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來,崔漁吃的心滿意足,放下酒盞後打了個飽嗝:“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獲得黃金,將我的丈六金身修成。”
丈六金身足有將近二十米,有後世六七樓那麽高,這需要多少黃金?(丈六金身是一種形容詞,和大圓滿差不多)
簡直是沒法計算。
黃金在這個世界上也是稀罕物,市麵上流傳的錢幣,多數是大周朝鍛造的孔方錢,以及少量的白銀流傳。
至於說黃金?
那更是稀罕物,隻有諸侯之間、或者是大勢力之間,才用黃金來兌換。
黃金的珍貴性可想而知。
而且崔漁修煉金身,汲取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黃金,而是黃金之中的‘不朽、不磨’之性,需要的黃金數量更是海量,乃至於要十倍、數十倍的數量。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驗證究竟是先天金身出現了問題,還是我轉化的黃金有問題。”崔漁放下筷子,閉上眼睛思索。
去哪裏搞黃金?
尋常人家可沒有黃金,就算是普通富戶,也沒有黃金,唯有那些大勢力,才會利用黃金做交易。
但大勢力都有高手鎮守,自己想要盜取黃金……為啥要盜取?
而且崔漁也不想去盜取,盜取黃金終究不是正路,一旦暴漏出去,必定會被各大勢力追殺。他雖然自忖修為已經決定,能應付天下間的各種劫數,可一山還有一山高。
人間還有天,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先天靈寶。
人間無敵了,還有法界。法界那些大恐怖就連金敕強者也要兢兢栗栗心中畏懼。
就連聖人、教祖鴻鈞都折在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簡直是堪稱恐怖,天知道還有多少恐怖的存在潛伏在水下沒有出來?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決定還是苟一些,等自己煉製成丈六金身,丈六金身或許可以為自己承擔命格的反噬之力,到時候自己或許有希望調動聖人的力量。
崔漁坐在客棧內沉思之時,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趙思月和趙明珠到了。
智狐已經破解了三屍蟲,哪裏還敢耽擱?直接去通知了趙國公府,趙國公趙心鬥親自與妻子趙明珠出關,來到客棧拜訪。
畢竟趙心鬥能延續壽命,還要多虧了崔漁的萬劫金丹。
一行人才來到客棧,崔漁就已經通過生死大道,掌握了幾個人的氣息。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崔漁走上前去打開房門,就見趙思月麵色激動的站在大門外對著崔漁恭敬一禮:
“思月拜見先生。”
“趙小姐莫要多禮,在下可擔不得如此大禮。”崔漁連忙將趙思月攙扶起來,然後目光看向門外那個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對方一襲黑袍,頭上發絲有一縷斑白,容貌也是天下間少有:“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趙國公趙心鬥。”智狐趕忙開口介紹。
智狐是陪同趙國公趙心鬥以及趙思月和趙明珠一同前來的。
四人低調前來,沒有惹出任何動靜。
“原來是趙國公,失敬了!幾位裏麵請吧。”崔漁起手一禮。
他也沒有卑躬屈膝,現在是趙思月和趙明珠求著他化解身上的三屍蟲,他占據著絕對的主導位置。
崔漁能感受到,趙心鬥的體內三屍蟲的蟲卵已經潛伏起來,隻要崔漁想,就可以隨時調動三屍蟲,取走趙心鬥的命。
一行四人走入屋子內,崔漁請四人坐下,崔漁看向趙思月,經過一段時間的三屍蟲盜取生機,趙思月老了許多,身體也開始有些空虛。
雙方落座,客氣了幾句後,趙心鬥起手一禮:
“崔公子,還請你大發慈悲,替我朋友去了那詭異的蟲子,日後我趙國公府必有厚報。”
崔漁看了趙心鬥一眼:“區區幾隻蟲子罷了,要不是智狐搞手段,又豈會拖延到現在?”
崔漁看向趙思月和趙明珠,下一刻手指點出,趙思月和趙明珠臉上那恐怖的蟲子和傷口直接消失。
崔漁沒有將蟲子拔出來,而是施展手段叫蟲子陷入催眠狀態,隻要崔漁想要,隨時都能叫蟲子覺醒。
如今上京城形勢不明,天下大亂在即,自己麵對任何人都要留存後手。
“好手段。”趙心鬥看著崔漁施展神通,瞳孔不由一縮,眼神中充滿了駭然。
崔漁的手段實在是太強了!
就算是趙心鬥用盡全部心力去觀察,也沒看到崔漁是如何出手的。
崔漁笑了笑:“小手段罷了,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多謝公子救命大恩,日後但有差遣,思月絕不推辭。”趙思月麵色鄭重的對著崔漁抱拳一禮。
“我趙國公府也是如此,日後公子但有差遣,咱們絕不推辭。”趙心鬥也是稽首行了一禮。
崔漁聞言嘴角翹起:“二位客氣了,不過……若說有所求的話,在下還真是有一件請求。”
崔漁是多精明的人啊,人情絕不會留著,能使用掉絕不會留到第二天。人情這東西太虛妄,人走茶涼才是常態。
崔漁的話叫趙心鬥一冷:“不知公子有何訴求?”
“我想要黃金。”崔漁也不客氣,直接將要求說了出來。
將人情轉化為實力,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人情這個東西可是有保質期的,一旦過了保質期,再想找回來近乎不可能。
“我要黃金!大批量的黃金!”崔漁看向趙心鬥和趙思月:“越多的黃金越好。”
“黃金?”趙心鬥愣住了,一旁智狐也是滿臉愕然,沒想到崔漁提出的竟然是這麽一個要求。
“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智狐連忙扯了扯崔漁的袖子:“趙國公的人情,是多少人求之不來的,就算是你得罪了儲君,對於趙國公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你竟然要那些凡俗之物?你要那些凡俗之物作甚?”
趙心鬥的臉上也充斥著不可思議,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公子要是經濟有所困難,我願意讚助你五十萬兩銀子。至於說這人情,不算在五十萬兩銀子之中如何?”
崔漁聞言笑了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趙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我隻要黃金,越多的黃金越好。大人想要還我人情,不妨礙多送我點黃金吧。”
趙心鬥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足足看了十幾個呼吸,忽然露出笑容:“難得遇見這麽有趣的人,人情你留著吧,我自然會替你收集黃金。說實話,黃金對於我趙國公府來說,也是儲備不多。我趙國公府有三千斤黃金,明早就全都給你送來。”
注意,是三千斤,不是三千兩。
“以後公子要是遇見事情,依舊可以來我趙國公府,我趙心鬥願意交閣下這個朋友。”趙心鬥對著崔漁道了句。
崔漁聞言笑了笑,沒有開口拒絕。
一旁的趙思月卻犯了難:“公子想要黃金,確實將我難倒了,我昆侖一脈卻不曾有這種黃白之物,還請公子給我一段時間,小女子一定會用盡全力為公子兌換來黃金。”
隻要是在洞天內見過崔漁出手的人,就絕不會將崔漁當普通人。就算是金敕境界的趙思月,麵對著崔漁也是平輩論交,沒有絲毫的托大。
“多謝二位,黃金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崔漁表情很認真,認真的表情叫趙思月和趙心鬥知曉,崔漁絕沒有開玩笑。
談論了一陣話,趙思月和趙心鬥在趙明珠不舍的眼神中和崔漁告別,並且邀請崔漁有時間前往自家的國公府內坐一坐。
走出客棧,趙思月和趙心鬥走在街頭,趙思月看向趙心鬥:“如何?”
“他的身上有大恐怖,每當我想要出手試探他的時候,我的內心都在顫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不好的事情隨時都會發生,隨時都會降臨下來將我鎮壓。我現在相信你說的了,此人不能看表麵境界,他必定是血脈者,而且還是極其強大的血脈。”
“這般亂世,多結交一些朋友,總歸是好事情,算得上是一個照應。”趙思月道了句:“有虞姬這根線在,他和咱們不是敵人,理應多多拉攏。”
屋子內
智狐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你要那麽多黃金作甚?修行到了咱們這種境界,黃金也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你要這東西作甚?你竟然用黃金換趙國公的人情,你簡直是瘋了。”
“我沒有瘋!你要是有機會,就多替我搜尋一些黃金,黃金對我來說有大用。”崔漁叮囑著智狐。
“好吧。”智狐無奈搖頭:“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這個家夥了。”
智狐確實是沒有看懂崔漁這一波操作,貌似自從認識崔漁之後,就根本就沒有看懂對方。
“姬無心的事情,要不要我去和趙心鬥提一嘴?”智狐問了句。
“不必,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崔漁搖頭否決了對方的話。
“我是怕你將姬無心給砸死,然後惹得大周王室內的恐怖存在出手。”智狐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我走了,明日再見吧。”
崔漁別的本事或許不大,但拉仇恨的本事,絕對是天下少有。
智狐離去,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夜空,鎬京城燈火通明,猶如大唐的不夜城。
崔漁在思索著自己金身的事情,神家的某座屋子內,此時燈火通明,海瀾和老太君坐在燈火下無眠。
“還有三日,就是朝廷的大考之期,要是三日內不能想出對策,決定出國公府的繼承人,榮國公府的名號怕是要廢了。”海瀾一雙眼睛看向老太君:“奶奶,您可有對策?”
所謂的朝廷大考,就是某一位貴族死後,其爵位由其血脈後裔繼承,但是在繼承的過程中,卻是需要朝廷大考,然後決定品級。
世間爵位有三種,一種是世襲罔替,這一種爵位永遠都不會被剝削降級,與大周國同在。
第二種就是每一代國公爺都需要考核,分別評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
甲等,就是可以完全繼承爵位,不需要削減。乙等,削減一等,比如說本來是侯爺,削減為伯爺。丙等再考三年,三年考核三次,需要考乙等,才能繼承削減之後爵位。至於說丙等,判定為不合格,需要家族重新舉薦,推選合適的人選。
第三種就是五代而斬,層層削減,不需要考核。比如說爺爺是國公,那麽父親隻能繼承侯爺,再孫子隻能繼承伯爺,重孫繼承子爵……直至最終男爵,然後貶為平民。
神家兩府,喜國公府追隨大周文王開辟天下,乃是世襲罔替五千年,保持了五千年榮耀,當然是第一等爵位。
而榮國公因為立下大功,爵位是第二種,每一位國公爺想要繼承,就需要經過王室考核。
可現在關鍵是,國公府的嫡係全都死光了,想要保證國公府繼承下來,就隻有兩個辦法。第一個就是將那些庶子,也就是王室公主、郡主的子嗣,將他們推出來。第二種就是從旁係選擇一個過繼過來。
可是對於榮國公府來說,不論是哪一種,都代表著王室血脈的完全滲透,代表著國公府血脈的滅亡。
代表著大周天子徹底贏了這場博弈。
以後榮國公府是大周王室的國公府。
當然,當代榮國公死亡前,還留下一個血脈,今年才五歲,哪裏能通過考核?
此時整個國公府內的氣氛詭異。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就算是將國公的位置舍棄,也決不允許王室的人滲透進來。”老太太眼神中滿是冰冷。
“可是從周天子不斷將王室中人下嫁的那一日開始,大周王室對國公府的滲透,就已經無法避免了。”海瀾吸了一口氣。
老太君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明日你將神靈找來。”
“神靈雖然是旁係,但背後卻有大周王室中人支持,一旦神靈繼承王位,隻怕會倒向大周王室,任由大周王室鯨吞了咱們的祖業。”海瀾有些遲疑:“老太太當真做好準備了嗎?”
“明日再看,我就不信,大周王室布局當真如此縝密,一點破綻也沒有!”老太君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