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小說看多了,電影拍多了,總覺得沒有安全感。碰到一個無法度量的強者,心中總有一種對方想要弄死我的感覺。”崔漁站起身:“這世上強者那麽多,我要是不去搏一搏,以後怎麽立足?我又能這麽惹禍,萬一以後惹到招惹不起的人,害得全家被牽連,被人家碾死,還不如我現在就被神魔給碾死。”
“虞,咱們走。”崔漁喊了一聲,向著神魔井走去。
二人再次回到神魔井下,崔漁看著虞:“還能承受神力嗎?”
“嗯!能!”虞麵對崔漁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了下來。
崔漁摸了摸虞的脈搏,片刻後搖了搖頭:“你的肉身強度不夠,在緩一段時間吧。”
“我還能承受三百縷。”虞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神中滿是倔強。
“好!”崔漁感受到了小女奴的決心,略作遲疑後一縷縷神力小心翼翼的灌注了過去。他已經做好準備,稍有不慎就調動起死回生。
事實上小小少女並沒有叫他失望,即便汗流浹背,身軀不斷顫抖,卻也依舊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崔漁拍了拍少女額頭,輕輕攙扶她在石台上坐下,然後拿出燈火:“這些火油,夠點燃一個月的了。這一個月,我怕是不會出去。或者是更久……”
說到這裏,崔漁略作遲疑:“要是一年之後,我沒有回來,你就去尋個深山老林苦苦修行,不天下無敵了不要出來。”
神魔屍體非比尋常,蘊含著大危機,崔漁雖然有金手指,但卻也不敢打包票能回來。
他這次有膽子再去試一試的緣由就是因為體內的共工神血!
那是來自於魔神的力量!
那才是他的底氣,為他爭取發動金手指的底氣。
沒有人會甘於平凡!
而且崔漁也絕不會覺得自家這一身本事會天下無敵,他反倒是越了解這個世界,心中越加惶恐。
想一想,這要是給你來個萬磁王,你打的過嗎?
這要是給你來個心靈博士,不斷入侵你身邊人的心靈,你咋辦?
要是再來個速度快的近乎於時間靜止的家夥,你怎麽打?
區區一個美國大片都這麽恐怖,這裏可是死後神魔依舊能造成九州遭受劫數的世界。
萬磁王、天啟來到這裏,都隻是一個弟弟。
弟中弟!
尤其是今天這一遭,更是將崔漁嚇個半死。本來將能唐周變成蛤蟆的喜悅,瞬間消失無蹤。
“主人!”虞察覺到崔漁語氣中的味道,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
“別怕,你主人我可是有起死回生神通的,這世上沒有人能殺得死我。”崔漁撫摸著小女奴頭發:“等你消化了神血,而我還沒有出關,你白日裏去老道士那裏修行,夜晚就在這裏藏起來。”
“記住了,一年之後,我要是沒有出來,你就去尋個深山老林藏起來,等你血脈大成了,再出來遊曆天下。”崔漁摸著小女奴的腦袋。
這麽天真美麗的小女奴,要是沒有一身實力傍身,萬一被人騙了怎麽辦?
“主人!”虞的眼眶立即紅了。
崔漁摸了摸小女奴臉蛋,掐了一把就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哈哈哈,等我吧。”崔漁說完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看著崔漁離去的背影,小女奴眼眶紅潤,一個人坐在燈火前哽咽。
崔漁來到石洞內
所過之處詭異退避三舍,一路走來悄無聲息,沒有引起絲毫異狀。
再次來到石台下,有水流自地下泥土滲透而出,在崔漁的身前蜿蜒折疊,化作了一道台階。
崔漁腳踏台階而上,空氣中的詭異之力似乎有些憤怒,卷起道道灼熱之風,想要將崔漁給吹下去,可誰知崔漁周身水流波動,化作了一道水幕,將崔漁倒扣在台階上。
任憑妖風詭異,崔漁站在石台被水幕保護其中,卻不動如山。
水是普通的水,可是在共工力量的加持下,已然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具備了某種莫名特性。
崔漁看著外界不斷作妖的詭異之力,似乎能聽到詭異之力的怒吼、咆哮。
然後下一刻,水幕一卷,竟然化作一道水龍卷,竟然將周圍的詭異之力捕捉住,強行吞入身軀內,不經過係統的力量,直接化作了共工血脈的力量。
看到這一幕,崔漁愣住了:這麽秀的嗎?工兒?
他本以為詭異之力已經天下無敵了,可誰知共工之力比對方還要勇猛,直接生吞活剝了不說,還一分不差的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那詭異之力見此一幕,也猶如受到了驚嚇,忙不迭的向周邊竄去,再也不敢靠近崔漁分毫。
崔漁見此一幕,眼神裏露出一抹嗤笑:“風水流輪轉啊,等著吧,早晚有朝一日我會吃了你。”
來到屏障前,刹那間崔漁身形崩潰分解,異能真水無相發動,再出現時竟然跨過空間屏障,出現在了高台上。
“真水無相是真的香!”崔漁看了一眼身後的屏障。
伴隨著共工血脈的融入,崔漁自己對於異能的把握,也有了一些理解。
真水無相是利用水分子去穿越萬物的分析。
水分子很小,但‘真水分子’卻是比水分子還要小的分子,乃是天下間一切之水、一切神水、先天之水的最基本的粒子。
比水原子、水分子、誇克更小的粒子。
那是水之本源,能滲透萬物的最基本粒子。
對於‘真水’來說,就算是空間分子,也有縫隙,是可以穿透的縫隙。
崔漁回身撫摸空間屏障,眼神裏露出一抹沉思。
“真水是共工的法則!是共工的本源!空間之力無形無相,但是對於真水來說,也有縫隙。”崔漁撫摸身前空間,空間一陣扭曲,手掌所過之處被扭曲回了另外方向。
“就是太過於耗費神力!”崔漁看著消耗了一半的共工之力,一步邁出腳下池水扭曲,化作了一道橋梁,拱垂著崔漁來到玉石台前。
玉石台上,清光朦朧,看著遍布詭異花紋的人影,一道道黑色斑塊在身軀上烙印的人影,崔漁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似乎有一種大恐怖在不斷逼近。
此時崔漁站在石台前,仔細的看著石台上的人影。
石台上下紅光萬丈,遮蓋了石台上的人影,所以站在萬丈紅光下叫人猶如霧裏看花,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崔漁去看玉台下的八個孔洞,冒出的詭異之力似乎比自己上次來的時候,增加了一些。
雖然增加的微不足道,但崔漁卻敏感的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
眼神裏露出一抹認真,可即便崔漁瞪大眼睛,卻也沒有火眼金睛,隻能看到萬丈紅光中的翡綠色衣衫,以及那一道道黑色詭異紋路,就像是腐朽的疤痕,烙印在人影的手掌、麵孔上。
那黑色如此純粹,純粹的發亮,那黑色光芒散發著莫名氣機,卻被萬丈紅光所遮擋。
崔漁一雙眼睛仔細的盯著那萬丈紅光中的人影,略作沉吟後緩步上前,驚的圍繞著屍體的紅色光幕迅速撤退,似乎生怕被崔漁吞噬了一樣。
“這紅光似乎是活物?”崔漁看著空中猶如具備了智慧一樣的人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思索。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詭異,太扭曲了,崔漁絕不敢小瞧任何詭異。
就像是這紅光,自己差點就吃了大虧,成為對方的食物。
“詭異啊,都是一群王八蛋。”崔漁不斷上前逼近,身前的詭異屏障並不是一層,而是足有三米厚的屏障,崔漁前進一步,詭異之力就後退一步。
同時紅光猶如潮水般沸騰,似乎要在憤怒的警告崔漁不要多管閑事。
崔漁看了一眼紅色光幕,嘴角掛起一抹挑釁的笑容:“來打我啊!有本事你就吞了我。”
一邊說著,崔漁又是一步邁出,那紅光內詭異之力化作一道烈焰,向著崔漁斬來。
看著紅光烈焰,崔漁嗤笑一聲,下一刻周身共工之力流轉,一道水幕屏障出現,向著紅光籠罩了去。
共工之力落下,驚的紅光後退,隻是在遠處不斷咆哮。
“這些紅光究竟是什麽,以前我以為是屍體發出來的,造成了天下大旱,可現在看來不是。”崔漁步步緊逼,那紅光不斷怒吼震動,似乎咆哮指責崔漁無禮。
就在此時崔漁腳步頓住,眼前紅光散盡,玉台上的人影終於出現在了崔漁的麵前。
“紅光是兩股,一股是人影本身散發出來的,向著大地輻射,對抗玉台下的詭異之力侵襲。還有一股紅光,是從石台下逸散出,向上散發,一邊侵襲石台,一邊侵襲小李村。”
“人影散發紅光,是為了鎮壓下麵的紅光,可卻無意間造成了天下大旱。”崔漁一雙眼睛看向石台上的屍體,隻見石台下的紅光逸散,人影上的紅光也在逐漸內斂。
伴隨著紅光散去,那人影身上翠綠色的衣裳也逐漸收斂寶光。
看著那翠綠色,鬱鬱蔥蔥沒有絲毫雜色的衣裳,看起來就像是水中玉石,格外的清新,那種純粹的綠,叫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鬱鬱蔥蔥的清涼。
一條明黃色的繩索捆束在人影腰間,絲絛散落,看起來猶若是一條土黃色的神龍。
黃色的絲絛上,一道道猶若實質的亮色符文若隱若現。
看到那黃色絲絛以及翠綠色的衣裳,崔漁流口水了。
寶物!
絕對是寶物!
他娘的,太古神魔時期的寶物啊!
這要是扒下來……
崔漁眼睛都快要掉下去了。
強行壓製住內心的躁動,目光好不容易從寶物上挪開,然後崔漁終於看到了人影的全貌。
一襲長發火紅,臉色道道黑色的詭異符文不斷遊走,一道道仿佛腐爛一樣的黑斑,牢牢的烙印在肌膚上。
人影隻有麵孔、脖頸、雙手**在外。
人影雙手交叉躺放在腹部,透過不成被黑色斑塊符文侵占的部位可以看出,肌膚雪白猶如凝脂,看起來格外的引人。
胸前挺拔的雙峰告訴崔漁,眼前麵容詭異,身上遍布黑斑、黑色符文的人影是女子。
“帝女魃!這人應該是帝女魃了。”崔漁目光落在女子的頭發上,在女子的火紅發絲上,纏繞著一顆顆獸牙、貝殼、玉石做成的掛飾,一股太古獨有的蠻荒氣息撲麵而來,灌入了崔漁的眼睛裏。
“按理說神魔軀體是詭異,世間最強大的詭異,能汙染、汙濁、扭曲一切,我的目光接觸到人影,應該有詭異之力扭曲我才是。”崔漁不解。
他還想借助神魔軀體的詭異,來祭煉定海神珠的最後幾重天。
“一點信息都沒有!一點詭異之力都沒有。”崔漁看著眼前人影,烏漆麻黑也看不出醜美。
話雖如此,可崔漁站在石台上,依舊不敢輕舉妄動,逼近先前石台上的人影與石台下詭異對抗的一幕,崔漁是親眼可見。
“女魃。”崔漁若有所思,要是南華老道沒有坑自己,沒有翻譯錯誤,石台上的人影就是女魃了。
“難道女魃還活著?”想到先前女魃紅光萬丈的一幕,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差點將自己給嚇得蹦下石台。
這要是從太古活到現在,那是什麽概念?
橫掃天下了吧?
一道氣息就能把自己碾死吧。
崔漁有些踟躕不敢前行,一雙眼睛盯著身前人影,最終深吸一口氣,咽了一口口水,躬身一禮:“可是女魃前輩?”
躬身片刻,不見回應,崔漁悄悄的抬起頭:
“女魃前輩?女魃前輩?要不要晚輩相助你鎮壓了這魔頭?”
“帝女魃???”
“女魃前輩,你還活著嗎?”
“能吱一聲嗎?”
“你能不能說句話?”
“在嗎?”
“前輩?”
“這玉台下的詭異是怎麽回事啊?”
“……”
崔漁站在石台前嘀嘀咕咕的說了半響,遲遲不見動靜後,方才慢慢站起身。
“起死回生告訴我她已經死了,可是身軀內卻莫名盤踞著一股詭異生機,那股生機太過於怪異。說不出來的怪異。”崔漁站在石台前,左右打量了許久,方才仗著膽子在旁邊小聲嘀咕了句:“魃,你還活著嗎?你吱一聲啊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