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蚊道人的精神意誌凶威滔天,就要化作萬千蚊蟲向崔漁撲來,將崔漁給吸食幹淨。可是下一刻漫天蚊蟲收斂,重新化作了人形,變換成了巫不樊的摸樣:“大哥,速速助我一臂之力,這廝凶威滔天,一旦被他掌握身軀,必定是蒼生大劫。”
崔漁麵無表情,隻是調禽聚獸的神通落下,伴隨著巫不樊的主動配合,崔漁隻覺得一股掌控之力默默的在虛無中醞釀。
“人族螻蟻,區區手段焉能奈何得了我?”蚊道人爭奪身軀,麵孔化作巨大的蚊子形態,怒視著崔漁,竟然將崔漁落下去的神通給吞噬掉。
“好凶戾的蚊道人。”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駭然。
“可是你以為僅僅這樣,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嗎?”崔漁見此笑了,下一刻體內萬滴神血燃燒,浩**法力落在了東皇鍾上。
東皇鍾不是巔峰時期的東皇鍾,蚊道人也不過是才孵化出幾年的蚊道人。蚊道人在洪荒時期吞噬先天靈寶,不知經曆血海多少億萬年的孕育,才能有那等凶悍的神通法力,此時的蚊道人差得遠了。
東皇鍾音波落下,直接攻擊入精氣神層麵,巫不樊和蚊道人的精氣神意識盡數被東皇鍾鎮壓,腦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然後崔漁趁機施展神通,調禽聚獸向著那億萬蚊蟲落下去,伴隨著崔漁不計數量的神通之力灌注,那蚊蟲一個時辰後已經盡數被崔漁給煉化。
調禽聚獸掌握了先天蚊蟲的身軀,崔漁才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暗自道:“調禽聚獸鎮壓不得蚊道人,早晚會被蚊道人掙脫開。蚊道人具有吞噬屬性,不但可以吞噬外界,更能吞噬我的調禽聚獸印記。”
“還需要想個辦法,對先天蚊蟲更進一步加以控製才行。”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
就在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之時,先天蚊蟲已經蘇醒過來,這次是蚊道人的精神意識占據上風,一雙眼睛怒視著崔漁,就要撲過來吞噬了崔漁,可是伴隨著調禽聚獸的運轉,蚊道人的精神意誌被崔漁給鎮壓下去。
“你關不住我的!你關不住我的!”蚊道人怒視著崔漁,心有不甘的被崔漁的調禽聚獸大神通給鎮壓了精氣神。
蚊道人的精氣神被鎮壓下去,屬於巫不樊的精神意誌自然就回來了。
巫不樊大口穿著粗氣,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他娘的,這回差點就回不來了,被這蟲子給吞噬掉。多虧你來了,否則我就要翻車了。”
“你煉化的是先天蚊蟲,此人大有來曆,是無量劫前大人物,你被他擊潰精神意識,倒也正常。”崔漁看向巫不樊:“我也隻是將他的精氣神意誌暫時關押下去,伴隨著血脈之力越來越強大,終有一日對方會不斷蘇醒,匯聚更多的精氣神碎片,然後將你吞噬掉。”
巫不樊臉上滿是陰沉,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喜色,這可是先天蚊蟲,他把握不住!
當初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鬱悶。
“大哥,你可有辦法救我脫離苦海?”巫不樊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整個人隻覺得自己嗶了狗。
崔漁聞言沉默,防禦性先天靈寶的極致力量十二品金蓮都要被對方給吞噬掉,有什麽神通能鎮壓得了蚊道人?
近乎於沒有!
就算是崔漁掌握的禁箍咒,也隻是一個弟弟,根本就擋不住凶悍的蚊道人。
好在現在蚊道人隻是剛剛孵化出來,還沒有那種吞噬十二品金蓮的實力,否則整個世界都要遭受劫數。
“或許大乘佛印可以一試。”崔漁腦子裏無數想法閃爍,但確實中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要不然將三屍蟲給對方種上?”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三屍蟲控製不了對方,隻是威脅對方生命的一個手段。而且蚊道人前世想來經過無量量劫的修煉,已經到了斬三屍的境界,三屍蟲未必能控製得了對方。
“難搞啊!這些老家夥太難搞!”崔漁搖頭晃腦,忽然一道靈光閃爍,看向了自家的破滅之眼,自己的破滅之力能不能鎮壓了蚊道人的精氣神意誌?
或者幹脆直接就將蚊道人的精氣神意誌給磨滅。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閃爍,一雙眼睛看向巫不樊:“我或許還真的有辦法。”
“什麽辦法?”巫不樊眼睛亮了,閃爍著希望之光。
“我要練成分化元神的法門。”崔漁心中有了一個構思。
“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咱們暫且離開這裏。”崔漁看向巫不樊。
巫不樊聞言點點頭:“怎麽出去?此地已經被封印?”
崔漁袖裏乾坤施展,然後施展真水無相穿過空間屏障,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莊園內。
“終於出來了?真的是自由的氣息。”巫不樊站在蠶莊內,眼神中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唯有重新活過來,才會知道活著究竟有多麽好。
“道兄接下來有何打算?”崔漁看向巫不樊。
“我當然是要跟著你混,沒有徹底解決這個麻煩之前,我哪裏也不去。”巫不樊眼神中露出心悸之色,他是當真被嚇怕了。
那蚊道人即便僅僅隻是一塊精氣神碎片而已,而且還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塊精氣神碎片,可也差點就將巫不樊給吞噬掉。
曾經的巫不樊覺得自己距離死亡隻有一線之隔。
他是被嚇破了膽子。
“也好,有勞道友暗中替我看守這莊園,我去為道兄尋找破解血脈之力的辦法。”崔漁看向巫不樊。
“那精神意誌是和血脈綁定在一處的,當真能解決得了嗎?”巫不樊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忐忑不安。
他現在是吃盡了苦頭!
崔漁聞言笑了笑,拍了拍巫不樊的肩膀:“安心,會有解決辦法的。”
看到巫不樊這幅擔心的表情,崔漁直接和巫不樊敘說自己的解決辦法:“我有一門血脈神通,可以克製這類血脈中的真靈碎片,我打算修煉出元神分身,寄存在你的身軀內,隻要對方的精氣神意動,血脈印記出現,我就利用元神替你鎮壓下去。”
“可惜這門神通沒有修煉辦法,我也沒辦法傳授給你,否則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崔漁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將自家的元神寄存在別人的身軀中,這終究是不靠譜的作法,但卻也是不得不施展的辦法。
但要是叫蚊道人吞噬了巫不樊的元神取而代之,到時候會更麻煩。
“你要是不同意,此事就此作罷,我也理解你的選擇。”崔漁看向巫不樊。
叫自己的身軀寄存了別人的元神,怎麽都覺得別扭,要是被人奪舍,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可是不答應崔漁,奪舍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連反抗都做不到。
“我答應。”巫不樊苦笑:“我現在哪裏還有選擇的餘地?”
他哪裏還有選擇的地步?
“你放心,我隻是將元神以神通的形態貯存在你的身軀內,不會影響到你肉身分毫。”崔漁道了句。
巫不樊點點頭,眼神中滿是誠懇和真摯:“我相信你,否則當初也就不會和你結拜為兄弟。這次又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又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你呢?”
巫不樊有些無奈,他能怎麽辦?
他也很無奈啊!
不相信崔漁,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崔漁對著巫不樊點了點頭,遁入泥土中回到了鎬京城。
榮國公府
崔漁回到府邸內,就見榮國公夫人在整理著數據文書,拿著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火星子都要冒出來了。
“你回來了。”看到崔漁回來,榮國公夫人停下手中算盤。
“怎麽?”崔漁眉頭皺起:“你也開始忙碌起來了?”
“我總不能坐以待斃。”榮國公夫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還有,你說要招收一些養蠶織布的人,計劃泡湯了。我本來替你招收了三百多人,可誰知萬通商會開口了,嚇得所有養蠶人全都跑了。”
“萬通商會又是什麽來曆?為何要神國公府作對?”崔漁不解,怎麽感覺來到鎬京城後,哪裏都有敵人啊。
“萬通商會是鎬京最大的綢緞商人組合起來的組織,把持著整個鎬京城所有絲綢的買賣。隻要他們開口,那些紡織、養蠶的手藝人就不敢違背,否則全家老少都要被餓死。”榮國公夫人無奈的道:“本來咱們家以前有自己的養蠶人,可是現在全都抱病告假,養在家中不肯出來,必定是受到了神靈的指使。”
“萬通商會?怎麽什麽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氣。
“此事你不必管了,交給我就是。”崔漁道了句。
“你能搞定嗎?”榮國公夫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要知道在這上京城一畝三分地,隻要萬通商會開口,就沒有養蠶人敢給咱們做手藝。”
“我自然有辦法能找來人。”崔漁道了句:“還有,你去傳下命令,所有蠶莊的養蠶人、織布工,全都從蠶莊除名,斷了月銀,以後再也不是我榮國公府的人。他們既然敢和我作對,那就幹脆將他們全都廢除,掃出去。”
榮國公夫人點點頭,手中開始書寫文書,如今整個榮國公府內,新的榮國公沒有繼位之前,她就是榮國公府當之無愧的當家人。
崔漁也開始思索著養蠶之事,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能幫他完成計劃的人。
大虞國項羽!
大虞國雖然才重新建立,但卻匯聚了無數流民,堪稱是人才濟濟,麾下掌握著巫醫樂師百家之人不計其數,想要尋找一些人來織布養蠶,對於對方來說並不難。
崔漁書寫好書信,送走了雀鷹,等候項羽的消息。
至於說自己的身份暴露問題?他相信項羽絕不是個傻子,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他和項羽不是敵人。
諾大的大虞國要是找不出養蠶人,那才是叫人笑掉大牙。
然而還沒消停幾日,就見穎兒快步從門外走來:“夫人,那些蠶戶匯聚在一起,堵在榮國公府外鬧事。”
“鬧事?”榮國公夫人眉頭一挑。
“鬧什麽事?”榮國公夫人問了句。
“您將他們的戶籍剝奪,他們失去了生活來源,自然不會安分。”穎兒道。
榮國公夫人冷冷一笑:“去告訴李總管,將那蠶農戶全都貶為奴隸,賣去給人家當牛做馬吧。”
榮國公夫人的一句話,輕描淡寫的決定了不知多少家庭的生死存亡。
想要鬧事?不存在的!就連榮國公府內的管事都見不到。
農戶的事情解決,府內消停了下來,然而第二天又有壞消息傳來。
清晨
崔漁正坐在屋子內練習筆畫,思索著如何利用養蠶的手段,去置換黃金的事情,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海瀾怒氣衝衝的從門外走來:
“京兆府派人送來了折子,說有神靈參奏,咱們的蠶莊影響到了鎬京城的龍脈走向,要關停三年。”
一邊說著,將一份紅色折子擺在崔漁的身前。
崔漁看著手中折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京兆府敢關停國公府的產業,莫非是活膩味了?”
“京兆府是姬無心的人。”海瀾麵色陰沉道。
崔漁聞言恍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倒是有趣,想不到姬無心竟然動用這種手段。”
“現在怎麽辦?你選擇的產業已經在吏部登記,再想變換怕是遲了。姬無心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簡直是罪該萬死。”海瀾露出一抹殺機。
“姬無心嗎?京兆府嗎?”崔漁若有所思,就在此時穎兒從門外送來帖子:“公子,京兆府送來帖子,說是請公子前去問話。”
“不能去!京兆府沒安好心!我請老太太出麵,打發了京兆府。”海瀾聞言勃然變色,眼神中寫滿了殺機。
崔漁聞言搖了搖頭:“不必驚動老太君,我去走一遭就是了。不過是區區一個京兆府罷了,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