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當然不是要上清八景大陣那麽簡單?他是要徹底吞了上清八景大陣數十萬年來累積起來的造化,用來成全自己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如果自己能用上清八景大陣去孕養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那對自己的好處簡直是無量的。甚至於可以借機壯大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乃至於演化出盤古真身,利用盤古真身去對付青天。
崔漁此時拿捏住了冥河老祖的軟肋,冥河老祖現在被亂魂妖王逼迫到了牆角,若無人相助早晚都是丟失青天身軀的下場,現在冥河老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冥河老祖的腦袋一雙眼睛盯著崔漁,他擁有血魔神的記憶,當然知道眼前的小子究竟有多邪門。
如果說有誰能相助自己一臂之力,拯救自己的話,怕是唯有眼前這個小子了。
冥河老祖知道,崔漁這廝很不正常,極有可能是洪荒之中的某位強者轉世,亦或者是某位古老的存在覺醒了真靈。
他擔心崔漁在誑騙自己,畢竟自己之前那種不守信用的表象,已經被對方收之於眼底。
此時冥河老祖恨不能給自己兩個‘大逼鬥’,為何?
自己之前為何得意忘形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冥河老祖心中萬千念頭閃爍,眼神中閃爍一縷血紅色光芒,沉吟許久後才道:“你起誓,用自己的道心起誓。隻要老祖我將上清八景大陣的玄妙告訴你,你就替我找到亂魂妖王的真身,將亂魂妖王鎮殺。”
“我以天道的名義起誓……”崔漁舉起手。
“慢來!天道都崩塌了,你用天道的名義起誓有什麽用?趕緊給我用自己的道心起誓。”冥河老祖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無語,如果叫冥河老祖知道,自己的道心已經化作了心猿意馬,用道心起誓還真不如叫崔漁胡亂的賭個咒有用呢。
心猿意馬早就被崔漁的禁箍咒給降服,哪裏還能造反?
所以崔漁毫不遲疑的舉起雙手,對著虛空開始起誓:“今日我崔漁起誓,隻要冥河老祖將上清八景大陣的奧妙告知於我,將操控上清八景燈的口訣告知於我,我願意相助其斬殺了亂魂妖王。”
聽聞崔漁的話,冥河老祖暫時放下心來,實在是他現在也沒得選擇,整個秘境的人都被青天給弄死了,就算是還有玄夜活著,以及遠處有數道朦朦朧朧的生命氣息,怕也是指望不上。
此時場中氣氛一片嚴肅,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老祖,我已經賭咒了,你速速將上清八景大陣的玄妙告知於我吧。”
冥河老祖聞言倒也不吝嗇,將上清八景大陣的底細全部都給抖摟出來:“上清八景大陣乃是上清聖人的拿手陣法,昔年乃是上清聖人鎮壓道場的無上大陣,利用先天靈寶上清八景燈鎮壓整座大陣,從而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
冥河老祖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不過這座籠罩玄家的上清八景大陣,威能更在上清宮內的上清八景大陣之上,因為此地的上清八景大陣已經被煉製成陣圖,刻印在了彼岸天舟上。彼岸天舟乃是洪荒道祖鴻鈞率領十位聖人,一同煉製出的無上秘寶,其品質怕是傳說中的盤古斧也難以企及,如今雖然彼岸天舟分解,但是其品質、堅硬,依舊是天下頂尖。”
聽聞冥河老祖的話,崔漁瞳孔一縮,他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大陣和陣圖可不是一個概念,一旦大陣被煉製成陣圖,念動間就可以布下大陣,瞬間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
而且一旦煉製成陣圖,那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擁有難以言述的龐大力量,威能至少翻十倍。
“想要破破掉上清八景大陣,方法有兩個,第一個方法就是直接撕裂陣圖。可陣圖如今刻印在彼岸天舟上,就算是聖人也奈何不得。第二就是摘去上清八景宮燈,隻要摘掉八景宮燈,大陣失去了先天靈寶上清八景燈的鎮壓,到時候威能衰減,失去了調度鎮壓的關鍵,威能將會降低到一個極其誇張的地步。”冥河老祖一邊和那萬魂妖王爭鬥,一邊為崔漁解說上清八景宮燈的關竅。
崔漁聞言靜靜的聽著,冥河老祖所言,與他知曉的信息大差不差,他在等候冥河老祖說上清八景大陣的破陣之法,以及上清八景燈的操控之法。
崔漁一雙眼睛盯著冥河老祖,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冥河老祖此時也顧不上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知道的底細給抖摟幹淨:“想要破掉上清八景大陣,你隻能去摘取八景宮燈。上清八景大陣內蘊含上清八景,對應先天八卦,擁有開天創世的力量在其中,其內八卦力量交織,有無窮的道韻在其中衍生。而上清八景宮燈,就隱藏在那上清八景大陣的核心部位:南方離門。上清八景大陣的八大宮門,是不斷遊走變化的,你想要摘下上清八景宮燈,就需要掌握先天八卦的運算規律,推演出上清八景大陣的運轉頻率,然後在推算出南方離門所在。在那南方離門內,有南明離火,那是一片南明離火的世界,可煉世上一切妖魔,其恐怖程度不弱於太陽真火,上清八景燈就隱藏在離門內。”
說到這裏,冥河老祖目光有幾分閃爍:“至於說掌握上清八景宮燈的口訣,還要你親自去煉化獲得,老祖我現在隻是一塊真靈碎片,記憶並不完全,那口訣我也不記得了。”
崔漁看了冥河老祖一眼,覺得冥河老祖話語有異,但卻也沒有深究,冥河老祖要是肯將所有關竅全部都告訴他才怪呢。
索性他也不需要冥河老祖全部都告訴他,他隻需要找到破陣的辦法,到時候自己自然可以想到解決大陣的辦法。
“老祖可還有什麽關鍵的地方遺漏?”崔漁詢問了句。
冥河老祖搖頭:“並無遺漏之處。”
崔漁見此不再多說,扭頭看向王豔春:“道長何去?繼續留在這裏,恐遭毒手。”
王豔春麵色灰敗:“我願與你一道前往上清八景大陣內破陣。”
崔漁搖頭:“道長神力耗盡,我怕是幫不得你。那上清八景大陣威能你是親眼所見,我自己尚且能度過,若是再有你……”
崔漁拒絕了王豔春的提議。
開什麽玩笑?一旦大陣破了,到時候那彼岸天舟的部件是歸屬王豔春,還是歸屬自己?
萬一王豔春開口向自己討要,自己給還是不給?
彼岸天舟的部件實在是珍貴,關乎到未來離開大千世界尋找新的未知世界之造化,崔漁也不想放棄。
王豔春一雙眼睛盯著崔漁,他也不是傻子,哪裏不知道崔漁的打算?
況且他現在神力耗盡,確實是一個累贅,隻能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給道友拖後腿了,道友要是當真能破了上清八景大陣,到時候咱們或許可以做一番交易。”
崔漁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而是施展五行遁術向著大陣的方向趕去。
“豎子,哪裏走?”
就在此時,一旁還活著的玄夜出手了,恐怖的半神劍氣騰空而起,向著崔漁劈殺過來。
玄夜可是被亂魂妖王給操控了,現在崔漁想要去斬殺自己的真身,亂魂妖王豈能坐視不理?
除了因果律之外,亂魂妖王神通手段平平無奇,一旦被崔漁給找到真身就是死路一條,他又豈能容忍崔漁去尋找自己的真身?
“嗯?”崔漁眉頭一皺,看著那足以比擬金仙高手的劍光,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袖子裏定海神珠的光芒若隱若現。
金仙境界的戰力又能如何?
麵對著頂尖先天靈寶,依舊唯有死翹翹一途。
“莫要殺他!留他一命!他的血液或許在你祭煉上清八景大陣陣圖的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冥河感知到崔漁袖子裏先天氣機鼓**,一股恐怖的威壓彌漫,就知道崔漁準備下死手,連忙呼喊了一聲。
崔漁聞言動作一頓,下一刻收了定海神珠,背後丈六金身出現,隻見那丈六金身手中掐了印訣,天地間五行之氣流轉,化作了一座五行大山,向著那玄夜鎮壓了下去。
“嘭~”
玄夜直接被崩飛,劍光片片破碎,而那五行大山一陣扭曲,化作了五道顏色各異的鋼圈,刹那間套在了玄夜的手腕、腳腕、脖子上,然後光圈猛然收縮,將玄夜控製住,鎮壓了玄夜體內的一切神力波動。
這是崔漁參悟掌握五行而領悟出的神通,借助先天外金身的力量,施展出來有近乎於不可思議的效果。
堂堂睥睨金敕境界的玄夜,麵對著崔漁的手段竟然一個照麵就被鎮壓住,豈能不叫人心驚?
“丈六金身!!!你連接引聖人的丈六金身都獲得了!你不單單獲得了接引聖人的本源,更獲得了接引聖人的金身?”冥河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的丈六金身,嫉妒的眼睛都綠了。
那可是聖人本源,被他煉化後,直接踏入聖人境界不難。
“道友應該是個聰明人,是你跟我一起走,還是我拎著你走?”崔漁看向玄夜。
這話崔漁是對著亂魂妖王說的。
他的五行鋼圈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卻蘊有一絲破滅之力,這才是崔漁獨有的手段。
“道友好神通,多謝道友助我一臂之力恢複了清明,免得被那亂魂妖王控製。”孰料此時玄夜忽然開口,說出去的話卻叫崔漁一愣。
這可不是亂魂妖王的口吻,分明是玄夜的口吻。
“你……你是亂魂妖王還是玄夜本我?”崔漁愣住。
這玄夜說來倒也有點邪門,崔漁沒記錯的話,之前玄夜曾經掙脫過亂魂妖王的控製,時間雖然短暫,但確實是掙脫了。
要知道那可是因果律,但是玄夜竟然掙脫了,豈能不叫人心驚?
打破因果的力量,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在下玄夜。”卻見玄夜起手一禮:“我打破了祖血桎梏,昔年無意間熔煉了大荒的某一件神秘寶物,使得血脈發生異變,獲得了不可思議的力量,我掌握了一部分暗夜、星空的本源,能演化出屬於自己的黑夜。”
聽到這裏崔漁就明白了,黑夜的力量來自於破滅之力,當然也沾染了一絲絲破滅之力的特性,這也是玄夜能對抗因果律的關鍵所在。
“了不起!”崔漁嘴上稱讚了句,但心中卻沒有放鬆警惕,那亂魂妖王狡詐多端,誰知道是不是亂魂妖王趁機給自己挖的大坑?想要趁機暗算自己?
崔漁是什麽人物?絕不會有半分大意馬虎。
“可憐我玄家億萬血脈,竟然遭逢劫數,我玄家血脈何其無辜?老天不公啊!”玄夜看著荒無人煙的大地,眼神中露出一抹悲愴,聲音不由得哽咽:“都是我的錯,當初我就應該直接將那青天的胚胎直接毀掉,而不是想著自己能駕馭青天。”
崔漁聞言沒有接話,而是回了句:“我現在要掌握玄家的上清八景大陣,還請道友配合我走一遭吧。”
玄夜苦笑:“我還有的選擇嗎?”
他現在已經淪為階下囚,哪裏還有選擇的機會?
“豎子,尓敢壞我大計,老祖我必定與你不死不休!”亂魂老祖一雙眼睛怒視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怒火。
崔漁沒有理會亂魂妖王的話,而是轉身看向更遠處的先天大陣,接著利用五行遁術卷起玄夜,消失在了原地。
“你以為他們能找到我的真身嗎?我在大荒之中的傀儡千千萬萬,不知有多少,你覺得他們能找到嗎?別做夢了!你沒有機會了,乖乖讓出青天肉身,臣服於老祖我,老祖我可以教你做一個**坐騎,否則待我徹底將整個青天煉化為傀儡,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亂魂妖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麵的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搖搖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找到你的真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