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玄夜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在下其實想要姑娘幫我一個大忙。”
“想要幫忙,大王盡管吩咐就是了,又何必用這種手段?”武照連忙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聽聞這話,玄夜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精光:“我知道姑娘的名聲和手段,姑娘的血脈號稱是武家嫡係血脈第一人,我雖然修為比你高,但卻也不敢大意。我這‘炫光枷子鎖’,號稱是天地間第一鎖,專門鎖人的血脈和精氣神,一旦被我的‘炫光枷子鎖’給鎖住,就算是超越金敕境界的強者,也隻能淪為凡人,休想再掙脫開。”
玄夜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之色:“當年我就是憑借此寶,暗算了我父王,否則王位也輪不到孤。”
說到這裏,玄夜看向武照:“本王想要借姑娘的血液一用。自從姑娘嫁入我玄家之後,你的血液、身軀、靈魂,都已經是我玄家的人了,所以本王想要借姑娘的血液一用,也沒毛病吧?”
聽聞玄夜的話,武照麵色嚇得煞白:“大王,你是要我的命?”
武照不是傻子,此時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從被玄家提親開始,就已經落入了一個對著她張開的大網之中。
不是一般麻煩的大網!
她還在奇怪,玄家就算是想要和武家聯姻,也該是和那個叛徒的女兒才對,怎麽輪得到自己?
原來對方是衝著自己血脈之力來的!
玄夜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神采,雙手插在袖子裏:“不是要你的命,而是要叫你去完成一件偉大的事情。這是何其榮幸的事情,可惜我竟然沒有資格參加。可惜,時間來不及了,否則你的血脈或許有辦法更加精粹,如今隻能馬馬虎虎的用了。”
玄夜說完向著門外走去:“武姑娘,隨我來吧。”
武照很乖巧的跟在玄夜的身後,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想要反抗的乖張和戾氣。
玄機跟在武照身後,看著武照苗條而又豐滿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可惜了!”
確實是可惜了,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竟然就這麽血祭給‘天’,豈不是憾事嗎?
武照和玄機倒是有幾分熟悉,畢竟玄機當初親自在大荒之中提親,她豈能不熟悉?來的路上倒也談論了幾分。
玄機對於眼前這個氣質出眾,斯斯文文卻帶有一股子英俊氣息的少女,心中充滿了好感。
聽聞武照問話,玄機也不忍心隱瞞欺騙,事已至此再欺騙又有什麽用?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
然後就聽玄機道:“姑娘可曾聽說過傳說中的天?”
“天?”武照聞言瞳孔一縮,眼神中充滿了震撼,腦子裏刹那間劃過一道電流:“天?傳說中的天?”
“不錯,我玄家就有一隻處於孵化之中的天,不過此天和太平道的黃天一同孕育於大周的秘境,大周的天奪取了太多養份,所以咱們這兩個天發育的並不完全,總是差了點意思。於是我玄家先祖接受來自於天地間的信息,推演出隻要利用先天神靈的血脈,或者是一代神靈子嗣的血脈澆灌,就可以彌補‘天’的本源空缺。我玄家的曆代先祖,不斷挑選玄家的血脈,將最為精純的血脈後裔,去親自喂養那‘天’,不斷利用我玄家的血脈喂養,便可以潛移默化中改變‘天’和我玄家人的血脈親進度,等到天一旦孵化來,就可以和我玄家親近,受到我玄家的禦使。可是誰知天地忽然大變,練氣士的時代到來,血脈者越來越難熬,那種符合精純的血脈,越加的難以尋覓。於是孵化‘天’的速度開始不斷變得緩慢,我玄家孵化天的大計也受到阻礙。”
說到這裏,玄機一雙眼睛看向武照:“但是經過我玄家先祖的推演改良,找到了彌補的辦法,利用二代血脈的精純度去彌補其中的空缺,也是一樣的。”
“隻是前些年二代血脈已經開始飽和,那天的進化也已經到了極限,隻差一線機會,就可以打破胎卵孵化出來,再多的二代血脈也無法叫蒼天發生關鍵性的變化。我玄家先祖推斷,想要完成最後的蛻變,打破胎殼孵化出來,就必須要最精純的一代血脈。本來之前咱們在外麵已經找到了一代的精純血脈,可誰知出現意外,竟然被那一代血脈逃出去了。”說到這裏,玄機苦笑著道:
“沒辦法,咱們隻能將主意打在了姑娘的身上,本來還想著叫姑娘再活一段時間,然後我玄家出手精粹姑娘身上的血脈,使得姑娘的血脈更進一步,但誰知玄家忽然發生了叛亂,眼下各路反王四起,咱們已經沒時間了。”玄機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我父親決定,提前將姑娘血祭,賭一把大的。如果姑娘的血脈使得‘天’破殼而出,那麽就可以橫掃天下,所有叛黨都掃滅。如果失敗了,那就毀滅天,驚動玄家沉睡的先祖,到時候大家一起完蛋。”
玄機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他覺得武照實在是有些冤枉,如果那個血脈者沒有跑掉,哪裏會有今日的事情?
武照在替人頂鍋呢!
武照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苦澀,嚐試著調動神通,可體內的神血似乎是失去了感應一樣,再無任何波動。
一路走著,三人來到了宗廟前,卻見一道綠色的光柱衝霄而起直插天際。
光柱的範圍很大,一眼望去足有數裏寬闊,在那綠色的光柱內,有一祭壇,祭壇上有各種飾品擺放其中。
祭壇很大,很高,足有五十米方圓,三十幾米高。
在祭壇上雕刻著無數的古老紋路。
武照的一雙眼睛看著祭壇,目光中充滿了奇異之色。
“好奇怪的祭壇!”武照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好奇之色。
“別看了,稍後把你血管割開,血液灌滿這些紋路凹槽的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玄機看著滿臉好奇的武照,目光中充滿了無奈。
這姑娘心真大,都要死了,還在這裏好奇呢。
“什麽?”武照聞言頓時頭皮都炸了,眼神中充滿悚然之色:“用我的血來澆灌凹槽?我不幹!這不行!絕對不行!”
武照聲音中充滿了惶恐,不斷的搖晃腦袋擺手,細嫩的小手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痕跡。
聽聞此言,玄機沒好氣的道:“你現在還有的選擇嗎?不是你樂不樂意,而是你有沒有的選擇。”
“我可是你未來的妻子,你忍心看著別的男人禍害我、糟蹋我?”武照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玄機。
玄機聞言頓時一張麵孔黑了下來:“說的什麽虎狼之詞,簡直不堪入目。”
此時玄夜已經站在祭台上,將早就準備好的香爐祭祀物品盛裝好,然後恭恭敬敬的擺放在祭台上,對著祭台恭恭敬敬的叩首擊敗。
“你現在要是放了我,我還有機會逃出去,這樣你未來還有老婆。你要是不放開我,未來你可就沒老婆了!你看看,哪個拿自己的老婆去祭天的?”武照的聲音中充滿了陰陽怪氣。
玄機聞言麵頰抽搐,扭頭不去看這滿嘴虎狼之詞的少女。
台上的玄夜此時也滿臉的抽搐,目光中充滿了難堪之色,聽了武照的話後,就算是神仙下來也要搖頭。
“準備開始吧。”玄夜不準備廢話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王豔春說可以抵擋十日,但是他準備在三日內一擊定乾坤。
十日隻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更從容的時間而已。
聽聞玄夜的話,武照猛然抬起手阻止:“慢著!慢著!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
武照連忙的道。
玄夜動作一頓:“你還有何遺言交代?”
“你想要孵化‘天’,我的血脈純度怕是不夠,根本就滿足不了你的條件,萬一天破胎而出的過程失敗,你等豈不是謀劃成空?我知道哪裏有一代血脈!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一代血脈。”武照連忙道。
“不可能,如今天地末法,根本就不可能誕生出一代血脈。”玄夜並不相信。
武照聞言頓時急眼了:“我知道啊!我真的知道啊!”
見到武照神情不似作假,玄夜停下動作,畢竟他也想增加成功率:“說吧,血脈在哪裏?你要是真弄出一個一代血脈,咱們也不是不能給你一條活路。本王還不至於和一個小丫頭為難。”
“東海龍族的三太子!東海龍族的三太子一定是一代血脈,一定能滿足孵化的原料。”
聽聞此言,玄夜眉頭一皺:“你說的龍三太子我知道,這些年我玄家也在暗中尋找龍三太子的下落,但是卻始終沒有任何蹤跡。”
“我知道龍三太子在哪裏!我知道!”武照猶如抓住救命稻草。
“嗯?在哪裏?”玄夜開口詢問了句。
“你得答應先放了我,我才能交出龍三太子的線索。”武照也不傻。
“我又不是傻子,哪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先說吧,隻要說出來,我能找到龍三太子,就立即放了你。”玄夜的聲音中充滿了鄭重。
聽聞此言,武照也不賣關子,聲音中充滿了篤定道:“崔漁!你們隻要找到崔漁,就可以找到龍三太子。昔年洞庭湖龍宮的開啟,就需要龍三太子的血液,他是打開龍宮的人,必然知道龍三太子的下落。”
武照聲音中滿是遺憾,她當初也聽聞崔漁的消息,也曾經走遍天下想要尋找崔漁,然後將龍三太子討要過來作為自己的禦獸。
可誰知道還沒等她找到崔漁,她自己就已經被家族召喚了回去,然後武家遭受異變,她這一支被奪權,所有嫡係雖然沒有被流放,但卻也失去了人身自由,日夜被監視,再想去尋找崔漁已經沒有機會了。
玄機聞言搖了搖頭:“你說的崔漁,咱們也聽說過,也曾經尋找過。可惜晚了一步,崔漁被三皇子姬無心燒死在了客棧內。”
武照聞言一愣,想起那個山村中的少年人,不由得心頭一突,目光中充滿了悲愴。
她想不到崔漁竟然死了!
“所以你說的線索已經斷了!”玄機的聲音中充滿了遺憾。
“你要是再說不出別的線索,我怕是隻能動手了。”玄夜一雙眼睛看向武照。
“你別動手,等等……且容我想一想……且容我想一想……”少女慌了神,連忙大呼小叫的道。
可是玄夜沒有理會武照的話,而是猛然伸出手去,卻見武照騰空而起,落在了祭台上。
然後就見玄夜伸出手去,武照手腕、腳腕被割開,下一刻無數的鮮血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從祭壇上抽走。
然後就見武照的血液流淌而出,順著四肢向周圍的凹槽流淌了過去。
“歪歪歪,抽血就抽血吧,你們好歹留我一條狗命啊!”武照大呼小叫的聲音在祭台上響起:“歪歪歪,抽血不耽誤留一命吧?”
看著滿臉活潑的武照,玄機心中有些不忍:“父王……”
“不可能!她的血液融入天的體內後,將會與天產生感應。這是我玄家的天,絕不容許外人染指。”玄夜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玄夜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扭頭看向武照:“丫頭,你也別怪咱們,大家都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能有個更好的未來,你……你還有什麽遺言隻管說出來,不太過分的話孤王日後君臨天下的時候,都可以幫你辦成。”
玄夜的聲音中露出一抹罕見的柔和。
“真的嗎?”武照的眼睛亮了。
“當然是真的,有什麽遺言你盡管說吧。”玄夜不緊不慢的道,一邊說著的時候,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天空,目光中充滿了嚴肅:“在更遠的皇城外,一股恐怖的能量浪潮在天地間不斷洶湧而起,顯然是王豔春動手了。”
“玄家的人究竟有多強,怕是唯有我自己知道。也不知道王豔春能不能頂得住!”玄夜心中泛起嘀咕。
武照目光轉動,很認真的看向玄夜:“你要是成功了後,能將我再複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