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人的眼中,此時崔漁站在原地,猶如中了定身法一樣,動也不動的站在哪裏,那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嚇得魂飛魄散的蟲子,竟然毫無阻攔的衝入了崔漁的手中。

“他完了!他完了!那恐怖的蟲子入侵了他的身軀,那恐怖的蟲子直接融入了他的精氣神內。他完蛋了!”趙明珠看著崔漁的身軀被蟲子入侵,眼神中充滿了悚然。

不論是多高的修為,隻要被這恐怖的蟲子入侵,都唯有等死的份,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大恐怖。

從這蟲子出現在世上,似乎還沒有任何一種力量,任何一位高手能豁免這種蟲子的侵襲。

“叫你裝逼,這回自食惡果了吧?”李斯看到崔漁被蟲子入侵,眼神中滿是暢快,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李斯的眼睛裏,眼皮底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紅色的絲線,不斷的在眼眶中若隱若現的遊動著。

“快點將他拉開!”趙思月連忙上前,想要將崔漁拉開那具屍體,可是趙思月才上前半步,就被唐周擋在了身前:

“莫要驚擾他。”

“你瘋了?那種蟲子一旦觸碰到新的屍體,隻會蜂擁一般源源不斷的闖進去。第一條蟲子已經闖進去了,第二條蟲子已經爬上了他的手指,你難道要看著他死掉不成?”趙思月看向唐周,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我的這位朋友有什麽本事,我還是心中有數的。”唐周不緊不慢的道。

一旁智狐雖然也覺得毛骨悚然,但是聽聞唐周的話,也是覺得有道理。崔漁能人所不能,就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崔漁要是真的能創造奇跡,那自己身上的蟲子是不是也能拔出來?

到時候自己的麻煩是不是直接就解除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忐忑、期盼、狂喜之色。

“嗬嗬,你們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這種蟲子的厲害?就算是金敕,被這種蟲子入侵,也唯有等死的份。無數金敕強者都奈何不得這蟲子,莫非你們覺得他不過是區區一個神通境界的螻蟻,會比金敕強者手段更多?更高明?”李斯在旁邊澆下一盆冷水:

“智狐,你這回可是看走眼了。這小子分明是一個蠢貨,創造不了你要的奇跡。你該不會是被人給忽悠騙了吧?”

智狐看了李斯一眼,麵對著李斯的奚落,整個人保持冷靜,並沒有惱怒。在官場上混,這幾把刷子還是有的。

“能不能創造奇跡,咱們還是拭目以待吧。”智狐看了李斯一眼,然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崔漁,你可千萬要給點力啊,咱們大夥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在你身上了。”智狐眯起眼睛,內心雖然不斷打鼓,但臉上卻一片平靜。

趙思月眼神中充滿了嚴肅,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全都是忐忑、期盼,無數種複雜的目光混在一起。

趙明珠也是咬著牙齒,半張臉上血紅色的蟲子翻滾,僅剩下的一隻眼睛中充滿了忐忑。

然而沒讓眾人等多久,呆楞的崔漁終於有所動作。

崔漁的精神世界內,看著金手指版麵的介紹,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三屍蟲融合的變態?除非斬三屍,否則唯有等死的份。”

提起斬三屍,崔漁想到了自己的斬三屍訣,眼神莫名的閃了閃:“篡奪。”

【篡奪成功】

【神血+1000】

【龍蟲變】

金手指版麵一閃,崔漁腦子裏就多了一道信息,是關於龍蟲變的。

沒有叫崔漁失望,龍蟲變還真是克製真龍之蛆的。

不過不是一般的克製,而是一種龍蟲變的修煉法門。

太古之時,有無上大能精修‘控蟲’‘蠱蟲’之術,舍棄身軀,利用蠱蟲做自己的身軀,而龍蟲變就是在此基礎上演化。

修煉此神通,就是煉化無數真龍之蛆,然後利用真龍之蛆組建自己的皮囊。

就像是巫不凡,整個人直接由孑孓組成。心中念動,整個人直接化作孑孑,然後念頭再動,無數孑孑重新組成巫不凡的身軀。

而這‘龍蟲變’也是如此,用自家的三屍蟲為引,修煉出一門無上神通。

“這他媽不是相當於直接斬去三屍了嗎?”崔漁看著龍蟲變,一雙眼睛目光閃爍。

洪荒修煉的功法是利用先天靈寶斬三屍,而‘龍蟲變’是直接調動崔漁的三屍修煉成神通,一念可以離體,一念又可以分化萬千,這他娘的三屍離體不就是斬三屍了嗎?

係統賦予的神通,從來都沒有叫崔漁失望過,伴隨著龍蟲變落入崔漁的身軀內,下一刻崔漁隻覺得自家精氣神三寶一陣變換,伴隨著莫名的翻滾,崔漁體內竟然出現了三道朦朧虛幻的影子。

三屍神!

那是崔漁的三屍神!

在龍蟲變的加持下,崔漁的三屍竟然被金手指以一種莫名的力量顯化出來。

何為三屍?

於大道而言,謂之‘善’‘惡’‘自我執’。

於練氣士而言,謂之‘貪’‘嗔’‘癡’。

於凡人而言,上屍名:彭倨,色白而青,能使人嗜欲遲滯,伐人上分,令人眼暗、發落、口臭、麵皺、齒落,居於上丹田。中屍:名彭質,色白而黃,能使人貪財,能與鬼神相通,伐人五藏,少氣多忘,令人好作惡事,噉食物命,或作夢寐倒亂,居於中丹田。下屍:名彭矯,色白而黑,能使人耽酒好色,五情湧動**邪,不能自禁,居於下丹田。

三屍乃天人五衰之根本,一切眾生生老病死之源頭。

按理說斬三屍非大功德、大毅力、大修行不可,可崔漁的金手指不愧是金手指,在這個詭異扭曲的世界,似乎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凡人血脈大成能壓著金敕境界的練氣士摩擦,崔漁能依靠詭異之力顯化身上的三屍,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

這個世界扭曲的太嚴重,一切的不可能,一切的不合理,在此時都似乎變得合理起來。

伴隨著口訣運轉,神通之力閃爍,第一條真龍之蛆進入崔漁的身軀後,直接落入了三屍內。第二條真龍之蛆落入崔漁屍體,被惡屍吸收。第三條才進入,就直接被自我執給吞噬。

然後在崔漁震驚的目光中,自家三屍竟然在刹那間化作了三條真龍之蛆,而真龍之蛆一陣扭曲之後,猶如孑孑一樣竟然開始蛻變,化作了三隻模樣恐怖的蟲子。

那蟲子和蚊子相似,但看起來卻又截然不同。

三隻蟲子一黑、一白、一透明。

蟲子看不清麵貌,隻能看清是三團光芒。

白光散發著善良之氣,似乎悲天憫人,憐愛世間萬物。

黑光邪惡,似乎一切的人世間之惡,都能在黑光中看到。那是罪惡的糾結體,是一切邪惡的源頭。

至於說白光,代表的是自我執念,隱約中化作人形,在其中看到的是崔漁過往,無數的執念在其中閃爍。

三道光芒氣息相連,似乎代表著過去未來之變,然後在‘龍蟲變’的力量下,三道光芒竟然吸引靠近,融為一體,化作了一道模糊扭曲的影子。

“這就是龍蟲變?”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下一刻就見崔漁猛然睜開眼,那黑色扭曲的影子直接從崔漁的眼睛中走出,落在了通道上的屍體內。

屍體中的無數屍蟲似乎是遇見了主人一般,二話不說直接灌入了那道模糊的影子內。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屍體上紅色的絲線消失,而模糊的影子的右手在此時竟然凝聚為實體。

“那是!!!”

場中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看著那道影子,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崔漁施展的什麽手段?

竟然將所有的蟲子都收走了?

下一刻黑色影子消失,崔漁睜開眼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崔漁,你怎麽樣了?”智狐躥上來,一雙眼睛熱切的看向崔漁。

崔漁看了智狐一眼:“還算順利,修成了一門神通。”

“你……你……那些屍蟲哪裏去了?”一旁的趙思月眼神中滿是悚然。

“嗬嗬,當然是被我收服了。你們不知道,我祖上有控蟲手段,這蟲子對你等來說是大凶之物,對我來說卻剛剛好。”崔漁不緊不慢的掃過眾人,目光在李斯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李斯的身上竟然有真龍之蛆,李斯竟然不知道。

“你能操控這種蟲子?”趙思月眼神中滿是驚悚,同時眼神中露出一抹期盼。

她和自家的侄女、智狐三人身上可全都是被這種蟲子給侵襲了。

“能!”崔漁吐出一個字。

“崔漁,你是我親大爺!你快幫我把這種蟲子給弄出來,我現在整日裏擔驚受怕,都要被嚇死了。”智狐一把抓住崔漁的手。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智狐,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你不是能掌握這種蟲子嗎?”智狐看到崔漁的動作一愣。

“等你將當初答應給我的東西帶給我,我再替你將這種蟲子拔出來。”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東西?什麽東西?”智狐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心中‘咯噔’一下,暗自道‘麻煩大了’。

那突破力之法則的寶物,已經被少君看上,他當初之所以答應崔漁,也不過是‘事急從權’罷了,忽悠著崔漁先幫自己辦事,然後等事情辦成了,再用別的寶物獎賞。

本來當初看到崔漁突破成功,還以為這一茬揭過去了。雖然不知道崔漁怎麽突破的力之法則,但他心中高興啊!崔漁也不再需要突破力之法則的寶物,還以為能糊弄過去,可誰知崔漁竟然舊事重提?

“你都已經突破了,還要那東西作甚?”智狐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崔漁。

“你別管了。把我要的寶物給我,我再將你體內的蟲子拔除。”崔漁不緊不慢的道。

智狐的一顆心從雲端直接跌到了地上,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怎麽?有問題?”崔漁看向智狐。

“你就不能先把我體內的蟲子拔出來?這玩意時刻吞噬人的生命,太過於膈應人了,我是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啊。”智狐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他能怎麽辦?

先將崔漁給糊弄住。

能糊弄住就糊弄住,要是糊弄不住,再另想辦法。

先裝可憐,看看能不能糊弄住。

“你這家夥,又在給我打馬虎眼。”崔漁看了智狐一眼,伸出手去。

智狐見到崔漁動作,不由得心中狂喜:“糊弄過去了。”

可是下一刻,就見崔漁收回手掌,智狐滿臉懵逼的看著崔漁,不知道崔漁在自己的臉上幹了什麽。

“我隻是叫你體內的蟲子先休眠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他們不會吞噬你的生命力。等你什麽時候將東西拿給我,我再替你徹底解決後顧之憂。”崔漁笑眯眯的道。

“你……你就不能替我拔出來嗎?憑咱們的關係,我還能糊弄你?我還能賴你的帳?”智狐的臉上有些氣憤:

“憑咱們的交情,難道還抵不過區區一件寶物?此地距離鎬京不知多少萬裏,我想要來回一趟需要的時間太長,這中途要是遭受什麽意外,豈不是要死翹翹?到時候你失去一個兩肋插刀的朋友,豈不是遺恨終身?”

智狐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痛心疾首:“鎬京距離此地太遠了。不如這樣,你現在已經突破,那打破力之極限的寶物對你來說也再無用處,不如我按照等價原則,用別的寶物頂上如何?如此一來,即免除了我舟車勞頓,還有無數未知的變數,對你來說也是大有好處。”

崔漁聞言搖了搖頭,對別人來說,盤古玉髓隻是一件突破的寶物,但是對他來說,盤古玉髓意味著無限可能:

“我隻要那寶物。你們說到就要做到!不過是耽擱一些時間罷了,我等得起!”

崔漁油鹽不進,叫智狐一陣頭疼:“你說你咋就那麽倔呢?你都突破了,那玩意對你來說還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