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眼球一轉,看向那漫天黑色的火焰,然後下一刻崔漁眉心中的眼球內浮現出一道人影,正是崔漁的影子。隻見那人影大口一張,外界那鋪天蓋地的黑色火焰竟然盡數被崔漁眉心豎眼吞噬了進去,化作了破滅之眼的養料,使得崔漁的破滅之眼多了一種玄妙的韻律。

短短幾個呼吸間,天地間的所有寂滅之力盡數被崔漁吞噬幹淨,成全了崔漁的破滅之眼。

自從吸納了那寂滅之火後,崔漁隻覺得自己的破滅之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破滅之眼似乎活了過來一樣,多了一股莫名的靈性。

崔漁覺得自己在破滅之眼內孕育的元神,似乎發生了一種玄妙變化,那寂滅之力似乎是一種獨特的催化劑,使得自己的破滅之眼真正具有了靈性。

“或許是紀元之末眾生的殘念因果,賦予了破滅之眼的靈性,點亮了破滅之眼的生命。”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無數眾生之靈性,被破滅之眼糅合熔煉吸收,使得破滅之眼在冥冥之中獲得了某種不可思議的靈性。

“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恐怖的火焰。”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雖然寂滅之火被眉心中的破滅之眼吸收,但是對於崔漁來說,那寂滅之火依舊不容小覷。

崔漁的破滅之眼睜開,打量著整個世界,然後看穿眼前的虛空表象,卻見自己被困在一根旗幡之中。在旗幡內,有無數的寂滅之火組成了一道道先天禁製,那破滅之火熊熊燃燒,似乎能將天地萬物寂滅,天地間的一切靈機盡數被那寂滅之火點燃。

“你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手段?”崔漁目光透過南方離地焰光旗的禁製,跨越時空般落在了那盤坐的黑影身上。

“你倒是有些本事,能化解我寂滅之火的,你還是第一人。你那手段有什麽來曆,竟然連我的寂滅之火都能吞噬?”黑影詢問出聲,話語中滿是好奇。

要知道,他的寂滅之火可不簡單,像當初不知多少大能隕落在寂滅之火下,崔漁區區一個煉氣化神的螻蟻竟然能抵抗寂滅之火,這不就是自己的克星嗎?

“閣下想要詢問我的手段,卻不知你我見麵,閣下理應報上自己的名諱才是,我連你的名諱都不知道,憑什麽告訴你?”崔漁道了句。

“我乃無上準聖人燃燈道人,你若是打開彼岸天舟的禁製,放我出去,老祖我可以賜予你無盡的造化。”對方開口,聲音中充滿了佛家的蠱惑,叫崔漁不由得精神動搖。

然而最令崔漁震驚的還是對方話語中蘊藏的涵義:“燃燈?你說你是燃燈道人?西方教的燃燈古佛?闡教副教主?”

“咦,想不到竟然還是一位故人,你既然知曉老僧名諱,必定是洪荒之人,隻是你身上的氣機在下陌生得很,好像從未見過,閣下是何跟腳?”燃燈詫異的問了句。

崔漁看著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燃燈古佛,心中不曉得為何,不但沒有同族相見的喜悅,反而一種毛骨悚然的大恐怖在心中升起,眼前的燃燈古佛太奇怪了,不但沒有恢弘浩**的佛光普照,反倒是有一股子這個世界詭異獨有的陰森味道。

崔漁的眼神中滿是慎重,目光中充滿了警惕:“我隻是曾經與一位天外來客有過短暫的接觸,聽說過洪荒世界的故事而已。閣下既然是燃燈古佛,為何不見佛光繚繞,反而周身籠罩著恐怖的寂滅之火?”

燃燈古佛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才悲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昔年我等降臨此方世界,與此方世界征戰,我無意間被那詭異偷襲,導致肉身被焚燒幹淨,自身的佛光、舍利也被那寂滅之火侵染,多虧我生而有靈柩扥護體,在那寂滅之火的煆燒下不但沒有死亡,反而將那寂滅之火熔煉為己用,所以才脫劫而出,得以保存下來。”

“閣下既然能掌握彼岸天舟的關鍵樞紐,想來是我洪荒之親友,還請閣下收攝了彼岸天舟的禁製,放老僧出去,老僧必定感激不盡,以報閣下大恩大德。”燃燈古佛的聲音中有一股莫名禪意,不斷向著崔漁的腦海中侵襲而來,但見崔漁一陣模糊,就要拿出彼岸天舟的核心打開禁製,可熟料下一刻崔漁腦海中的大乘佛印微微震動,一股佛光從大乘佛印內流淌而出,刹那間滌**崔漁周身,一股溫潤之意溫煦崔漁的靈魂,叫崔漁呼吸間恢複了心境。

崔漁此時驚醒,心中暗恨:“該死的老家夥,差點就著了道!這些能跨越混沌,降臨大千世界的洪荒強者,果然都沒有好惹的。”

崔漁心頭閃爍一道警惕,正思索著如何回應燃燈老祖時,蚩尤的聲音在崔漁心中響起:“崔漁!千萬莫要相信他的鬼話,他早就不是燃燈老祖了!他已經被詭異侵襲浸染,成為了詭異中的一員,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趕緊跑,這等強者不是你能對付的,當年的太清聖人隕落,似乎和他有很大關係。”

“嗯?似乎是洪荒故人!”那燃燈佛祖似乎是聽見了崔漁心中的聲音,不由得麵色詫異的看向崔漁:“多虧老祖我修煉成了他心通,否則隻怕事情麻煩大了!竟然又遇見了天外的漏網之魚。”

“快跑!”蚩尤拚了命的催促崔漁。

“跑?往哪裏跑?”崔漁如今已經陷落南方離地焰光旗內,不由得麵色大變,連忙拿出西方閻浮焰光燈,口中催動口訣,周身迸射出一道神光,向著那虛空轟擊了過去。

“西方閻浮焰光燈?倒是有些意思。”那燃燈古佛看著崔漁手中燈光,眼睛裏露出一抹戲謔,下一刻猛然搖晃手中的旗幡,卻見南方離地焰光旗內一陣地動山搖,鋪天蓋地的黑色火焰猶如瀑布潮水一般卷起。

最關鍵的是,那寂滅之火衍生出無數的生靈,此時一個個顯露出強大的威壓,裹挾著寂滅之力向崔漁鎮壓了過來。

那無數生靈駕馭著寂滅之力的浪潮,手中迸射出黑色光芒,向著崔漁廝殺而來。

崔漁見此麵色難看,連忙催動西方閻浮焰光燈,體內神血不要錢一般灌注於燈火內。

“嗡~”西方閻浮焰光燈內有一道道氣機流轉,化作了一道光罩,擋住了外界寂滅之火生靈的絞殺。

隻是崔漁很快就發現,那黑色火焰在侵襲西方閻浮焰光燈的靈性,那寂滅之火竟然將西方閻浮焰光燈上的先天靈氣、先天法則當成了燃料,燃燒別人照亮自己。

“這就是寂滅之火的恐怖,隻要給他時間,就算是一座世界都能燒成死寂。覆滅一切法則、生命,乃是眾生之大敵,生命之大敵。”蚩尤在崔漁影子裏心有餘悸的道:“咱們必須要盡快衝出去,否則時間一長,怕是要被燒成灰燼。”

“不是那麽好衝出去的。”崔漁麵色沉著冷靜,眉心豎眼睜開,再次開始鯨吞那寂滅之火。

隻是崔漁的破滅之眼尚未達到巔峰狀態,而那寂滅之火無窮無盡,就算是崔漁有破滅之眼相助,卻也依舊難以招架。

崔漁的破滅之眼就相當於一個城市的地下下水道入口,而那寂滅之火乃是鋪天蓋地的洶湧洪水,就算是破滅之力能克製寂滅之火,但此時來不及化解。

“好恐怖的老家夥,不愧是從太古之時活下來的。”崔漁心中暗自心驚。

但好在崔漁也絕不是尋常修士,眼見著西方閻浮焰光燈的光芒越來越暗淡,下一刻就見崔漁幹脆收起西方閻浮焰光燈,然後周身猛然爆發出一團大日之火,將那恐怖的黑色火焰浪潮掀翻出去,在那太陽真火之中,一雙金黃色的爪子探出,刹那間撕裂了虛空屏障,崔漁出現在了外界。

“咦,東皇太一的力量?”燃燈古佛搖晃著手中的南方離地焰光旗,看著突破禁製逃出來的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崔漁雖然將東皇太一的印記熔煉為小太陽,但是此時借助那小太陽爆發出的威力,卻叫崔漁逃了出來。

此時此刻,崔漁立於虛空,背後一個籃球大小的太陽,迸射出無量光明,似乎照耀九天十地,那熊熊的太陽真火竟然和寂滅之火分庭抗禮,一時間大日之火將寂滅之火擋在十丈外。

“有點意思,你竟然孕育出了一個太陽雛形,似乎可以媲美大羅金仙的力量了。”燃燈古佛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的小太陽,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崔漁沒有和對方糾纏,而是催動小太陽開路,就要逃離此地,重新返回彼岸天舟內。而且這太陽看起來風光,但惟有崔漁知道,自己體內每時每刻消耗的神力都堪稱海量。

唯有返回彼岸天舟,才算是安全,彼岸天舟乃是道祖鴻鈞煉製的寶物,絕不是這怪物能撼動的。

“小小的一個大羅金仙罷了,也想在老祖我的麵前逃走?老祖我乃是巔峰準聖人,豈是你一個小小大羅金仙能抗衡的?”燃燈老祖麵露不屑之色,下一刻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南方離地焰光旗迎風招展,遮天蔽日般散發著恐怖的威壓,向著崔漁籠罩而下。

麵對著那無邊無盡的黑暗,崔漁忽然覺得自己頭頂的小太陽似乎是化作了黑夜中的一朵小火苗,顯得如此的不起眼。

在一刹那,就仿佛是天黑了一樣,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而下,叫人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述的絕望。

浩**的準聖人的意誌,猶如天道意誌一般降臨,裹挾著恐怖的寂滅法則,向著崔漁鎮壓了過來。

“準聖人!這就是準聖人嗎?”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如果自己的小太陽還是東皇印記的狀態,憑借準聖境界的東皇印記,崔漁未必不能掙紮一番,但是自從東皇太一的印記化作了小太陽後,那印記就變換成了其他的法則,大部分的力量用來維持小太陽的運轉,維持小太陽內法則的構建,所能展現出的力量也不過是大羅金仙罷了。

崔漁生怕小太陽受到傷害,連忙將小太陽收起來。畢竟小太陽可是關乎著崔漁小千世界能否快速圓滿晉級為中千世界的大事情。

“準聖人又能如何?我崔漁何懼準聖人?”崔漁身形扭轉間,化作了共工真身的形態,下一刻恐怖的共工真身形態下,崔漁雙拳對著那寂滅之力砸了過去:“淨世之水!”

伴隨著崔漁的公共雙拳砸出,鋪天蓋地的淨世之水法則洶湧,化作了疾風驟雨向那黑色火焰撲了過去,一個照麵那黑色的火焰直接被剿滅了大半,然後崔漁操控共工的雙掌抓住那遮天蔽日的黑幕,猛然間一陣撕扯。

“滋啦~”

崔漁想多了,南方離地焰光旗的旗幡並沒有被撕扯開,隻是被崔漁扯住了而已。

那可是先天靈寶,怎麽會那麽容易撕扯開呢?

“共工真身?你是共工複生?”燃燈古佛看著崔漁頂天立地的共工真身,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崔漁沒有回答燃燈古佛的話,而是心中念頭轉動,思索著破局的辦法。

崔漁思維刹那間劃過金手指版麵,然後落在了最後的三大終極手段之上:通天真身、鴻鈞真身、盤古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