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王豔春有點懷疑人生,對方費勁巴拉將自家給救活了,然後就提出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簡直是搞笑呢?

這算什麽要求?

是他王豔春的命不值錢?還是說他王豔春的命賤?

“還有呢?”王豔春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期盼。

他現在不怕崔漁說過分的條件,就怕崔漁不說條件。

人情債什麽的最難還了!

“沒了啊?”崔漁眼神中有點懵逼。

“沒了?”王豔春驚呆了。

崔漁此時也有點搞不懂王豔春心裏想什麽,自己不是已經說出條件了嗎?

於是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目光中露出一抹懵逼之色。

王豔春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之色:“就這麽兩個條件,你當我王豔春是什麽人?我王豔春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嗎?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千萬不要有什麽顧慮。”

“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麽條件了啊?”崔漁此時也一臉懵逼。

然後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不說話了。

“罷了,等你日後想好了再來告訴我,我王豔春絕沒有賴賬的道理。你拜師的事情,可以前往我真武山,我可以為你引薦。不過我真武山的規矩大,不管是什麽人拜入山門,都要從最開始的雜役弟子一年一年的熬上去,唯有心性打磨的符合宗門標準,才能傳授無上正法。否則心性不夠,貿然踏入修煉之道,隻會害人害己。至於說為你牽製住這玄家的大陣,你隻管交給我就是了,我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將大陣運轉起來。”王豔春開口保證。

“如此最好,我等道友的好消息,現在還請道友將我送出去。”崔漁道了句。

聽聞此言,王豔春對著虛空一點,然後下一刻虛空扭曲,崔漁已經出現在了外界。

而此時天地間的六道輪回尚未散去,周邊無數人看著天地間出現的六道輪回指指點點,太上皇玄筒一雙眼睛看向虛空中的六道輪回,更是陷入了沉思之色。

“嘀嗒~嘀嗒~”

就在此時,卻見那六道輪回中,一滴滴殷紅色的血液滴落而出,落入下方的眾生體內消失不見。

沒有人關注到那兩滴微不足道的血液。

崔漁悄無聲息間出現在山峰,一雙眼睛看向那頂天立地的三才大陣,伴隨著崔漁走出三才大陣,卻見三才大陣威能猛然間暴漲,竟然翻了十倍不止,然後就聽那三才大陣內一聲慘叫傳來,顯然是玄家的各路強者遭受了重創。

就在此時,遠方那通天聯地的綠色光柱衝霄而起,一股股浩浩****的氣機在天地間蔓延波**,一縷縷血紅色在那綠色的光柱中開始衍生。

太上皇玄筒見此一幕大驚失色:“該死的畜生,他竟然想要強行孵化出‘天’,難道是想死不成嗎?”

崔漁此時也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那綠色光柱內交織糾纏的紅線,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心中暗自道:“難道是玄家發生了什麽大變不成?”

那邊宋賦昀看向太上皇玄筒:“大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宋賦昀察覺到了不妙,總覺得有一場滔天因果壓迫而來。

太上皇玄筒聲音中滿是氣急敗壞:“那狗東西被咱們給逼迫入絕境,竟然想要強行血祭,合道‘天’的真身,然後掌握天的力量。”

玄筒的聲音中滿是焦急:“不行,咱們必須阻止他,他提前孵化‘天’,隻有兩個後果,第一個後果就是孵化成功,到時候合道‘天’的真身,橫掃天下無敵手。第二個後果就是孵化失敗,我玄家萬載經營化作流水。不管是哪一種,我都決不能接受。日後曆代祖宗複活,一旦怪罪下來,該如何麵對眾位祖宗?”

玄筒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的味道:“爾等堅守大營,孤王要繞過這大陣,親自前去阻止。看看那逆子究竟想要做什麽,難道想要拉著我整個玄家陪葬不成。”

玄筒說完話化作流光遠去,身形幾個閃爍就已經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孵化‘天?’”宋賦昀聞言心頭一驚,左右打量一番後迅速消失在了戰場,然後拿出一截信香傳遞消息。

伴隨著信香燃燒,崔漁的身形出現在場中:“這麽著急忙慌的喚我,可是有什麽事情?”

“出大事了!那個玄夜竟然想要提前孵化出‘天’來,他利用王豔春擋住大軍,好趁機完成天的孵化了。”宋賦昀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之色。

聽聞此言,崔漁不由得勃然變色:“提前孵化‘天’?消息可靠嗎?”

他可沒忘記,自己潛入此地,為的就是天。

“當然可靠,玄筒已經先一步趕去了。”宋賦昀道了句。

崔漁聞言麵色嚴肅下來,然後二話不說施展五行遁術追了過去。

大內深宮

祭台上

武照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厥。此時此刻,天地八方不斷有各種血液匯聚而來,灌注於那接天連地的光柱上,一道道血絲順著青色的光柱蔓延,就見那血絲順著光柱攀岩,組成了一道道玄妙莫測的符文,烙印在那光柱上。

“孽障!你要幹什麽!!!”太上皇玄筒從遠處飛來,落在了祭台下,看著立於高台上的玄夜,聲音中滿是怒火。

“我幹什麽?你不肯告訴我玄家的隱秘,隻能我自己親自探索了。”玄夜聲音中滿是不以為然:“我謀朝篡位,惹出天大亂子,終究是難逃一死。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搏一搏呢?”

“你這個孽障,最後的血脈祭祀,關乎到畫龍點睛一筆,你這孽障要幹什麽?難道要上天不成?目前世上根本就沒有一代先天神靈的血脈了,我等惟一能做的就是等候大勢到來,等候一代神靈誕生。你難道要毀了玄家的造化不成?”玄筒周身劍光閃爍,向著玄夜劈了過去。

卻見玄夜立於祭台上,麵對著玄筒劈來的劍光,眼神中滿是平靜。

“現在已經都這樣了,不如叫我繼續下去。你要是出手破壞了儀式,必然會失敗,但你要是能等一等,或許還有成功的可能,你自己選吧。”玄夜的聲音中滿是沉著冷靜,同時周身浮現出一道黑色的光罩,將自己牢牢地罩住。

那黑色光罩就像是不透明的塑料布,遮掩住了玄夜的身形。

玄筒劍光劈出,落在了那黑色的光罩上,卻沒有任何波瀾。

聽著玄夜的話,玄筒氣得身軀哆嗦:“逆子,我玄家怎麽會有你這種逆子,你日後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天地大變,列祖列宗早就過時了,腐朽的終究要被時代掩埋,做一個屬於口口相傳的傳說,而不是繼續做著美夢。”玄夜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我等後輩子孫,為何不能超越先祖?”

“這些年為了祭祀這個鬼東西,我玄家英豪天驕死了怕不是有十萬,全都成為了這鬼東西的養分。如此禍胎,若不能孵化出來,倒不如就此毀去,也算是我為玄家子弟做的最後一件事情。”玄夜聲音中滿是灑脫:

“日後我玄家天驕也該有屬於自己的路了,而不是像牲口一樣被喂給這個怪物。”

“該死的混賬!”玄筒此時除了破口大罵,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不管能不能祭祀成功,你今日都要死亡!”

太上皇玄筒手中不斷有劍氣向那黑色光幕斬去。

黑色光幕伴隨著一道道劍光的衝擊,終於**漾起一絲絲漣漪,但也就僅僅隻是一絲絲罷了,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數十年前您就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黑色光罩內的玄夜聲音中滿是不屑:“我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是嗎?真以為我奈何不得你?昔日不過是我顧忌父子之情,不忍對你下死手罷了,想不到你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要挑釁我,簡直是癡心妄想。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玄家嫡係祖傳的隱秘嗎?今日我就叫你見識一下我玄家祖傳的手段。”玄筒的聲音中滿是怒火。

就在玄家父子糾纏的時候,時間在緩緩流逝,武照的血液已經被抽幹,然後身軀墜落在祭台上。

玄漕看著武照的身軀,想起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不由得心中一陣感慨,然後走上前去將武照的屍體搬下來,輕輕的放在祭台下,眼神中露出一抹難過。

而此時崔漁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遠處的一座屋頂,遙遙的看向祭壇方向。此時玄家父子打出真火,並沒有注意到忽然出現的崔漁,卻見那玄筒怒極,周身無數金黃色光芒猶如霧氣一般流轉,下一刻那霧氣凝聚匯合,化作了一把利劍。

利劍金光閃閃,長三尺三寸,上麵烙印著道道奇妙的文字。那文字很奇怪,似乎有一股莫名氣機流轉匯聚,從天地八方滲透而來,灌注於寶劍內。

“你既然想要知道我玄家祖傳的秘密,今日為父就告訴你一個,我玄家天子之所以能執掌天下,全靠的就是這上清八景大陣,隻要有上清八景大陣在,就沒有人能撼動我玄家嫡係正統。”玄筒猛然一舉長劍,下一刻天地間電閃雷鳴,那上清八景大陣形成的天空光幕忽然撕裂開了一道口子,就見一道道雷電之力猶如漏鬥漩渦一樣,向著玄筒的周身匯聚而來。

“我玄家的嫡係之秘就是調動上清八景大陣的力量。”玄筒聲音中滿是癲狂,身上衣衫獵獵作響,虛空中一道道恐怖的雷光匯聚,刹那間穿越無盡虛空,形成一個接天連地的漏鬥,與玄筒的劍尖相連。

玄筒的劍尖就是漏鬥的底部,此時漏鬥不斷旋轉,有大恐怖的力量在其中匯聚:“此神通一出,其力量就算是我也無法駕馭。你我父子一場,昔年我顧忌父子之情,不忍心對你動手,可誰知你竟然敢壞我玄家千秋大業,今日我隻能代替列祖列宗誅殺你這個敗類。”

“斬!”

玄筒一聲怒斥,下一刻手中寶劍射出,而天空中的漏鬥漩渦追隨寶劍移動。

那寶劍就是漏鬥漩渦的根源。

“嗖~”

隻聽得虛空傳來一道聲響,下一刻就見那漏鬥漩渦旋轉,伴隨著寶劍的指引,猛然撞擊入了玄夜護體的光幕內。

那漩渦撕裂光幕,無窮的能量灌注到黑色的光幕內,卻見那黑色光幕開始迅速擴大。

更遠處

崔漁看著那接天連地的大漏鬥,那哪裏是漏鬥?分明是一個接天連地的能量通道,大陣的能量源源不斷的運輸灌溉下來,似乎連天地蒼穹都能撕裂。

伴隨著玄筒調動天地間的能量,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有點意思啊!”

這簡直是降維打擊!

玄筒這一擊的力量,已經超越了金敕,至於說究竟能達到何等可怕的境地,崔漁眼界有限也並不能估量出來。

“太乙圓滿!這是太乙圓滿才能掌握的力量!”蚩尤在崔漁的影子裏開口,聲音中滿是嚴肅。

“太乙圓滿?也就是有先天大陣遮掩,否則到了外界,此時天地枷鎖怕是已經落下來了。”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一邊說著,卻見高台上此時發生了變故,隻見玄夜的天幕不斷漲大,似乎在能量的衝擊灌溉下已經到了極限,下一刻整個暗夜天幕轟然爆開,玄筒和玄漕直接被掀翻出去,而其腳下的祭台此時也一聲巨響之中轟然四分五裂,然後就見一道璀璨的極光衝霄而起,這璀璨的極光比之前還要強盛百倍。

那光芒太過於耀眼,甚至於崔漁的眼睛都失明了,下一刻連忙避開眼睛,將自家的目光擋住。

“洞天世界!真的是天地胎卵!”蚩尤卻沒有受到影響,此時震撼的聲音在崔漁耳畔響起:“那些大神通者的形容果然貼切,洞者比喻女人之子宮,其內胚胎為天,合起來就是洞天。洞內孕育著天!若是孵化失敗,就是我等看到的洞天。若是孵化成功,洞天消失無蹤。”

“能搶嗎?”崔漁在一旁開口詢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