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版麵上的代價,崔漁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被一切‘雞’屬性的克製?”
那金光確實是厲害,一旦被金光籠罩,要是實力稍弱,就連先天靈寶都沒有施展的機會。
可破綻同樣也大,永遠被同一級別的鳥雀克製住。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最終放棄了篡奪,而是直接施展真水無相,逃離了那金光籠罩之地。
蜈蚣精確實是厲害,但與古神共工比起來,又差了一籌不止。
崔漁直接以共工之力,催動玉簪,卻見玉簪輕輕一劃,在那萬丈金光中竟然開辟出一條道路,然後崔漁一路疾馳,來到了那金光籠罩的邊緣壁障之處。
崔漁施展真水無相,直接逃離了那金光籠罩之地,然後向著來路跑去。
昆侖山內最大的造化都被他給奪走了,他還留在這裏等著被人家審問嗎?
隻是走了半路,崔漁忽然腳步頓住,一雙眼睛左右張望,不斷的四處打量。
卻見群山間野草淒淒不見人影,心中不由得好生奇怪:“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
然後化作空氣遠遁,一路悄悄來到了那埋藏了炸藥的大山中,顯露出身形,雙手插在袖子裏,眼神中充滿了淡然:
“閣下跟蹤一路了,難道不累嗎?”
“你怎麽知道我在跟蹤你?”就見虛空一聲脆響,半空中浮現出一個文字,從文字內走出一道人影,正是公羊羽。
“為什麽跟著我?”崔漁心中一動,問了一聲。
他哪裏知道有人跟蹤他,他不過是信口開河,胡亂的詐一詐對方罷了。
誰知道竟然真的將對方詐了出來,而且還是自己的熟人公羊羽。
“你說謊了。”公羊羽對著崔漁直接道了句。
崔漁聞言一愣,一雙眼睛看向公羊羽:“先生說的什麽意思,在下不懂?”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自己的神通我還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在眾人麵前拆穿你,其實就是想要和你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在昆侖山中的經曆說謊了,我的問心箴言不知被你用什麽神通避過去了。你身上有太多的詭異,我現在反倒是相信,是你盜取了山河元胎,栽贓陷害大王子。”
“你先眾人一步出現在昆侖山內,血魔神為什麽會追殺你,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公羊羽看著崔漁,不等崔漁答話,公羊羽已經自顧自的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身上有血魔神需要的寶物,或者說是你搶了血魔神的造化,所以血魔神不惜大費周折也要弄死你。那麽,血魔神究竟要搶奪什麽造化?”公羊羽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冷酷。
“我的事情,和你有關嗎?”崔漁看著公羊羽,目光冷冷的問了一句。
心中對公羊羽的殺機已經到了極點,這老東西今日非死不可。
“你要是將自己獲得的造化交出來,我就放你離去。否則,這青山碧水,就是你埋骨之地。”公羊羽一雙眼睛看著崔漁,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你不是儒家修士嗎?為什麽也會殺人越貨?難道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公羊羽,目光裏充滿了不敢置信。
“嗬嗬,我的學問怎麽樣,和我的人品一點關係都沒有。聖人尚且有喜怒哀樂,尚且有喜怒悲憤,更何況是我?”公羊羽手中拐杖內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讀書聲音在空氣中不斷回**,化作了一道道字符,圍繞著崔漁流轉。
崔漁笑了,笑得很燦爛,笑的公羊羽有些莫名其妙,心中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烈火爆開,山石炸裂,半座小山頭直接崩裂。
“是誰!是誰在害我!”
伴隨著地崩山摧的搖晃,一道憤怒的喊叫在天地間響起。
腳下大地搖晃,那大山巨人猛然坐起身,一雙眼睛掃視八方,然後落在了崔漁和公羊羽的身上。
“不可能!大山怎麽能化成巨人?”公羊羽眼神中滿是驚悚。
下一刻一座小山大的拳頭舉起,裹挾著千萬斤的力量,徑直跨越虛空向著公羊羽砸了下來。
公羊羽拐杖一點,想要逃走。可就在此時,崔漁定仙神光發動,定住了公羊羽的身形,然後下一刻腰間縛龍鎖飛出,勾住了公羊羽的真身,將其牢牢捆束住,身上的一身神力施展不得分毫,隻能徒勞的在大山下掙紮,散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崔漁,你個卑鄙小人。”
崔漁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化作了空氣,貼在了地麵上。
“砰~”
下一刻崔漁身軀震動,空氣身軀被震的散開,然後又連忙施展神通,化作了一滴水珠,方才避開那排山倒海的力量。
再去看公羊羽,身軀已經成為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縛龍鎖飛回,重新捆束在崔漁的腰間,然後那拳頭山峰收回,山峰巨人左右打量一番,又重新懶散的躺了回去。
崔漁伴隨著微風,化作空氣在飄**,隻是下一刻昆侖山巔,忽然間爆發出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將崔漁的空氣化身震散,逼得崔漁不得不顯出原形。
“那是?”崔漁看向昆侖山巔,整個人不由得瞳孔一縮,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魔氣滔天。
黑色的魔氣,直衝天空,將天空中的白雲衝散。
浩浩****的魔氣,覆蓋方圓八百裏天空。
天地間一片昏黑,那魔氣過處山間的一切草木,盡數化作了有智慧的生命,散發出血紅色光芒不斷搖擺,流露出來嗜血的氣息。
“昆侖山巔峰的封印被破了,大魔神蚩尤出世了。”崔漁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牙花子有些疼。
大魔神蚩尤啊!
西王母都隻能封印,而無法斬殺的存在,這廝至少也相當於洪荒中準聖人了吧?
“王母!軒轅!你們兩個卑鄙的小人,終究是無法阻擋我回歸。時隔數萬載,我終於回來了。你們是關不住我的!你們是關不住我的!”
一聲聲古老晦澀的神魔語言在空中響起,不斷回**不休。
聽著耳畔回**的古老神魔語言,崔漁驚的猛然抬起頭,目光惶恐的抬頭望去:“他們當真打破了西王母的封印,將那尊遠古魔神釋放出來了?”
就在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之時,忽然隻聽耳畔傳來一聲怒吼:“崔漁,公羊羽先生德高望重,乃是我人族頂梁柱,你竟然殺了他。”
崔漁循聲望去,看著遠處山林間的人影,不由得一愣:“這又是誰?竟然恰好看到了我設計弄死公羊羽?”
那人影似乎生怕崔漁凶性大發,幾個閃爍消失在了叢林中。
半響後崔漁回過神來:“他娘的,那人不是高大升嗎?自從項家破滅,就不見了這廝的蹤跡。這廝忽然出現了蹤跡,可不能叫他給跑了。”
崔漁連忙邁步追趕,可是那高大升速度實在是太快,猶如一道影子,幾個閃爍已經沒了蹤跡。
崔漁眉頭皺起:“麻煩大了。看來以後隻能隱姓埋名了。公羊羽在儒家好大的名聲,隻怕那些儒家士子不肯罷休,日後會來找我麻煩。”
公羊羽死的憋屈,堂堂突破生死籍的大能,麵對著崔漁這武道二重天的螻蟻,連一朵浪花都沒有翻出來,就直接死掉了。
“崔漁,快去尋找昆侖洞天的本源,那封印魔主的封印破碎,洞天本源必定隨之現世了。”心猿又一次從泥土中溜出來,站在崔漁的腳邊大喊大叫。
“西王母以整個昆侖洞天的力量鎮壓蚩尤,現在蚩尤出世,昆侖洞天的本源必定也解開封印完成了使命。”心猿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
“洞天本源?昆侖洞天的本源在哪裏?”崔漁問了一聲。
要是能將昆侖洞天的本源吞噬,自家的小世界必然會有成長。
“就在鎮壓魔主之地。”心猿道。
崔漁聞言老臉一黑:“你是說叫我再返回昆侖大殿?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那邊魔主剛剛出世,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也不知道和大周的諸位強者比起來如何。
“富貴險中求啊,吞了昆侖本源,你的小世界至少能進化至三十丈。那可是相當於百米小世界了,到時候能發揮的作用可就更大了。”心猿不斷在旁邊攛掇。
崔漁聞言略作沉思,看了心猿一眼,又一次化作空氣,悄悄的向山中奔去。
昆侖山之巔
周天子看著眾位仆役逐漸布置好祭天的場地,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手中拿著寶蓮燈,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根據穆公記載,昆侖神殿內,乃是西王母坐化之地,一旦西王母坐化,我等就可以血祭寶蓮燈,破開西王母的封印,奪取了那造化玉簪以及三枚蟠桃。”
“昔年穆公向西王母求取蟠桃,卻被西王母拒絕。穆公又想要求借玉簪,借助玉簪之力,複活我大周兩位聖人先祖,可是依舊被西王母拒絕。於是穆公心生不滿,盜走了寶蓮燈,並且想要趁機盜走玉簪,可誰知竟然被西王母發現。多虧穆公煉成了我大周王室的無上神通,請來‘天位’之力加持,才從西王母手中逃脫。”
穆公雖然從西王母手中逃脫,但是那三枚蟠桃與造化玉簪,卻成為了其心病,日日夜夜惦記,乃至於臨終前,依舊心懷遺恨,夜不能寐。
周幽王悠悠一歎,手指撫摸著寶蓮燈,默默念誦寶蓮燈口訣,就見寶蓮燈竟然誕生出一縷玄妙光焰。
“大王,血祭已經準備好了。”有侍衛麵色恭敬的走來。
“血祭昆侖,正式開始。”就見周幽王一聲令下,手中寶蓮燈飛起,自動懸浮於祭台上。
下一刻有侍衛不斷抬來奴隸、蛟龍、猛虎、豺狼、豹子等山間猛禽,在昆侖大殿前斬殺。
殷紅的血液飛起,向著寶蓮燈侵襲而去,隻見整盞寶蓮燈變成了血紅色。血紅色的燈芯釋放出血紅色的光暈,帶著一股恐怖陰森的氣氛,光芒向昆侖大殿照射了去。
不遠處,楊酥嬋麵無表情,一雙眼睛看著神光流轉的大殿:“師傅的算計達成了,大周王室完了。這根本就不是打開昆侖神殿的辦法,而是打破昆侖神殿內封印的辦法。”
更遠處的藍天白雲之間,南華真人看著昆侖山大殿的景象,眼神裏露出一抹冷酷:
“五千年前,周穆王不顧夫妻情分,背叛了西王母,西王母心中萬念俱滅,故意設局叫周穆王得到了所謂能打破昆侖封印的辦法。西王母料定人類貪心,斷然無法錯過玉簪的神力,大周王室會在西昆侖墜落之時,想盡一切辦法進入昆侖山內。西王母的算計成功了!”
“隻要封印被破,魔主蚩尤出世,到時候必然會大肆屠戮大周的高手。周幽王必定會再次覺醒天位之力,叫大周的昊天之力降臨此地。那可是魔主啊,就算是昊天降臨,也未必能鎮壓得住魔主,反倒是極有可能會被魔主創傷。我隻要暗中偷襲,斬殺了周天子,再重創昊天,到時候天下間群雄看到了大周的虛弱,我太平道大計成矣。”南華真人也在算計,靜靜的看著大周王室一點點的走向滅亡:“還有那正一鬼神盟約,必須要找個機會毀去。正一鬼神盟約一日不毀滅,大周就一日無法撼動。”
“可是毀滅正一鬼神盟約,天下間邪祟失去約束,必定會再次作亂,我人族將會迎來新的劫數。”南華真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慈悲:“隻希望佛老能給力一些,妙善菩薩能修為在做突破,否則我人族再無頂尖大能鎮壓當世,極有可能被趕出神州大地,失去正統的位置。”
“可是大周將天下練氣士視作豬狗,隨意壓榨隨意欺辱,這樣的大周不要也罷!”南華真人聲音中露出一抹煞氣:“現在四海龍王分裂,大荒妖族的孔雀王與四海龍族互相牽製,都想奪得妖族正統的位置。這是我人族的機會!這是我人族翻身的機會!君權神授,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