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筒此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那裏閑扯?

他心中好生的無奈,這兩個家夥一點眼力都沒有。

事情是這麽搞的嗎?

他現在頂著玄夜和玄機的進攻容易嗎?

玄筒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耐之色,聲音中充滿了焦急:“你們快點出手,再不出手黃花菜都涼了。”

那邊亂魂妖王已經開始去接觸青天的胚胎了,一旦叫亂魂妖王將青天給煉製成傀儡,到時候青天破殼而出,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噶在這裏。

玄馳和玄策你看我我看你,看著罵罵咧咧的太上皇,心中暗自心驚,究竟是什麽事情?竟然將太上皇給急成這個樣子?

“我們出手幫誰?”玄馳看向玄策。

玄馳是太子玄漕的外公,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相助太子玄馳,但此時太子玄漕不在。而玄策是一地藩王做大做強,不論是玄夜也好,還是太上皇玄筒也好,他都不想幫忙,最好全都死了才好。

玄策聞言看向更遠處的青天胚胎以及站在青天胚胎前的玄梓:“大家都是親戚,幫誰都不是那回事啊,你說咱們該怎麽辦。一個咱們的兄弟,一個是咱們的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在一旁勸說一番,看看能否逆改了局勢?”

玄策一邊說著,看向了玄馳,目光中充滿了試探的味道。

既然幫誰都不行,那就幹脆別幫了,看他們三個父子殘殺,到時候二人收拾殘局。

玄策再開口試探玄馳,看看是否能和玄馳達成協議。

然而玄馳此時眼神中卻露出一抹猶豫,為何?

因為他現在遭受重創,絕不是玄策的對手,萬一等到那玄夜、玄筒父子三人死掉,玄策趁機發難,自己如何是玄策的對手?

但此時插手救下其中的一方,另外一方必定投靠玄策,到時候自己還是大劣勢,依舊是不如玄馳。

唯一可以拉回平衡的就是身後那三十幾尊金敕境界的血脈強者,唯有拉攏了那三十幾位血脈強者,或許能和玄策抗衡。

一位半神有多強,沒有比同為半神境界的玄馳更清楚了。

“道兄覺得如何?”玄策再次開口詢問了句。

玄馳麵色猶豫,一時間難以決定。就在此時,卻聽一陣破口大罵傳來:“你們這群蠢貨,還不速速出手,再不出手青天胚胎就要丟了!那玄夜和玄機,皆已經被亂魂妖王給控製住,成為了亂魂妖王的傀儡。站在青天胚胎前的根本就不是玄梓,而是亂魂妖王。他正在侵襲青天胚胎,打算將青天胚胎煉製成傀儡,一旦叫他成功,整個玄家小世界就完了!”

玄筒身為曾經的太上皇,哪裏還看不出玄策和玄馳為何擔憂?為何遲遲不肯出手?

不由得心中破口大罵,充滿了不甘之色,眼神中全都是怒火。

蠢貨!

愚鈍!

豎子不足與之謀!

玄筒的心中火氣似乎能將天空點燃。

聽聞此言,玄馳和玄策心中一驚,目光中滿是悚然之色,亂魂妖王圖謀玄家已久,若是真的叫亂魂妖王達成目的,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要涼了?

此時場中一股殺機在扭曲,玄策和玄馳俱都是同時看向玄梓,如果玄梓真的是亂魂妖王,二人就必須要出手了。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玄機開口了:“二位老祖,你們莫要聽皇爺爺胡說,不是我和父王被亂魂妖王控製,而是皇爺爺被亂魂妖王給控製了。他說我和父皇以及玄梓被控製,諸位老祖卻也不想想,為何我三人聯起手來壓製他?是他被亂魂妖王控製的概率大,還是我三人被亂魂妖王的控製大。難道說我三人還當真全部都被亂魂妖王給控製了不成?亂魂妖王控製了我三人,卻偏偏皇爺爺沒有被控製?可能嗎?”

玄夜也在一旁開口了:“二位老祖,亂魂妖王這孽障好手段,為了圖謀我玄家的青天,不知如何控製了太上皇。先前差一點就被這孽畜得手,還好是我父子三人力挽狂瀾,我與玄機一起出手拖住太上皇,叫玄梓去想辦法拯救青天。實不相瞞,那青天已經孵化失敗了,再也沒有任何辦法拯救,隻要二位老祖細心觀察,就能知道那青天的本源在不斷消散,諸位仔細感受,就能感受到胚胎中誕生的死氣。我玄家千古大計,萬古謀劃成空,實在是可悲。但偏偏這亂魂妖王有手段將胚胎本源煉製成傀儡,就算是胎死腹中的青天,他依舊可以掌握利用。一旦被亂魂妖王掌握青天軀體,到時候不單單是我等會死在這裏,整個玄家都會被亂魂妖王化作資糧,從天地間抹去。”

一旁玄夜接過話,聲音中充滿了嚴肅:“二位叔叔,速速助我一臂之力,鎮壓了這亂魂妖王,否則我等今日怕是麻煩大了。”

聽聞玄夜的話,對麵玄筒氣的身軀顫抖,體內神力都有些維持不穩了:“你……你……你他娘的無恥!”

還能有比這更無恥的嗎?

偏偏亂魂妖王說出來的話叫他心中不由得一突,竟然也暗自覺得亂魂妖王說得有道理,就算他是玄馳和玄策,怕也會聽信了這鬼話。

這倒打一耙的話近乎沒毛病。

此時玄筒氣的開始罵人了:“亂魂妖王,你也是頂天立地的大能,怎麽能做出這等肮髒齷齪的事情?你簡直就是我輩中的恥辱,給我等修士丟人!”

玄筒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目光死死的盯著玄梓的背影:“你這個無恥之輩,有本事就像真真正正的大能一樣,和本王親自交手做過一場,本王就算是死在你的手中,也無怨無悔。你這等小人行徑算什麽本事?”

聽聞玄筒的話,對麵玄夜搖了搖頭:“亂魂妖王你的演技還真不差,可惜你蒙騙不過兩位老祖的眼睛,要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當真差點被你給蒙騙過去。”

“二位老祖,還請速速出手,相助我等鎮壓了這邪祟。如今青天胚胎孕育失敗,我等已經無力回天,但是決不可叫亂魂妖王再獲得胚胎的控製權煉製出傀儡。”玄機一雙眼睛看向玄馳和玄策,對著二人喊話。

此時玄馳和玄策有點懵逼,看著場中的形勢,一時間竟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哪方是亂魂妖王,哪方是真正的玄家人,二人也分辨不清楚。

但是二人看向胚胎,卻能清晰的感知到,胚胎確實是死了!

玄家的青天胚胎孵化失敗了!

“你相信哪個?”玄策看向玄馳。

他活的歲數遠不及玄馳,看向場中的情景,一時間竟然也分辨不出真偽,隻能詢問玄馳,看看這尊活著的老祖宗是否有辦法分辨出一個真偽來。

然而玄此時馳也是一臉懵逼:“你我都是同樣的境界,我怎麽能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要不然先將他們分開,然後再辯論真偽?”玄馳道了句。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玄策點點頭。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衝向場中,兩尊半神一同出手,刹那間就將玄馳三人給衝散開。

“先不要打了,等我二人分辨出真偽,再來爭鬥也不遲。我知道你們當中,肯定有一個人是真的,還有一個人是假的,但是真真假假難以分辨,還需我二人仔細辨認。”玄馳和玄策站在中央,擋住了雙方。

“沒時間了!你們兩個蠢貨!他們三個都是亂魂妖王的傀儡!”玄筒雖然被救下,但是心中怒火不減,二話不說提刀向著玄梓殺去。

他可沒有忘記,玄梓正在操控青天的屍體,想要將青天給煉化呢。

雙方爭鬥看起來不過寥寥幾句話的描述,但時間卻已經過去了大半日,那妖王究竟對胚胎侵襲到了何等程度,哪個知曉?

沒準這會已經快要接近成功了呢?

這是玄筒決不能容忍,也決不能接受的。

此時玄筒眼神中滿是殺機,駕馭劍氣直接向玄梓的背影殺去,欲要將玄梓給斬殺當場。

可此時玄家的半神玄策卻出手了,就見玄策猛然伸出手去,虛空一陣扭曲變換,將玄筒的攻擊給擋了下來:“太上皇,您還是罷手吧,待我等查清楚事情真相,再動手也不遲。”

聽聞這話,玄筒頓時惱怒了:“你個蠢貨,妄你還是半神強者,你們都被亂魂妖王給耍了!”

玄筒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手中劍光向玄策劈去。

然而玄策此時卻麵無表情,心中一道念頭升騰而起:“玄家王室嫡係此時似乎是聚全了啊?我既然想要造反,卻不能容忍他們繼續活著。”

隻是再想到一旁虎視眈眈的玄馳,玄馳雖然遭受重創,但若是與眾多金敕聯手,自己也討不到好處。

“隻能渾水摸魚,想辦法叫水攪得更混亂。”玄策的心中無數念頭在飛速閃動。

麵對著太上皇玄筒的劍光,他雖然是半神強者,卻也不敢等閑視之,提聚神通化作一把寶劍招架:“您若是真正的太上皇,何不暫停攻擊手段?待我等查明事情真相,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查明?我查明你祖宗十八代!亂魂妖王的手段,是那麽容易查清的嗎?還不速速給我讓開道路!”玄筒此時是真的急紅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焦急。

玄馳招架住劍光,一雙眼睛和太上皇玄筒對視,看著那雙充滿了焦躁的眼神,心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先叫玄梓那小子停下來。”

“不能停啊!玄梓在拯救青天,萬一停了豈不是當真胎死腹中?”一旁玄夜趕緊站出來反對。

“不錯,叫玄梓那混賬停下動作,咱們隻要仔細辨認一番,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知道是誰在撒謊,誰才是真正的亂魂妖王傀儡。”玄筒聽聞解決之道,頓時眼睛亮了,目光中充滿了狂喜之色,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對麵的玄策:“算你這老小子有機智。”

“不能停!現在有玄梓出手,尚且還能拖住青天的最後一口氣,可是一旦玄梓停手,青天的最後這一口氣散去,到時候咱們想要後悔就晚了!二位老祖宗,你們怎麽相信亂魂妖王這孽畜的鬼話。”玄機在一旁連忙開口,聲音中充滿了焦急的味道。

“你他娘的還冒充我玄家人,你還要不要臉?堂堂的大荒妖王,一點臉皮都不要了是嗎?”玄筒聽著這話,整個人不由得破口大罵。

“二位老祖,我四人齊聚此地,要說被那亂魂妖王煉成傀儡,也該是有個過程吧?二位老祖覺得是亂魂妖王先操控了太上皇被我三人發現,還是說我三人被煉製成傀儡,然後被太上皇發現?哪一個推論更靠譜?況且,我有佐證,之前是我親自叫王豔春打開大陣的,否則諸位豈能出來?我將諸位放進來,就是鎮壓這該死的亂魂妖王的。”玄夜開口,聲音有理有據,條理清晰明了。

聽聞此言,太上皇玄筒氣的呲目欲裂,他是知道現在自己就算是如何解釋,怕也辯駁不倒對方的邏輯了。

玄夜的話很有道理,確實是玄夜開口,王豔春才將眾人放進來的。

“太上皇還有何話說?”玄馳看向太上皇。

“相信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我是不是亂魂妖王,那玄梓的動作必須要阻止!你們隻要阻止一下,事情自然可鑒真偽!”玄筒此時開口請求。

“孽障,還敢妖言惑眾,亡我玄家之心不死。一旦阻止玄梓,青天徹底胎死腹中,豈不是方便你煉化傀儡了?”對麵玄夜破口大罵:“如今事情清晰明了,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你憑什麽與我爭論?還請二位老祖速速出手,誅殺了此獠之後,咱們一起商討拯救青天的策略。現在青天本源在不斷消失,若是再不阻止,隻怕是真的來不及了。”

更遠處,崔漁看著場中鬧劇,不由得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這亂魂妖王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一言一行充滿了禍心的力量,真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