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著崔漁,一顆心不由得起了嘀咕,眼睛看著崔漁修長的身軀,略顯稚嫩的眉眼,不由得小心髒輕輕跳動:

“他究竟是誰?能把黑水玄蛇嚇成這樣,也是第一次遇見。就算是麵對諸位聖人,黑水玄蛇依舊無所畏懼,他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小的凡人罷了,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竟然將自己的法相嚇成這副模樣。”

“殿下,您沒事吧。”嬴政身後的黑衣中年男子,看著嬴政顫抖了一下的身軀,不由得心中疑惑。

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掛著風霜,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饕餮玉冠,一襲大紅袍烈火如歌,猶如是一隻小太陽。

男子身軀並不高大,隻有一米七左右。但男子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卻仿佛天地蒼穹都被他踩在腳下。

這是一尊武道通神的高手!

絕不會比吳起差的大高手。

天地乾坤,都似乎臣服於其身上那股浩**的氣息之中。

“禁忌!”

看到白起的第一眼,不知為何,崔漁忽然心中升起這兩個詞語。

禁忌!

白起周身三丈內,似乎充斥著一股莫名力量。

很危險!

莫名的直覺從崔漁心中升起。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危險人物,比崔漁見過的一切人物都危險。

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氣勢滔天的魔神。

白起的氣勢,比起那些聖人來說,或許不是很強,但白起身上卻有一股莫名的詭異氣息。

才接觸到那股氣息,崔漁腦子裏不由自主的蹦出:‘禁忌’兩個字。

“莫名其妙。”崔漁心中嘀咕了句。

“這位小哥,在下政,不知小哥名諱啊?”嬴政看著崔漁,有心打探對方底細。

崔漁看了嬴政一眼,這廝身穿黑色綢緞,綢緞上繡著一條似龍非龍的古怪大蛇,大蛇栩栩如生,盤踞其周身,從袖口到衣領,順著前麵的衣襟而下,一直到腳下袍子處,然後一個轉折蛇尾順著開線處來到了後背。

大蛇栩栩如生,猶如活物,那蛇頭上的眼睛在詭異的閃爍。

不知為何,崔漁總覺得那雙冰冷的眼睛,濕冷滑膩的盯著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來一樣。

崔漁看著那冰冷的蛇頭,竟然下意識的避開眼睛,那蛇頭上的眼睛似乎勾連著無盡深淵,似乎要將天地萬物吞噬。

“政?”崔漁看著嬴政,這大帥比是真的帥,尤其是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似乎有著毒蛇的陰冷,又似乎有帝王的浩浩****光明正大。

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崔漁情商沒有低到隨意給自己樹敵的地步,起手回了一禮:“崔漁。”

嬴政聞言一愣,他從崔漁的名字中,可以判斷出很多信息。

第一,崔漁不是貴族。

第二,崔漁隻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最多是士家,不能再多了。

崔漁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想怎麽浪就怎麽浪,也不怕對方找上門來。

崔漁現在有些擔心崔老虎,也不知道崔老虎孤身一人在昆侖山內,準備謀劃算計什麽,竟然沒有半點動靜。

崔老虎就好像消失在了昆侖山中一樣。

“老爹去了哪裏?”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

嬴政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對於崔漁的遭遇更加好奇。普普通通的一個青年,竟然嚇得自家黑水玄蛇不敢動彈,未免有些太過於恐怖。

女魃是誰?

人皇軒轅的女兒!

人族是什麽地位?近乎於天地主宰。

昔日太古之時,天地間第一位主宰就是東王公。在之後帝君太一登臨神位。後來太一隕落,天皇伏羲登臨天帝之位。

天皇伏羲曆經劫數投胎人族,領悟先天八卦,掌握天地間不可思議的力量,才壓服天下萬族,從而率領人族成為天地主角。

天皇伏羲傳位神農,神農丈量天下山水,走遍千山嚐盡百草,又傳位人皇軒轅。

人族出現三位天帝,可見其地位之尊崇。

女魃身為天帝的女兒,地位崇高,血脈更是神聖不凡,又經過屍祖的偷襲,化作了能屠殺先天神靈的旱魃。

超脫六道輪回,獨立於天道之外。

女魃絕對能位列上位先天魔神。

女魃雖然不是最強大的先天神靈,但也絕對屬於上遊之上。

黑水玄蛇雖然屬於先天,但卻比之女魃差了一大截。

就像是人和蛇,都屬於生命,但卻是本質上的不同。

黑水玄蛇是先天生命,但卻不在神明之屬。當然,這並不代表黑水玄蛇就比神明弱,相反黑水玄蛇要比那些九成九的先天神靈強大的多。

但女魃會使用兵器,而且還有先天寶物傍身,這就像是人有了武器,和赤手空拳的人絕對是兩個概念。

嬴政心中震驚於崔漁的強大,而崔漁此時也一雙眼睛看向嬴政,目光中充滿了思索。

“公子政?有禮有禮!”崔漁對著嬴政行了一禮。

麵色平淡,沒有巴結攀附,更沒有阿諛奉承。就像是兩個平等的人在對話,對方不是什麽貴公子,崔漁也不是什麽平民百姓。

看著崔漁這副寵辱不驚的態度,嬴政也是心中生出一絲絲好感來:“兄台好氣度。可知這昆侖山中發生了什麽?”

崔漁搖了搖頭:“隔得太遠,沒有看清。我修為低下,隻覺得天地間神光燦燦,晃得人眼花繚亂,看不真切。”

嬴政看了崔漁一眼,抬起頭看向遠方戰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神聖好生強大,麵對著各路高手的圍攻,竟然不落下風。”嬴政瞳孔化作了蛇瞳,一雙眼睛盯著虛空中的大戰,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此時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隻見陸吾手中金鞭縱橫,各路高手左支右拙,麵對著念動間揮舞數十座大山的陸吾,一時間竟然無法拿下。

佛老手中七寶妙樹掄的冒煙,雖然暫時將陸吾壓製下去,但是陸吾有不滅體魄,已經化作了不死不滅的詭異,佛老的七寶妙樹主鎮壓、刷走對方的寶物,與人爭鬥倒是稍遜一籌。

更何況他的七寶妙樹隻有本源法則,卻沒有軀殼驅使,能發揮出三成威能就已經不錯。

禮聖人手中戒尺劃破虛空,裹挾著文明長河以及浩然之氣,不斷在天地間回**,向著對方鎮壓了下去。

文明乃是秩序,禮聖人戒尺落下,猶如人道之力降下鎮壓,頓時將陸吾拍的口中噴出一道道黑煙。

孔雀麵無表情,背後五彩光芒閃爍,鋪天蓋地的五彩顏色的鋼針劃破虛空,向著陸吾掃射而去:“大五行滅絕神針。”

刹那間陸吾被洞射成篩子眼,可是下一刻陸吾體內邪氣翻滾,無數的傷口呼吸間愈合。

“我乃昆侖山山神,爾等區區修士,竟然也敢冒犯昆侖山勝地,還不速速束手就擒,與我一道前往西王母麵前請罪?”陸吾一聲咆哮,手中金鞭打出,佛老不小心後背被那金鞭砸中,一個踉蹌身軀塌了半邊,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此時佛老腦後大放光芒,一顆圓坨坨的舍利子閃爍。

然後舍利子刹那間化作無量金光,照耀十方世界,竟然在佛老背後凝聚成一尊金身。金身神光閃爍,有八丈高,隻是看起來有些虛幻。

金身內衍生出一道道經脈,插入了佛老體內,然後佛老本來破碎掉的身軀,此時竟然猶如神話一樣,重新凝聚複合。

彈指間已經完成了重生。

然後金光收斂,舍利子重新沒入佛老體內,隻見佛老雙手合十,下一刻口中開始念誦出大乘佛法經文。

伴隨著佛老的經文,隻見虛空中一道道佛咒浮現,佛咒大放無量神光,化作了一道道繩索,鋪天蓋地向著陸吾鎮壓纏繞了過去。

禮聖人見此,也收了戒尺,口中開始宣讀經文,一篇關於《禮》的文章誦讀而出,虛空中無數乳白色的篇章形成,化作了一道道鎖鏈,向著陸吾捆束纏繞了過去。

佛老與禮聖人二人聯手,無數篇章化作了銅牆鐵壁,將陸吾捆束其中。

“陸吾,還不速速俯首納降,更待何時?”佛老聲音猶如洪鍾大呂,帶著震人心魄的力量,不斷在天地間回**。

佛音過處,地上的山石浸染了一絲絲佛光,竟然開了智慧,吞吐天地間的日月精華。

山間草木散發出祥瑞之光,不斷在天地間流轉。

佛音過處,崔漁麵無表情,但是嬴政卻瞳孔一縮,頭上發絲樹立,整個人猶如過電一樣,周身一道道水汽迷霧浮現。

在其身後,白起猶如無底洞,那音波路過白起,竟然被白起吞噬了進去。

白起就像是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

“吾乃西王母親自敕封,鎮守昆侖山的山神。爾等膽敢在昆侖山放肆,霍亂昆侖山,我必定要將爾等正法,才能不負西王母的栽培。”陸吾仰天咆哮,手中鋼鞭不斷將那文字牆壁砸出一個個大坑,但是卻又被佛老與禮聖人瞬間彌補,將陸吾擋了回去。

“你已經不再是昆侖山的守護山神了,昆侖山已經死了,西王母也已經作古,就連你也死了不知多少萬年。你現在已經不再是神靈,而是詭異恐怖的邪魔,西王母又豈會再叫你繼續做昆侖山的鎮守者?”佛老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詐:“邪魔豈配守護神聖的昆侖山?”

“你放屁!我就是神靈!西王母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壽,西王母怎麽會做古?西王母有蟠桃,有長生不老藥,西王母怎麽會死?你這老禿驢,膽敢侮辱王母娘娘,膽敢褻瀆西王母,我和你拚了!”陸吾周身神光暴漲,威力竟然再次翻倍,砸的那佛老所化的銅牆鐵壁不斷坍塌,經文不斷覆滅。

“陸吾,你不是昆侖山的山神了,你已經死掉了。你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了!你現在是邪魔!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大邪魔。”孔聖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陸吾的破綻,此時開口嘲諷。

“不錯,你已經不再是先天神靈,你現在是死而複生的詭異,與我等一樣存在的詭異。”就聽南嶽大帝在一旁開口,周身詭異之氣流轉,不斷刺激著陸吾的心智。

“胡說!一派胡言!你們都在胡說八道。”陸吾情緒波動:“我沒有死!我還活著!你看我神光燦燦,籠罩天地乾坤,照亮萬裏山河,我是神明!無上神明!”

陸吾不斷的咆哮。

聽聞陸吾的話,佛老搖了搖頭:“雖然很殘忍,但你確實是死了。陸吾,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現在魔氣繚繞,你雖然使用了障眼法,將身上的魔氣轉化為神聖之氣,但你依舊是邪魔。”

“你們才是邪魔。爾等邪魔亂我心境,真是該死!”陸吾一聲咆哮,竟然收起金鞭,身軀扭曲變做本體,化作了一座山峰大小,然後仰天一陣咆哮,將那漫天的經文震碎。

“爾等邪魔,人人得而誅之。”隻聽陸吾一聲咆哮,接著一掌拍了出去。

這一掌裹挾著萬水千山之力,有昆侖山加持其上,就算是佛老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掀翻在地。

禮聖人與其餘諸位聖人,也是跌了個跟頭,一個個麵色難看。

“太古邪魔都這麽難纏嗎?”禮聖人披頭散發的爬起身,目光中滿是難堪。

“這廝借助昆侖山的力量,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拿不下他。現在想要將他拿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破了他的心境,叫他的思緒陷入混亂,到時候一身實力大打折扣,咱們自然有機會將他拿下。”佛老撲了撲身上的塵土。

有一句話他沒說,陸吾不單單借助的是昆侖山之力,借助的更是昆侖山中素色雲旗的力量。

“破了他的障眼法,叫他顯出本來麵目。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活著,自己還是那個鎮守昆侖山的神明。隻要擊破他的障眼法,擊破了他的內心,這種種一切自然將破去。”佛老也有些無奈:“可惜我丈六金身被偷了,否則借來過去未來之力,區區邪魔而已,一個念頭便可化作灰灰,將對方湮滅,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