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看著玄燁,心中暗自道:“要不是想著煉製萬劫金丹,非要叫你嚐嚐厲害。”
玄燁居高臨下的俯視崔漁。此時玄燁麵色陰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你暗算我!”
“公子何出此言?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何會暗算你?”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靜靜的看向上方的玄燁。
在他的感知中,玄燁體內的三屍蟲已經孵化,開始汲取玄燁的生命,破了玄燁的無漏之體。
“你在我體內種下了什麽手段?竟然叫我的生機開始流失。”玄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哦?”崔漁看向玄燁:“我一直被鎮壓,哪裏知曉什麽手段?又如何暗算你?”
“還在裝神弄鬼,我吞噬了你的血液,身軀就開始出現不適應,你還敢狡辯?”玄燁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崔漁靜靜的看了玄燁一眼,腦子裏無數思緒閃爍:“或許我的三屍蟲可以為我提供催動生死薄的力量。”
“但是需要放出去的三屍蟲足夠多才行。”崔漁腦子裏無數念頭閃爍。
“嗬嗬,你以為你盜取我的生命力,破了我的無漏之體,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嗎?我流失生命力,就來吞噬你的血液,我倒要看看咱們誰先堅持不住。”玄燁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下一刻手中一道光芒閃爍,落在了崔漁的身上。
然後崔漁整個人竟然被定住。
“這定身咒果然好用。”玄燁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下一刻跳下石窟,來到了崔漁身前,扯開崔漁身上的袈裟,開始吸食崔漁身上的血液。
“定身咒嗎?”崔漁身軀被定住,但是思維卻沒有被定住,感受著被定住的身軀,崔漁心中詫異。
自己是什麽段位?
竟然當真被定住了?
這手段可當真不凡!
齊靈禪吸收自己的血液,崔漁倒是並不在乎,吸取的不過是普通凡俗血液罷了,神血雖然失去掌控,但也不是對方能吸取的。
凡俗血液雖然蘊含著萬劫金丹的力量,但是吸取再多,他也不在乎。而且伴隨著對方的吸取血液,崔漁竟然察覺到體內的神血開始散發出微微波動,似乎是想要主動護體。
這對崔漁來說可是好現象。
“對方吸取我的血液,是不是將六字真言貼的力量也吸取了過去?”崔漁有些好奇,仔細觀察著體內血液的變化。
定身咒的出現,又給崔漁上了一課。
崔漁的神力被束縛,肉身之力卻抵抗不住定身咒,那定身咒落下,崔漁隻覺得每一個細胞都失去了感應,就好像整個身軀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不過好在崔漁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定住,解不開六字真言貼,自己就無法獲得自由,多一個定身咒倒也無妨。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任憑那玄燁汲取自己肉身中血液的力量,對方中了自己的三屍蟲,吸取再多的血液都要給自己返還回來。
而且崔漁要留在大林寺內找到破解六字真言咒的辦法,外麵還有一個和自己‘苦大仇深’的齊靈禪,崔漁可不想將自家暴露出去。
玄燁吸取了崔漁的部分血液,眼見著崔漁麵色逐漸蒼白,方才停下動作,一把抓住崔漁身軀,跳出了達摩洞,向著遠處一座大山奔去。
大山上有一座石柱,石柱前置放一座十幾米高的八卦爐。
玄燁將崔漁用鎖鏈捆在石柱上,就見遠處一道黑袍人影閃爍,幾個呼吸就來到八卦爐前:“人可曾帶來了?”
“人帶來了。”玄燁指著鎖在石柱上的崔漁道了句。
玄雍一雙眼睛看向麵色慘白失血過多的崔漁,隨即眼皮一抖:“公子,您太過分了。吸收了這麽多血液,必然會減少萬劫金丹的藥力,要是被大林寺的眾位長老知道了怕是不依。”
“大林寺將煉製萬劫金丹的事情交給您,隻要您不說,誰會知道?”玄燁笑眯眯的道了句,對於玄雍的話不以為然。
正說著話,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轟然聲響,一股恐怖的能量浪潮爆發,靈山秘境內數座大山給**平。
“該死的大林寺,你們簡直不講武德。”齊靈禪破口大罵的聲音響起。
崔漁聞聲望去,隻見虛空中一尊巨大的法相出現,那法相演化出一座金幢。
那寶幢高百米,迎風招展,其上繡著無數的佛門佛子,似乎有一方朦朧的世界蘊含其中。
十八羅漢演化大陣,化作了一尊三頭六臂的菩薩,那菩薩持著寶幢,恐怖的神威在天地間彌漫。
而菩薩對麵齊靈禪麵色難看,麵對著佛門寶幢,身上一道模糊虛影不斷閃爍。寶幢每次揮舞,齊靈禪的靈魂就被撼動拉扯出來,似乎要被那寶幢接引而去。然而齊靈禪乃太古異種,又精修佛法,一身修為也堪稱驚天動地,每次魂魄被拽出,就立即被其牽引回去,重新回歸體內。
雙方你來我往三十個回合後,齊靈禪一陣扭曲,竟然被打回原形,化作了一隻牛犢大小的銀白色‘知了’。
刹那間‘知了’振翅,引動了空間之力,居然突破靈山秘境,逃出了靈山秘境之中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爭鬥的眾人,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那接引寶幢的力量超乎了崔漁預料,竟然將齊靈禪嚇得遁逃,可見其手段恐怖。
而且崔漁能感受到,接引寶幢內似乎有一種大恐怖蘊含其中,叫崔漁心神都在顫抖。
“那接引寶幢有大恐怖。”崔漁心中閃爍過一個念頭。
這是一種直覺!身為強者的直覺。
“勝了!那尊邪魔被驚嚇走了。”玄雍看向遠處,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然後下一刻看向崔漁:“將他扔入鼎爐內。”
玄燁拿住崔漁,揭開八卦爐的蓋子,將崔漁給扔了進去。
那邊大戰結束,佛門諸位長老各自歸位打掃戰場,不多時降龍羅漢到來,遞上一枚白色玉簡:“玄雍大師,這是煉製萬劫金丹的藥方。”
玄雍接過玉簡,看了一眼後才道:“好一個萬劫金丹!想要煉製萬劫金丹,需要三百六十五種天地奇珍……”
“那三百六十五種奇珍窮盡我大林寺底蘊,倒也能湊齊。所有煉製萬劫金丹的物資都在這裏了。”降龍羅漢從腰間拿出一個儲物袋子。
玄雍接過儲物袋子,檢查片刻後才道:“諸位長老等候好消息就是了。”
下一刻玄雍大手一揮,八卦爐的蓋子打開,接著各種天地奇珍落入了八卦爐內。
八卦爐內,崔漁看著從頭頂落下來的物件,不由得瞳孔一縮:“大林寺好深厚的底蘊。如此天地奇珍,外界難尋啊。”
崔漁一眼望去,就見那種種天地奇珍,如果放在外界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顆是大妖王境界的龍珠!這根枝椏……嘶~,這是先天菩提樹的枝椏?臥槽,我沒看錯吧?先天菩提樹的枝椏?”崔漁拿著一塊拇指粗細巴掌大小的枝椏,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先天菩提樹是什麽?
那可是準提聖人的本體啊!
就算隻有一節,那也依舊不可思議。
“這是將聖人的墳墓給刨了?”崔漁拿著那半截先天菩提樹枝椏,眼神中滿是火熱。
要是能將這一節先天菩提木的枝椏給複活,自己的小世界是不是進化速度更快了?
“怪不得萬劫金丹能夠延壽,號稱能延壽萬載壽元,就連聖人的軀體都給煉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崔漁牙花子發涼。
心頭念動,天狗張開嘴,那半截菩提樹消失。
“也不對,沒有半截菩提樹,那萬劫金丹怎麽煉製?”崔漁搖了搖頭,又將巴掌大小的枝椏截開,自己留了一半,剩下一半留在八卦爐內。
“大林寺好手段,占據了殘缺的靈山聖境,竟然還能找到先天菩提木的枝幹,難道準提聖人也隕落了?”崔漁心中好奇。
然後崔漁繼續觀看那八卦爐內的材料,目光落在了一個鴿子蛋大小,純白色猶如石頭一般的東西上。
“這是舍利子?其上佛光流轉,蘊含著一道道法則之力,這不是尋常舍利子,這那難道是洪荒時期佛門強者的舍利子?看舍利子的品質,可不是普通舍利子,怕是已經證道大羅,然後寂滅的佛門強者留下來的舍利子。”崔漁打量著舍利子看了一會,眼神中滿是震驚。
再去掃視其餘材料,崔漁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那一大團是甘霖?”
“那一根骨頭是什麽骨頭?上麵先天神聖的光芒流轉,該不會是先天神聖留下來的骨頭吧?”
崔漁掃過一件件材料,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這三百六十五種材料,他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此時當真是陷入了震驚狀態。
佛門究竟多富有?
“即便如此,佛門煉製萬劫金丹的手段依舊失傳了,因為一種主材料已經消失不見。而我就是那個主材料,利用我湊夠一爐萬劫金丹,再煉製出一爐萬劫金丹?”崔漁心中有些震撼。
簡直是超乎了崔漁的預料!
不等崔漁看清楚那三百六十五種材料,爐子外傳來玄雍的聲音:“如今各種材料皆已經齊備,尚且缺了一可以煉製靈丹的火焰。”
“此事易爾,我靈山秘境內有無上清淨之火,可以作為煉丹之用。”降龍羅漢從袖子裏掏出一隻朱紅色葫蘆。
玄雍接過葫蘆,滿意的點點頭:“好!好得很!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在下就是。在下絕不辜負諸位所托,一定會將萬劫金丹煉製出來。”
然後就見玄雍打開葫蘆,一道透明色火焰傾覆而出,包裹住了八卦爐。
八卦爐內,就算是崔漁早有準備,可此時那股恐怖的熱浪降臨下來,也差點將崔漁給化作灰燼。
那清淨火焰也不知是何等火焰,就連崔漁的太陽真火竟然也不能抵擋。
好在關鍵時刻崔漁精神世界內的共工真靈覺醒,一股極寒之力將崔漁保護住,才免於被那火焰給燃燒成灰燼。
伴隨著清淨火焰燃燒,八卦爐內的材料也開始融化,一股獨特的造化之氣開始流轉。
崔漁見此心頭一動,將先天金身從天狗的身軀內掏出來。
崔漁是無法調動體內的神力,但是崔漁可以直接借助先天建木,轉化出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可比神血力量高級得多。
就見崔漁右手食指伸出,食指上的肌膚破開,一根稚嫩的根須緩緩伸出來。
先天建木的根須!
先天建木的根須早就和崔漁融為一體了!
果然,伴隨著先天之氣的灌入,那金身內無數條絲線此時緩緩亮起,然後其中一道金絲竟然逐漸衍生,順著崔漁的手指,穿入崔漁的身軀內。
金絲衍生,崔漁利用先天之氣煉化先天金身,煉化的速度比佛老當初快了不知多少倍。
伴隨著那金絲融入崔漁體內,金絲過處六字真言貼轉化出的鎖鏈竟然退避三舍,被那金黃色的絲線給擠開。
伴隨著那一根金絲穿過一條經脈,崔漁大喜過望,他的一條經脈內已經恢複了力量,神血的力量在經脈內流轉。
“我的猜想果然是正確的!”崔漁心中狂喜,然後心中念動,屍祖印記轉化為神血,被崔漁操控著直接灌注於先天金身內。
相對於先天之氣來說,神血才是無窮無盡的。
屍祖的一個印記,就能轉化為一萬滴神血,這簡直是永動機。
神血誕生,直接被崔漁灌注於那金絲誕生的絲線內,然後刹那間被金身抽取。
崔漁收了先天建木,不再消耗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太過於珍貴,崔漁可舍不得消耗掉。
隻是伴隨著崔漁將先天之氣替換為神血,祭煉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隻比當初佛老祭煉的速度快了那麽一點點。
快了那麽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那金絲衍生的速度猶如蝸牛,一個呼吸也不過才能衍生出一毫米。
“太慢了!我有如此海量神血供應,祭煉先天金身尚且如此之慢,真不曉得當年佛老有何等不可思議的神通。”崔漁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