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楊二郎變化之術是有破綻的。

他可以完全變化成對方,但卻也隻是同族而已。而且有些類似於天生的先天靈寶,卻無法變化。

比如說小金鵬王的陰陽二氣。

雖然是後天陰陽二氣,但威力卻一點都不弱。

後天未必會差了先天。

後天的神通,也未必會比先天差。

隻能說在某些時候,先天神通很獨特,其獨特性是後天神通沒有辦法媲美的。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虛空,眼見著小金鵬王收了楊二郎,頓時急了。楊二郎可是自己的至交,自己豈能眼見著對方落入虎口?

下一刻崔漁直接施展神通,雙手化作共工手掌,遮天蔽日向著小金鵬王捕捉了去。

就算僅僅隻是共工的兩隻手臂,卻也比尋常金敕強太多。

蚩尤的一條手臂尚且能叱吒天下,更何況是崔漁的兩條共工手臂?

“還有人?”小金鵬王看著那鎮壓而來的兩條手臂,瞳孔不由得一縮,化作金光從崔漁的指縫間溜走。

小金鵬王的神通確實是驚人,驚的崔漁不敢相信,那小金鵬王速度會這麽快。

卻見那小金鵬王脫離兩隻手掌的撲殺之後,隨即轉身拔開了陰陽二氣瓶的塞子,下一刻陰陽二氣瓶倒懸,就見那崔漁猛然縮小,被那陰陽二氣瓶給卷了進去。

不曾麵對陰陽二氣瓶,就永遠都不會知道,陰陽二氣瓶究竟有多麽強。

“哼,我小金鵬王如今煉製成至寶,來再多的敵人我都不懼。你這廝竟然敢偷襲我,就乖乖的在陰陽二氣瓶內等死吧。”小金鵬王說完話一雙眼睛看向了千牛山,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然後直接落入了千牛山內:

“那望月大聖的月桂樹,乃是妖族至寶,可以接引太陰之力修煉,加速我妖族修士的成長,此寶合該歸我所有。”

一邊說著,小金鵬王悄悄潛入千牛山的某一處隱晦的石洞內,就見石洞內光芒流轉,一棵米許高,晶瑩剔透閃爍著先天紋路的水晶樹在靜靜的生長。

然後就見小金鵬王來到那月桂樹前伸出手,陰陽二氣籠罩而下,月桂樹竟然扭曲變換,化作了一枚古樸的銀色輪子。

那輪子猶如滿月,閃爍著清冷光澤。

“好寶物!好寶物!借助此寶,我必定能照破雲嶺絕地的迷霧。”說完話小金鵬王帶著輪子離去,消失在了天地間,隻留下千牛峰的妖獸倉皇而逃,一時間不知去處。

陰陽二氣瓶內

崔漁才落入陰陽二氣瓶,就見鋪天蓋地的烈焰卷起,烘烤的他渾身燥熱,似乎要被火焰燒幹了身軀。

放眼望去,全都是火海,大火無窮無盡,陰陽二氣瓶內的空間也無窮無盡。

“糟糕,我的坐火神通被我給舍棄了。”崔漁看著那伴隨陰陽二氣流轉的火焰,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這可不是尋常火焰,就算是他此時也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機。

遍數所有神通,卻無一神通能鎮壓下方的火焰。

崔漁看的心驚肉跳,眼見著下方無數的火舌纏繞上來,忽然崔漁體內的太陽真火微微跳動,所有熱浪盡數為太陽真火吸收。

不管這瓶子內的火焰再如何厲害,卻也再難超越太陽真火。太陽真火是天地間最強大的火焰,沒有之一!

所有火焰靠近崔漁周身三尺,竟然盡數被崔漁靈魂世界內的小火苗給吸收掉,崔漁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詫異,眼見著鋪天蓋地的火蛇靠近,崔漁心中還有些緊張,沒想到還是自己的手段高一些。

“可是楊二郎去了哪裏?”崔漁眉頭一皺,放眼望去全都是火焰,哪裏去尋找楊二郎的蹤跡?

“大哥!!!”崔漁站在火海中吼了一嗓子。

那火焰實在是猛烈,崔漁擔心楊二郎吃不住,直接被化作了灰灰。

那邊火焰世界內,一隻火鳥不斷在火海中飛舞,所過之處火焰撲來,叫那火鳥燒的滋哇亂叫。

這火鳥乃楊二郎當初在大荒中發現的奇特鳥類,生而身上籠罩著一層火焰,能夠操控各種奇特的火焰。

不過很顯然,火鳥操控的火焰並不包括這陰陽二氣衍生出的火焰。

火鳥操控的隻是天生的火焰,這陰陽二氣衍生出的火焰,乃是後天人為造就。

不過雖然操控不得火焰,但麵對火焰的抵抗,卻也強大了幾分,雖然被燒的灰頭土臉,但至少一時半刻也不會被燒死。

此時楊二郎正驚慌失措的在火海中飛舞,熟料忽然一聲熟悉的呼喚從火海中傳來,楊二郎化作流光奔去,然後遙遙看到崔漁的身形,不由得一愣:“二弟?”

“大哥,我正在找你。”崔漁見到空中的火鳥,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他掌握起死回生的神通,一眼就能看穿火鳥本源,察覺到楊二郎的氣息。

“大膽妖孽,你在耍什麽花招?竟然敢冒充我家小弟!我家小弟現在正在人族,怎麽會在這裏?”楊二郎淬了一口,下一刻直接調動火焰向著崔漁撲來。

得,楊二郎將崔漁給當成邪祟了。

“大哥,是我!是我!”崔漁連忙喊了聲,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之色:“我是來大荒尋找老儒生的,誰料竟然遇見了你和小金鵬王鬥法,本來想要出手鎮壓了小金鵬王,可誰知自己被卷了進來。”

楊二郎聞言一愣,崔漁這番說辭倒也沒有破綻,不過他還是不相信。

崔漁見此,隻能背誦五行煉鐵手的口訣。楊二郎聽了後詫異道:“連我的五行煉鐵手口訣都知道了?莫非是我的心魔?這陰陽二氣竟然衍生出了我的心魔?”

楊二郎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目光中全都是駭然之色:“還是說我墜入了幻境?這瓶子好生邪門。”

“難道是我太過於思念小弟,臨死前想到了小弟?雖然是虛幻的,但也是好的。能再見上你一麵,也是不錯。”楊二郎苦笑著道,眼神中露出一抹絕望。

這陰陽二氣瓶實在是厲害,他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隻能被活活煉死在這裏。

崔漁看著始終不敢相信的楊二郎,心中也是無奈:“大哥,真的是我!你要是墜入心魔幻境,又怎麽會被火焰追著烤?”

崔漁麵帶無奈的道了句。

“我不信!任憑你這陰魔胡說八道,我也還是不相信。”楊二郎道。

“我能帶你脫困,你信不信?”崔漁沒好氣的道:“你的血脈還是我塑造的,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楊二郎聞言一愣,沒想到崔漁竟然如此說。要知道崔漁幫自己塑造血脈,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但他又怕是什麽妖魔鬼怪衍生出的幻境。

崔漁看著警惕如驚弓之鳥的楊二郎,不曉得該笑還是該心疼。

“大哥。”崔漁沒好氣的道:“這火焰越來越強,你難道要在這裏被燒死不成?與其早晚被燒死,你不如信我一回如何?”

楊二郎聞言略作遲疑,覺得崔漁說的沒錯。被困在這裏,還被火焰灼燒,自己早晚都要死,既然如此臨死前相信對方一回倒也無妨。

下一刻楊二郎振翅,直接落在了崔漁的周身,然後化作人形。

所有火焰靠近楊二郎和崔漁周身三尺,盡數被崔漁給鎮壓住。

楊二郎麵色詫異,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你莫非真是我賢弟?”

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拍了拍楊二郎肩膀:“大哥,你當初不是將小金鵬王引走了嗎?怎麽到了這裏?”

既然無法解釋,那就不必解釋,還不如問出自己心中疑惑的。

楊二郎苦笑著道:“這世上不能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也就不能有兩個一摸一樣的金翅大鵬。那小金鵬王見到唯一原則竟然被打破,對我窮追不舍,我一路上天入地到處遁走,不斷煉化血脈增添變化之術,和那小金鵬王一路糾纏。我一路來到大荒,東躲XZ和小金鵬王周旋,後來伴隨著我煉化的血脈越來越強大,逐漸有了和小金鵬王抗衡的資本,然後憑借變化術擺脫了小金鵬王。我正打算返回人族,恰在此時,浩然一脈的宮南北被七大聖圍殺,我知道賢弟和浩然一脈交好,又怎麽能見死不救呢?於是出手相助。隻是那七大聖太過於強大,我二人也難以招架,一路上逃入了雲嶺絕境附近。誰知道我在那雲嶺絕境又撞見了小金鵬王祭煉寶物,小金鵬王見到我後又是一番廝殺追逐,我幹脆將小金鵬王引開,然後那宮南北被七大聖追的進入了雲嶺絕境。我心中恨急了小金鵬王,幹脆扮作小金鵬王進入孔雀妖國,誰知孔雀國主不在,於是我盜走了照妖鏡。得了那照妖鏡後,我實力更是暴漲,終於有了和小金鵬王正麵交手的本事,那小金鵬王奈何不得我,就不得不發動各路妖王對我圍追堵截。那望月大聖最積極,這廝皮糙肉厚,又掌握一門極為強大的神通,害得我吃盡了苦頭,我那變化之術竟然被這廝的神通給克製住。這廝配合小金鵬王,幾次差點要了我的命,好在中途遇見老儒生,那老儒生相助我一臂之力,逃過了一次危機。而小金鵬王不知從哪裏煉製了那瓶子,竟然將我給困了進來。”

“你見到過老儒生?老儒生還助你脫困?你可知道那老儒生去了哪裏?”崔漁問了句。

“老儒生被大妖王追殺,一路上鏖戰,也進入了雲嶺絕境。你不知道,老儒生招惹了一位妖族的大恐怖七殺妖王。那七殺妖王掌握七殺星的力量,可以調動周天星鬥之力,竟然能克製老儒生的手段,麵對著妖族的圍追堵截,老儒生無奈之下,也隻能進入雲嶺絕境。”楊二郎吐苦水,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妖族的強者太多,掌握著強大的天賦異能,人族麵對妖族實在是太弱了。

崔漁聞言若有所思:“老儒生和宮南北都去了雲嶺絕境嗎?既然知道下落,確定他們都進入了雲嶺絕境,事情就好辦了。”

楊二郎此時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狐疑:“你真是我二弟?”

崔漁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而是擠眉弄眼的反問了句:“那望月大聖夫人是怎麽回事?”

“我呸!小金鵬王那個不要臉的,分明是他覬覦望月峰的寶物,玷汙了望月大聖的夫人,卻偏偏嫁禍給我。那小金鵬王也不知給望月大聖灌了什麽迷藥,望月大聖竟然深信不疑。”

說到這裏楊二郎警惕的看向崔漁:“你這家夥該不會是望月大聖變化的吧?不對,你要是望月大聖變化,斷不可能知道我的隱秘。你要麽是心魔,要麽就真的是我賢弟。”

就在此時,卻見火海忽然被撞開,就見一個被火焰燒的麵目全非的怪物從火焰中衝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二郎:“你當真沒有盜取我千牛峰的鎮壓氣數寶物?我娘子也不是你玷汙的?”

是望月大聖!

望月大聖此時整個人像是被燒的融化了的蠟像,端的恐怖猙獰。

此時望月大聖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清輝,擋住了火焰的侵襲,但是卻也擋不住多久,那火焰十分霸道,依舊透過望月大聖的護體光芒,炙烤著望月大聖的身軀。

“你這老犀牛,何必如此固執?現在咱們都落的這般境地了,你直接去問小金鵬王,他必定不會隱瞞你。”楊二郎沒好氣的道:“我早就和你說了,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你夫人不是我幹的!你偏偏不信邪。我與你說,你夫人早就和小金鵬王勾搭成奸,我也是遭了算計。我本來想要去盜取你千牛峰的寶物,可誰知小金鵬王早就在千牛峰布下陷阱。”

“是你夫人和小金鵬王聯手做局陷害我,你怎麽就不相信呢?咱們都落的這般地步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楊二郎沒好氣的道了句。一邊說著,看向望月大聖的目光要多怪就有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