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聞言麵上故做大驚失色,滿臉震撼:“天外邪魔的法?”

所謂的天外邪魔,不就是洪荒世界的強者嗎?

但是洪荒世界的功法,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失效了嗎?

世界不同,法則不同,修煉的方法當然也不一樣。

洪荒世界的強者降臨此方世界,能來到這個世界的都沒有弱者,再弱的修士也都是大羅境界。

大羅境界的修士已經可以吞吐混沌之中的能量,參悟的是貫穿混沌的法則,已經能開辟屬於自己的道果,規避大千世界的法則,所以洪荒世界的神通在這個世界依舊可以施展。

但是練氣術卻全都成為了一紙空文,就連神通術也全都失效,唯有近乎接近於本源的天罡地煞級別的神通,才能憑借根本法則施展而出。

就像是斡旋造化,施展而出的造物術,不論在哪裏都能憑空造物。

比如說起死回生,再垃圾的世界,也有生死輪回循環不休。

而這些法則乃是構建一個世界的框架,隻要是和這些法則相通的神通,都絕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就像是重力。隻要有重力的星球,牛頓的重力公式就依舊適用,不過是細微之處的調整罷了。

“洪荒世界的功法?難道是說……真武山的老祖推陳出新,找到了改變的方法?還是說功法異變,化作了詭異?”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不管是那種結果,都值得崔漁前往真武山走一遭。

崔漁心中無數的思緒流轉,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遍觀整個修煉界,練氣士功法的本質全都是篡奪詭異。唯有真武山,不斷強大自己,使得自己駕馭法則,借用法則之力,乃至於破開枷鎖,淩駕於法則之上。”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修煉我太平道的神通,終極目標是奪舍黃天。但是黃天已經被我師父南華老仙奪舍,等於說這條路已經斷了。所以我建議你去真武山,參研一番真武山的練氣法門。”

唐周不知道崔漁究竟知道多少洪荒時期的事情,此時心中無數念頭閃爍,結合獲得的太古魔神記憶,在結合自己今生的記憶,為崔漁做出了最好的指引——真武山。

真武山的練氣士來自於洪荒世界,那是一方完美世界,有可以超脫世界的法門,無量量劫如果到來,他覺得唯有真武山的法門可以作為依靠。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我知道了,等我處理好神國公府的事情,就親自前往真武山走一遭。”

唐周點了點頭,真武山功法一層一層的傳下來,每一層功法都需要更高級別的弟子傳下來。所以說偷學真武山的功法,完全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想要突破更高層次的法門,還要去真武山求取。

乃至於最終成道的法門,需要真武山的金敕大能親自賜予真經。

然而這種待遇,就算是真武七子,也不曾有過。

不是真武山的祖師敝帚自珍,而是真武七子修為境界不到,根本就沒有資格參悟更高層次的真經。

而崔漁想要成道,真武山非要走一遭不可。

先天金身隻是神通術,算不得道果境界,所以崔漁還要繼續修煉。

他現在隻是一個第四境界:元神。的小垃圾罷了!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心底已經有了決斷。

唐周走了,留下崔漁坐在院子裏,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目光中充滿了沉思:“未來究竟該如何選擇?”

“看來我當真是與真武山有緣分。”崔漁想到了崔老虎。

心頭念轉,崔漁直接離開了唐周的院子,再出現時回到榮國公府,隻見神靈正站在院子裏沉默不語,似乎在想什麽。

“發什麽呆?”崔漁拍了一下神靈肩膀,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聽聞崔漁的話,神靈哆嗦了一下,轉過身來目光複雜的看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嚴肅:“這一切和做夢一樣。你這次搞出來的動靜太大,太過於招惹眾人的目光,神家現在適合低調……你這般手筆對神家來說並不是好事情。”

“你怎麽覺得是我做的?”崔漁歪著腦袋看向神靈。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不是你做的,這件事也絕對和你有關。隻是大家找不到證據,隻能吃下啞巴虧。”神靈沒好氣的道:“不過是一些黃金罷了,那些權貴還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你要知道,黃金隻是那些權貴儲存的財富的一部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犯不著合咱們死磕。而那些富戶,更不敢和我神國公府死磕,日後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一雙眼睛看向神靈:“你現在這麽覺得?但是我相信,隻要你配合我一下,很快你就知道,事情不是我幹的。”

“什麽?”神靈聞言詫異,一雙眼睛愕然的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不解。

崔漁笑了:“莫要反抗。”

下一刻崔漁直接施展袖裏乾坤,將神靈收入了袖子裏,然後施展遁術遠去,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自家的蠶莊內。

然後袖裏乾坤吞吐,直接將神靈給放了出來:“你看看,這裏熟悉嗎?”

神靈從袖裏乾坤被吐出來,隻覺得暈頭轉向,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崔漁一眼,目光掃過眼前的景象,驚詫道:“是蠶莊。”

“跟我來。”崔漁領著神靈,一路來到印染坊,一股刺鼻的味道從遠處傳來,神靈眼神中滿是詫異:“你竟然帶我來這裏?難道不怕秘方泄露嗎?”

“秘方泄露?我不但要泄露秘方,還要親自告訴你。”崔漁一邊說著,拿著一個鬥笠,給神靈披上:“不可真麵目示人,我還有大用。”

二人走過染坊,過往工匠看著崔漁,紛紛恭敬行禮。

“是不是好奇我的印染絲綢手段?”崔漁笑著問了句。

神靈聞言沉默,崔漁不緊不慢的道:“其實真絲的染色方法,一共有五種。第一種為矽膠法。第二種為:硫酸鈣法。第三種為:稀土上色法。第四種為:陶瓷整理法。第五種為:纖維改性法。”

神靈看著崔漁,鬥笠下眼神中滿是懵逼,崔漁說的這五種辦法,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過。

“我用的第五種,纖維改變法。纖維改性又稱變性處理或接枝處理。改性劑多數為陽離子型環氧氯丙烷和叔胺化合物的反應產物。在催化劑的作用下,它能和真絲纖維中的—OH、—COOH、—NH。等基團反應,達到纖維變性接枝的目的。它的陽離子活性基團還能替代電解質,使真絲對活性染料陰離子的吸附性大大增強。同時經變性處理後的真絲織物含有更多的活性基團使染料的反應性增加,從而提高了活性染料對真絲綢的給色量。”崔漁不緊不慢的解說,這還是他當初在印染廠學到的。

神靈聽著眼神中充滿了懵逼,一雙眼睛中充滿了懵逼之色。

這他媽說的是啥?

說的啥玩意?

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什麽‘陽離子型環氧氯丙烷’什麽‘陽離子活性基團’。

什麽和什麽啊!

根本就完全聽不懂。

“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得懂的?”神靈一雙眼睛懵逼的看著崔漁。

崔漁略作沉吟,然後才道:“你跟我來。”

崔漁領著神靈,來到了一間小屋子內,拿出一張金箔,遞給了神靈,上麵烙印著一道道文字:

“增深劑濃度120g/L、KSCN(催化劑)75%、60℃溫度下處理40min。然後用活性染料上色,並對未改性處理真絲綢做對比試驗。上色條件為:染料5%(owf)、浴比1:20、溫度40℃處理時間40min。”

神靈看了一眼,卻是看不懂。

崔漁也不嘲笑對方,而是不緊不慢的為對方解讀。

伴隨著崔漁的解讀,神靈一愣:“這是神家絲綢的配方?”

“不錯!”崔漁點點頭。

“我要是沒記錯,咱們現在還是競爭關係,你將絲綢配方給我,難道就不怕我裹挾絲綢配方跑了?”神靈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似乎是在看一個傻子。

“嗬嗬嗬,配方是沒有錯,但卻少了一件最為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固化劑’。”崔漁笑眯眯的道。

染上顏色不算厲害,真正的作用是固化劑,固化劑的作用是染上顏色之後,直接將絲綢扔入水中而不掉色。

“你將配方給我作甚?”神靈一臉懵逼。

“我將配方放在這裏,還要利用你做一個局。一個將萬通商會、姬無心絕殺的局!”崔漁笑得陰冷:“隻要將姬無心和姬無雙給弄死,到時候國公府的威脅也就化作無形了。”

“你想要搬倒兩位王子?你莫非是瘋了不成?”神靈一雙眼睛悚然的看著崔漁,實在是想不明白,崔漁為何會有這等恐怖的想法。

而且還是扳倒兩位王子,可能嗎?

更何況萬通商會能獨攬鎬京城內的絲綢生意,是一般的小門小戶嗎?

不可能!

近乎於不可能!

那可是兩位王子,尤其其中一位還是儲君。

“你隻要照我說的辦,就肯定能行。”崔漁將金箔放下,然後領著神靈來到了書架前,抽出一本書籍,上麵記錄的是莊園內工匠的名冊。

“你要是能攛掇姬無心來盜取秘方,或者是劫掠了莊園內的工匠,然後將秘方泄露出去,到時候就可以將我神家的嫌疑摘除。”崔漁笑眯眯的看著神靈。

“姬無心奸滑似鬼,稍有不注意,那就是雞飛蛋打的局麵,一旦被他抓住空子,到時候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姬無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隻要你能叫萬通商會獲得絲綢的配方,此事就成了。萬通商會是玄家和姬無心的,到時候想個辦法將姬無心牽扯進去就行了。”

“能辦到嗎?”崔漁看向神靈。

他和神靈是競爭者,唯有神靈出麵,才會增加可信度。

“此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我要是主動出麵,隻怕萬通商會會起疑心。”神靈搖頭:“到時候反而會起反效果。”

“你放心,我會讓萬通商會主動登門求你的。”崔漁笑眯眯的看了神靈一眼,然後領著神靈走出村莊:“接下來就要看你表演了。”

崔漁說完話後,直接站起身,走出了莊園,然後領著神靈回到榮國公府,雙方各自分散。

神靈才走,榮國公夫人就氣衝衝的趕了過來:“反天了!反天了!喜國公府簡直是反天了。”

“怎麽了?”看著氣衝衝的喜國公夫人,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逐流乃是老太君在世之時,親自選定的喜國公府繼承人。現在喜國公獨攬大權,似乎有要將逐流廢掉的趨勢,整個喜國公府開始有意無意的排擠主流。”榮國公夫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逐流可是你的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坐視不理啊!要不然,直接將逐流接回來,繼承咱們的榮國公如何?至於說喜國公府,就叫他們繼續明爭暗鬥打破頭顱好了。”

“逐流可是你的孩子,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榮國公夫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滿是淚眼婆娑的懇求。

看著榮國公夫人,崔漁也絕得一陣頭疼,這女人和神祈不清不楚的,他現在也被搞得很被動。

“海瀾呢?海瀾不是老太君的鐵杆支持者嗎?老太君的遺命,她應該堅定不移的去遵守吧?”崔漁問了一聲。

聽聞崔漁的話,榮國公夫人苦笑:“她還沒過門呢,老太太一死,她還哪裏有什麽權柄?”

“那就將神逐流接過來吧,隻是你還需替我看住了,決不可惹出任何麻煩。”崔漁心頭一動,忽然眼睛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貌似有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就看萬通商會能不能把握住了。”崔漁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