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不足以誕生聖人。
甚至於崔漁覺得,大千世界的天道,都不是道祖鴻鈞的對手,可偏偏所有洪荒中的高手全都死了!
為什麽?
太古之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蚩尤看著祭煉東皇鍾的崔漁,一雙狗眼瞪的老大,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蚍蜉撼樹!
“你瘋了不成?你是不是腦子被太陽真火給燒壞了?還是說你被人給奪舍了?東皇鍾是你能祭煉的嗎?咱們現在最理智的做法是進入下一層,尋找到我的軀體,而不是在這裏耽擱時間。隻要我能找到頭顱,到時候這東皇鍾指定跑不掉,肯定是你的。”蚩尤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了句。
可是崔漁沒有理會蚩尤,而是不緊不慢的轉化神血,繼續灌注於那東皇鍾內。
實際上東皇鍾受損極為嚴重,比崔漁在外麵看到的更嚴重。
伴隨著濤濤神力的灌注,崔漁不計代價的灌輸,三十多萬滴神血灌注了進去後,第一道禁製終於重新恢複了明亮。
本來要寂滅的第一道先天禁製,此時竟然重新恢複。而此時崔漁也趁機掌握了東皇鍾的第一道先天禁製。
麵對崔漁的祭煉,那道先天禁製根本就不反抗,反而主動吞噬崔漁的神血,所以崔漁祭煉的格外快,比當初祭煉七星寶劍還要快。
然而代價就是崔漁消耗了三十萬滴神血。
三十萬滴神血多嗎?
相當於三十萬年的法力!
一個紀元才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崔漁相當於在短短一千個呼吸的時間,消耗了三個紀元的法力。
這種消耗,就算聖人也承擔不起。
但是崔漁做到了。
代價就是崔漁腳下方圓一米內所有的屍斑盡數消失不見。
崔漁腳步邁動,調換方位,繼續篡奪那屍祖的力量。
東皇鍾很大,足有數十米,崔漁想要走完,不知道能誕生多少神血。
第一道先天禁製複蘇,東皇鍾的氣息微微一變,上麵多了一點莫名的氣息。
蚩尤看著崔漁的動作,整個人不由得呆楞當場,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伴隨東皇鍾上先天氣息的變化,他能察覺到東皇鍾的氣息正在恢複,一切都在變好,崔漁是真的修複了東皇鍾的禁製。
不可思議!
簡直是不可思議!
東皇鍾是先天至寶,想要修複東皇鍾,消耗的神力堪稱是海量,崔漁是怎麽做到的?
蚩尤想不明白!
就算聖人,想要修複東皇鍾,那也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要靠著漫長的歲月一點點去彌補。
可崔漁呢?
崔漁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螻蟻,竟然當真做到了?
當真做到了?
簡直是不可思議!
至於說屍祖為什麽能為崔漁提供如此龐大的神力?
近乎於不可思議的神力?
當然是自太古至今朝,無數的強者隕落,全都成為了屍祖的養料。
屍祖為了將東皇太一的屍體掌握,可是花費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物力,耗費了屍祖的不少精力。
古今多少豪傑隕落,堪稱不計其數。
無數最普通的凡俗眾生,也會為屍祖提供一份力量,否則他又豈能在時空中複活?
還要在東皇太一的身上布局?
崔漁祭煉好第一道先天神禁,看向了第二道先天神禁。
東皇鍾乃先天至寶,共計有四十九道先天神禁。
然而其中三十六道先天神禁徹底泯滅了光芒,剩下的十三道先天神禁中,尚且隻有一道先天神禁完好,剩下的那十二道先天神禁已經光澤暗淡。
先天神禁光澤暗淡,代表著先天神禁遭受了重創,屬於先天神禁的力量正在流失。
一旦先天神禁的力量流失殆盡,也會隨之崩滅,猶如那三十六道先天禁製一樣,陷入暗淡之中。
“先天禁製被重創,猶如漏氣的氣球,如果不修補的話,所有神力終將耗盡。就像是仙人的無漏之體,一旦遭受重創,也會隨之隕落。”
“東皇鍾是先天至寶,應該不會就這樣廢了吧?”崔漁看著光芒暗淡的十二道先天神禁,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
隻有一道完整的先天神禁,再配合上十二道破損的先天神禁,還能有多少威能?
不過眼下既然有足夠的神力,還能消耗屍祖的力量,崔漁也沒有多想,浩**神力向第二道先天神禁灌注了去。
先將這十二道破損的先天神禁掌握了再說。
就算東皇鍾廢了,但憑借其先天至寶的材料,那也是不容錯過,以後還能將其修改成別的法寶。
就算是廢物利用,也能煉製出強大的法寶。
然而祭煉到第二道先天禁製的時候,事情忽然又有了轉機,這轉機超乎了崔漁的預料。
因為第二道先天神禁破損,崔漁祭煉第二道先天神禁毫不費力,隻是浪費了十萬滴神血,也就是十萬年的法力,就已經將第二道先天禁製掌握。
但是那第二道先天禁製被崔漁掌握之後,崔漁想要祭煉第三道先天神禁的時候,體內的神力路過第二道先天神禁之時,所有的神力居然全都被吸收殆盡。
根本就無法通過第二道先天神禁,流入第三道先天神禁之中。
崔漁一愣,呆呆的看著第二道先天神禁,眼神中滿是愕然:“發生了什麽?”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第二道先天神禁,隻見第二道先天神禁此時竟然恢複了一絲絲。其上依舊有黑色的裂痕,那是被外力強行崩碎斷裂的點。
但是在崔漁浩**不絕的神力灌注下,第二道先天神禁和第一道先天神禁竟然互相共鳴,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波動共震,那第二道先天神禁上斷裂的節點、線條竟然在緩緩點亮修複。
“先天神禁還能自我修複?”崔漁震驚了,隨即就是狂喜。
他不怕先天神禁消耗,他還擔心那東皇鍾的先天神禁破損,還能剩下多少威力,可誰知到對方轉眼間就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驚喜。
先天神禁修複好啊!
先天神禁修複好啊!
他不怕神力消耗,就怕先天神禁修複不了。
眼見著先天神禁在緩緩修複,崔漁二話不說更多的神力灌注了進去。
可以說隻要有多少神力,那東皇鍾都來者不拒,全都紛紛納入掌控之中。
沒讓崔漁等多久,十個呼吸後,崔漁走了三步,三米內的所有屍斑消失,第二道先天神禁修複完畢。
看著黑暗中閃閃發光的兩道先天神禁,崔漁大喜過望,更多的神力灌注了進去。
對於崔漁來說,這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至於說神力欠缺?
嗬嗬,看著猶如太古山嶽一般的東皇太一的屍體,崔漁嘴角咧開。
第二道先天神禁祭煉完畢,第三道先天神禁開始修複。
有了第一道、第二道完美的先天神禁,對於崔漁來說,第三道先天神禁的修複速度竟然增加了。
第一道先天神禁和第二道先天神禁竟然加快了第三道先天神禁的修複。
當第三道先天神禁修複完畢之時,東皇鍾扭曲的本體此時微微一動,竟然略有修複。
蚩尤瞪大眼睛,目光悚然的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區區一個煉氣化神的人物,竟然在修複東皇鍾?這他娘的還有沒有天理?他都能修複東皇鍾,那眾位聖人是吃屎的嗎?大羅金仙是廢柴嗎?”
究竟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蚩尤瘋了。
就算這個世界再如何扭曲,也不能扭曲的這麽離譜啊?
你一個煉氣化神的螻蟻去修複東皇鍾,你叫他堂堂蚩尤大魔神做什麽?
崔漁修複先天禁製的速度很快,有了源源不斷的神力供給,崔漁不計代價的投入,那先天神禁的修複速度越來越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崔漁圍繞著東皇鍾走了一圈之後,東皇鍾的第十三道禁製恰好修複完畢。
就見東皇鍾內,十三道先天禁製閃爍著熠熠神光。而東皇鍾的外表也隨之不斷扭曲、收縮,終於有了一絲絲‘鍾’的模樣。
十三道先天禁製修複完畢,但是還有三十六道先天神禁徹底暗淡。
而此時東皇鍾的周邊,已經沒有了崔漁能觸及到的屍斑。
想要再繼續獲得屍斑的力量,崔漁隻有兩個選擇。
第一,扛著東皇鍾在屍體上奔走,繼續觸碰屍斑。
第二,就是崔漁去觸碰屍斑,然後再來將神力灌注進東皇鍾內。
第一個就不必說,崔漁要是有那個力量,早就扛著東皇鍾跑了。
第二個太麻煩,大大降低了崔漁的效率。
崔漁站在東皇鍾前,一雙眼睛看向身前神光流轉的東皇鍾,精神世界卻看向了黑暗中已經徹底陷入了沉寂的三十六道先天神禁。
“那三十六道先天神禁已經徹底崩潰,我還能修複嗎?或者說東皇鍾還能自我修複嗎?”崔漁撫摸著身前的東皇鍾。
此時的東皇鍾依舊扭曲,隻是不再像鍋蓋,反而像是一口大鍋。
農村的大鐵鍋!
而且繼續輸送神力,自己想要觸碰屍斑,可是麻煩了。
就在崔漁心中煩惱之時,忽然身前的東皇鍾輕輕震動,然後一道信息流從十三道先天神禁內灌入崔漁腦海。
“大小如意?”
崔漁一愣。
這是東皇鍾的神禁之力。
崔漁抬手,萬滴神血灌入其中,隻見東皇鍾竟然開始收縮,化作了陶瓷碗大小,懸浮於崔漁的身前。
一旁蚩尤看到這一幕,已經完全驚呆了。
他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崔漁當真修複了東皇鍾,甚至於對東皇鍾已經有了掌控之力。
“好寶物!好靈性!”崔漁撫摸著東皇鍾,向著屍斑之地走去。
東皇鍾既然可以挪動,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隻要他略加施展神力,接下來的事情可謂是輕而易舉。
他要做的不過是當一個合格的機器而已。
一個合格的神血轉化機器。
崔漁走過,屍斑消失,浩**的神血之力灌入了東皇鍾內。
崔漁雖然不知道東皇鍾能不能自我修複剩下的三十六道先天神禁,但眼下有如此多的神血,他當然要試試。
無窮無盡的神血流入東皇鍾內,東皇鍾體表開始扭曲變化,在崔漁不計代價的神血消耗下,億萬滴神血的供給下,東皇鍾開始不斷拉升變化,從一個大碗逐漸變成了一個精致的青銅鍾。
鍾錘輕輕擺動,唯一令人遺憾的是,東皇鍾表麵的日月星辰、天地眾生竟然依舊模糊,似乎是被人給硬生生的抹去。
崔漁不緊不慢的走著,他一點都不著急。
現在他有無窮無盡的神血,東皇鍾又修複了十三道先天禁製,他覺得就算是那些金敕強者來了,自己也能教教他們做人。
崔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東皇鍾上,隻見東皇鍾內十三道先天神禁連成一片,那本來徹底陷入崩潰的第十四道先天禁製,竟然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沒有複生,而是化作了朦朧的胚胎。
先天禁製竟然在重新孕育。
“重新孕育先天禁製?”崔漁看呆了,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整個人陷入了震撼之中。
現在已經是後天時代,先天禁製還能重新孕育嗎?
沒有人回答崔漁的話,那第十四道先天禁製吸收了足夠的神血後,就不再吸收神血,而是放任先天神血流入第十五道先天禁製。
然後第十五道先天禁製誕生了胚胎,吸收足夠的神力之後,流向了第十六道先天禁製。
然後就是第十七道先天禁製、第十八道先天禁製、第十九道先天禁製……
崔漁走過東皇太一的身軀,腳下的屍斑在不斷消失,而崔漁東皇鍾內的先天禁製竟然在不斷複蘇孕育。
“屍祖究竟匯聚了多少力量,附著在了東皇太一的身上?”崔漁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怕是自從無量量劫以來,聖人隕落的屍氣,都壓在了太一的身上吧?”
“屍祖,大好人啊!屍祖可真是大好人啊!有時間我要好好的謝謝他!”崔漁得著便宜賣著乖,眼神中充滿了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