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玄梓操控著天之爪,敲在了青天的肌膚上,霎時間引起一股巨大的波動,本來即將潰散的青天本源,此時潰散的速度越加迅速,越加有一種止不住的趨勢。

玄梓終究是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冥河老祖的本源血液,融入了到了那青天的肉身內。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亂魂妖王此時有些慌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血液融入之地,眼神中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他雖然操控了玄家人,但卻並沒有玄家人的記憶,關於玄家的信息,還全都是他操控玄家人之後聽來的。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他不是隻剩下元神了嗎?怎麽還會有祖血?”亂魂妖王有些慌亂:“不過我現在掌握了青天的一隻蹄膀,就算是他真的將青天孵化出來又能如何?憑借這隻蹄膀,我終能將整個青天的肉身煉化成傀儡。”

亂魂妖王此時隻能不斷給自己打氣,但是心中卻知道,事情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控製,事情變得越加不可控製了。

伴隨著冥河老祖的一滴神血融入其中,隻見那青天胚胎體內的氣機忽然一變,冥冥之中一道驚雷在玄家的小世界內炸響,那青天胚胎的潰散停止,然後一股莫名大勢從天地間匯聚,向著青天匯聚過來,然後那青天的身上多了一股玄妙波動,整個青天變得不一樣了!

青天確實是變得不一樣了!

一股靈動的感覺從青天的身上迸射而出,整個青天胚胎就像是發生了一種莫名的化學反應,如果說之前的青天胚胎孕育是一個死物,就像是石頭一樣沒有任何的靈覺感知,但此時青天的胚胎卻誕生了一種莫名變化,青天的胚胎已經發生了奇妙質變,就像是從一塊石頭,一個毫無生機的死物,驟然活了過來一樣。

沒錯,青天活了過來!

下一刻青天緊閉的雙眼睜開,一抹靈動閃爍而出,在那靈動中有一抹血色在不斷沉浮。

“哢嚓~”

就聽虛空中一道驚雷炸響,那青天的胚胎破裂開,青天緩緩的邁步從胚胎裂縫中走出,由拳頭大小迎風便長,霎時間化作了百丈大小。

此時青天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目光中閃爍出一道光芒,下一刻虛空中閃爍出一道奇異的漩渦,那漩渦對準遠處數百萬的玄家大軍、皇城中的玄家子民,直接將玄家的子民給吞噬入漩渦內。

“準聖人!這天才剛剛孵化出來,乃是最弱的時候,想不到就已經踏入了準聖人的境界,他在吞噬玄家血脈彌補自己的本源。”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悚。

“一尊準聖人啊!就算是我爆發出共工真身,也無法對付!”崔漁麵色陰沉下來。

準聖人之偉大,超乎了尋常凡夫俗子的想象,其威能亦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準聖人是青天的下限,要不了多久,這廝就會破入聖人境界,修成不可思議的神通。”蚩尤的聲音中滿是嚴肅:

“今日若不能將此獠鎮殺此地,咱們所有人都要有麻煩!而且還是天大的麻煩!”

崔漁聞言沉默,鎮壓一尊準聖人談何容易?除非是有真正的聖人出手。

倒是他的大乘佛印,此時恰好一道聖人之力積蓄滿,倒是可以施展出聖人一擊。

大乘佛印的信仰之力,說來還是姥姆嶺的妖獸為崔漁提供的最多,姥姆嶺的妖獸被熊力大聖帶偏了,無數妖獸修煉大乘佛法,甚至於猶如瘟疫一樣,不斷在大荒之中彌漫。

大乘佛法傳下,眾位妖王倒是沒有阻攔,蓋因為妖獸奪取天地之造化,日月之靈機,全都是埋頭苦修,哪裏有什麽功法?

就算是有大妖王創造出妖法,也輪不到那些小妖啊?

大乘佛法的出現,對於大荒之中的小妖來說,近乎於一根救命稻草,無數的小妖抓住希望,開始主動參悟佛法。

至於說各大妖王為何不阻攔?

誰敢違逆這天地大勢?

誰敢成為妖族的公敵?

你今日敢阻攔,信不信明日就變成光杆司令?

你敢叫底下的小妖活不下去,信不信小妖就敢投奔別的妖王?

沒錯,崔漁又不傻,當然不會傻呆呆的貿然來到玄家找死,他已經匯聚了聖人之力,這才是他最大的底牌,一旦事情果真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直接離開。

而且不單單是第一擊聖人的力量積蓄滿,第二擊聖人的力量也已經快要蓄滿,這才是最大的底氣。

不著急動手,他現在在等候天時地利人和。

他的聖人之力雖然空有其形,沒有聖人的法則大道蘊含其中,但是對於聖人之下的存在來說,依舊是致命打擊。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我的聖人力量或許鎮壓不得準聖人,但是幫我逃走沒有任何問題。”

崔漁的眼神中一抹思索在不斷流轉,此時他隻是作為旁觀者,靜靜的看著玄家小世界的發展。

伴隨著冥河老祖的融入,崔漁立即感覺到,自己的三屍蟲胎卵似乎發生了一種莫名變化,在青天的體內受到冥冥之中一股莫名壓製,那青天雖然不是聖人,但力量的本質卻淩駕於聖人之上,對於自己的三屍蟲胎卵天生有一股壓製之力。

反倒是崔漁的先天蚊蟲胎卵,此時察覺到青天體內有一股莫名雲霞流轉,然後先天蚊蟲胎卵撲過去,鯨吞著雲霞的力量,促使自己發生蛻變。

崔漁的先天蚊蟲如今可不是當年可比,如今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身負十二祖巫的本源,生而背負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擁有一股難以言述的力量,其內諸般隱秘,就算是崔漁自己也難以察覺體會到。

那青天蘇醒,察覺到了自己的本源流逝,於是施展神通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接天連地,無數的玄家族人紛紛被漩渦吸納而來,落入了漩渦內,化作了一縷血氣,不斷彌補著青天體內的虧空。

“這就是五方五天,奪取天地眾生的力量來相助自己修成無上大道,相助自己築下無上根基,吞噬天下蒼生來壯大自己,將天下蒼生當做牛羊,所以五方五天才是眾生最大的敵人。”蚩尤站在崔漁的影子裏,聲音中充滿了凝重和嚴肅。

崔漁聞言不語,麵對著天地間的諾大漩渦,整個人不動如山,先天靈寶西方閻浮焰光燈將自家周身的氣機鎮壓住。

然而玄家小世界內的玄家族人,卻沒有崔漁的這份本事,就見無數的族人被那漩渦拔地而起,直接收攝其中。

那漩渦越來越大,乃至於擴散了大半個玄家小世界,所有的玄家族人此時盡數被那漩渦給吞噬掉。除了少數幾個擁有金敕境界戰力的玄家人之外,玄家竟然已經覆滅了。

幸存的玄家金敕戰力族人此時倉皇的躲在群山之間,看著天地間那浩浩****的漩渦,目光中充滿了悲憤之色:“蒼天啊!大地啊!我玄家億萬年來苦苦守護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上蒼為何如此對待我玄家?”

玄家族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愴,一絲絲悲涼在天地間響起。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至親被那恐怖的怪物吞噬,玄家族人心中的那股悲憤難以言述。

而此時伴隨著天地間的漩渦消失,青天一雙眼睛掃過場中,最終目光落在了自家的兩隻蹄爪上。

“這是?”他能感受到,自家的一隻蹄爪失去了控製。

他還看到了蹄爪上的玄梓。

以青天的無上偉力,當然第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混賬!混賬!竟然敢將主意的打在老祖我的頭上,實在是罪該萬死啊。”青天聲音猶如驚雷,濤濤怒火在心中爆發,下一刻就見青天的三條蹄爪向著玄梓鎮壓了過去。

“該死的冥河,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惹出了何等禍事!”玄梓破口大罵,麵對著青天的三條蹄爪,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隻見青天三條蹄爪鎮壓而下,那玄梓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操控著兩隻蹄爪對抗。

可是青天有八隻蹄爪,化作傀儡的兩隻蹄爪被瞬間鎮壓,然後一隻蹄爪裹挾著滔滔大勢鎮壓而下,刹那間玄梓整個人灰飛煙滅。

玄梓死了,但是玄梓操控的那兩隻蹄爪,成為了他的傀儡。隻見那兩隻蹄爪內有蛛絲向著其餘的蹄爪纏繞過去,然而其蹄爪上有罡氣守護,所有蛛絲才一靠近,就刹那間化作了齏粉。

亂魂妖王的因果律確實是逆天,但……因果律也不是沒有破綻,比如說亂魂妖王的蛛絲,論堅韌程度也不過是稍微跨入靈絲的地步,就算是武道三重天的天人強者都能輕易斬斷,更別提大神通者的護體罡氣了。

然而那兩隻蹄膀既然已經被亂魂妖王操控,就已經是亂魂妖王的傀儡,就算是青天本體也不能奪回。

“螻蟻,你敢觸怒天威,難道不怕天罰嗎?”青天的四雙蹄爪拿住兩隻蹄爪,目光中充滿了怒火。

“青天,你的蹄爪既然已經被我操控,那可就是我的了,你休想再拿回去。”傀儡蹄爪內傳來亂魂妖王得意的聲響。

被他操控了就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天’也不行。

聽聞此言,青天怒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家蹄膀:“你這螻蟻,竟然如此大膽,你若現在退去,吾可以寬恕你的罪過,若不然死期將至。”

“何須你寬恕?如今大勢在我!我不但要操控這兩隻臂膀,更要將侵襲你的全身,將你徹底化作我的傀儡。”亂魂妖王毫不示弱。

蚊蟲雖弱,但是卻敢叮咬虎豹豺狼。

聽聞亂魂妖王的話,青天的眸子內充滿怒火,但是卻也奈何不得亂魂妖王,實在是因果律太過於逆天了。

“螻蟻,千萬不要被我找到你的真身,否則老祖我非要將你抽魂煉魄,叫你日日夜夜受盡酷刑,千萬年不得超生不可。”青天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聽聞青天的話,亂魂妖王得意大笑:“哈哈哈,要是叫你找到老祖我的真身,那我還混什麽?我幹脆別混了,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亂魂妖王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無形殺機不斷流轉,似乎天地間有一種叫做平頭哥的動物現世了。

“混賬,你敢挑釁吾!”青天聞言怒不可遏,下一刻體內神力迸射,然後血液拋灑,兩條蹄膀竟然被其直接撕扯了下來:“螻蟻,你敢挑釁吾,必定要遭受代價!”

兩條蹄膀被扯下,正在得意大笑洋洋得意的亂魂妖王笑容僵硬住:“你……你……你怎麽這樣?你怎麽做出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亂魂妖王的聲音中滿是恐懼。

青天的兩條蹄膀被扯下,但是卻並不會死亡,修成了這等境界的大神通者,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肉身已經是不死不滅。

此時那兩條蹄膀瘋狂的掙紮,但是卻被青天其餘的手臂給按壓住,叫那兩雙手臂動彈不得。

“吾今日就算是拚著兩敗俱傷,也絕不叫你這小人得逞。”青天怒火中燒,獅子一般的頭顱中,噴出一團青色的火焰,隻見那火焰落在兩隻蹄膀上,那兩隻蹄膀內竟然有神光閃爍,開始融化了起來,像是水流一樣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而青天兩條斷臂處的傷口處,不斷有青色血液滴落,那血液落在地上,就見枯木生根,靈草化作了仙草,死寂的地脈化作了洞天福地。

不多時,兩條手臂直接化作了**,被青天給硬生生的煉化。

遠處崔漁看到這一幕,整個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娘的,這就是天嗎?簡直是堪稱恐怖,這性格怎麽培養出來的?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你關注的點似乎有點不對勁。”此時蚩尤在崔漁的影子裏開口提了一句。

“嗯?”崔漁一愣:“哪裏不對勁?”

他倒是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