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小二,小二瞧見崔漁手中的銀子後,頓時麵帶喜色的搓了搓手指,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客官想要知道什麽?小的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崔漁將銀子塞入小二手中:“和我說說真武山招收弟子的事情。”

小二接過銀子,放在口中咬了一下,下一刻臉上似乎能笑出一朵花來:“客官您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小人打小就生活在這真武山腳下,對於山上的事情倒也知曉一二。真武山招收五年招收一次弟子,每次招收弟子共計有三關。不過自從五年前開始,前來真武山拜師學藝的人太多,真武山招收弟子的關卡增加至七關。想要拜入山門,就要度過那七關。”

“哪七關?”汝楠在旁邊詢問了句。

“第一關乃是體力關,要一日之間攀爬三萬台階,唯有登臨山巔,才算是合格,此謂之體力關。想要修行,體力必須要過得去,需要有一個好的體格。”小二回了句。

“第二關乃是記憶觀。須知練氣士的功法複雜無比,必須要有聰慧的大腦,道觀規定在多長時間內,背誦下某一部典籍。”小二道了句。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覺得小二沒有說到點子上,根本就不是考驗記憶,而是考驗‘神’的強大。唯有神強大了,背誦典籍才能迅速,乃至於過目不忘。

第一關考驗的也不是體力,考驗的是‘精’。

人有精氣神,‘精’主管肉身的強大。神主管魂魄、元神的強大。

“難道第三關考驗的是氣?”崔漁心中思索著。

小二哥在旁邊開口:“第三關最難,需要在三刻鍾內入定,然後修煉出氣感。”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果然前三關考驗的是精氣神。

練氣之道凶險無比,精氣神幹係重大,稍有不慎就會遭受反噬,所以精氣神一定要強大,才能成為練氣士。

“往日裏考驗的是這三關,如今現在考驗的卻又增加了四關,第四個關卡需要通過一條凶險湍急的瀑布。第五關考驗的是問答,對方提出問題,弟子回答,若是能叫對方滿意,就算是過關。第六關考驗的是幻境,據說要通過某一處幻境。第七關最為神秘,小人也不知道了。”小二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忐忑:“大爺,小人的做答您可還滿意?”

崔漁點點頭:“上菜吧。”

小二聞言笑容更加燦爛:“爺,您等著瞧好吧。”

小二蹬蹬的跑下去傳菜,汝楠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忐忑:“大哥,您說我能通過這三關嗎?”

“你乃是亞聖後裔,你先祖子路何等驚才豔豔,你從小在子路的教導下長大,區區七關對你來說算得了什麽?”崔漁笑吟吟的道。

汝楠聞言麵色變了變,但是卻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喝著茶水。

崔漁看了汝楠一眼,以為這丫頭心中擔憂,卻也不以為意的思索著如何在真武山內謀劃到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

“要不是天道複蘇,我大可以直接打上真武山,直接威逼真武山將寶物交出來。可惜啊,天不遂人願!”崔漁幽幽一歎,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真武山沒有那麽簡單,那真武山的老祖獲得了夢中證道大法的第九卷,開辟出的練氣士法門和此方世界的練氣士法門並不一樣,所以崔漁不敢有任何小瞧。

“而且就算是毀滅了真武山,也未必能逼迫真武山的老祖交出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崔漁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不多時飯菜已經上完,小二哥滿臉興奮的來到了崔漁的身前,笑吟吟的道:“客官,您來得剛剛好,真武山據說明日將會大開山門,開始招收三類弟子,您可是有機會了。”

“三類弟子?”崔漁不解,不知道三類弟子是什麽意思。

“第一類弟子是通過前三關,但是卻沒有通過後四關的,被稱為雜役弟子,在山上做一些苦力,負責山上的一些活計。第二類弟子是通過後四關,但卻沒有通過通過最後一關的,算作是外門弟子。第三類是全部關卡都通過,可以獲得真武山的真傳口訣。”小二在一旁殷切的解釋了句,也算是回報之前崔漁的打賞。

崔漁聞言點點頭,然後開始和汝楠吃早飯,隻是吃飯的時候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我和真武山的崔沉有仇,他在我身上種下七竅鎖就是為了防止我踏入真武山,若是叫崔沉知曉我想要拜師真武山,隻怕是會從中作梗。”

崔漁眯起眼睛,目光中無數思緒流轉,不緊不慢的吃完飯:“我既然有王豔春推薦的名額,當然是要聯係王豔春。有人脈不使用,去和那些人掙破頭皮,簡直是傻瓜。”

崔漁吃過飯,吩咐汝楠去休息,然後施展遁術來到了真武山下。

遙遙望去,入目處是連綿起伏的帳篷,無數的人影在真武山下密密麻麻的重疊,叫崔漁恍惚間有一種似乎去外地遊玩時候的感覺。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都是來真武山拜師的,可見真武山之勢大。”

崔漁沒有理會人群,而是施展遁術,直接出現在了真武山的山門前,卻見真武山山門前有四個弟子,身姿挺拔背負寶劍,站在大門前值崗。

見到崔漁施展遁術出來,已經是神通境界中人,那弟子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恭敬的道:“不知這位道友駕臨真武山有何貴幹?”

崔漁掃過四位弟子,不過是天人境界修士,距離踏入神通境還差了一籌。

崔漁聞言笑了笑:“我與貴派王豔春道友有約定,今日是奉約前來,還請閣下通傳。”

“您和王豔春師叔有交情?”聽聞崔漁的話,四位弟子對崔漁更加恭敬,其中一位弟子道:“閣下可有信物,小道可以代為通傳。”

崔漁從懷中掏出王豔春的信物,那弟子接過去後確認是真的,對於崔漁更加恭敬:“您稍後,弟子這就去通傳。”

那弟子將信物還給崔漁,然後身輕如燕的向著山間跑去,其餘三位弟子熱切的請崔漁來到一旁的涼亭內坐下,侍奉上茶水。

王豔春是誰?

真武山七子之一,乃是真武山權力地位最高的七個人之一,能和王豔春相交的豈能是簡單之輩?

崔漁喝著茶水,足有一個時辰,那弟子一來一回足崔漁喝了三盞茶水,才見其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回轉,對著崔漁恭敬的道:“貴客,您怕是來得不是時候,王豔春師叔被師祖叫入後山受罰,不曉得何時才能出關。您來得可是差了一些時日!”

崔漁聞言眉頭皺起,隨即想到真武山的老祖在靈山聖境被重創,王豔春在玄家被搞個灰頭土臉,似乎被叫去後山受罰也算是正常。

“您要是有時間,可以前往山中等候,弟子為您安排住宿衣舍。”那弟子恭恭敬的道。

聽聞那弟子的話,崔漁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不必了。”

王豔春受罰不知多少年,崔漁有些等不起,對於他來說每分每秒都是至關,容不得浪費。

然後崔漁施展神通消失在了山門前。

崔漁回到客棧,思索著既然王豔春指望不上,那自己隻能自己親自去參加競選了,憑自己的本事如果能順利的過三關,到時候自然是一切順利,如果要是失敗了,大不了再等王豔春幾年罷了。

打定主意崔漁將子路的屍體拿出來,開始給子路祛毒,看著子路身上不斷散去的毒液,崔漁頗為欣慰:“要不了多久,子路師兄就能複活了。”

短則三五個月,長則一年半載,現在自己沒有雜亂的事情纏身,接下來許多事情都可以輕輕鬆鬆的完成。

“也終於可以過一段安穩的日子了。”崔漁施展了幾次祝由術之後,才不緊不慢的收了神通,將子路的屍體重新收好,然後參悟夢中世界的演化。

崔漁能看到,自己的神血被盤古玉髓不斷吸收,源源不斷的盤古血液誕生,似乎在恢複那兩滴盤古血液的消耗。

崔漁施展金手指,不斷篡奪東皇太一身上的屍斑,隻見東皇太一身上的屍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一片又一片。

現在崔漁掌握了部分屍祖的真靈,並不敢太過於消耗東皇太一的屍身,未來他還要利用東皇太一的屍身進行屍變,**屍祖真靈降臨,乃至於徹底掌握了屍祖,所以現在崔漁是巴不得東皇太一身上的屍斑誕生,誕生的速度越快越好。

不過現在崔漁又多了一個刷金手指的物件,就是那個守墓人的屍體,此人已經完全被屍祖給侵襲,身上的屍斑源源不斷,對於崔漁來說倒也是一個能量來源。

崔漁麵帶喜色,隻是不緊不慢的刷著屍斑,盤古血液在飛速的恢複。

一夜無眠,第二日崔漁尚未起床,就聽汝楠的聲音在屋子外催促了起來:“大哥,您起床了嗎?我已經吩咐小二準備好了早飯,咱們趕緊出發吧。”

聽聞汝楠的話,崔漁睜開眼睛,卻發現天邊才剛剛泛紅,不緊不慢的打開屋門:“你怎麽起的這麽早?”

“拜師這種大事,當然要早起了,萬一錯過了時辰,豈不是心中難受?”汝楠笑眯眯的站在門外。

崔漁看向汝楠,這丫頭眼睛裏遍布血絲,和兔子眼一樣,顯然昨晚一夜未眠。

崔漁聞言笑了笑,然後不緊不慢的洗漱,才在汝楠的催促聲中,向著真武山趕去。

真武山下人山人海,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全都是年歲不大的年輕人,男男女女精神蓬勃,看起來很是不凡。

崔漁二人來的很晚,隻能排隊在後麵,卻聽不遠處一個十八歲的青年此時開口,高昂的聲音吸引了崔漁的目光:

“你們知道這次參加大比,最熱門的十個人是誰嗎?”

那青年滿臉痘印,身邊匯聚著七八個男男女女,一雙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裏充滿了好奇之色。

眼見著吸引了足夠的目光,那青年才麵色得意,不緊不慢的道:“此次真武山招收弟子,隻有十個真傳名額,五十個二等子弟名額,八百三等弟子名額,但據我所知,其中有五個名額,早就已經內定。”

“不是吧,真武山招收弟子名額也能被內定?這等方外之地也有暗箱操作?”有人驚呼一聲,略顯不相信。

那滿臉痘印的青年不緊不慢的道:“你這廝知道什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交換,內定名額算得了什麽?”

“劉兄,你莫要賣關子了,快和咱們說說是何人竟然內定了名額吧。”有人在旁邊聽得著急,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這話,那滿臉痘印的劉姓青年才搖頭晃腦道:“據說第一位內定的乃是甄家的甄宓,此女來自於四大禁忌家族,早些年似乎得了什麽造化,甄家和真武山達成了協議,所以才將甄宓送入山中。”

崔漁聽聞故人名號,不由得一愣,眼前一陣精神恍惚,似乎想起了那個容顏絕美的少女。

他和甄宓很有緣分!

想不到甄宓竟然也打算拜師入真武山。

甄家乃是四大家族,掌握了禁忌血脈,乃是周天子的武士血脈,能來真武山拜師倒也正常,畢竟周天子和真武山達成了交易。

“這第二位無名無姓,隻知道叫張觀溪,據說被真武山的某位大高手看中,直接點下了名額。”劉姓青年不緊不慢的道:“至於說這第三位,倒是有些來頭,據說昔年曾經是大夏國的貴族,喚作:湯臣。可惜大夏毀於大劫之中,此人也成為喪家之犬到處漂泊,後來遇見真武山大修士,看中其大夏血脈,帶回了真武山培養。”

崔漁聽著這兩個名字,不由得眉頭一皺,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但是想了想卻覺得同名同姓,不論是張觀溪那個殺豬匠也好,還是湯臣這個死人也罷,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