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是想要作弊,也不要做得這麽明目張膽的好不好?

簡直是離了大譜!

這要是傳出去,真武山怎麽辦?名聲不要了?

卻見那劉秀滿臉不在乎的道:“罷了,你將他們收為三等弟子吧。真武山要招收八百外門弟子,招收弟子雖然定下八百名額,但是多一個或者是少一個,誰又會去深究不放?”

一邊說著劉秀目光轉動,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崔漁和汝楠,眼神中滿是陰冷。

那看守山門的弟子無奈搖了搖頭,扭頭看向不遠處憤憤不平的十幾人:“算你們運氣好,劉秀師弟替你們說話,全都上來吧。”

崔漁看到劉秀竟然能改變真武山錄取的規則,不由得眉頭一皺,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這小子竟然還真沒有吹牛,看來他在真武山的地位當真是非同尋常。”

一旁汝楠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大哥,咱們得罪了他,他要是故意刁難咱們怎麽辦?”

“莫要怕,他也不過是真武山中的一個弟子罷了,翻不了天。”崔漁安撫了句。

“我是翻不了天!我或許不能成事,但絕對能在關鍵的時刻壞事。”劉秀似乎是聽聞了汝楠和崔漁的對話,扭過頭來看了二人一眼,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聽聞這話,崔漁笑了笑,並沒有再辯解。

他崔漁就連金敕境界的妖王都拍死不少,豈會將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弟子放在眼中?

簡直是開玩笑!

天大的玩笑!

他隻想在真武山內獲得真傳,並不想惹事情,但是如果對方不識抬舉欺人太甚,那麽崔漁也不介意叫對方消失。

這劉秀入了真武山高層眼中,如果將其打殺,必定會掀起波瀾,隻怕到時候會有事端惹出來。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飛速轉動,一道道思緒不斷流轉,懶得理會那劉秀。

而人群中,一個背負長劍的青年男子看到崔漁後整個人不由得愣住,尤其是看到崔漁竟然和劉秀起了衝突,更是心中訝然。

崔漁是何等人物?昔年在洞庭湖龍宮、大梁城大發神威他可是親眼所見,怎麽會拜師真武山?

張觀溪的眼神中滿是不解,要知道崔漁昔年可是和那些老祖級別人物博弈的存在,怎麽會化作普通人來拜師真武山?

他當年承了崔漁的恩情,眼見著崔漁要遭受劉秀刁難,生怕崔漁的大計會被劉秀破壞,於是趕忙邁步走出,出聲嗬斥:“劉秀,你可莫要欺人太甚,真武山有真武山的規矩,豈是你能隨意顛倒黑白的?”

又扭頭看向那四個看守山門的神通境界弟子:“我真武山既然已經定下規矩,又豈能不遵守?萬一日後傳出去,叫天下各路諸侯、強者如何看我真武山?到時候我真武山的規矩豈不是成了一紙空文,到時候各家想怎麽塞人就怎麽塞人?諸位祖師用什麽借口推拒?四位師兄可知道今日的舉動,會將我真武山帶入何等被動的地步?”

張觀溪話語中充滿了凜然的氣魄,似乎有一股浩**劍氣的鋒芒衝霄而起,浩浩****裹挾著無比的殺機,向著那四位看守山門的第一關的弟子壓迫了去。

張觀溪乃是真武山內定的十大真傳之一,早就已經被上麵的長老看中,提前傳授了功法神通,當然不會在意張觀溪的看法。

那四位看守第一關卡的弟子聞言麵色一變,看著走出來的張觀溪,不由得嘴角發苦。

他們隻是第二梯隊的弟子罷了,得罪不起劉秀,當然也就得罪不起同為十大核心真傳的張觀溪。

而且真武山早就傳遍了,張觀溪此人昔年得了昆侖山的瑰寶造化,獲得了一柄擁有無可匹敵神威的先天神劍,那神劍非同小可,就算是真武七子看了也眼熱,要不是張觀溪乃真武山老祖親自帶上山的,隻怕現在已經出大事情了,張觀溪怕是早就被山中的老家夥給吞的皮都不剩下了。

真武山開宗立派數千年,山中當然有許多老不死的,一個個藏匿起來潛心修煉,根本就不會隨意出現。

真武七子隻是當代的真武七子罷了,上代、上上代、無窮無盡的真武七子,也不知延續了幾代。

四位看守山門的弟子不敢和張觀溪作對,而是看向了劉秀,這件事是劉秀惹出來的,當然需要劉秀出麵擺平。

而且劉秀的身份和地位與張觀溪也同等。

“張觀溪?關你什麽事?你難道要和我作對不成?”劉秀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觀溪。

“並非和你作對,隻是眾目睽睽之下,我真武山的規矩不能破,此乃我真武山鐵律,任何人都不得打破。”張觀溪的聲音中滿是冷酷:“否則,消息一旦傳出去,那些諸侯王帶人上門,想要將人全部都塞進來,真武山哪裏還能開口拒絕?”

劉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觀溪,麵對著張觀溪大義凜然的話,竟然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張觀溪此時站出來,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臉,拿自己來在眾位新弟子麵前立威,但是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他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無法分辨反駁。

“不過是多招收幾個三等弟子罷了,哪裏有你說得那麽嚴重?招收多少弟子,還不全都是上麵眾位師叔一句話的事情?況且憑我真武山如今的威勢,如果不想要招收弟子,也有本事推拒出去,哪裏有你說得那麽嚴重?”

劉秀的聲音中充斥著不滿:“你莫非是故意落我麵子,想要和我為敵不成?”

“與你為敵?我隻是按照真武山的章程辦事罷了,沒有人可以踐踏我真武山的威嚴。”張觀溪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張觀溪,你莫非是半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嗎?與我做對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別人都不說什麽,偏偏你站出來叫人討厭。師門長輩若是問責下來,自然由我頂上去,有你什麽事情?”劉秀麵色鐵青:“你就當真不肯賣我麵子?”

“賣你麵子?”張觀溪看向劉秀:“我真武山的規矩大於任何的麵子,四位師兄還不按照章程辦事,將無關之人趕下山去?”

四位負責第一關的弟子將目光看向劉秀,隻見其麵色鐵青,扭頭對著那四個抬著他上來的漢子道:“你們四個在山下等我,我必定給你們一個交代,等到大比結束後,自然見分曉。”

四個人聞言也不惱怒,而是歡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劉秀此時將目光看向張觀溪:“你不會想著連我也趕下山去吧?”

張觀溪冷冷一哼沒有說話,然後扭頭與崔漁對視一眼,笑吟吟的走上前來打招呼:“道兄,可是許久未見,想煞我也。”

聽聞張觀溪的話,崔漁也麵帶笑容:“是有些日子不見了,道友風采更勝。”

旁邊看守第一關的四個弟子將那後來的十幾個人趕下山去,一旁的劉秀看著崔漁和張觀溪,頓時麵色越加陰沉,他又不是傻子,哪裏還不知道張觀溪就是來給崔漁撐場子出氣的?

隻是劉秀也不是軟弱的人,看著言笑晏晏的二人,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道:“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別以為有張觀溪護著你,你就沒事了。我告訴你,隻要我想,就一定能將你給趕下山去。”

聽聞此言,崔漁笑著看了一眼劉秀,沒有多說什麽,他還不至於和一個尚未踏入神通境界的螻蟻打嘴炮。

就在此時,一旁處理完事情的四個弟子麵色不好看的對著眾人道:“前麵就是第二關,爾等速速上去吧,莫要叫前麵的師兄等急了。”

眾人一窩蜂的向前走去,張觀溪對著崔漁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見崔漁和張觀溪一同上前,沒走多遠就來到了一處斷崖,斷崖的對麵有一座高大無比的大山,大山上雲霧繚繞,看起來巍峨起伏。

隻見那雲霧扭曲,有人踏雲而來,站在了大山前,猛然一張嘴,竟然將山間雲霧吞入腹中。

“那是?”崔漁看著雲霧後的大山,眼神中露出一抹錯愕。

隻見那雲霧繚繞的大山上,竟然有一道道氣機在天地間流轉,細一看就見那大山上刻印著一行行文字,文字並非崔漁見過的任何一種文字,而是一種極為獨特的文字。

“此乃來自於神秘之地的天書文字,刻印在山崖上的文字共計有八百,這第三關就是要考驗爾等的記憶力,誰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記憶這八百文字最多,誰就先通關。通關取前三百,後五百編入三等弟子,為我真武山雜役弟子,爾等若是不服,可以立刻下山。”

“開始吧!”那弟子一聲令下,從懷中掏出一株香火,拿在手中點燃。

眾人不敢怠慢,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高聳入雲的懸崖,盯著懸崖峭壁上的文字,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拚了命的記憶文字內容。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那文字毫無規律,就好像是一個現代人在看甲骨文,能有什麽印象?

而且那文字似乎有一種莫名力量阻礙眾人記憶,三十個呼吸後就會忘記的幹幹淨淨,想要強行背誦下來,那也是難如登天。

不過此方世界的人精氣神強橫,全都兼修武道耳清目明,記憶力比前世的人好太多。

一旁張觀溪在旁邊不緊不慢的道:“據說這些文字,乃是真武七子之一的宇文豪傑,從一座太古大墓之內挖掘出來的,其內有強大的造化蘊含其中。這八百個字,來自於混沌之中,至今無人破解。宗門中的老祖也無能為力,有的人說這是一篇功法,也有人說是一篇神通,也有人說隻是一些奇怪的痕跡罷了。”

“哦?”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張觀溪,想不到對方竟然知曉其中來曆。

察覺到崔漁眼神中的詫異,張觀溪不緊不慢的道:“我等剛剛來到真武山的時候,已經有師門長輩安排提前看過了。”

崔漁聞言暗自咋舌,這些大門派果然一個個都玩的花。

也是,真武山想要考核,怎麽會沒有提前做準備?

暗箱操作才是常規。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保持公正性就已經不容易。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一雙眼睛看向刻印在山間符號,這些符號他並不認識,隻是看起來倒有些門道,但難不住崔漁,心頭念動小世界內一座小山被削平,然後就見崔漁的精神意誌仿照著那符號,不斷在山間刻印,片刻間那八百符號已經被刻印在了崔漁的小千世界內。

隻是伴隨著那八百符號被刻印在崔漁的小千世界後,崔漁的小千世界忽然一陣嗡鳴,崔漁的小千世界竟然開始震顫,天地間的法則顯化而出,一縷縷法則之力伴隨著先天之氣,向著那一道道符文灌注了去。

“這是?”崔漁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他萬萬想不到那符文烙印入自己的小千世界後,竟然會發生這種變化。

那八百符號此時似乎活了過來一樣,從崔漁刻印的山頭漂浮而起,開始瘋狂的汲取著崔漁小千世界的先天元氣,卻見那無數的先天元氣被符號吸收,然後符號閃爍出銀白色的光芒,然後那八百怪異的符號分解,就像是漢字一樣分解為最為原始的一撇一捺,無數的字符在虛空中飄**,鯨吞著天地間的先天元氣。

“這符文不簡單啊。”崔漁看著懸浮於自己小千世界內的符號,目光中露出一抹慎重。

他甚至於能感受到,冥冥之中伴隨著那符號的跳躍,自家小千世界的法則都在隨之震顫,冥冥之中有法則與之交相呼應。

那無數符號似乎是受到冥冥之中某種奇怪的力量牽引,天地間無數的力量閃爍、共振,隻見那無數的符號變換之間,天地間的法則開始發生一種莫名蛻變,烙印入了那符號的影子。

“這符號是什麽?竟然影響到了我的小千世界?該不會搞出什麽大問題吧?”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