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已經是王室的第三代,可是也沒有這麽欺負人的吧?
自己都已經布好局,馬上就能摘桃子了,可是誰知姬無心竟然橫插一杠子?
榮國公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崔漁反倒是麵色平淡,神家的破爛事一堆亂麻,榮國公的位置各方角逐,想要獲得國公的位置沒有那麽容易。
崔漁雖然覺得麻煩,但事情依舊還有逆轉的機會。
懶得聽榮國公夫人罵罵咧咧的話語,崔漁轉身走回屋子內,安靜的坐在書房內等候。
他在等一個人!
一個關係到能否逆轉局勢的關鍵人物。
事實上沒讓崔漁等多久,不等天色變暗,一道黑色影子已經從門縫裏走了出來。
姬無雙的人來了。
姬無雙想要通過榮國公府掌握的先天神器權柄重新塑造肉身,崔漁失去了奪取榮國公位置的機會,對於姬無雙來說是絕不可能接受的。
“你來了。”崔漁表情平淡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聲音低沉:“今日吏部的事情,殿下都已經聽說了,此事怪不得你,誰能想到姬無心竟然也在插手國公府內的事情?”
“大王子本以為神靈是自己培養的棋子,可誰曉得神靈竟然早就投靠了姬無心。大王子如今很憤怒,決定要親自出手,斬斷神靈奪取爵位的希望。”黑衣人道。
崔漁聞言看了一眼黑衣人,這是在和自己玩無間道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崔漁的目光,黑衣人冷聲道:“下午神靈將會去參加國公府的考核,大王子會出手,判定他的考核不合格。”
“然後大王子會叫禮部尚書上奏陛下,叫你神家的兩位繼承人決一勝負,決出一雌雄。”黑衣人道。
姬無雙能插手到禮部,崔漁很震驚,但想到姬無雙活了不知多少年,在大周朝早就積累了人脈,似乎想想就很正常了。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問出心中疑惑:“你們直接將神靈弄死不就得了。”
“弄死神靈,你也過不了吏部的考核,姬無心隻會繼續拖延下去。”黑衣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大王子和姬無心對賭,上奏陛下,叫你二人決一勝負。以一年的時間為期限,利用神家的資源,誰能獲得的利潤最大,誰就是國公府的繼承人。”
崔漁聞言眉頭緊鎖:“倒是麻煩。”
“沒辦法,兩位殿下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退讓。兩位殿下不可能大打出手,但是你二人卻可以分出個高低上下。本來陛下是想要叫你和神靈同殿考核的,但二位殿下一個掌握著禮部,一個掌握著吏部,你二人不論是誰,都休想通過考核。”黑衣人聲音嚴肅:“有什麽需求,你盡管開口,殿下的各種資源任憑你調用。神靈雖然是旁係,但決不可小覷。神家的兩座國公府江河日下,產業近些年來被各大旁係鯨吞,神靈暗中掌握的實力,或許還在國公府之上。”
崔漁聞言眯起眼睛,許久後才道:“我知道了,且容我思考一夜。”
黑衣人離去,崔漁坐在屋子內,靜靜思考著搞錢的大業。第二日一道驚雷劃過,神家的諸位耆老竟然齊齊上書禮部和吏部,參奏崔漁不符合國公府的爵位繼承,認為應該神靈繼承國公府。這一道奏疏猶如驚雷,砸的國公府眾人人仰馬翻,大王子措不及防。
黑衣人上午又來了,整個人顯得憂心忡忡。
“怎麽回事?昨日不是說好了嗎?”崔漁看向黑衣人。
“神靈已經獲得了眾位耆老的支持,你神家的眾位耆老被姬無心收買了大半,昨日和大王子定下盟約,不過是想要麻痹大王子,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今日亮劍。”黑衣人聲音中滿是陰沉:“大王子叫我告誡你,千萬不要亂了陣腳,你乃是上代榮國公指定的繼承人,對於神靈來說,你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此時應該沉心靜氣,不可亂了陣腳,露出破綻被對方給抓住。”
“等我消息,大王子已經派人周旋了。”黑衣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下午好消息傳來,崔漁占據著國公府的正統,老太君親自入宮周旋,最終結果亦如昨日,那就是二人公平較量一場,誰能在一年的時間內為國公府帶來足夠的產業提升,誰將獲得國公府繼承人的位置。
姬無心機關算盡,可是終究被老太君給鎮壓了下來。
下午
海瀾來了
此時的海瀾眼神中滿是嚴肅:“事情都聽說了吧?”
“當然聽說了。”崔漁道了句。
“神靈有整個神家旁係的支持,就連主家的各位管事都被收買,你的勝算渺渺。”海瀾看向崔漁,在觀察崔漁的表情。
“神靈竟然如此做大,老太君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崔漁道了句。
“那些旁係隻認利益,他們雖然和國公府同出一脈,但如今國公府大廈將傾,他們絕不介意趁機分上一杯羹。”海瀾眯起眼睛,眸子中滿是銳利。
說來說去還是神祈消失的這幾年,老太太有意培養神靈,結果養虎為患,導致神靈抓住機會趁機崛起。
如今神祈忽然回來,就要奪走神靈的一切,神靈當然不甘心坐以待斃。
“神靈可惜了,他要是不和姬無心、姬無雙糾纏不清,甚至於暗中禍亂春閨,老太君也不會失望之下想要奪了他的繼承人位置。他被姬家**了!甚至於他被推舉出來,也是姬家的布局。”海瀾搖了搖頭:
“不過神靈也確實是個人物,竟然在短短數年的時間,獲得眾位耆老認可,把持了神家大部分權柄,可不是普通人。”
所謂的神家耆老,是指榮國公府和喜國公府中的老一輩。比如說是當代國公爺的親兄弟,一母同出的兄弟,幾代積累下來也是一個龐大的數量。
這群人對國公府一直都是心存不滿,認為自己才是繼承人,此時有時間搞事情,瓜分國公府的利益,又怎麽會袖手旁觀?
崔漁的眼神中滿是沉著:“說來說去,這群人還是以神靈為鍥機,才能幹涉國公府內的事情,我隻要將神靈弄死,誰又能與我爭鋒?”
崔漁眼神中滿是冷厲,準備回頭就紮小人,將神靈給拜死。
他就不相信神靈能躲過釘頭七箭書。
“不可魯莽,神靈不能死。”海瀾連忙阻止崔漁。
“哦?別人都死得,為何神靈死不得?”崔漁問了句。
“神靈的背後可是有姬無心,在之後更隱隱有大周天子的意誌,神靈要是死亡,就等於和大周王室直接撕破臉皮,後果國公府怕承擔不起。而且神靈現在獲得了諸位耆老的支持,掌握了大部分神家的經濟命脈,國公府的財政大權,隱約中已經被神靈架空,否則又豈能有機會拉攏諸位耆老?國公府的產業已經被神靈侵吞轉移,你要是將神靈弄死,咱們一家子人都要去喝西北風,不等國公府被朝廷消滅,咱們自己就直接解散了。”海瀾道了句。
國公府每日消耗的銀子是一個恐怖的數量,一旦沒了銀錢供給,整個國公府就會停止運轉,直接解散了。
崔漁不置可否,怪不得神靈如此強大,原來是掌握了府中的經濟大權,暗中轉移了國公府的產業,隻給國公府留下了一個空殼子。不過就算是不弄死神靈,崔漁也有本事戰勝他。
他不但要戰勝神靈,還要將兩位王子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稍安勿躁,我再去打探消息。”海瀾匆匆離去,留下崔漁在屋子內思索著先天金身的運用,以及收集更多黃金的辦法。
不管局勢如何發展,對於崔漁來說,搞錢才是最主要的。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不如就先拿神靈和姬無心開刀?”
崔漁坐在屋子內,開始思索著如何布局,如何才能獲取最大的利益。
下午
海瀾又急匆匆的趕來,這回海瀾沒有空手來,而是懷抱一大堆文書,來到了崔漁的書房內。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你和神靈的事情定下來了,有一年的時間決出勝負。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要先聽那個?”海瀾將文書放在桌子上,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先聽壞消息吧。”崔漁有些無所謂。
“壞消息是,昨日晚上,我連夜整理國公府的產業,發現東西兩府九成九的產業,全都被神靈給掏空轉移了,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不賺錢、半死不活的產業,神靈瞧不上眼。”海瀾指著桌子上的文書道了句:“你看這些文書,就是國公府內剩下的產業。這些產業不但不賺錢,反而大筆虧錢,需要國公府每年拿銀子去填補虧空。”
崔漁聞言看著那一大懷抱文書,不由得瞳孔一縮,國公府這麽多的產業都虧錢,每年豈不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怪不得神國公府和喜國公府離不開神靈,神靈是個聰明人,知道掌握了國公府的經濟命脈,掌握了國公府的經濟大權,就等於掌握了國公府的一切。
崔漁拿起案幾上的文書不緊不慢的翻看著:“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近幾十年來國公府江河日下,就算是那些賺錢的生意,也都是半死不活。雖然那些產業被神靈給奪去,但是能帶給神靈的支持也有限,並非咱們想象中的那麽大。”海瀾苦笑著道。
“這他娘算什麽好消息?”崔漁有些無語。
這算什麽好消息?
簡直是壞到不能壞的消息。
神靈有整個國公府的產業,還有王子姬無心的支持,已經將崔漁給甩開一大截。
崔漁不單單要為國公府拚命,他還要為自己修煉金身拚命。
“你可有思路?你要是不懂如何做生意,我家族中倒也還有些產業,可以為你勻來。咱們隻要一起努力,總歸是還有希望的。”海瀾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關於做生意,她心中還是頗有幾分精通的。
崔漁看了海瀾一眼,並不對海瀾抱有指望,海瀾要是有那種頭腦,神家的產業也不會被人轉移,經濟大權也不會被架空。
崔漁心中萬千思緒流轉,腦子裏無數念頭閃爍,對著海瀾擺了擺手:“且容我思量一番,你忙去吧。”
自從那日崔漁說神祈通奸之後,二人之間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了裂痕。
海瀾看了崔漁一眼,嘴唇動了動,許久後才鄭重的躬身一禮:“我知道是委屈你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補償的。隻是希望接下來你盡心盡力配合我,你隻需要安靜的待在府中,產業的事情由我想辦法。”
崔漁看了海瀾一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女人還真是有趣,做起事情一板一眼十分規矩。
就是因為太規矩了,所以顯得倒有幾分別樣的魅力。
海瀾走了,榮國公夫人焦急的趕來:“神靈那小兔崽子安敢如此?喜國公還活著呢,他竟然敢篡奪大權,架空兩府的經濟命脈,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真當我兩府是泥捏的不成?”
看著氣急敗壞的榮國公夫人,崔漁掏了掏耳朵,似乎沒有聽見對方的話。
“神祈,接下來該怎麽辦?神靈那小畜生膽大包天,竟然敢和你競爭國公的位置,咱們不如派人將他除掉?”榮國公夫人撲上前來,淚眼婆娑的倒在崔漁懷中:“國公府可是咱們的產業,決不能叫那小畜生奪了去。”
“我問你一件事,國公府是如何掌握大周朝那件先天靈寶的?”崔漁問了句。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和那件先天靈寶有關係。
崔漁覺得,自己動手之前,最不應該錯過的主要目標是先天靈寶。
沒有人敢小瞧先天靈寶。
“聽人說是能斷人生死的無上神器,我雖然出身大周王室,但地位太過於低微,根本就不能接觸到核心奧秘。我隻是聽人說,神家的血脈似乎和那件神器產生了共鳴,每代國公都有可能覺醒那種掌握先天靈寶的能力。”榮國公夫人道了句。
她一個三代的郡主,能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