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覺得,隻要自己能將那李顯文困住,到時候一口三昧真火下去,要不了兩三個時辰,就能將對方給煉死。
可惜崔漁沒有困住金敕的辦法。
於是將主意打在了蚩尤的身上,要是蚩尤能配合自己出手,這個李顯文死定了。
蚩尤聽聞崔漁的話,眨了眨狗眼:“你確定要我出手?我要是出手,到時候必定會惹來這方世界所有頂尖強者的目光。當初老祖我在昆侖山結下的因果太大,好多人都在尋找老祖我的蹤跡,你要是不怕麻煩,區區一個李顯文,我幫你殺了倒也無妨。”
崔漁看了蚩尤一眼,沒有多說話,而是繼續恢複神血。
他現在一個呼吸三百滴神血誕生,區區兩千滴神血,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過是七八個呼吸就已經補回來,關鍵還是那共工魔血的恢複,隻要能將共工魔血恢複,到時候拍死這個李顯文不過輕而易舉。
金光大陣在淨化血汙,崔漁思索著如何弄死李顯文。
一旁蚩尤見到崔漁慫了,笑眯眯的開口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你不如探尋一下那太古洞庭湖的龍宮,或許能借助太古洞庭湖的龍宮,一把火燒死那個金敕。”
崔漁聞言眉毛一抖:“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你應該聽說了,洞庭湖下根本就沒有什麽龍宮,而是一條通往大荒的通道罷了。”
“洞庭湖下是有一條通往通往大荒的通道不假,但……太古龍宮的存在,也是真的!”蚩尤笑眯眯的道:“你不如讓開路,打開太古洞庭湖的龍宮,將裏麵的寶物取出來。”
“真的有太古洞庭湖的龍宮?”崔漁聞言怦然心動。
但是看著蚩尤那副鬼鬼祟祟的表情,崔漁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蚩尤這狗東西什麽時候這麽好心過了?這種事情居然提醒自己?
“你這種眼神看我作甚?老祖我隻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罷了,你要是進入太古洞庭湖龍宮,必定有時間恢複神力消耗。老祖我好心當成驢肝肺!”蚩尤和崔漁相處這麽久,一看崔漁的眼神,就知道對方的小心思,不由得破口大罵。
不過這罵聲中,怎麽都難掩一股子心虛的味道。
“有古怪。”崔漁看著蚩尤的表現,心中起了嘀咕。
那邊心猿開口,直接泄露了蚩尤老底:“這狗東西的腦袋被封印在了洞庭湖下,所以他攛掇你打開洞庭湖龍宮的封印。”
“他娘的,該死的心猿,你不說話沒讓把你當成啞巴。”蚩尤對著心猿的狗頭就咬了過去。
自從心猿蛻變了一次後,自己心中很多秘密,麵對著心猿就再也藏不住了。
“腦袋封印在洞庭湖龍宮內?”崔漁一愣,有些毛骨悚然。
蚩尤不吭聲。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這洞庭湖龍宮,我倒是當真來了興趣。”
下一刻崔漁直接化作虛無,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神魔井前,看著那熟悉的神魔井,眼神中露出一抹追憶,直接跳了進去。
現在的崔漁,與當初相比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一路上破開水流,徑直來到了古井的最深處,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井下空間的不一樣。
一路來到不老泉的所在,崔漁很明顯的察覺到,眼前的虛空似乎有不同尋常的氣息。
崔漁盯著看了許久,開口問了句:“如何打開洞庭湖洞天的入口?”
蚩尤搖頭:“不知道。我現在就剩下一條手臂,看不穿其中的隱秘。”
崔漁看了蚩尤一眼,然後盯著眼前的不老泉遺址,露出思索的表情。
隻是不等崔漁想明白,下一刻金光怪的聲音傳出:“尊神,金光陣外麵來人了,而且還是很強大的人。”
崔漁眉頭皺起:“這麽快?”
也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
且說那李顯文狼狽的逃出金光陣,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這個狗東西,修為不咋地,但手段卻端的厲害。”
在洪荒大地,金仙和普通仙人之間雖然有差距,但也沒有道那種叫人絕望的地步。
君不見殷郊殷洪二人,拿著先天靈寶,將十二金仙追著揍?
隻要有先天靈寶,就能抹平二者之間的差距,甚至於戰而勝之。
所以先天靈寶才是關鍵。
當然,要是有獨特的法術神通,也能越境殺敵。
截教之中很多人都是凡人,卻修煉了一手邪門的手段,打得闡教小輩弟子哭爹喊娘。
很明顯,他現在是拿不下崔漁了,隻能尋找外援。
“可惜趙括不在,趙括要是還活著,可以運用兵家大陣,猶如對付項家兄妹一樣,來對付大虞國士。”李顯文眼神中滿是冰冷。
他想要弄死崔漁,奪了崔漁身上的先天靈寶,他並不想將崔漁身上的造化與外人平分。
但他隻是練氣士,不懂排兵布陣之道。
而且降臨此地的金敕,死的死傷的傷,根本就瞞不住,要不了多久八方高手都會趕來。
“可惜了這狗賊身上的先天靈寶。不過洞庭湖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那些老家夥也該出力了。”李顯文略作沉吟,然後手中一隻隻報更鳥飛向四麵八方。
不過一個時辰,就見虛空中一道道流光是閃爍,又是四尊金敕強者降臨。
其中一人乃是趙國金敕,趙無極隕落此地,他不得不來。
一人乃是大漢國皇室中人,夏侯嬰被人生擒了,大漢皇室又豈能坐視不理?
畢竟金敕強者極其珍貴,乃是決定國運氣數之人。
第三人最為獨特,竟然是海族的那條龍族老祖。
他沒有和河伯等人研究另外一個入口,而是來到了崔漁的小李村。
第四人崔漁認識,居然是妙善大士。
此時三方人馬齊聚,看著血光繚繞的小李村,臉上俱都是嚴肅。
一個能叫金敕隕落的地方,眾人豈能不擔心?
趙無極能死在這裏,就代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極有可能隕落在此地。
就見斷掉了一條手臂的李顯文,頭上發絲燒的光禿禿得從遠處飛來:“見過四位道友。”
看到李顯文的慘狀,四人都是瞳孔一縮。
“道友,怎的如此淒慘?”老龍王忍不住問了句。
“別提了,那大虞國士手段歹毒,一把火差點沒將我給燒死。僥幸逃了出來!”李顯文罵罵咧咧:“幾位道友來的剛剛好,咱們一起出手,破了那金光怪的手段,聯手將大虞國士鎮壓。”
李顯文聲音中滿是憤恨,可是四人聽聞李顯文的話,俱都是無動於衷,沒有出手的意思。
趙無極都隕落了,幾個人怎麽會隨意闖進去?
“趙無極的天心印都崩碎了,究竟遇見了什麽恐怖的強者?”妙善小尼姑問了句。
“那大虞國士有一種詭異法門,可以將自己變換成另外一種形態,獲得無可匹敵的力量,趙無極一時不察,直接隕落了。”李顯文一邊說著,看向趙國的金敕強者:趙牧。
他是解釋給趙牧聽的。
他隻說趙無極被崔漁殺死,故意含糊其辭,沒有說幾招。
“他用了幾招?”妙善可不是好糊弄的,自從領悟了大乘佛法之後,妙善的智慧越加深厚。
李顯文麵色一僵,但卻也不敢撒謊,嘴唇動了動,嗓子中擠出幾個字眼:“兩招。”
此言落下,眾人勃然變色。
兩招斬殺一尊金敕,還崩碎了天心印,絕不是眾人可以對付的。
“諸位!大家不覺得奇怪嗎?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強者?”李顯文開口:“而且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金敕罷了,難道他還能超越金敕,打破天道桎梏?咱們怕什麽?”。
“而且,那大虞國士被天罰重創,現在不過是靠著一口極其厲害的火焰支撐。他現在連我都奈何不得,更何況是諸位道友一起出手?隻要咱們合力,以雷同手段鎮壓下去,定叫那大虞國士死無葬身之地。”李顯文巧舌如簧:“我已經與他交手數個回合,他都奈何不得我,反倒是被我逼的狼狽至極。隻要諸位道友隨我一起出手,必定能將此人除去。”
“我願意為諸位道友打頭陣。”李顯文眼見著眾人無動於衷,趕緊開口道。
聽聞此言,一直沉默的趙牧開口了:“不錯。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金敕境界罷了。而且他又遭受天罰,還能有幾分實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隻要還有兩招出手的力量,咱們其中的某個人就危險了。”老龍王有些貪生怕死。
自從被崔漁給擺了一道之後,他對自己的生命是越來越珍惜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或許嚐可以試著與對方做一個交易,看看能否叫其讓開道路。”妙善道了句。
“我看那人頑固的很,根本就說不通,否則又豈會鎮殺了趙無極?”李顯文聲音沉悶。
“妙善大士神通無邊,可否為說客,親自前去走一遭?”趙牧開口問了句。
妙善點點頭,腳下朵朵白蓮花閃爍,徑直向大陣內走去。
卻見妙善遙遙的看了一眼金光大陣,不由得麵色慈悲搖頭輕歎,然後腳下步步生蓮,來到了金光陣外:
“貧尼妙善,特來求見大虞國士。”
晌的腦袋從金光陣內探出來,看著一襲白衣的小尼姑,不由得一愣,然後連忙轉頭往大陣內跑去:“公子!公子!大陣外又來了一個叫陣的。”
崔漁從井下飛出,然後來到祭壇上,晌將妙善從門外領了進來。
崔漁看到妙善,不由得愣住。
崔漁愣住了,妙善也呆愣住。
雖然崔漁戴著麵具,但二人都會大乘佛法,尤其是崔漁乃大乘佛法的主人,妙善自然有所感應。
“原來是信士。”妙善呆愣一下,回過神來詫異道。
“我也沒想到,你這小尼姑也來趟渾水。這可是金敕才能摻合的大因果,你來湊什麽熱鬧?”崔漁慢慢摘下臉上麵具。
妙善看著崔漁,又打量一眼金光大陣,麵帶不敢置信的道:“是你殺了趙無極?”
“趙無極該死,我當然就殺了他。”崔漁走下祭台,來到妙善的身前:“你不是去參悟大乘佛法了嗎?怎麽來趟渾水?還來大陣中送死?”
他並不知道妙善的真正身份。
妙善苦笑:“信士不知道,我聽聞太古洞庭湖內,有一無上密寶,可以教我的空心楊柳真正生根發芽,到時候我就可以獲得為人延壽、生死人肉白骨的楊枝甘露,可以叫無數的信士加入我大乘佛法。”
崔漁當然知道妙善的楊柳枝。
“你想要楊柳枝生根發芽?”崔漁麵色詫異。
小尼姑點頭,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倒是信士,叫我好生驚訝,就連金敕強者都隕落在你的手中,我至今依舊如墜夢中,不敢相信。”
崔漁看了小尼姑一眼:“將你的楊柳枝拿出來給我瞧瞧。”
小尼姑倒也不防備崔漁,手掌一翻玉淨瓶出現,楊柳枝插在玉淨瓶內栩栩如生,猶如玉石雕刻。
崔漁毫不客氣,一把伸出將那楊柳枝扯了出來。看到崔漁粗暴的動作,小尼姑都不由得一陣心疼自家寶物。
楊柳枝上少了一大片枝葉,很顯然是被崔漁以前給啃了。
崔漁打量著楊柳枝,沉吟片刻後才道:“你不必進入洞庭湖龍宮,摻合進這場劫數,你這楊柳枝我有辦法叫它生根發芽。稍後你就趕緊走吧,自哪裏來回哪裏去,洞庭湖這遭渾水不是你能趟的。”
“信士有辦法叫楊柳枝起死回生?”小尼姑驚呆了,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她可是用盡所有手段,卻全都沒有效果,甚至於就連佛老也無能為力,崔漁憑什麽做到?
而且她能看得出來,崔漁雖然以力成道,但也不過武道三重天罷了。
崔漁憑什麽做到?
他有真正的甘霖,就連推倒的人參果樹都能救活。
他還有起死回生術。
他還有通天建木帶來的先天木氣。
甚至於他還有世界之力,掌握哼哈二音,你問他為什麽能救活楊柳枝?
憑什麽?
崔漁掌握如此多的手段,他要是做不到,他就不信還有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