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魔大聖話語霸道,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和陳露一樣,猿魔大聖覺得自己行了!

很行的那種!

雖然不敢說橫推天下無敵手,但是麵對著眼前這群聖境都沒有踏入的小卡拉米,他還是不放在眼中的。

猿魔大聖話語霸道,白玉福聞言麵色變了變,竟然不敢再繼續開口言語。

猿魔大聖此時的氣息很恐怖。

卻見猿魔大聖抬起頭,金黃色的瞳孔內似乎有一團火焰燃燒,望向了大梁城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冰冷。

大梁城在他的眼中不是大梁城,而是破開白骨長城,進入人族領地的契機。

下一刻猿魔大聖縱身一躍,直接出現在了大梁城內的半空,然後猿魔大聖麵色大變:“什麽鬼東西?”

天地法則束縛下,他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凡人,從高空中向著下方墜落。

這要是墜落下去,沒有神通之力的守護,怕不是要摔成肉泥。

“吾命休矣!”猿魔大聖心中驚駭,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關鍵時刻,素色雲旗在體內運轉,化作了一道白色布匹將猿魔大聖卷起,出現在了那老儒生法則的籠罩範疇之外。

出了大梁城的地界,猿魔大聖麵色驚悚的看向大梁城方向:“他娘的,這是什麽玩意?莫非是人族針對我設下的陷阱?”

“此地被老儒生設下禁製,逆轉了天地間的法則,所有修士進入其中,都會被打成普通人。唯有先天靈寶才能叫人動用部分手段。”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猿魔大聖耳邊響起,猿魔大聖猛然轉身,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對方與自己近在咫尺,可是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蹤跡?

猿魔大聖轉身望去,是一個人類老叟,此時背負雙手看向大梁城方向。

老叟很老邁,身上遍布褶子,看起來似乎隨時都要進入棺材板內。

“你是誰?”猿魔大聖看著眼前老者,竟然看不出對方深淺。

老叟笑眯眯的道:“你這猴兒好生沒有禮貌,我成道那年,你還沒有誕生呢。見到我,你應該叫一聲老祖才是。”

猿魔大聖麵色陰沉,下一刻提起棍棒,素色雲旗旗杆化作棍棒,當頭向老者打去。

老者搖了搖頭:“奇門遁甲。”

老者一步邁出,身軀一陣詭異的扭曲,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猿魔大聖的身後。

“這是什麽遁法?不在五行內,跳出陰陽外?”猿魔大聖停下棍子。

普天下能這般輕鬆躲過自己一棍子的,絕對少有。

“老叟黃石公。”老者道。

“什麽石公,沒聽說過。”猿魔大聖收起棍子,一雙眼睛看向大梁城:“你也是打那大梁城主意的嗎?”

“算是吧。我打大梁城的主意是為了救人!”黃石公道:“那大梁城的禁法十分刁鑽,就算是聖人落入其中,也會被不斷壓製實力,隻剩下一絲絲異能手段罷了。”

猿魔大聖咧開嘴,露出一副猙獰笑容:“那還不簡單?我直接搬來一座大山,將那大梁城砸碎就是了。”

說完猿魔大聖一步邁出,下一刻法天象地,變得比山頭還要高,直接插入了雲端。

然後下一刻猿魔大聖抱住了一座大山,猛然一聲怒喝:“給我起!”

方圓千裏大地震動,隻聽得道道轟鳴聲響,下一刻一座大山竟然被猿魔大聖拔地而起。

這是一座高千丈的大山,就算是對於猿魔大聖來說,也是負擔。

就見猿魔大聖額頭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下一刻一聲咆哮,竟然將那大山舉過頭頂,猛然向著大梁城的方向砸去。

看到猿魔大聖竟然將一座千丈大山拋之於千裏之外,黃石公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猴子好蠻力,隻怕人族少有人能降服得了了。”

黃石公沒有阻止,一雙眼睛看著那大山拋落,欲要將大梁城砸成廢墟。

他正要借助那猴兒的手,探一探大梁城內的底細。

見到猿魔大聖竟然搬來一座大山,一群人族大能俱都是變色狂變,但是看著那高聳入雲,呲牙咧嘴的猴子,眾人一時間心中躊躇,不曉得該不該為了大梁城那數百萬人不值錢的人命,與那恐怖的猴子結下因果。

大梁城內

米豬正在修理著指甲,悠閑的坐在屋子內哼著小調。

米豬最近的日子很快樂,難得過了一段悠閑的日子。

他是一個將苟之大道修行到極致的人,這天下間還有比大梁城更適合苟著的地方嗎?

比他強的人進來化作凡人,而他有先天至寶神農鼎,在大梁城內可以動用部分的神通。

可以說,隻要在大梁城內,他覺得自己就應該死不掉。

而且因為神魔米的事情,現在滿天下的人都在追著米豬,等米豬還債。可米豬去哪裏尋找物資來填補窟窿?

躲在大梁城,那些各大家族的人又不敢進來,米豬覺得美滋滋的很。

隻是下一刻米豬忽然汗毛豎起,一股致命的危機從心中湧起,然而還不待米豬反應,米豬體內的神農鼎已經自動反應。

下一刻米豬體內一口大鼎飛出,在米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從天外而來的大山被神農鼎收走。

沒有人知道,一場浩劫被神農鼎悄無聲息間化解。

“神農鼎乃是我人道至寶,眼見著大梁城遭受劫數,所以自動出手相助。他娘的,是哪個喪心病狂,竟然搬來一座大山,要將大梁城給夷為平地?”米豬的目光中充滿了毛骨悚然。

驚懼!

害怕!

簡直是害怕到了極點!

要不是神農鼎,隻怕大梁城內的百姓,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包括他米豬,也要被那千丈高山峰墜落的衝擊波給震死。

千丈高的山峰砸下,那就是一場浩劫;

什麽五行遁術,麵對著那衝擊波,根本就無法施展。

那是天地浩劫!

“是誰如此心狠手辣?”米豬的眼神中滿是驚悚。

百草堂

崔漁心有所感的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嚴肅的看向雲端,他感受到了一股致命危機,可是天空被烏雲遮蓋,他也沒有天眼,根本就不知道高空中發生了什麽。

唯有屋子裏的七星劍,此時嗡鳴震動,似乎在提醒他的主人,似乎在發生著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崔漁施展口訣,安撫了屋子裏的七星劍,然後抬起頭看向天空的雲層,心中思緒萬千。

“大梁城的劫數到了,我要是你就趕緊離開這裏。”就在此時,坐在院子裏叼著青草的張良開口了,此時張良單手掐算,麵色很不好看。

“劫數?什麽劫數?”崔漁看著張良,眼神中滿是審視的味道。

“我之傳承,乃是奇門遁甲,能占卜禍福凶吉,推斷一切命數。乃至於修煉到更高深處,可以篡改人的命運。”張良看著崔漁:“我方才心有所感,起了一卦。大梁城有一場滔天浩劫,隻怕是躲不過去了。”

“什麽浩劫?”崔漁追問了句。

“水!大洪水!”張良道。

“不可能!大梁城是絕不會被水淹的。大梁城處於高位,更有山川河洛疏導,絕不會有大洪水之患。”崔漁否決。

張良沒有爭辯,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我要出門,我要去買一艘船。你想要被淹死,我可不想。”

“你隻要在天黑之前回來,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崔漁看了張良一眼,繼續閉目打坐。

伴隨著修行《養劍訣》,有先天劍氣洗髓伐毛錘煉身軀中的雜質,梳理身軀中的元氣,崔漁現在修行的速度可謂是一日千裏。

“張良的話不像是騙子,我該不該相信他?”崔漁腦子裏閃爍出一個念頭:“可是要水淹了大梁城,這怎麽可能呢?”

崔漁心中無數雜念紛遝而至,再想到先天神劍的預警,崔漁一顆心逐漸懸了起來。

大梁城外

兩界山內

猿魔大聖一雙眼睛看著那大山就像是一粒沙塵,落在了大梁城內沒有激起絲毫浪花,麵色開始嚴肅起來。

“那是人族至寶九州鼎,有九州鼎鎮壓大梁城,你就算是拋再多的大山下去,也奈何不得。”黃石公道。

“九州鼎?我聽聞過名號。妖族王庭有記載,人族九州鼎又喚作乾坤鼎。可以將後天之物,逆轉為先天之物,端的不可思議,就算是放在無量量劫前的十萬八千年,也是依舊叫無數人為之追逐的異寶。”猿魔大聖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若有乾坤鼎相助,我的修為豈不是進步的更快?神魔之體也能輕而易舉的就練成了?”

“看來想要破掉大梁城,還要等候時機了。”黃石公麵帶不甘,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等候時機?等候什麽時機?現在就是時機。那大梁城內防得住大山墜落,但是能防得住大水嗎?我要水淹大梁城!”猿魔大聖麵色發狠。

水淹大梁城?

黃石公扭頭看向猿魔大聖,沒想到對方腦子這麽精明。

不錯,九州鼎鎮壓的是山脈,卻是防不住大水。

九州鼎要是能鎮壓大水,當年大禹又何必治水?

“你有翻江倒海的能力嗎?”黃石公看向猿魔大聖,他可不記得對方有這個能耐。

“我沒有。”猿魔大聖搖頭。

黃石公轉過頭,心中嘀咕了句:“我是沒有,但我可以請人。”

“請人?”猿魔大聖道。

“誰敢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人族搗亂?水淹一座城池,可不是小罪過。”黃石公道。

他雖然是人族,但他是練氣士,超脫天地萬物的練氣士。

貴族都不把平民百姓和奴隸當成人,更何況是這種高高在上的練氣士?

“三江水神!”猿魔大聖道。

三江水神指的並不是一尊神,而是三位天下間最大的水中神聖。

一者乃黃河水神,乃是自黃河中誕生而出。

二者乃長江水神,自長江而出。

三者乃是掌管天下湖泊的河伯。

此三位皆是天生地養的天地精靈,可以稱之為先天生靈,應河洛法則而生。

乃是天生的水神。

三者雖然沒有入五方五帝的行列,但若論地位尊崇,未必會差了五方五帝。

“你竟然還認識三江水神?”黃石公此時當真是驚訝到了,猿魔大聖一直都在大荒,何時與三江水神有交流?

“道長似乎忘記了,天下水域相通,我老姥嶺也有一條水脈,恰巧溝通了人族的長江。那老姥嶺內的湖泊,竟然也是你們人類的那位河伯執掌。”

黃石公覺得自己又長知識了。

就見猿魔大聖一個跟頭,來到了一處湖泊之地,對著湖泊呼喊了一聲:“河伯,老朋友來了,何不速速相見?”

遙遠的大澤湖

一座水府內

金碧輝煌,歌舞升天。

數千宮娥在宮闕中翩翩起舞,那一顆顆嬰孩頭顱大小的夜明珠三步一鑲嵌,將整座水晶宮照耀的猶如白晝。

在大殿正中央,一老一小正在餐飲。

老者七十多歲的年紀,一身衣裳幹淨整潔,此時端著酒水暢飲。

小的七八歲模樣,頭頂龍角,端著人頭大小的酒杯,將整個腦袋埋進去,頓頓的狂飲。

“三太子,你何時返家啊?”河伯看著那小娃娃,笑眯眯的問了句。

那小龍太子聞言抬起頭,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河伯伯伯的千年醉實在是太好喝了,侄兒願意在這裏長住下來,可不想去麵對著那冰房子冷屋。尤其是我那老爹,竟然給我娶了一個大了幾百歲的老女人,我才不要回去呢。”

“現在人族大亂,你可不能再逗留了,要是出現什麽變故,隻怕回不去了。”河伯看著三太子,心中也是發愁。

他與龍族交好,前些年三太子迎親,路經洞庭湖,直接從洞庭湖內跑出來,然後就再也不肯回去了,一路上躲躲藏藏,叫龍族好生翻找,惹出了好多麻煩,叫人族的眾位大能此時也開始暗中警覺,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多虧那河伯見機的快,直接將龍太子藏在大澤湖內,又用千年醉勾引住,才將三太子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