鹿大戰,屍祖隻是蚩尤麾下的一個魔神而已,但屍祖我都應付不來,更何況是大魔神蚩尤?”崔漁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盡量不要招惹,趕緊提前跑掉算了。

“還需找個地方,將這玉簪祭煉了。僅僅隻有玉簪操控的口訣,並不能完全察覺玉簪內隱藏的神妙。唯有將玉簪祭煉了,才能察覺到玉簪的本源法則。”崔漁撫摸著玉簪,腦子裏念頭閃爍:“可我要是將玉簪祭煉了,到時候玉簪是不是就不能侵襲我了?”

崔漁想了想,覺得還是大神通‘斡旋造化’更符合自己的利益,暫且放棄了祭煉玉簪的想法。

既然已經獲得了好處,崔漁覺得自己應該下山了。

昆侖山內盯著的人太多,稍有不慎便是一場驚世大戰。

崔漁想要走,可此時群山中已經遍布魔兵,那一個個魔兵將昆侖山團團圍住。

而且在那昆侖大殿內,不斷有蚩尤的魔氣飄**出來,被那魔兵吞噬,使得那魔兵發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變化。

那一個個魔兵似乎活了過來,此時不斷在群山間穿梭。

崔漁見此,麵帶無奈:“隻能殺出去了。”

“你要不要施展遁地術,將我給遁出去?”崔漁問了一聲心猿。

“你覺得地下會沒有魔兵嗎?”心猿出現在崔漁腳下,眼神中露出一抹看白癡的光芒。

崔漁無語,一雙眼睛掃過群山,下一刻化作空氣想要在山間遁走。

可是才接觸到魔兵,就見魔兵一聲咆哮,散發出一道奇異的音波,將崔漁硬生生的從空氣狀態中跌了出來。

然後下一刻無數的魔兵猶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鋪天蓋地的席卷了過來,欲要將崔漁吞噬。

崔漁麵無表情,下一刻手掌對著虛空一抓,無數水汽凝結化作了一根冰柱子。

然後崔漁手中冰柱子橫掃,竟然將衝過來的詭異盡數掃飛。

那冰柱子可不是普通的冰柱子,而是崔漁施展共工神力,一絲絲共工之力在冰柱子內凝結,隻怕是比之萬年玄鐵還要堅固。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崔漁的冰柱子太粗了,用起來一點都不和手。

冰柱子太細沒有重量,太粗了使用起來還不方便,一時間隻見崔漁掄動冰柱子,但凡詭異與崔漁的冰柱子接觸,都會有一股極寒之氣侵襲過去,叫那詭異動作緩慢,渾身冒著寒氣,就像是被寒冰西瓜打中的小僵屍,一個個動作緩慢,看起來頗為搞笑。

“得了共工血脈之後,我身上的力量似乎也在不斷增長,隻怕十二萬九千六百斤不是我的極限。”崔漁心中閃爍出一個念頭。

接著就見崔漁勢如破竹,所過之處寒冰棍子卷起,壓到了一大片小僵屍。但凡被那神力籠罩住的,皆被寒氣侵襲,一個個動作遲緩,就像是中了延遲藥水一樣。

崔漁勢如破竹,猶若猛龍過江。

隻是很快,崔漁就遇見了麻煩,一個長滿了紅色毛發,頭頂長著兩根犄角的邪祟,擋住了崔漁的去路。

那邪祟高三丈,站在那裏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山頭,手中拿著一個白骨製成的鈴鐺,一雙眼睛黑漆漆的不見瞳孔,此時麵無表情的盯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冷酷之色。

一股生死級別的氣息,自那邪祟的身上緩緩流淌而出。

“生死級別的大邪祟。”崔漁看到邪祟周身強大的氣勢,整個人不敢怠慢。

卻見那邪祟冷冷一笑,竟然開口說話:“小子,你從昆侖山中回來了?老祖我可是等候你許久了。”

“血魔神!!!”聽聞對話說話的語調,崔漁不由的一愣。

“沒錯,是我!”血魔神得意洋洋的道:“這漫天邪祟都是我的分身。我的分身早就落入人間,分身不死我就不滅,沒有人能殺的死我。”

血魔神看著崔漁:“我在你身上嗅到了蟠桃的香氣,交出蟠桃饒你一命,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血魔神雖然話語強橫,但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崔漁後背,心中有點發毛。

他也在忌憚!

他在忌憚女魃!

不過他從混沌中跑了一段距離後,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女魃被屍祖給侵襲了,怎麽會完好無缺的對付自己?”

他覺得女魃肯定是虛張聲勢。

就算不是虛張聲勢,也必然傷勢慘重,對付自己絕沒有看起來那麽輕鬆。

想到昆侖山內的造化,血魔終究是不死心,重新從法界內溜了出來。

“血魔神啊!”崔漁看著血魔神,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你的身軀都失去了一半,不知道你現在還有幾分本事。”

“我有幾分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血魔神冷冷一笑,手中骨棒刹那間化作一座小山頭,徑直向崔漁砸了下來。

崔漁麵色嚴肅,看著從空中墜落的白骨山,下一刻直接化作了水滴。

“砰!”

白骨山砸落,崔漁化作水滴從白骨山下鑽了出來。

然後回身就是一口三味真火。

這還要多虧了崔漁體內的共工真血,叫崔漁對神通的駕馭達到了一個更加精妙的程度。

而且裝滿了兩個腎髒的共工神血,早就已經超越了崔漁體內的三十六滴普通神血的數量,怕不是有數百滴的共工神血。

三味真火落下,隻聽得骨山發出慘叫,整座骨山冒出黑煙,燒的那骨山內一道道血紅色的人影奔了出來。

“好一個三味真火!想不到你竟然掌握了三味真火,今日可真是留你不得。”

血魔神連忙收了骨山,下一刻體內一道道血紅色人影衝出,向著崔漁撲了過來。

看著撲來的血影,崔漁麵無表情,隻是腳下不知何時浸染了一層寒霜,那撲過來的人影才靠近崔漁,就直接被冰封凍結。

“共工的寒氣。”看到崔漁施展的神通,血魔神大驚失色,眼神裏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怎麽會有共工的力量?”

崔漁怎麽會有共工的力量,會告訴他嗎?

體內神血不斷被共工血液吞噬,保持著崔漁的巔峰狀態:“哈哈哈,你這廝的神通確實是強大,但卻偏偏受不得寒氣和火氣,這兩種是你的克星。”

血魔神恨的咬牙切齒:“小子,休要得意。共工血脈又能如何?力量總有耗盡的時候,今日就叫你嚐嚐我的幽冥血海。我的幽冥血海可以汙穢天地間的一切神兵、法寶、元神、仙體,今日就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隻見血魔神猛然一揮手,接著手中出現一杆血紅色的旗幟。

隻見血魔神一揮舞,接著就見虛空裂開一道口子,然後滔滔不絕腥臭的血液,翻江倒海般向著崔漁席卷了過來。

“快跑。”看到那紫黑色的血海,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這不是好玩意。”

那血海才剛一出現,難聞的氣味就直接上頭,熏的崔漁頭暈眼花找不到東南西北,自家靈魂內竟然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道血紅色的霧氣,就連金手指都沒有反應,任憑那血海侵襲。

“跑!”崔漁二話不說,轉身撒腿就跑。

隻是那血色霧氣實在是厲害,崔漁吸了一口氣,就覺得跌跌撞撞,整個人都要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