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浩浩****猶如天河傾瀉而下的先天元氣瀑布,混沌之氣被轉換為各種先天元氣降臨於小千世界內,供小千世界吸收煉化。
尤其是崔漁獲得的先天靈根蟠桃樹等,此時散發出勃勃生機,竟然開始爆發式的生長。
“要不了幾年,我的小千世界將會進化為中千世界。”崔漁看著小千世界內孕育的先天靈光,以及各種先天靈材,目光中充滿了喜色。
不曾想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而此時褒姒也睜開眼,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方恢弘浩**的世界,那世界內先天元氣滾滾,一副天地初開的摸樣,天地間各種先天靈機縱橫,無數的先天材料、神聖在孕育,冥冥之中她覺得隻要自己死掉後,就能從那小千世界內複活過來。
“那是?”褒姒可不會覺得那一幕是幻覺,目光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驚疑不定,全都是震撼之色。
“沒錯,我開辟了一方小千世界。”崔漁笑吟吟的道:“你覺得我那小千世界如何?”
“很好!很好!很好啊!”褒姒接連道了三聲很好。
“所以我說你賺大了。”崔漁笑著回了句:“娘娘若無吩咐,在下就告辭了。”
褒姒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睛裏充滿了好奇之色,許久後才道:“你日後要是遇見困難,盡管來大內深宮尋我。”
崔漁聞言點點頭,麵帶笑容的遠去。褒姒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的背影,忽然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了不得啊!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了不得。”
崔漁回到榮國公府的時候,海瀾已經在庭院內等候。
一身素潔的白色衣衫,靜靜的站在庭院的梨花樹下,看起來十分的安靜。
海瀾依舊,隻是麵色因為長時間不見太陽,顯得格外蒼白。
崔漁走到拱門處,就看到了一襲白衣的海瀾,隻見此時海瀾仰頭看向滿樹梨花,不曉得在想些什麽。
“你回來了?”崔漁走到海瀾身後,開口道了句。
“我以為神家就此化作曆史中的塵埃,再無翻身的餘地,可誰料我竟然還有機會從詔獄內走出。”海瀾從梨花樹上收回目光,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裏充滿了好奇之色。
“昔年老太君為我而死,老太君將神家交到我手中,我當然不會叫神家衰落下去,這是我當年答應老太君的事情。”崔漁撚住樹上的梨花,目光中充滿了奇特之色:“神家的人已經被我轉移,你想要繼續留在神家也好,還是前去為神家出力也罷,全都由得你。”
聽聞崔漁的話,海瀾笑了笑:“我想要跟在你身邊修行一段時日,我可是聽說過你的大名了。”
崔漁聞言搖頭:“我即將前往真武山求道,怕是顧及不上你了。”
海瀾聞言麵色失望,然後語氣低落的道:“我知道了。”
“未來的神家,已經被我安置妥當,你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不論是去看一看天地間的景色,還是去拜師學藝都無妨。當然,你要是覺得在外漂泊太辛苦,可以前往大梁城外的大雷音寺,那裏是個適合清修的好地方。”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海瀾,話語中滿是溫潤的聞言軟語。
聽聞崔漁的話,海瀾微微一笑:“也好!神家出了你這麽一個人物,乃是列祖列宗之幸,天不絕我神家。”
海瀾說完話一襲白衣飄飄直接遠去,留下崔漁站在大樹下看著海瀾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誰也不知道海瀾去了哪裏。
“你其實應該將她給留下的。”蚩尤在崔漁的影子裏道了句。
崔漁搖了搖頭,否決了蚩尤的話,而是轉身向著神家的宗廟趕去。
他也要走了,不過他覺得臨走前,要和老太君告個別。
隻是等崔漁來到後山的時候,整個人不由得一愣,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一襲黑衣,身軀苗條,即便是一個背影,卻也依舊風華絕代。
是七情聖姑!
隻是此時的七情聖姑看起來很不好,就見七情聖姑麵色蒼白,口中不斷有血液噴出,殷紅色的血液順著衣衫緩緩流淌而下,打濕了腳下的泥土。崔漁能清晰的感知到,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量,正在侵襲七情聖姑身軀中的生機,吞噬著七情聖姑的靈魂。
看著七情聖姑,崔漁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女子。
察覺到了崔漁的目光,七情聖姑扭頭看了崔漁一眼,目光中滿是驚喜:“是魚魚回來了?想不到臨死前,還能再見你一麵。”
一聲親切的‘魚魚’,叫崔漁不由得瞳孔一縮,大腦轟隆作響,似乎是回憶起了往日裏事情一般,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七情聖姑,隻是嘴唇動了動,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是誰?”崔漁沙啞著嗓子詢問了句。
“你是魚魚啊。”七情聖姑笑著道,想要走上前來,但是卻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口中噴出黑色鮮血。
“你真的是我娘嗎?”崔漁看著七情聖姑,眼神中充滿了詢問。
雖然兩世為人,不應該如此表現,但是人總要知道自己的來曆,總要知道自己的跟腳。
“我當然是你娘。”七情聖姑毫不猶豫的道:“你我母子血脈相連是騙不了人的。”
崔漁聞言沉默了下來,他能感受到自己和七情聖姑之間的血脈感應,自己和七情聖姑確實是母子關係。
看著噴血的七情聖姑,崔漁緩步上前來到七情聖姑的身前,麵色複雜的道了聲:“娘。”
七情聖姑看著蹲在身前的崔漁,伸出手掌亦如當年那般溫柔的撫摸著崔漁的腦袋:“魚魚乖,娘可是聽說了你的名號,你辦的不錯,你現在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大修士了,娘可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今日的能耐。”
崔漁聞言麵色難看的抓住七情聖姑脈搏:“是誰將你傷成了這幅模樣?”
他能感受到,七情聖姑此時體內亂糟糟的一片,精氣神渙散,距離魂飛魄散隻差一步之遙。
“莫要白費力氣了,娘已經沒救了,許多年與你未見,娘隻想和你說說話。”七情聖姑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娘還有許多事情,尚未來得及交代,正要交代給你。”
“別說話,你的傷勢未必不能拯救,你怕是現在不知道我的手段。”崔漁對著七情聖姑道了句。
“魚魚還是那副小大人的摸樣。”七情聖姑聞言笑了,正要開口說話,口中又噴出一口鮮血。
崔漁連忙拿出甘霖,對著七情聖姑點了幾滴,卻見七情聖姑周身的竅穴內迸射出一股力量,竟然將甘霖的力量給擋在體外。
“這是?”崔漁見此一幕不由得愣住,甘霖就算是再厲害,但是如果對方吸收不了,又能有什麽用?
“好強大的生命氣息,真是不可思議,你小子竟然還有這種寶物?”七情聖姑一雙眼睛盯著懸浮於半空中的甘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可惜了,對我無用,我中的乃是真武山七竅鎖,就算是我魔門大聖降臨也無可奈何,你就莫要白費心思了。”
聽聞此言,崔漁一愣:“七竅鎖?那是什麽東西?”
“七竅鎖不是東西,七竅鎖乃是介乎於神通和法寶之間的奇特之物。”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接過了崔漁的話語。
崔漁聞言扭頭一愣,猛然回過身去,卻見一襲紅色衣衫的崔老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崔漁看到崔老虎後一愣,崔老虎看到崔漁後也是一愣,很明顯不曾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了崔漁,畢竟在他了解到的信息中,崔漁已經死了。
“神祈?”崔老虎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的麵孔,然後再看看地上的七情聖姑,忽然間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樣:“原來如此!竟然是雙胞胎!你這魔女好狠毒的心腸,為了我的斬三屍訣,竟然不惜為我生兒育女,甚至於將一對親兄弟拆開,真真是心腸狠辣到了極點。”
崔漁聽聞崔老虎的話,頓時就明白了,原來是崔老虎搞錯了,他將自己認成了神祈。
“崔沉,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難道半點也不顧忌往日裏的恩情,非要將我置於死地不成嗎?”看著追趕而來的崔老虎,七情聖姑眼神中露出一抹悲憤、絕望,聲音中充滿了無可奈何:“你我往日裏的恩情難道全都是假的不成?這個孩子難道也是假的不成?我為你生兒育女,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聽聞七情聖姑的話,崔老虎麵色陰沉下來:“我不顧及往日裏的夫妻情分?嗬嗬,可真是好笑。你盜取了斬三屍訣就是要我的命,我現在連自己的命都快要顧及不上了,哪裏還能顧忌往日裏的夫妻情分?你要是顧忌往日裏的夫妻情分,那我求求你將斬三屍訣還給我。隻要你交出斬三屍訣,我就立即收了神通,放你一條生路也無妨。”
“你們魔門之人最是狡詐,為了盜取我的斬三屍訣,竟然不惜與我結為夫妻,為我生兒育女,真是可怕的很。你們也配談感情?你要是對我真的還有感情,就交出斬三屍訣,我立即放你一條生路,也好成全了你我夫妻之間最後的情誼。”崔老虎的聲音中滿是陰沉。
隻有身上中了三屍蟲,才會知道三屍蟲究竟有多麽的可怕,三屍蟲無時無刻不在盜取崔老虎的壽命,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為了找到斬三屍訣,斬除體內的三屍蟲,崔老虎費盡千辛萬苦,方才終於找到了七情聖姑的下落,可惜七情聖姑死鴨子嘴硬,根本就不承認。
魔門和真武山本來就是深仇大恨,昔年真武山被圍堵,自家的妻兒遭受劫數,也有這魔女背後推手,此時在麵臨著生死存亡的問題,崔老虎終於不再客氣。
“你我夫妻一場,你竟然不相信我?你那斬三屍訣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裏,我要是知道斬三屍訣的下落,又怎麽會不給你?當年如果是我盜取了斬三屍訣,我早就拿著秘訣遠去,又怎麽會陪在你身邊?”七情聖姑慘笑一聲。
崔老虎聞言冷冷一哼:“可真是會狡辯!當初小李村內,隻有你我二人擁有神通手段,不是你偷的難道還能是他偷的不成?”
崔老虎指向了崔漁。
崔漁此時也是一臉懵逼,但是很快就從懵逼的狀態中蘇醒過來,看著崔老虎居然指向自己,崔漁也不由得心中一陣心動。
那斬三屍訣還真是和崔漁有關係,當年斬三屍訣丟失,還是崔漁的因果。想不到崔老虎歪打正著下,竟然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算是聽明白了,崔老虎和七情聖姑的廝殺,還是和自己有關。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再看看七情聖姑,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都是三屍蟲鬧的。”
“妖女,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交出斬三屍訣,那也就罷了,看在往日裏的情分上,我給你留一條生路,隻廢掉你的修為,鎮壓了你體內的根基,叫你日後做一個平凡人,安安靜靜的老死過去,若不然……”崔老虎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我隻能一個個的找過去,所有與你認識的人,全部都斬盡殺絕。我就不信了,找不出斬三屍訣的下落。”
“斬三屍訣不是我拿的,你就算是殺了我,也絕不是我的拿的。”七情聖姑麵色苦笑,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孩子,看看你爹,現在可真是一隻吃人的老虎,老虎尚且還顧忌夫妻情分,他卻全然不顧了。”
“你要是沒拿斬三屍訣,為何崔漁會擁有拔除三屍蟲的手段?還說不是你教他的?那孩子就在咱們眼皮底下生活,要不是你教導,誰有機會傳他神通?”崔老虎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崔漁聞言苦笑:“我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你什麽事。”七情聖姑搖了搖頭,拉住崔漁的肩膀,一雙眼看向崔老虎:“我就不相信,你會不顧及夫妻情分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