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境界隻是武道境界,武道神通才是手段的真正體現。

你要是沒有好的神通,就算是修行境界再高,也不過是小垃圾罷了。

白起在眾人的眼中,也不過是打破長生鎖,觸及到災的境界而已,但是白起的神通實在是逆天。

亦或者說:白起的血脈異能實在是逆天。

逆亂刀不過是武道神通罷了,隻要神力足夠,能逆改一切規則。

而白起真正大成的是血脈異能:絕對封印。

白起的血脈起源已經未知,但白起的異能神通實在是逆天的很——封印。

封印萬物!

血脈者為何淩駕於練氣士之上?

明明練氣士到後期,實力可以後來居上,打破血脈者的桎梏,跨入更高的境界,可是卻依舊為血脈者壓製?

就是因為血脈者太不講道理了。

隻要成年,血脈就可以大成,從而覺醒天賦異能。

而且異能一旦覺醒,要不了多少年就會登頂。

血脈者短短百年一生,才不過是練氣士剛剛起步罷了。

通常血脈者十四五歲的年紀覺醒血脈,壯年之時血脈大成,可以有了不可思議的手段。到了中年之後,血脈異能威能盛極而衰,伴隨著血脈者的年齡衰老,氣血也開始逐漸衰敗。

要是血脈者修行武道、練氣神通,巔峰時間會無限延長下去。

白起現在正是青壯年,若論血脈異能,此時正是巔峰狀態。

就算是神魔降臨,白起也敢與之爭鋒。

看著名家聖人公孫龍與屍子的攻擊,白起麵無表情,周身一股波動流轉,那自法界降臨而下的攻擊,被那股波動封印住。

“封!”

白起神通之力流轉,向著法界內攻擊去。

可惜,白起才剛剛打破長生鎖,就連災都未曾觸及,更何況是能幹涉法界運轉的劫?

白起的封印神通雖然強,但卻也無法穿越兩界屏障,麵對著二位聖人的攻擊,隻有挨打的份。

話雖如此,但二位聖人卻絕不敢小瞧白起,這廝武道修為不高,但血脈異能卻足夠厲害。

那股封印之力,就連來自於法界的力量都能封印,可見其逆天的本事。

佛老看到白起的血脈波動,眼皮不由得跳了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驚疑不定的看著白起:

“怎麽可能?這個血脈怎麽會在天地間誕生?”

崔漁看著場中的爭鬥,一雙眼睛看向法界內的聖人,再看看隻能被動還手的白起,忽然心中一道念頭升起,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明白境界的含義了!

修士入災,可以幹涉法界,占據法界之內,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而不入災境界,任憑你神通再如何逆天,你也觸碰不到那個規則混亂的世界。

這就是境界的意義。

“災!”崔漁嘴裏喃喃,那似乎是另外一重天地,另外一個境界。

就像是崔漁,他雖然憑借小世界之主的身份,可以提前看到法界的景象,但他卻依舊沒有幹涉法界內的力量。

麵對著來自於法界內的降維打擊,隻有受著的份。

不單單崔漁是這樣,白起也是這樣。

乃至於所有不入災劫的修士,都要麵臨著境界上的碾壓。

‘吼~’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那邊陸吾一聲怒吼,將眾人的心神拉回來。

陸吾發怒了!

此時的陸吾怒極,仰天咆哮,聲音震動無窮世界。

陸吾怒極!

這群人竟然敢欺騙他,用障眼法蒙蔽他,居然敢說他死了?

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且自己竟然還傻傻的相信了。

怒!

怒從心起!

陸吾此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怒火包裹,周身卷起一道道黑色的火焰,天地間一道道血氣從四麵八方而來,被陸吾吸收。

血魔神的力量被陸吾納為己用。

陸吾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麽憤怒過!

眼前的這群人,叫他覺得自己很蠢,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

陸吾如何不怒?

“我怎麽能不相信西王母,西王母如此大能,與天同壽不朽於世間的存在,怎麽會滅亡?怎麽會毀滅?我怎麽能動搖了心中的信念?我竟然聽信了你們的鬼話讒言,你們簡直罪該萬死!動搖王母大人在我心中的信仰。”

陸吾此時周身邪氣節節暴漲,昆侖山中一道道地脈之氣被陸吾吸收,滔滔不絕的灌注於陸吾體內。

“他要突破了!他要舍棄肉身,與整個昆侖融為一體。快阻止他!”佛老看著眼前不斷吸納昆侖地脈的陸吾,不由得心中一突。

這要是叫陸吾與整個昆侖山脈融為一體,就算是大羅神仙降臨,也要束手無策。

而且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會有大羅、太乙境界的強者。

因為就算是再強大的香火,想要遮掩大羅、太乙,那也是千難萬難。

麵對著執念又強大了無數倍的陸吾,孔雀的土行神光竟然有些鎮壓不住,就見陸吾竟然扛著土行神光,緩緩的從泥土中站起身。

一點點的頂著土行神光的重量,緩緩拔地而起。

“吾乃昆侖神,爾等豈能擋我?昆侖是我的地盤,爾等在我的領域放肆,簡直是異想天開,沒把我放在眼裏。”陸吾一聲咆哮,五行神光之中的土行神光竟然被崩碎。

一旁

禮聖人看向氣勢洶洶的白起:“這位將軍,邪祟陸吾出世,貽害我人族。還請將軍暫時放下個人恩怨,一起封印了這邪神陸吾如何?”

禮聖人目光慈祥的看著白起:“不過都是一場誤會罷了,都是那畜生惹出的誤會。陸吾的危害,將軍想必也看到了,萬一被此僚跑出來,隻怕是要天下大亂了。我等本來要將那陸吾封印,可誰知竟然被這畜生壞了計劃。諸位聖人怒極之下,做出的反應似乎並不是難以理解。不如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暫時將恩怨放下如何?”

看著禮聖人,白起心中猶豫。

禮聖人可是大周第一聖人。

在文聖人閉關不出的年代,禮聖人門徒遍布天下,遍布天下各國。就算是大秦,也有禮聖人的門徒在朝中為官。

要是不給禮聖人麵子,隻怕以後自己寸步難行,還會為大秦惹來敵人。

想到這裏,白起轉身,看向了嬴政。

嬴政見此輕輕一笑:“禮聖人的麵子,自然還是要給的。等今日之事完成,咱們再與二位聖人論道。大敵當前,封印此魔神要緊。”

見到嬴政如此識大體,孔聖人滿意的點點頭,手中戒尺劃破虛空,向著天狗鎮壓了下來。

天狗壞了禮聖人的事情,禮聖人豈能無動於衷?

崔漁趕緊後撤,天狗自己惹的事情,還是叫他自己平吧。自己可沒心思幫他!

眼下諸位聖人當麵,除非是崔漁以後不想在江湖上混了,才敢直接站在所有鬼神、練氣士的對立麵。

天狗一聲嗚咽,下一刻身軀直接鑽入法界內不見了蹤跡。

法界內混沌之氣繚繞,沒有時間距離,就算是相隔咫尺,那也是天涯海角,不知隔著多少空間維度。

禮聖人見到對方直接鑽入法界內,不由得一愣,卻也熄了繼續追逐的心思。

沒有人能在法界內追殺到敵人!

禮聖人也不行!

除非是傳說中聖人,道果混元、混沌混元,可以無視空間距離。

崔漁看了一眼身旁的嬴政,然後腳步悄悄後退,他現在是真的不想趟渾水。

佛老看著崔漁,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開口。

嬴政此時也跟在崔漁身後後退,他也不想摻合進這場天大浩劫之中。

他的黑水玄蛇神通還差了幾分火候,冰封萬物的‘黑水神通’還沒有徹底煉成。

“你退什麽?”嬴政看著倒退的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看著嬴政,崔漁心中萬千念頭升起:“你又退什麽?”

二人相視一笑,一起後退,向著昆侖山外退去。

很明顯,現在昆侖山內的寶物,和二人無緣了。

“你說昆侖山內都有什麽寶物?”嬴政看著崔漁,露出好奇之色。

崔漁搖了搖頭:“昆侖山是太古神山,我哪裏知道昆侖山內有什麽寶物。”

嬴政看了崔漁,他可不信崔漁的說辭。

“聽人說魔門的高手在昆侖山內尋找不老泉,想要複活一位魔門的大人物。”嬴政倒是不介意分享自己的信息,同時一雙眼睛不著痕跡的看著崔漁,他現在懷疑崔漁是魔門的人。

崔漁聞言輕輕一笑,魔門關他什麽事?

“你與姬無雙有什麽仇?害得姬無雙滿世界找你?”嬴政好奇的問了句。

崔漁看著有些嘴碎的嬴政,不由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消失在了山林間。

他並不想和對方有太多的瓜葛。

崔漁走了,隻是才走到半路,就看到了一熟悉的人影:智狐。

此時的智狐,抱著雙臂,斜倚在大樹上,似乎算定崔漁從此地經過。

崔漁看到智狐的那一刻,智狐也同樣看到了崔漁。

崔漁並不想和智狐見麵,腳步一頓轉身就要跑,可是下一刻身前泥土滾動,化作了智狐的模樣:“兄弟可是叫我好找,咱們許久不見了。”

“是許久不見了。”崔漁腳步停下。

“要不是先前在人群中無意間看到你,咱們還真找不到你的下落。找到兄弟你,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曹淳上前一把摟住崔漁的肩膀,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壓在了崔漁的肩頭。

“兄台找我有什麽事?”崔漁問了句,笑容有些不自然,他似乎知道自己遇見了麻煩。

這個曹淳一定是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人。

曹淳輕輕一笑:“我找你能有什麽事?不過是想要請你喝酒罷了。”

“走,咱們一起去大梁城喝酒去。”曹淳夾著崔漁,連拖帶拽向大梁城而去。

“這昆侖山的造化你不要了?”崔漁看著曹淳,露出一副詫異之色。

“昆侖山的造化,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染指的。”曹淳麵色唏噓:“就看那魔神,也不是你我能對付的。”

曹淳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他也並不是以武力見長。

崔漁與曹淳二人遠去,卻見虛空一道水霧閃爍,嬴政的身形顯露而出。

一雙眼睛看著曹淳與崔漁遠去的背影,嬴政雙目內露出一抹嚴肅:“曹淳!!!鎮詭司大頭領曹淳!他究竟是什麽人,竟然連曹淳也要親自請他?”

心中念頭想著,忽然間虛空扭曲,一道人影出現在嬴政的身前:“公子,有急報傳來。昆侖山內,周幽王遭受重創,正一鬼神盟約崩碎,先天靈寶寶蓮燈失去蹤跡,現在天下鬼神失去約束,練氣士蠢蠢欲動,準備要與大周的血脈者掰一掰手腕。”

“什麽?”聽到消息後嬴政呆愣住,整個人麵色狂變,眼神中充滿了悚然:“正一鬼神盟約破碎,神州大地要亂了。”

昆侖山內

伴隨著陸吾暴起,此時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一時間打得天崩地裂。

孔雀五色神光卷起,將陸吾困於彈丸之地,寸步難行。

五行之力不斷顛倒倒攛,磨練著陸吾的真身,壓製陸吾與昆侖山的感應。

那佛老七寶妙樹流轉,化作了七個古怪文字,將陸吾鎮壓住,叫陸吾不得掙展。

諸位聖人此時也是全力以赴,不敢再繼續放水,與那五方五帝聯手,此時竟然將陸吾壓製了下去。

“該死的賊子!你們這群混賬!膽敢在昆侖山內放肆,難道當真不怕吵醒西王母?一旦王母娘娘發怒,隻怕爾等死無葬身之地。”陸吾破口大罵。

什麽是雙拳難敵四手?

要是真的爭鬥起來,諸位聖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有昆侖山加持,數十座山峰加持在金鞭上,能打得諸位聖人抱頭鼠竄屁滾尿流。

但此時眾位聖人聯手,而且還有五位‘入劫’一流的鬼神相助,這五位鬼神任何一位的境界都在他之上,他又豈會是對手?

尤其是還有不知深淺的佛老,不露底細的孔雀,一時間陸吾被打的是不斷防守,整個人猶如一隻縮頭烏龜。

“有本事爾等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陸吾仰頭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他憤怒!

他憤怒到了極點!

“乖孫,那個和你一個一個來?我人族自從在神州大地站穩跟腳之後,從來都是一擁而上,那個會呈英雄?”禮聖人譏笑一聲,也不覺得羞恥。

他是聖人,但他不是傻子。

和這些異端講規則,那人族豈能在大地上站穩腳跟?

這些異端的最大破綻就是各自為王,平日裏互不幹擾,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人族發揮出自己的最大優勢,才能與各路詭異相抗衡。

眼見著佛老拿出金缽,那金缽內誦經聲不斷,一道道誦經聲在虛空中鋪開,化作了一道道符文落在自家身上,牢牢的粘貼住,似乎要將自己包裹起來,陸吾心中察覺到了不妙。

“西王母,有人在昆侖山放肆,請恕小神無能,小神要撐不住了。”陸吾目光轉動,落在了白起的身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詐。

白起此時毫無所覺,隻是不斷發動血脈神通,配合佛老封印著陸吾。

忽然之間,隻見陸吾口中噴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在虛空中一晃,白起竟然被迷了心神,忽然手中封印之力轉移方向,對準了身前的重重封印。

伴隨著封印之力落下,眼前虛空裂開,破開了眾人的封鎖。

封印之力落下,金缽光幕裂開一道縫隙,禮聖人的篇章散亂,諸位鬼神布下的屏障也裂開。

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來,陸吾已經化作巴掌大小,直接竄逃出來,幾個呼吸到了白起麵前。看著擋在身前的白起,陸吾露出一抹猙獰,瞬間加快速度,他要穿過白起的胸膛,將對方的心髒給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