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狐最擔心的還是大王子姬無雙。
崔漁沒有理會智狐,而是一雙眼睛仔細的盯著眼前殷紅色的河床,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河床殷紅如血,其上虛空扭曲,似乎有無數的空間裂縫在不斷閃爍。
崔漁一雙眼睛看得認真,許久後才一步邁出,向著那血紅色的河床而去。
然而崔漁才踏上河床,忽然就見遠處幹涸的河傳上忽然冒出一口泉眼,粘稠如血的河水開始不斷噴湧而出。
“這血水?”
崔漁看向血水,微微詫異,整個人背後汗毛豎立。
整條河的血水中充滿了不祥的氣息。
一股難以言述的大恐怖在在心中升起。
隻看一眼,周身竟然不由得被一股怪異之力籠罩,身上誕生出一點點紅色的絨毛,似乎要將人給變成恐怖的紅毛怪物。
“那是幽冥血海!傳說中的幽冥血海,大家小心!”一旁屍祖提醒劉邦等人。
崔漁聞言駭然失色:幽冥血海?冥河老祖?
幽冥血海不是洪荒世界的大恐怖嗎?怎麽會出現在此地。
提起幽冥血海,崔漁腦子裏能浮現出無數個詞語‘血海不幹,冥河不死’。‘阿修羅’。
傳聞太古洪荒時期,盤古大神開天辟地,肚濟卻化成了一片血海,那血海不知方圓幾萬裏,裏麵血浪滾滾,魚蝦不興、鳥蟲不至,天地戾氣全都聚在了此處,洪荒眾人將此處喚做幽冥血海。
血海乃是天地間汙穢的匯聚之地,就算是大羅神仙落入其中,也要被汙濁了金身,墮落於幽冥血海之中不得超脫,化作血海中的恐怖怪物。
阿修羅一族更是天地間最為恐怖的戰鬥機器,天生為了戰鬥而生。阿修羅族男兒生得奇醜無比,猶如一隻隻恐怖的怪物,而女子卻妖嬈豔麗,比之仙女也不差分毫。
“傳說中的幽冥血海?”崔漁愣住了。幽冥血海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應該啊!
幽冥血海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崔漁眯起眼睛,看向那噴湧的血泉時,一道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那噴湧的血海中。隻見血水扭曲,化作了一身穿大紅袍的男子,傲氣衝霄的立於血海之上:“此乃禁區,爾等還是速速離去吧。”
血魔神!
從昆侖山內跑出來的血魔神,竟然出現在了此地。
“這不是你的老熟人嗎?”崔漁看向自家影子。
“不對!不對!對方是血魔神,但似乎又有些不太相似……”蚩尤看向血海中的人影,眼神中充滿了嚴肅:“他是血魔神,但又不是血魔神。這不是我認識的血魔神!”
崔漁沒有理會蚩尤的話,而是一雙眼睛看向血海之中的血魔神,眼神中滿是冷酷,不管血魔神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並且還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都要渡過血海,前往下一關去尋找虞姬和項彩珠。
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都陷落此地,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血魔神,我要渡過此地,不知閣下可否讓開一條道路。”崔漁起手一禮。
“狗東西,是你!!!”血魔神聞言望來,看到崔漁的那一刻,臉上淡定從容消失,一張麵孔麵目扭曲:“小子,你還敢來!我正在找你!咱們今日新仇舊仇一起算。”
血魔神怒視著崔漁,一雙眼睛似乎要噴火。
當初在神魔井下,崔漁可沒少擼自己的羊毛。
這混賬更是破壞了自己的計劃,血魔神看到崔漁,簡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哦?你要找我尋仇嗎?確定不讓我過去了是嗎?”崔漁一雙眼睛看向血魔神,下一刻腳下無數紅色的蟲子落下,向著那幽冥血海彈射了過去。
天地有五衰,尚且有三屍蟲,更何況是血魔神?
別說是血魔神,就算真正的冥河老祖複活,不也是要被三屍蟲給侵襲嗎?
“他娘的,你怎麽掌握了‘屍蟲’。”看到劈裏啪啦猶如下餃子一樣落在幽冥血海中的屍蟲,殺機衝霄的血魔神頓時勃然變色。
就見那三屍蟲落在血海中,不但沒有被血海吞噬、侵襲,反而直接以一種玄妙的方式,融入了血海之中,開始的盜取血海的生命精華,冥冥之中傳入崔漁的體內。
“不可能的!你怎麽可能掌握三屍蟲?”血魔神聲音中充滿了惶恐,他萬萬想不到崔漁竟然還有這一手。
事實上這血海確實不是傳說中的幽冥血海,而是血魔神到處收集眾生血液,祭煉出的幽冥血海。
等到血魔神的幽冥血海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血魔神竟然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傳喚感召,他發現了此處太古時期幽冥血海的遺址。
太古時期的幽冥血海雖然幹涸,但是幹涸的河床內依舊蘊藏著不可思議的幽冥血海造化,隻要他將河床煉化,未來就是新一代的幽冥血神。
血魔神通虛空召喚,來到了此地,誰知道遇見了恐怖的屍蟲,唬的他東奔西走到處逃竄,誤打誤撞之下竟然撞入了血海上空的一處空間秘境。
那空間秘境竟然是太古時期冥河老祖留下的一眼:幽冥血泉。
得了那血泉,自家的血河瞬間蛻變,化作了真正的幽冥血海,質量蹭蹭往上漲。
他本來想著既然已經得了幽冥血泉,等自己煉成‘紅蓮業火’,到時候就能克製那三屍蟲。
左右找不到出路,直接順著血泉流淌而下,可誰知竟然誤打誤撞的衝了出來。
紅蓮業火克製天地間的一切因果業力,那三屍蟲更是因果業力的終極糾結體,隻要沒有寄托在眾生的身上,就被他的紅蓮業火克製。
三屍蟲有兩種形態,一種是沒有寄托眾生時的形態。還有一種是已經和芸芸眾生融合之後的形態。
第一種形態的三屍蟲乃是本體,自然也有破綻,那紅蓮業火等,就是三屍蟲的破綻。
第二種形態的三屍蟲與眾生融合,唯一的破綻就是眾生死亡。除了眾生死亡,就沒有任何破綻。
當然,斬三屍訣除外。
第一種形態為何有破綻?
因為三屍蟲是以屍蟲形態出現的,存在就有破綻。能被人直接觸及,就等於具象化,從三維降臨到二維,自然就有了克製的手段。
三屍蟲寄托眾生,變成了抽象化,沒有了具體之物,自然也就無從對付,失去了所有的破綻。
崔漁的三屍蟲才落入幽冥血海,就化作了幽冥血海的‘三屍’,三屍蟲寄生的速度太快,不等血魔神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三屍蟲寄生了。
“你這混賬,你怎麽能掌握這惡心的怪物?用這種手段來害我?”血魔神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似乎在看一個大魔王。
那可是三屍蟲啊!是人力能掌握的嗎?
崔漁聞言笑了笑,沒有理會血魔神,下一刻更多的三屍蟲傾瀉了出去。
誰規定一個人隻能有一條三屍蟲了?
眼見著崔漁將更多的三屍蟲拋灑入自己的血海中,血魔神頓時急眼了,連忙操縱血海,將自家的幽冥血海隱藏了起來,流入虛空莫名世界。
“崔漁,速速給我將那惡心的蟲子給我拔出來,否則老祖我和你沒完!”血魔神氣的咬牙切齒,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沒有回應血魔神的話,崔漁一步邁出向著血河遺址走去。
三屍蟲既然已經寄生了血海,崔漁又怎麽能拔出來?
這可是真真正正提供生命源泉的主要來源啊。
三屍蟲留在他的身上沒有用,寄托於眾生的身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給我死來!”血魔神手持一把血紅色長劍,夾雜著腥臭之味,向著崔漁刺來。
崔漁沒有躲避,而是扭頭看向了李斯、趙思月一行人。
“大膽魔頭,休要放肆!”趙思月一聲怒喝,下一刻身後一輪圓月升起,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向著血魔神迎了過來。
刹那間清暉和血紅色的劍光爭鋒,糾纏在了一起,不斷的碰撞。
崔漁麵無表情的走過,感受著腳下鬆軟的泥土,一股若有若無的氣血清香在口鼻之中繚繞。
十步之後,崔漁停下腳步。
【發現詭異之力入侵,請問是否篡奪?】
【篡奪成功之後,你將獲得神通‘血脈進化’‘血脈精粹’‘血脈掌控’】
【篡奪成功之後,你將獲得未知血脈】
崔漁腳步停住,詫異的掃過眼前虛空,哪裏有什麽詭異之力入侵?
崔漁眼神中充滿了詫異,目光裏無數光芒在閃爍,暮然間感受到了口鼻間的氣息流轉,那股難以言述的淡淡芳香,叫崔漁不由得神情動容,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之色:“這股香氣是詭異之力?也對,這裏可是幽冥血海的遺址,這等地方誕生出的力量可不是好招惹的。”
崔漁心中動容,真是不知不覺間,就叫人中招了。
看著版麵的介紹,崔漁心中念頭閃爍,露出一抹詫異與好奇【未知血脈】?
自從金手指誕生之後,他還從未見過,自家金手指也搞不定的東西。
“篡奪。”
崔漁心中道了句。
下一刻係統閃爍,一道信息落入崔漁的腦子裏,金手指版麵閃爍刷新,彈開了一道紋路波動:
【篡奪中……】
【篡奪成功,你獲得未知血脈。】
【注1:此血脈為未知血脈,篡奪之後,經過特殊條件,可以進化為盤古血脈。】
【注2:茫茫太古時期,有混沌誕生盤古氏。混沌初開,生靈萬物俱無,天地連成一片,隻在其間孕育著一株混沌青蓮,那青蓮有葉五片,開花二十四瓣,結成一顆蓮子。待得億萬年期滿,蓮子裂開,盤古大神手執開天斧出世,盤古大神因不滿混沌中那無窮無盡的壓抑,遂用那開天斧將天地劈開。天地初開後,天地不穩,盤古大神便頭頂藍天,腳踏大地,每日長高一丈,使天每日也增高一丈,地每日也增厚一丈,經過一萬八千年,天地定型。後盤古大神有感於天地間萬物皆無,便身化洪荒:左眼為日,右眼為月,頭發成繁星點點;鮮血變成江河湖海,肌肉變成千裏沃野;骨骼變成草木,筋脈變成道路;牙齒變成金石,精髓變成珍珠;氣為風雲,聲為雷霆,汗成雨露;盤古大神倒下時,頭與四肢化成了五嶽,而脊梁卻成了天地間的支點不周山脈,肚濟卻化成了一片血海。此神秘血脈,得自於盤古肚臍的神秘之力。】
崔漁看著版麵介紹,不由得雙目放光,這不就是盤古開天辟地的過程嗎?
這裏是幽冥血海,盤古氏的肚臍所化,篡奪的詭異之力竟然發生異變,化作了盤古氏的血脈雛形。
盤古氏太強大了,就算是係統,都無法直接憑空塑造盤古氏血脈,隻能塑造盤古氏的血脈雛形。
“我有盤古氏的玉髓,也不知道盤古氏的玉髓和盤古氏血脈的雛形相遇,會發生怎麽樣的反應,能不能誕生出真正的盤古氏血脈。”崔漁一顆心砰砰狂跳,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待遇?
版麵介紹完畢,崔漁隻覺得自家身軀一熱,心髒內竟然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一道發絲粗細,淡黃色的血液出現在了崔漁的心髒內,然後以一種玄妙的方式,竟然和崔漁徹底融為一體。
崔漁的眼神中滿是震驚,盯著那淡黃色的血脈,感受著血脈中的強大氣息,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那淡黃色的血脈平平無奇,靜靜地流淌於崔漁的每一寸肌膚內,感受不到任何恐怖的威能,絲毫對不住盤古血脈的名聲。
隻見伴隨著心髒跳動,血脈開始循環。那一絲絲淡黃色的血脈也開始循著動脈開始流轉,向著五髒六腑、周身骨骼精粹了過去。
“不知道這股神秘的力量觸碰到盤古玉髓,會不會發生神秘的反應,被盤古玉髓精粹成真正的盤古氏血脈。”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
“砰~”
就在崔漁沉思時,唐周急促的喊叫聲傳來:“快躲開!你怎麽愣在那裏了?”
接著眼前紅光閃爍,血魔神的劍尖,裹挾著腥臭來到了崔漁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