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此時有些懵逼,自家的元神可是盤古玉髓洗煉孕育過的,也能被輕而易舉的被人給攻克嗎?
可是細一想想,對方能鯨吞靈山聖境,其恐怖不知修煉到了何等境界。再者這黑色力量能壯大破滅之眼,必定是屬於暗物質能量。
而盤古的力量是‘生’之力量,與暗物質天生相克,崔漁體內雖然有盤古血脈,但微弱無比,又能有幾分力量?
甘霖入腹,崔漁的元神消耗掉的本源在修複。
“那詭異實在強大,不過是一眼罷了,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大林寺竟然被如此強大的怪物盯上,隻怕未來會有大麻煩。”
“不曉得我能不能通過生死薄,將這怪物鎮殺。”崔漁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調動生死薄,需要消耗大量的生機,但是自己的三屍蟲寄托在鎮詭司的高手體內,現在又逐漸侵襲整個大林寺,自己現在借助眾人的生命力來完成目標,應該不算過分吧?
崔漁心中無數雜念閃爍,一邊恢複消耗的元神,一邊思索著自己未來的大計。
第二日清晨
崔漁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站起身去挑水。
大林寺內一片祥和,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崔漁來到那靈泉前,見到天井內沒有人鎮守,崔漁拔開天井的塞子,下一刻就見汨汨泉水流淌而出。
而崔漁此時手指伸出,輕輕撫摸著流水,下一刻數以萬計的蟲卵從崔漁的手指中落在了泉眼內,附著在泉眼的隧道上。
“等到這些胎卵有了生命,化作了孑孓,就能逆流而上進入靈山聖境內。進而在靈山聖境內孵化出來,誕生出更多的胎卵,汙濁整個靈山水脈,到時候就可以將所有靈山的僧人全部都拉入泥潭之中。”崔漁嘀咕了句。
他不會輕易就叫這些人死亡,他要叫這些人死的有價值,比如說:調動生死薄的時候,為生死薄提供生機。
“大林寺最難纏的還是六字真言貼,這神通克我啊!”崔漁罵罵咧咧的提起水桶,在裏麵又下了數萬的胎卵之後,一路來到了夥房內,將桶中的水倒入水缸內。
先天蚊蟲的胎卵,普通的凡俗水、火難以傷及其性命。
現在被自己混入大林寺的夥房內,大林寺的這群和尚是死定了。
“圓覺師弟今日起來的倒是很早。”有和尚笑眯眯的看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喜色。
崔漁見此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麽。今日是自己第一次上班,當然要早起一點,表現的好一點。
挑水對於崔漁來說並不難。
夥房內眾人將各種天才地寶切好下鍋,如:千年人參、五百年的何首烏、八百年的黃精等等,崔漁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按照某一種配比,扔入大鍋之內,然後用心細細熬煉,不多時一股奇異的香氣伴隨著蒸汽騰騰而起,不斷在夥房內彌漫。
嗅著那奇異的香氣,夥房內的和尚汗如雨下,一時間麵色坨紅,氣血流速加快,一點點灰色的汗水從肌膚毛孔內流淌出來。
崔漁嗅著空氣中的氣息,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這大林寺好生的豪橫,各種靈藥似乎不要錢一樣,啥人家能經得住這麽造啊。’
就算是地主家的人也不能這麽造啊!
那一株株靈藥,那無數種寶藥堪稱天才地寶,隨時都能化出人形進化為妖族的靈藥,此時竟然全都被拿來下鍋做飯……你要是利用這些靈藥去做丹藥,他也能接受啊!
崔漁心中有些推測,大林寺擁有殘缺的靈山聖境,應該是不缺少靈藥的。
雖然說西方地極其貧瘠,但那是相對於洪荒大世界來說的。在那個聖人縱橫天下,先天魔神輩出,動則毀天滅地的時代,西方教所謂的貧瘠,怕是遠遠超乎了此方世界所有人的想象。
“真的是奢侈。”崔漁心中暗罵了句。
就算是破碎的靈山聖境,但有聖人的法則坐鎮,將整個世界支撐起來,其某一方麵法則甚至於比大千世界還要強。
“圓覺,你現在還沒有修行武道,不可在夥房內多呆,免得虛不受補。等你什麽時候開始淬煉筋骨,踏上真正的武道修行,再來膳房也不遲。”就見夥房的執事圓織邁步走來。
“我連這氣味都聞不得,那夥食我還吃不吃了?”崔漁故作‘眼巴巴’的看向善堂。
“哈哈哈!哈哈哈!”圓織聞言大笑:“此事倒也不難,咱們用靈泉給你熬製一些米粥,用來滋補你的筋骨,正適合你!”
聽聞圓織的話,崔漁露出失望之色:“真不知該何時何日,才能背下八部經文,然後踏入武道修行的路。”
“此事急不來,我大林寺的修行秘法,需要與經文配合。唯有領悟經文中的禪意,以禪意加以輔佐,才能踏入修行之路。八部經文乃是我大林寺先輩,從傳說中的太古遺跡中扒出來的,共有《天部》《龍部》《夜叉部》《乾達婆部》《阿修羅部》《迦樓羅部》《緊那羅部》《摩呼羅迦部》,唯有領悟八部經文禪意,才能修成無上神通,獲得冥冥之中的加持。”
崔漁聞言忽然心頭一驚,他忽然想到了昔年佛門聖人在自己夢回太古之時,詢問自己後世之變化,在太古時期提前布局。
在加上前段時間,蚩尤提醒自己,那些老家夥在經文之中布局……
“這八部經文種該不會有佛門大佬的後手吧。”崔漁心中悚然,覺得非常有可能。
不是一般的有可能!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臉上卻露出向往之色:“小弟隻希望早日能背誦下佛經,參悟出傳說中的禪意。”
“隻要師弟努力修持,會有這一日的。”圓織拍了拍崔漁的肩膀。
崔漁繼續回去挑水,等到將夥房的水缸挑滿之後,崔漁開始在寺廟內溜達。
崔漁一路上溜溜達達的走過大林寺外院,隻覺得大林寺繁花似錦,景色不是一般的好。
路經一座池水前,忽然聽聞一聲喊叫:“那個小和尚!”
崔漁一愣,循聲望去,卻見崔燦燦坐在扁舟上,正在水池上晃悠。
水池不是一般的水池,足有方圓數畝大小,有荷花蓮葉青紅相襯。
崔漁駐足,心中暗自思索道:“真武山崔燦燦!”
不但有真武山崔燦燦,他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崔老虎。
“那和尚,莫要瞅了,喊得就是你。”崔燦燦喊了一聲。
崔漁眉頭皺了皺,看著趾高氣昂的崔燦燦,心中暗自道:“這小子受到的教育還沒夠啊。”
“燦燦,休要無禮。”崔老虎在旁邊訓斥了一句,然後目光溫和的看向崔漁:“這位小師傅有禮了,這小子從小被嬌慣太多,請不要怪罪。”
崔漁正要答話,可誰知下一刻崔燦燦的一句話,將崔漁擂得外焦裏嫩:“爹,不過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小沙彌罷了,何須如此客氣?咱們是什麽身份,和這小沙彌說話,是對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崔漁聽聞崔燦燦的話,隻覺得大腦一轟,至於說後來崔燦燦說了什麽,崔漁根本就沒聽清:爹?
崔漁有些懵逼,腦子嗡嗡作響。崔燦燦喊崔老虎什麽?
‘爹?’崔漁眼神中滿是驚愕。
自家老爹和自家老娘還有一個孩子?
這崔燦燦是自己的便宜兄弟?
而且看樣子崔燦燦比自己大了太多,還是自己便宜大哥了?
隻是看著崔燦燦和崔老虎父子融洽的摸樣,崔漁心中忽然莫名的不舒服,一股難以言述的情緒湧上心頭:
“看崔老虎和崔燦燦的摸樣,雖然崔老虎是在訓斥崔燦燦,但……那副父子之間的融洽、其樂融融,自家的小弟崔鯉和小妹崔閭又算得了什麽?”
崔漁想到眼巴巴盼著父母歸來的兩小隻,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難以言述的憤慨。
自家的小弟小妹又算的了什麽?
自己又算什麽?
“難道說我和崔鯉、崔閭都不是崔老虎和七情聖姑的親生兒子?”崔漁心中無數的念頭卷起,吹皺了那一池春水。
就算是七情聖姑曾經親口承認,自己是對方的親兒子,可此時崔漁心中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於自己在神家的身份,也是假的,自己被神家給利用了。
否則當初大劫爆發,各家強者找上門來時,為何崔老虎和七情聖姑對自己兄妹三人的死活不管不顧?
當初要不是自己機靈,隻怕是早就被魔門的強者給弄死了。
崔漁這一刻心中起了懷疑!
深深的懷疑!
他陷入了極度的自我懷疑之中。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之色,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和崔燦燦,心中在此時湧現出無盡的疑惑。
似乎是感受到了崔漁的情緒波動不對勁,崔老虎連忙訓斥崔燦燦:“孽障,休要胡言亂語,再敢胡言亂語,就將你打下去。往日裏教你的為人之道,難道全都學到了狗肚子裏嗎?”
崔老虎雖然是在訓斥,但話語之中全都是維護。
這才是真正的父子親情。
崔漁心中莫名替苦苦等候父母歸來的兩小隻心中湧現出一股悲涼。
但崔漁終究是崔漁,穩住心神躬身一禮:“居士是我大林寺貴客,不敢當居士如此大禮。不知居士叫住我有何吩咐?”
聽聞崔漁的話,一旁的崔燦燦道:“咱想吃天鵝了,你去山裏給咱們獵一隻山雞、天鵝打打牙祭,你們這大林寺吃的都是什麽東西,一點樂趣都沒有。”
崔漁聞言心頭一動,這倒是一個合理離開大林寺,接觸唐周的機會。
“原來如此,居士稍後,小僧去去就來。”崔漁恭敬一禮,然後轉身退下,來到了大林寺的大雄寶殿,就見方丈果然在佛陀坐下念誦經文。
“小僧拜見方丈。”崔漁恭敬一禮。
“是你啊,可是有什麽事情?”大林寺方丈念經聲停止,扭頭看向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溫和。
“咱們大林寺的居士想要開葷戒,叫小僧去外界抓燕雀走獸,卻不知該如何答複。”崔漁回了句。
方丈聞言一愣,然後眼底閃爍一抹金光,看向了池塘方向,果然看到了崔老虎和崔燦燦。耳朵在一抖,卻聽見了對方商量是該蒸著吃、煮著吃、烤著吃的思路。
“聽說你進入山門前,是獵戶出身?”大林寺方丈問了句。
“不錯,小僧出家前是個獵戶。”崔漁連忙回了句。
“你現在雖然拜入佛門,但紅塵心未曾退去,算不得真正修行中人,倒也不禁殺戮之事。兩位貴客既然想要葷腥,此事交由你去辦就是了。日後兩位貴客就交由你照顧了,那兩位貴客可是我大林寺的重要客人,萬不可怠慢。”方丈說到這裏,拿出令牌遞給了崔漁:“持此令牌,可以入山林,出入大林寺山門。”
崔漁聞言略作猶豫:“方丈,弟子見夥房內,也有葷腥,兩位貴客既然想要吃肉,何不直接端來?”
方丈聞言笑了笑:“咱們大林寺的葷腥,與外界的生靈可不一樣,內蘊大秘密。那兩位貴客雖然尊貴,但卻也不能沾染我大林寺的葷腥,否則會被人窺視到我大林寺的部分底蘊。”
崔漁聞言似懂非懂的接過令牌,然後轉身向著大殿外走去。
“這回有機會接觸唐周了。”崔漁拿著令牌,一路來到佛堂,看到了正在打掃衛生的李三郎。
“大哥。”見到崔漁,李三郎興奮的喊了聲,頓時惹得其餘雜役投來羨慕的目光。
“我要出門辦事,可以回家一趟,你可有消息傳回去?”崔漁詢問了句。
“你可以離開山門了?”李三郎聞言頓時露出羨慕之色。
然後對著崔漁道了句:“任大哥,你這回可真是發達了,以後老弟可要靠你罩著了。”
說完話道了句:“你在這裏等等我!”
說完話後,腳步急匆匆的離去,身形消失在了佛堂內。不多時,李三郎去而複返,手中多了一個包裹,遞到了崔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