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執掌起死回生的大神通,對於生死氣息的把握,就算是真正的混元聖人當麵,短時間都難以窺視出破綻,更何況是區區一個金光怪?
伴隨著起死回生神通的調動,崔漁整個人體內死氣彌漫,看到崔漁陷入了死亡的危機,金光怪頓時慌了神:“求求你!你不要死好不好?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我已經從天地之中脫離出來,如果你要是死了,不是將我給坑了嗎?”
金光怪很無奈,他都已經從大天地中剝離了出來,這要是崔漁死了,自己怎麽辦?
從大千世界內剝離出的金光陣,就已經不再是無敵的了,而且有了無數的破綻。
金光怪雖然不想困在這裏,但他更不想死。
有了破綻的金光大陣,早晚會被人給找上門來。
而且金光大陣就在這裏,他想跑也跑不掉。
他能怎麽辦?
他也很絕望啊!
金光怪看著死氣彌漫的崔漁,還以為崔漁在之前金光大陣與天地之力的對撞中遭受了重創,於是連忙上前攙扶住崔漁的肩膀:“尊神,你可是代天行權之人,你怎麽能輕易的就這麽死了?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金光怪感覺到失誤,他之前看到崔漁的修為境界低,還以為是崔漁的偽裝。沒想到崔漁修為竟然真的這麽低。
金光怪能怎麽辦?
他要是早知道崔漁的修為這麽低,早就應該將崔漁提前保護起來。
他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絕不想崔漁這般模樣。
崔漁體內的神力在不斷恢複,在金光怪焦急的呼喚中,崔漁體內神力已經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不過崔漁體內的死氣卻依舊在彌漫。
“你果然不想我死?”崔漁問了句。
“我當然不想你死,你要是死掉,我怎麽辦啊!”金光怪不斷搖晃著崔漁的身軀。
崔漁‘虛弱’的看著金光怪,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之色,然後吸了一口氣:“你放心好了,我死不掉。這天下間,沒有人能殺的死我。但是我現在遭受重創,想要敕封你,怕是難了。”
金光怪聽聞崔漁死不掉,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但是聽聞崔漁又說自己‘遭受重創死不掉,無法對自己進行敕封’的時候,整個人麵色頓時陰沉起來。
“你耍我?”金光怪麵色陰沉如水。
“我雖然無法敕封你,但我卻有辦法帶你離開龍門澗。等我日後實力恢複,不也是一樣的嗎?到時候再敕封你不就成了嗎?”崔漁看向金光怪,眼神中滿是無辜。
“你能帶我離開此地?”金光怪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喜色。
就算暫時不能被敕封,但能離開此地也是不錯的啊。
他早就在這裏呆膩了!
“金光大陣被撕裂之前,我當然沒有辦法帶你離開,但是如今金光大陣與法界割裂,我當然有辦法帶你離開。”崔漁掙紮著站起身,推開了金光怪,一雙眼睛看著金光大陣,眼神中滿是喜色。
有了這金光大陣,再配合上先天靈寶,就算是敕級別的強者,自己也能和對方掰扯掰扯了吧?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然後手中掐訣,體內百滴神血瞬間蒸發沸騰:“收!”
伴隨著崔漁的動作,就見那二十一根杆子拔地而起,刹那間化作流光,向著崔漁飛來。
那二十一根杆子不斷縮小,至崔漁麵前時,已經隻有繡花針一般粗細。那二十一根杆子金光籠罩,懸浮在了崔漁的手掌心。
崔漁細看,就見那二十一根杆子上,懸掛著二十一枚針眼大小的鏡子,散發著萬道金光,將金光大陣籠罩住。
“你能操控金光大陣?”金光怪麵色頓時變了。
“你忘了,我可是代天行權之人。”崔漁聲音依舊‘虛弱’。
聽聞崔漁的話,金光怪麵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所謂的能帶我離開,不會是指的這個吧?”
“當然就是這個。”崔漁無奈一歎:“隻要我帶走金光大陣,閣下就能隨我周遊天下了。”
金光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整個人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他娘的……”金光怪想要罵人。
“你放心,我隻要恢複了傷勢,就為你敕封神位。”崔漁連忙開口好言安慰:“你現在就是生氣殺了我又能如何?你殺了我,你自己怎麽辦?你現在從天地法則中剝離出來,你已經不是之前的金光怪了。”
“你倒是不如跟在我身邊,見識一下這大好山河,等我日後實力足夠,敕封你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嗎?”崔漁巧舌如簧。
聽聞崔漁的話,金光怪氣的咬牙切齒,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怒火。
崔漁說的沒錯,自己現在就算是殺了崔漁又能如何?
金光陣已經有了破綻,如果不能得到敕封,不知多少人要追著趕上門來打自己的主意。
“金光拜見尊神。”金光怪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此時雙手對著崔漁起手一禮。
兩全其害取其輕!
金光怪知道,自己怕是十有八九上了崔漁的賊船,崔漁現在不敕封自己,等日後崔漁實力提升上來,自己不還是要乖乖臣服?
他心有不甘啊!
但是誰叫他的金光大陣本體都被人攥在了手中,他還能怎麽辦?
“不必叫我尊神,你要是看得起我,稱呼我為一聲大人就是了。”崔漁不敢托大,連忙將金光怪給攙扶起來。
金光怪勉強一笑:“尊神接下來有何打算?”
“等天地間的力場波動停下。”崔漁道了句。
金光怪麵色不好看:“這天地力場波動,對我等天生精靈來說,影響、傷害最大。”
下一刻就見金光怪直接化作流光,落入了崔漁手中的金光陣內。
天地間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方圓千裏法則紊亂,就算是崔漁此時有先天靈寶鎮壓自身氣息,卻也不敢隨意施展神通。
崔漁看向掌心中的金光陣,那二十一根杆子完好無損,但是那二十一枚鏡子卻已經破碎。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修複金光陣,修複金光陣上的鏡子。將整座金光陣上的二十一枚鏡子都修補完畢,才能發揮出金光陣最強大的力量。”崔漁看著懸掛在旗杆的鏡子上,腦子裏閃爍著關於金光陣的信息。
金光陣的鏡子,可不是普通材料,而是一種先天材料。
這種材料極其獨特,乃是從太陽之中誕生而出。而且還不是後天的太陽,而是開天辟地之初的原始太陽。
材料沒有名字,但是對於崔漁來說,有名字或者沒有名字都不重要。
隻要他的物質轉化能分析出材料的成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將所需要的材料轉化出來。
崔漁默默運轉物質轉化的神通,然後坐在山崖上解析寶鏡的材料。
遙遙望去,就見崔漁手捧金光,盤坐在山崖之上。
天地碰撞,恐怖的天地波動持續了三日,才被大千世界的法則修正平息,看著逐漸恢複的力場,崔漁收起金光大陣,下一刻化作虛無而來,直接落在水麵,然後顯露身形踏水而行。
大船上
伴隨著風浪的平息,崔漁腳下河水凍結,河水的漣漪刹那間化作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凍結成了美麗的冰塑。
大船上的眾人忙忙碌碌,有人叫喊著在水中掙紮,有人在船上撈人。
唯獨崔漁,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風景線,漫步在水麵猶如閑庭信步,向著大船而來。
“崔漁!是崔漁!”
巫不凡看到了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
“崔漁!你沒事吧!”
驚魂未定的眾人看著自迷霧中走來的崔漁,俱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動作,一雙雙眼睛望向那水麵孤單的身形。
“那漫天金光消散了!”就在此時,一道震驚的聲音傳來,甄逸抬起頭看向天空中不斷消散的烏黑雲霧,湛藍色的天空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眾人抬起頭一雙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迷霧,然後在扭頭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崔漁去時,漫天金光。崔漁回來的時候,漫天金光消散。
要說那漫天金光消散和崔漁沒有關係,你就算是打死眾人,眾人也絕不敢置信。
此時漫天金光消散,而崔漁又出現在了這裏,足以說明一切的一切。
“金光怪呢?”孫恩的眼神中滿是震驚。
“金光怪沒有了,大家可以繼續上路了。”崔漁忙著破解金光陣的材料成分,可沒時間和眾人耽擱,自顧自的說了一句,然後水波暴漲與船艙平齊,崔漁登上大船,消失在了甲板上,走入了船艙內。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向崔漁的目光、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吹牛的吧!那可是金光怪,就算聖人也要退避三舍的金光怪啊!”洪攫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懷疑。
不怪他懷疑,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你自己辦不到的事情,難道還不許別人辦到?你們真武山可真是有意思。”巫不凡陰陽怪氣。
洪攫寶還要再說,卻被崔燦燦按住肩膀,然後默默的走到一邊。
“別說了。”崔燦燦的眼神中滿是陰霾。
“師兄,你該不會以為那個崔漁能降服了金光怪吧?他才多少修為?又有幾分本事?”洪攫寶的聲音中充滿了嗤之以鼻。
“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如果那個崔漁是血脈者呢?”崔燦燦意味深長的看著洪攫寶。
洪攫寶聞言一愣,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血脈者?”
頂尖的血脈,隻要成年就可以硬杠聖人的存在!
“那崔漁身上的寶貝?”洪攫寶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
“日後再做計較。”崔燦燦吸了一口氣。
“兄弟!!!”巫不凡似乎是個自來熟,隨著崔漁的腳步,來到了崔漁的船艙內。
崔漁扭頭看向巫不凡,麵色蒼白的斟了一壺酒水。
“你是如何降服金光怪,破了金光怪手段的?”巫不凡聲音中充滿了好奇、震撼、仰慕。
說實話,巫不凡自從遊走江湖之後,就從來都沒有這麽敬佩一個人。
在他的眼神中,崔漁修為看起來不咋地,但手段卻叫人歎為觀止。
“因緣巧合罷了。”崔漁不緊不慢的道。
他可不敢吹大牛逼,金光怪就在自己的袖裏乾坤內呢,他怎麽去吹大牛逼?
萬一金光怪惱羞成怒之下跑出來,到時候誰負責?
見到崔漁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巫不凡似乎理解錯了,還以為是崔漁根本就不想多說泄漏了自己的手段,於是親自為崔漁斟酒:“崔兄弟,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我這個人生平最佩服有本事的人,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
崔漁聞言笑了笑,為巫不凡斟酒:“你既然認了我這個大哥,那我當然也要認了你這個兄弟。”
“你我歃血為盟,結為兄弟如何?”巫不凡一雙眼睛看著崔漁。
能叫自己先天孑孓恐懼的人,怕是絕非簡單之輩。
崔漁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對方,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這世道還有結拜兄弟的?
“兄弟既然有此意,我當然不會拒絕。”崔漁點頭同意。
不同意也沒有辦法,現在開口拒絕,那就是瞧不起人,雙方怕是會立即反目成仇。
崔漁雖然不在乎多幾個對手,但也不想無緣無故的結下仇地。
最關鍵的是,他覺得對方有蚊道人的分身,確實是配得上自己的手段。
要是叫巫不凡成長起來,必然會成為此方世界的絕對霸主。
二人滴血,斬雞頭燒黃紙,然後歃血為盟結為兄弟。
“你今年幾歲?”崔漁開口問了句,一雙眼睛看著對麵的巫不凡。
“為兄看起來年輕,卻已經五十有六了。”巫不凡麵帶得意:“賢弟,這一聲大哥,我可就當得了。”
聽聞巫不凡的話,崔漁點點頭,起手恭敬一禮:“見過大哥!”
“小弟。”巫不凡麵帶得意之色的將崔漁攙扶起來,然後回了一禮:“以後咱們可就是兄弟了。江湖路遠,同去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