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軀哆嗦的智狐,崔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罪惡感,這萬一要是將智狐給嚇壞了,對方豈不是要恨自己一輩子?

“你來之前就不能給個動靜?”智狐哆嗦完從女子身上爬下來,毫不避諱的仰頭朝天躺在軟榻上。

女子縮入被子裏,顯然是被崔漁嚇到了。

“七國聯軍繞過項羽入京了,你的情報呢?”崔漁問了句。

“什麽???”智狐愣住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掌握情報,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崔漁看著智狐。

智狐眼神中充滿了懵逼,連忙站起身:“你在說真的?”

崔漁不語,智狐頓時急了:“你等等我。”

智狐化作了青煙,消失在院子裏,留下崔漁站在院子裏等候。

沒讓崔漁等太久,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智狐就已經重新出現在了院子裏。

隻見智狐麵色陰沉的站在院子中,眼睛裏充滿了陰霾之色:“這些人的手真長,竟然直接伸入了鎮詭司內。”

“這是前方的情報。”智狐陰沉著臉,將手中信報遞到崔漁的手中:“七國聯軍確實是已經繞過項羽,進入了大虞國後方。現在大虞國內被太平道清洗了一遍,整個大虞國對於那些人來說如入無人之境。要不是你提醒,隻怕是要壞了大事!”

崔漁接過情報,細細查看不語。

“七國聯軍入關,**代表著七國聯軍已經找到了應付大虞國的辦法,接下來怕是七國大軍傾巢而出,分七路進入大虞國的境內,搶占大虞國土。你有何算計,不妨一一道來,商討一番。”智狐看著崔漁。

“我想要以力證道的寶物。”崔漁道了句。

智狐看著崔漁,眉頭皺起:“大虞國的災難還沒有平定,你現在想要以力證道的寶物,我也不好開口啊。”

“我隻看一眼呢?”崔漁問了句。

“看一眼?”智狐愣住。

“我怕你們出爾反爾,萬一大周國庫內沒有突破力之極限的寶物,你們在誆我賣命,我去找誰說理去?”崔漁沒好氣的道。

聽聞崔漁的話,智狐陷入了沉默,貌似崔漁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崔漁怎麽會多此一舉呢?

他覺得不對,但卻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怎麽?我連看一眼都辦不到嗎?”崔漁看著智狐:“哪裏有既叫馬兒跑,又叫馬兒不吃草的。”

“我盡力為你周旋安排。”智狐看著崔漁,咬了咬牙。

“能安排妥當?”崔漁問了句。

“給我三天時間。”智狐道。

“那我等你三天。”崔漁點了點頭。

“眼下大虞國的局勢怎麽辦?”智狐問了句。

“會有辦法解決的。你不必擔心,大不了咱們直接掀桌子就是了。”崔漁安撫了智狐一句,回去等候消息。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智狐撓了撓頭:“看來需要大統領出麵,才能將事情辦成。這小子說的也有些道理,現在大虞國的局勢如此複雜,還需要給他點動力。”

智狐說完人消失在原地。

大周國都

鎮詭司內

智狐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來,一路徑直來到鎮詭司的後院,卻見一發絲蒼白的年輕人,正站在梨花樹下,看著頭頂梨花不知思索什麽。

年輕人看起來十七八模樣,頭上發絲一絲不苟,身上披著紫紅色大氅袍,手中拿著一柄玉如意。

“大人。”智狐快步從門外走入,對著青年人恭敬一禮。

“你不是在處理大虞國的事情嗎?怎麽回來了?”青年收回梨花樹上的目光,詫異的看著智狐。

“下屬有一事相求。”智狐躬身道。

“嗯?”大統領發出聲響,充滿了疑惑。

“下屬想要借突破力之極限的寶物一用,三日後必定歸還。”智狐道。

“突破力之極限的寶物?”大統領眉頭皺起:“你借此物作甚?”

“為了大虞國的局勢。”智狐道。

大統領沒有接話,而是問了句:“大虞國的局勢如何?”

“糜爛至極!想要逆轉乾坤,還需要一番操作。”智狐道。

大統領語重心長道:“大虞國的局勢,隻能靠你了。咱們鎮詭司的各路高手,皆已經抽調出去,在辦一件大事情。你是咱們鎮詭司內智慧最高的人,大虞國的局勢隻能智取,所以咱們才派你去。”

“下屬明白。大虞國的局勢雖然糜爛,但並非沒有機會。”智狐能怎麽說?

他也隻能相信崔漁,然後使勁的忽悠了唄。

“你要是實在保不下項家,就盡可能的將大虞國局勢攪亂,莫要給他們打開洞庭湖的機會。等咱們鎮詭司的高手都抽調回來,然後再一起打開洞庭湖。”大統領笑眯眯的道:“說實話,咱們朝中的諸位王公大臣,對於那洞庭湖也同樣心中好奇呢。”

“大人在謀劃什麽事情?”智狐好奇的問了句,不知道是什麽事情,竟然值得朝廷傾盡全力去謀劃,甚至於不惜將大虞國當成了棄子、犧牲品,當成誘餌吸引四麵八方的矚目。

“告訴你也無妨,你身為鎮詭司統領之一,此事也不必瞞你。五千年前,大周覆滅前朝,擁有了自己的‘蒼天’,全都是因為大周王室發現了一處太古遺跡。可惜那太古遺跡實在是凶險,就算是曆經文王和武王兩位絕頂高手,也依舊無法將遺跡完全開發出來。前些年昆侖洞天墜落,這個世界發生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那地宮中多了一點別的東西,叫大周王室發現了打開的契機。如今正一鬼神盟約被毀,天下各路強者對大周王室虎視眈眈,三百六十五路諸侯人心背離,周天子決定出手開啟地宮,孤注一擲,一定要將地宮打開。”大首領看著智狐:“那正一鬼神盟約,就是大王從遺址中獲得的。”

“什麽?”智狐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完全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

“那遺跡內,目前已經發現了三件先天靈寶,但是卻無法取到,其內危機重重,所以大周王室孤注一擲,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遺址給打開,完全探清楚其中的隱秘。”大首領眼神中滿是笑意。

“大虞國的事情既然交給你,你就盡可能的去拖延時間。至於說那以力成道,突破力之法則極限的寶物,你要是想取用,很是困難。但隻是想要一觀,倒也無妨。”大首領道。

智狐聞言謙遜一笑:“並非下屬想看,而是某位關係到大虞局勢的關鍵人物想要看。此人有通天徹地的手段,下屬就是請此人謀劃,逆轉大虞國的局勢。不過代價就是這突破力之極限的寶物,他擔心咱們誆他,所以才想要一觀。”

“你持我手令,取了寶物去見他。說實話,大周王室內,突破力之法則極限的寶物,也就僅僅隻剩下這一份了。你將寶物給他看了之後,速速帶回來,不容有半點差池。大周王室的那位小公子,據說已經要武道圓滿,即將打破力之法則極限了,還需要用到這靈藥。”大首領提前給智狐敲響警鍾,心中打了個預防針。

“什麽?隻剩下一份了?那我答應了人家,怎麽辦?”智狐聞言頓時急眼了。

“事成之後,再以別的寶物賞賜他就是了,咱們大周國庫內不缺少寶物。”大統領笑了笑,並沒有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中,他反倒是對智狐口中那個有通天手段對人感到好奇:

“那人真的有那麽厲害,竟然值得你這般拉攏?”

“若能得此人,我大周可再開五千年盛世。”智狐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首領聞言一笑,聽了智狐的話,反倒是不相信智狐的話了。

除了文王和武王之外,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寶物給他看看,叫他開開眼界,就已經是邀天之幸。那寶物記得早點送回來,不可有半分差池。出了差池,影響到公子證道,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大統領吩咐了句。

智狐嘴唇動了動,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為崔漁爭辯,但是看著大統領已經轉身繼續看樹上的梨花,隻能無奈退去。

崔漁坐在祭台前,不斷的祭拜陳勝,事實證明隻是陳勝的實力那一日後忽然暴漲,而並非祭拜陳勝需要的神力翻倍。

第三日,智狐到了。

不過此時智狐麵色不太好看,陰沉著一雙眼睛,來到了崔漁隱居的小山頭前。

崔漁看著智狐陰沉如水的麵孔,還以為對方是為大虞國運擔憂,也沒有放在心上。

“事情辦成了。”智狐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遞給了崔漁:“你隻能看一眼,確定寶物的真偽。確認了之後,我就要立即帶走。”

“這麽小氣?就不能多留幾日嗎?”崔漁有些不滿的接過盒子。

智狐冷著臉,眼神中的目光陰沉如水:“你知道這寶物有多珍貴?”

崔漁沒有辯解,而是打開了盒子,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光芒從盒子內散發出來,映入了崔漁的眼簾。

“咦?”崔漁看著盒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玉石?”

盒子中的寶物,類似於一塊玉石,羊脂白玉的那種玉石。

可是精通指物化形的崔漁,很快就察覺到了物件內的氣息不同尋常。

那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氣息,這氣息似乎還帶有一點點先天神韻的玄妙。

“看完了嗎?看完我就帶走了。”智狐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急什麽,你都拿來了,叫我多看一眼怎麽了?”崔漁沒好氣的道。

他叫智狐將寶物拿來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想要破解了此物的信息,然後利用物質轉化塑造出來。

可惜

能突破力之法則的東西,絕不是尋常寶物,任憑崔漁觀摩,但是想要悟透其中的信息,也是毫無頭緒。

智狐看著崔漁,想到自己未來會食言,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股愧疚,任憑崔漁觀摩:“你要看多久?”

“怎麽也要三五日吧?”崔漁道了句。

“不行,今天就要帶走。”智狐搖頭否決了崔漁的話語。

崔漁心中不滿:“小氣吧啦的。這寶物在我手中,我又不能吃下去,怎麽知道這寶物有沒有效果?你是不是隨意拿東西來糊弄我?”

一邊說著,崔漁伸出手去,劃過那玉石的表麵。

劃過玉石表麵的一刹那,崔漁指尖的指甲,化作了共工的指甲。

就見那完美無瑕的玉石,竟然留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跡,一點點粉末出現在崔漁的指甲縫隙,被崔漁收入袖裏乾坤內。

“小氣吧啦的,你不想我觀看,還給你就是了。反正此物早晚都是我的,他也跑不掉。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下,大周朝廷有沒有這種寶物,免得你們騙我辦事。”一邊說著,崔漁將盒子蓋上,隨手推入了智狐手中。

看到崔漁陰沉著臉,滿臉的不高興,智狐打開盒子看著玉石,沒有察覺到指甲劃過的痕跡,確認無誤後將盒子蓋上,麵色猶豫的看著崔漁:“要不然你再看看?”

他是有些同情崔漁,這寶物可能是他最後一麵,未來再也看不到了。

“又不給我吃,有什麽好看的?不看了!不看了!”崔漁不耐的擺擺手。

看著崔漁的動作,智狐心中越加愧疚,思索著以後大虞國平定,他該用什麽辦法彌補崔漁。

“對了,陳勝率領大軍,即將趕往大梁城。大梁城可是你浩然一脈的根基,怎麽不見你動作?”智狐有些擔憂。

大梁城是禁法之地,位置太過於獨特,要是出現點什麽問題,還真沒辦法交代。

大梁城要是落在陳勝手中,會有什麽後果誰也不知道。

“他沒命活著走到大梁城。”崔漁不耐煩的轉過身:“你快走吧,免得拿著寶物在我眼前晃悠,叫我心煩意亂的。我既然答應你扭轉大虞國的局勢,自然會辦到,絕不會虛言。”

“那七國聯軍呢?你可有辦法應付?”智狐有些擔憂。

七國聯手,不論怎麽看,大虞國都死定了!

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

“隻要有我在,七國聯軍翻不起風浪,區區七國聯軍罷了,有什麽可怕的?”崔漁得了能突破力之法則的寶物,急著想要分析寶物的信息。

他想要在天下大亂之前,能完成突破,掌握五行之力,掌握了五行遁法。

要是能掌握五行之力,到時候崔漁能做的事情可就是更多了。

“不過在閉關之前,還要咒死陳勝,為項彩珠和項羽再一次提升血脈,直接將對方的血脈提升到頂峰狀態。”崔漁心中的計劃打得叮當響。

隻要項羽和項彩珠崛起,憑借項彩珠的逆天能力,就算是再多的大軍,也唯有被葬送的份。

七國聯軍可怕,但項彩珠的大地元磁更可怕。

而且他還安插了後手韓信,到時候韓信圍魏救趙偷襲七國老巢,他就不信七國還能坐得住。

雙管齊下之下,項羽必定能重振大虞國。

崔漁看向在懸崖上練武的項彩珠,不得不說項彩珠的武道天賦和練氣天賦差的出奇。崔漁為項彩珠提供了五行煉鐵手和三昧真火殘留下來的沙子,可是項彩珠現在也不過是才剛剛入極罷了。

“修煉的怎麽樣了?”崔漁來到項彩珠身邊,笑吟吟的問了句。

“不怎麽樣。”項彩珠氣惱的停下動作。

“血脈融合的怎麽樣了?接下來大虞國的局勢,還要指望你來扭轉呢。”崔漁看著項彩珠。

他心中其實倒有一個計劃,反正他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可以相助項彩珠強行提升血脈,逼著項彩珠的肉身進化。

或者是能尋找強化肉身的寶物,相助項彩珠的肉身來適應血脈的力量。

崔漁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神魔皮,但是想要塑造神魔皮的代價太大,根本就不是崔漁能承受的。

“這世上有沒有什麽摧殘肉身,以消耗肉身潛能為代價,開啟身軀潛力的藥物?”崔漁問了一句項彩珠。

崔漁覺得,任憑項彩珠自己身軀去適應,怕是等不及了。

大虞國的覆滅不遠了,哪裏還有時間等著她安穩的蛻變?

至於說項彩珠消耗的潛能和生機,崔漁有的是辦法彌補。

項彩珠聞言若有所思:“有!不過,卻是以生命為代價,消耗的生命越多,實力也就提升的越大。”

“咱們在乎生命的消耗嗎?”崔漁笑眯眯的看著項彩珠。

項彩珠至少有萬年壽命,足夠她消耗的了。

“這部功法乃是我項家始祖在某座太古遺跡內發現的,不過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那壽命的消耗,所以項家子弟也不屑於修煉,將那口訣棄之如履的拋棄在密庫內。”項彩珠看著崔漁。

“交給我了。”

崔漁化作空氣消失在了虛空中,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大虞國都內,來到了項莊的院子中。

項莊正坐在院子中,對著天空中的明月喝著悶酒。

“怎麽一個人喝悶酒?”崔漁從陰影裏走出。

“因為害怕。”項莊頭也不回的道。

“你不知道,那個陳勝有多可怕,今日要不是陳勝莫名後退,我就要交代了。”項莊說話的功夫,又是一杯酒水灌入腹中。

“陳勝真的有那麽可怕?”崔漁坐在了項莊對麵。

“不直麵陳勝,永遠都無法體會到對方的可怕,陳勝此人一日不死,我大虞國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項莊臉上有些頹然,他也是年輕一輩的天驕,而且還是天驕之中的天驕,可是麵對著比自己年齡還要小的陳勝,自己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自己等人可是比陳勝足足高了一個境界呢。

“他就算是再厲害又如何?他活不過這個月了。”崔漁端起酒壺喝了一口。

項莊一愣,眼神中滿是不解:“不能吧?你不知道那陳勝的詭異,就算聖人降臨,也未必能殺的死他。”

崔漁笑了笑:“你要是信我,看著就是了。我今日來找你,可不是為了陳勝,而是聽人說你項家有一門消耗生命提升實力的口訣,所以前來借閱一番。”

項莊聞言麵色變了:“你前程大好,切不可拔苗助長。那功法太過於邪門,根本就不能修煉,我勸你放棄這個想法。”

“我這個人別的不多,就是壽命多。”崔漁看著項莊,聲音不容置疑:“此事關乎著大虞國的國運,你確定不給我看嗎?”

項莊麵色一滯,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才放下酒盞:“你等等我。”

項莊消失在了黑夜中,過了一個時辰,才懷中抱著一個皮卷,從遠處的黑暗中走出來。

“你要的功法就是這個,記載於這幅圖卷上。這功法太過於邪門,我項家子弟雖然知道,但卻數千年來無人修煉。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壽命長了,修煉這門功法,簡直是自尋死路。”項羽將皮卷扔在崔漁的身前:

“你是一個聰明人,當然分得清輕重,知道修煉這門口訣意味著什麽。”

“多謝。”崔漁將圖卷收入袖裏乾坤,然後下一刻身形消失在了庭院內。

看著崔漁消失的空缺,項莊許久後才幽幽一歎:“項家要滅亡了,這一劫難是挺不過去了。我也要早做準備,將項家的火苗留下。”

至於說將項家的機密口訣傳給崔漁這個外人?

項莊並不在乎。

這口訣早就在項家的密庫內吃了數千年塵土,而且誰會修煉這種要命的功法?

修煉的越快,死的也就越快。

崔漁回到山中,項彩珠正在月色下拿著小壇子喝酒。

“事情成了,接下來你隻要修煉入門,所有的一切交給我就行了。”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項彩珠扭頭看了崔漁一眼:“你倒還真是對自己自信,你就不怕我修煉的速度太快,壽命耗盡了?”

“咱們有甘露和萬劫金丹,最不缺少的就是壽命。而且,也不需要你修煉到多高深的境界,隻要你完成筋骨皮、五髒六腑的洗煉,適應了體內神血就可以。頂多消耗個千百年壽命罷了,又算得了什麽?”崔漁將皮卷在月光下攤開,隻見月光下一行行金絲繡成的字跡。

“沒有名字?”崔漁看了一眼金色文字,露出一抹詫異。

“據人說,是五千年前,項家的老祖為了對抗大周高手,不得不尋求來此功法。我家老祖五千年前,參與到了前朝的滅國之戰中,那場大戰完畢之後,老祖回到家中三日就老死了。”項彩珠眼神中滿是感慨。

崔漁聞言心頭一凜,低頭研讀口訣:“第一重,消耗壽數百年,可一日之間,完成武道一重天修煉。第二重,消耗壽數兩百年,可半日完成武道二重天修煉。第三重,消耗壽數四百年,一個時辰可入境。第四重,消耗壽命八百年,一刻鍾可破境。第五重天,消耗壽命一千六百年,一炷香可入境。第六重天,消耗壽數三千六百年,盞茶時間可以入境。第七重天,消耗壽數七千二百年,三十個呼吸可破境。第八重天,消耗壽數一萬四千四百年,呼吸間可破境。第九重天,消耗壽命兩萬八千年,一個呼吸可破鏡。第十重天,消耗壽命五萬六千年,須臾可破境。”

崔漁看著圖卷上關於功法的介紹,他本以為自己給項彩珠的萬劫金丹,延續壽命萬載已經夠多了,可是看到圖卷上的記載,他知道自己還是太過狹隘了。

從第一重天,一直到第十重天的金敕,足足需要壽命十一萬五千五百年。

一元之數,也不過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罷了。這期間還要刨去吃喝拉撒睡,刨去生兒育女,以及壽命的虛數。

所謂的壽命虛數,就是說科學理論上,人可以活一百歲,但後天不良的生活習慣,導致人類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到一百歲。

再減去虛數,近乎於修煉到巔峰狀態,就是嗝屁之時。

而且修士修煉,哪能與人不爭鬥?

爭鬥的過程中,受傷等都是要消耗壽命、折損壽命的行為,如此折算下來,那剩下的壽命可不是沒幾天好活了。

不過崔漁的臉上卻寫滿了輕鬆:“你隻要修煉到武道二重天圓滿,消耗三百年壽命,就能脫胎換骨,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值得了。隻要能脫胎換骨,你就能接受更多的神血。至於說後麵的口訣,萬萬不可練習。”

“這口訣還好沒有流傳出去,否則必定會天下大亂。”項彩珠借著月色品讀皮卷,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崔漁麵色疑惑。

項彩珠調皮的道:“你想啊,人生在世,誰沒有幾個恨不能用盡一切辦法、付出一切代價弄死的仇家?要是這口訣流傳出去,你的仇家修煉了,你練不練?”

崔漁聞言頓時臉都綠了。

練還是不練?

不練的話,仇家要把自己砍死,練了的話,自己的壽命要耗盡。

可以想像,一旦整個江湖卷起來,怕是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安生,都要小心翼翼不敢輕易招惹因果了。

後果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