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看著眼前大眼睛的美少女,心中忽然湧現出一股惡趣味來。
崔漁是對方的武士,自己要是和武照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報當年的豬頭之仇?
當年自己被對方給錘成豬頭的仇,三太子可是一直牢牢記在心裏。
可惜崔漁的神通實在是太過於詭異多變,就算是她也難以將對方給拿下。
“你是不是聽過崔漁的消息?”看著三王子的表情,武照忽然問了句。
“不知道!沒見過!沒聽說!”三王子否認三連。
聽聞三王子的話,武照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是相信了對方的話,還是沒有相信,臉上的表情令人尋味。
遙遠的兩界山。
陳露的涼亭內。
送走了高大驄,陳露坐在涼亭內,一雙眼睛裏充滿了思索:“拘神拳!拘神拳啊!”
“據說隻要知曉諸神的真名,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可以將對方強行拘來附體本身。然後借助諸神的力量戰勝對手。”陳露有些心動:“但拘神拳要是真的有那麽神,子路又豈會蹉跎歲月沒有出頭?”
“但是子路的十八動卻是根據傳說中的拘神拳創造而出。一舉一動,無不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相隨,不可思議的法則相伴。”
他心動了!
當然心動了!
但是有的人也在說,拘神拳根本就是虛妄,根本就不是真正存在的典籍,隻是有人杜撰罷了。
“主人,該吃飯了。”
就在此時有仆役端著米飯走上來,精致的四菜一湯,配合上一大盆神魔米,擺放在陳露的身前。
陳露擺擺手,示意仆從下去,然後拿起大盆,將所有的菜肴與神魔米都混淆在大盆中。
拿起筷子正要將整個大盆攪拌均勻,可誰知下一刻,大盆中的神魔米竟然在陳露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化作了石頭。
不錯!
化作了石頭!
“怎麽會?怎麽可能!”陳露看著眼前的大盆,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明明就是神魔米,怎麽會忽然間變成了石頭?
就在此時,陳露身軀一個哆嗦,忽然間想起來,那卷走物資的魔神。
魔神將物資都卷走了,會消耗神力給自己塑造真正的神魔米嗎?
“這神魔米有問題。”陳露忽然心頭一涼,二話不說猛然向庫房趕去,庫房中還有剩下的一些神魔米他準備自己平日裏食用。
一路上麵色陰沉,風風火火的推開仆役,陳露打開了庫房的大門,然後看著大門內堆積成山的石頭,整個人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底。
“碰~”
陳露直接跌坐在地,呆呆的看著庫房內的石頭山,眼神裏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神魔米是假的!
神魔米是假的!
冷汗從額頭忍不住的流了出來,陳露驚的身軀顫抖。
害怕!
他現在是真的害怕了,比自己背叛孟聖人還要害怕。
浩然一脈雖然可怕,但終究隻是一個勢力。
但是神魔米……自己與多少勢力做過交易?
他不記得了!
到時候人家找上門來,他該怎麽辦?
他能怎麽辦?
“怎麽辦?”陳露坐在庫房內,整個人腦瓜子嗡嗡的。
半響後逐漸恢複了冷靜,方才慢慢站起身:“事到如今,怕是唯有禮聖人才能庇佑我了。要是禮聖人論道成功,將浩然一脈打入塵埃,整個禮聖人一脈從此成為儒門魁首,勢力大增,才有資格擋下這些債主。而且禮之一脈也參與到了神魔米的事情中,到時候可謂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陳露心中萬千念頭閃爍,逐漸鎮定下來。
就在此時,忽然莊園外傳來一道嘈雜的聲響,一陣吵吵鬧鬧從莊園外傳來。
“何事如此嘈雜?”陳露麵色不虞。
一旁的管事快步跑來,直接跪倒在地:“主人,浩然一脈的十二大弟子都來了。”
陳露瞳孔一縮:“來得好快。”
陳露售賣神魔米,浩然一脈的各大書院、支脈當然也購買了。而且為了增加競爭力,陳露還給書院內的各大派係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可是陳露萬萬沒想到,崔漁做的事情竟然這麽絕,竟然連神魔米都作假了。
這可不單單坑的是他陳露,更是坑害了天下間的所有諸侯國。
“不要急。不過是十二支脈的弟子而已,打發了就是。”陳露心裏有了譜,腦子裏無數念頭閃爍:“正好,這是一個機會。”
“子路也出關了,被十二支脈請了過來,要請他主持公道。”管事的道。
陳露腳步一頓:“子路出關了?”
“沒有聖人法令,他敢出關?他敢違背聖人的命令?”陳露有些不敢置信。
“子路的半個身子都沒了。”管事連忙湊過去道。
陳露瞳孔一縮,看了看自家消失的半個手臂,眼神中滿是陰沉:“不愧是子路,被天下人稱之為子的存在,能將子字放在名字前麵的大修士。”
陳露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我去拖住他們,你速去請顏渠過來,就說子路出關了。要是解決不了子路,不等我背叛孟聖人,就要被這些人聯起手來清理門戶了。”
管事聞言快步離去,陳露整理好衣裳,然後不緊不慢的邁著步伐,向前院趕去。
“陳露,你給我出來!”
“陳露,你個騙子,快點出來將神魔米的事情解釋清楚”
“陳露,你還我物資。”
“陳露,你趕緊出來,給大家解釋清楚。就算你是掌教師兄,也不能這麽肆意妄為。”
“……”
遠處叫罵聲不斷,陳露不由得腳步一頓,然後揉了揉耳朵:“一群秋後的螞蚱。”
“諸位師兄都在喊什麽呢?怎麽今個湊在一起了?竟然這麽熱鬧?”陳露閑庭信步,故作輕鬆的走出來。
遙遙的,就見十幾道人影湊在一起不斷叫罵,推搡著阻擋的仆人。
浩然一脈講究的是一個‘善’字,所以就算那十二脈的修士各個都有本事在身,此時竟然也因為教義束縛,被幾個凡夫俗子的仆役擋住了去路。
“哎喲,諸位師兄快快請進。”陳露虛偽的小跑上前,然後對著仆役罵了一聲:“沒眼力價的東西,諸位師兄皆是師長,就算我平日也要尊敬三分,又豈是你們能攔路的?還不趕緊給我讓開!”
一邊罵著,將仆役踹開,然後對著眾人賠罪:“諸位師兄請進,都怪我這仆役沒眼力,回頭我就將他們管束一番。”
說到這裏,目光落在了那領頭之人的身上,不由得瞳孔一縮。
卻見領頭之人身披黑袍,以鼻子、眉毛為分界線,左半側的腦子,竟然消失,唯有另外一半腦子在鬥篷內。
一眼望去,就像是那消失的身軀被什麽遮蓋了,隻是略顯怪異而已,並沒有任何的陰森恐怖,更沒有所謂的大腦等人體結構出現。
準確來說,就像是一個人,一半身子被擋住了一樣。
“子路師兄,你出關了?”陳露連忙上前,麵色恭敬的行了一禮。
“我本來是不想下山再惹紅塵,隻想安安靜靜的在群山間修行。可誰知諸位師兄弟強行叩關,將我請出來,我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子路的半張嘴在動,看起來就像是另外半張嘴被障礙物遮擋住一樣。
“師兄說笑了,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也值得師兄親自動身?惹得師兄清淨,在下實在是罪該萬死。”陳露麵色謙遜的低下頭。
“師兄還請裏麵請,有什麽話進屋說。不管師兄想要問什麽,在下定會為師兄解答疑惑。”陳露畢恭畢敬,至少禮儀上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子路看了他一眼,邁步從對方身邊跨過,在其身後十二脈弟子也緊隨其後,路過陳露的時候,一個個義憤填膺的盯著他,目光中滿是怒火。
一群人也不客氣,不等子路開口,已經都紛紛坐在一起,將所有的凳子都霸占了過去,隻留下陳露一個人站在涼亭內,有些略顯尷尬,與眾人涇渭分明分成兩個陣營。
“陳露,你之前持著聖人符詔,要征召各家物資,咱們二話不說全都應允了。可是你卻包藏禍心,誘導咱們在你那裏購買神魔米。咱們想著都是自家人,便宜了外人倒不如支持你,所以也聽了你的話,在你那裏購買了神魔米。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做的?”
“你竟然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法,用假的神魔米來忽悠大家,辜負了大家對你的信任。自己人不坑害自己人,你竟然把自己人當成大肥羊痛下狠手。”一個後背長著雙翅的男子此時站出來怒斥陳露,眸子都能噴出火來。
那男子雙翅是肉翅,看起來就像是被拔了毛的鳥翅膀,端的恐怖瘮人。
“雷火師兄此言何解?我為大家提供廉價神魔米,怎麽還變成了我的錯?”陳露故作不知。
“你還在撒謊。那神魔米分明是假的,所有神魔米都變成了石頭!”雷火師兄氣的跺腳:“你現在給咱們一個解釋,那神魔米為什麽都變成了石頭。你不是坑害大家,是做什麽?”
陳露聞言大驚失色:“神魔米怎麽會變成石頭?師兄此言當真?”
“是不是真的,你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旁邊有人接話。
陳露麵色頓時嚴肅起來:“怪不得諸位師兄怒氣衝衝而來,換做是小弟,小弟也會怒氣衝霄。諸位師兄稍後,待我去庫房查驗一番。稍後必定為諸位師兄做一個交代。”
陳露腳步匆匆的來到後院,卻見顏渠早就已經站在院子裏等候。
此時的顏渠也是麵色陰沉,整個人的臉上愁眉不展。
“知道了?”陳露來到後院,直接問了句。
“那大魔神簡直是缺德,誆騙咱們物資不說,還拿假的神魔米糊弄人,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的魔神。”顏渠氣的跺腳。
“咱們的損失大了!不單單是那億萬鬥物資,就是兌換出去的那數億鬥神魔米,隻怕人家也絕不會罷休,定要咱們賠付不可。這一來一去,足足損失了兩倍數。”顏渠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賠?拿什麽賠?教中的虧空咱們都彌補不了,拿什麽去彌補哪些神魔米?當初咱們為了競爭,壓低了神魔米的價格,售賣出去的神魔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陳露額頭見汗。
“你叫我來,莫非是有了解決事情的辦法?”顏渠看向陳露。
他現在如何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大麻煩。
自己將神魔米銷售往各大諸侯國、各家勳貴,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勢力,一旦發現神魔米作假,可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事到如今,唯有一條道走到黑,祈求禮聖人能頂住所有的壓力了。”陳露眼神中滿是冷厲。
“禮聖人也頂不住!除非是他不想在這世上混了,禮聖人也絕不敢得罪這麽多大勢力。”顏渠搖了搖頭,否決了陳露的話。
“要是儒門隻剩下禮聖人一位聖人呢?浩然一脈徹底滅絕呢?”陳露問了句,目光滿是陰狠:“那十二位弟子都齊聚在我這裏,隻要師兄點頭,咱們暗中下毒,就能將他們給全部毒死,徹底絕了孟聖人一脈。用孟聖人空缺出的地盤、利益來填補那些空缺,禮聖人想必很樂意。”
“你瘋了!你是真的瘋了!”顏渠看著眼前麵色陰狠的陳露,忽然心中湧現出一股子畏懼。
“孟聖人就算是論道失敗,也僅僅隻是道心崩潰,被囚禁於十方功德林內,而不是身死道消。隻要有契機,終究還是能返回來的。到時候誰能扛得住孟聖人的怒火?禮聖人也扛不住啊!”顏渠壓低嗓子道。
“誰又能顧得了那麽多?要是不將神魔米的事情解決了,咱們誰都熬不過這一關。”陳露看著顏渠,眼神中滿是咄咄逼人的狠辣:“做不做,你給個痛快話。”
“徹底占領孟聖人的香火,絕了孟聖人的道統,你我有一線生機。否則就等著被天下各路強者追殺吧!”陳露的目光中滿是陰冷。
他現在已經到了絕路。
浩然一脈容他不得,被他賣過神魔米的貴族,也同樣容他不得。
他和顏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