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雖然才來真武山數年,但是卻闖下了好大名聲。
當然,惡名占了一大半,劉邦是崔燦燦的白手套,專門為崔燦燦處理一些不好出麵的事情。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劉邦,冷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
他現在隻想找到真武山第九卷功訣的信息,可沒時間理會劉邦,他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崔漁肯放過劉邦,但劉邦卻不肯放過崔漁,隻見劉邦走上前來,站在了崔漁的身前,一腳邁出將崔漁掃地的掃把踩住。
崔漁停下掃地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劉邦,劉邦此時也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四目相對間殺機肆意,叫周邊看熱鬧的弟子俱都是露出詫異之色:崔漁不過是才拜入山門的弟子,竟然敢和劉邦這等老牌弟子對視叫板,豈能不叫人詫異?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趕下山去,就像是一條狗一樣,從山上滾下去的。”劉邦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瞳孔內有金燦燦的火苗在燃燒:“當然,你如果肯交出先天靈寶,我或許能饒你一命,叫你在真武山上苟延殘喘。”
劉邦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崔漁和其本人能聽見。
崔漁對著劉邦搖了搖頭,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眼神中的輕蔑卻叫劉邦火冒三丈:“你不過是浩然一脈的喪家之犬罷了,你得意什麽?”
崔漁搖了搖頭:“你要是有本事擺平宇文師伯,直接動手將我趕下山去就是,在這裏囉裏吧嗦的費什麽勁啊?”
劉邦氣的雙拳緊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對方說的雖然少,但卻是直戳肺管子,你叫他如何不惱怒?
“好!好!好!你小子有種!希望過幾日你還能這麽狂。”劉邦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機,目光中全都是冷酷之色,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將崔漁給弄死,奪走了他的先天靈寶。
崔漁用了一個巧勁,將劉邦腳底下的掃把抽出來,然後笑吟吟的道:“這位師兄還請讓路,小弟要清掃落葉了。”
一邊說著掃把卷起泥土,向劉邦鋪天蓋地的揚了過去,氣的劉邦不得不後退,然後看著崔漁拿著掃掃把從自己身邊‘掃’過,整個人麵色一片鐵青。
這是氣的!
眼見著周圍眾位弟子投來異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劉邦冷冷一哼拂袖而去,心中卻是將這梁子給記下了。
劉邦走了,山崖上的眾位師兄將目光看向崔漁,然後心中若有所思。
山崖的雜役可是美差,沒有點身份背景能安排到這裏來嗎?
崔漁花費一炷香的時間,將山崖上的落葉清掃幹淨,但是卻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等著看看真武山的摩崖石刻。
今日所有新招收的弟子要在摩崖石刻前集合,與其下山再折返回來,還不如就在這裏等著。沒讓崔漁等多久,忽然就見山下人影綽綽,就見一道熟悉的麵孔,領著八百新招收的弟子來到了摩崖石刻前。
崔老虎!
他看到了誰?
此時的崔老虎一襲青衣,整個人頭上帶著玉冠,顯得意氣風發很是威嚴。
崔漁看到了崔老虎,崔老虎也看到了崔漁。
看到崔漁的那一刻,崔老虎腳步一頓,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領著那八百弟子站在了摩崖石刻前。
而此時本來盤坐在摩崖石刻的眾位修士,此時也紛紛走下摩崖石刻,將整個山崖留給了新弟子。
崔漁放下掃把,不動聲色的站在眾位弟子最後方,躲藏起來渾水摸魚。
“肅靜,所有人按順序站好。”崔老虎扭頭麵色威嚴的道了句。
眾位弟子聞言連忙按照隊伍站好,然後就見崔老虎開口道:“此乃我真武山的聖境之一,喚作:思過崖。不過其含義並不是思索自己日常中犯下的過錯,而是思索自己平日裏修行中的問題,自己在修行過程中犯下的過錯。每日午時,此地有太陽真火精粹從虛空中降臨,可以相助我等洗煉身上累積的詭異之氣,防止我等詭異化,此地乃是無上善地。爾等日後修煉,可以來此閉關打坐。”
說到這裏,崔老虎道:“此乃祖師爺真跡,爾等先拜過祖師爺,然後就可以獲得我真武山正統的練氣法門,按照爾等在我真武山的地位,分別傳授入門口訣。”
崔老虎說完話不再多言,而是扭頭看向了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等到正午時分,大日之力垂落,一道大日之精氣從天外來,恰巧落在了真武山的山巔,照耀在真武山那祖師留下的遺刻上。
伴隨著那大日之精的幹擾,山崖上的法則氣機紊亂,那籠罩在祖師真言上的文字竟然開始模糊顯現。
“雖然有大日之精的幹涉,但想要看清摩崖石刻上的文字,卻還需要考驗個人的功力。至今為止,我等弟子中,能看清的也不過是前三個字,至於說後麵的字,尚且未曾有人能看清楚過。”此時崔漁耳畔傳來一道聲響,卻見宋智來到了摩崖石刻前,站在了崔漁的身旁:
“我等弟子修煉,一則是參悟祖師爺留下來的真言道韻,二則是汲取一絲絲太陽精氣,用來純粹體內的氣機,鎮壓功法中的詭異之力。大日之力浩浩****,乃是天地間至剛至陽的力量,能相助我等鎮壓修煉功法中沾染的詭異之氣。”
崔漁麵色詫異的看著宋智,想不到對方竟然也來到摩崖石刻。
要知道此時是新弟子的入門儀式,所有老弟子全部都被趕下山去,宋智怎麽會來?
宋智似乎是看出了崔漁表情中的疑惑,不緊不慢的道:“摩崖石刻是屬於整個真武山弟子的,我當然也能來。而且我的身份地位有些特殊,你以後就知道了。”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
“新來弟子之所以要來摩崖石刻前,祭拜祖師是假,借助太陽之精氣洗煉身上的氣機是真,淨化靈魂是目的。”宋智在一旁解釋了句。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遠方的摩崖石刻,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伴隨著太陽精氣逐漸旺盛,那道韻開始被衝散,道韻後麵的字逐漸顯露出來。
此時崔老虎在一旁開口道:
“前麵的三個字是‘借’‘你’‘他’,後麵的內容就不知道了,除了祖師之外怕無人知曉,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能看清楚過……”
“當然,爾等要是有本事能看清楚摩崖石刻後麵的字,那就代表著爾等先天‘神’強大,能與道韻契合,未來大有成就。”崔老虎不斷為諸位弟子解說。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韻後的文字,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那道韻後麵的字跡逐漸出現在了其眼簾。
“借……你……他……”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那道韻,伴隨著目光刺穿道韻,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好奇怪的字跡。”
‘借你他’確實是很奇怪的字。
“是啊,確實是很奇怪的三個字,很多師兄都在猜測這三個字的涵義,有人說是其中蘊藏著一門借天地之力的神通,還有人說其中蘊藏著一門借取他人壽命的無上絕學,更有人說那摩崖石刻上,刻印著借取別人之力的法門。”宋智道了句。
宋智的話語才落下,那邊的崔老虎又開口了:“這摩崖石刻上,刻印的是昔年祖師證道之時,一句大道真言。昔年祖師悟道之時,無意間踏入了傳說中的天人合一境界,然後口中吐出一句真言,那真言裹挾著大道之力,烙印在了青石上,就形成了我真武山獨一無二的聖地。”
崔漁聞言陷入了沉默,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山崖,目光內有光芒閃爍,伴隨著道韻的淡化,一行字跡出現在了崔漁的眼底,隻是看著那一行字跡,崔漁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啥玩意?這他娘的是啥玩意?真武山眾位弟子日夜朝聖一般擊敗的勝跡,怎麽是一句罵人的話呢?”
憑借崔漁如今的道行,伴隨著大日精氣衝淡了道韻,他當然能看清楚摩崖石刻上的字跡,但正是因為看清楚了字跡,崔漁整個人才處於懵逼的狀態中:
“借你他媽的?”
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字跡,甚至於調動了共工之力,一雙眼睛穿越道韻,看清楚了道韻後麵的一行字。
確實是‘借你他媽的’。
崔漁看著那字跡,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什麽他娘的道法?
這簡直就是狗屁!
這就是真武山老祖罵人的話。
可是真武山老祖怎麽會在罵人呢?
而且還是出口成髒,看著這句話崔漁甚至於能想象的出來,真武山老祖滿臉氣急敗壞,坐在摩崖石刻前罵罵咧咧的破口大罵,此時的真武山老祖剛剛從天人合一的境界退出來,身上卻還有殘餘的天人合一之力尚未完全散去,而此時真武山老祖忽然開口,氣急敗壞直接出口成髒,那罵人的話裹挾著天人之力,牽引天地間的法則直接烙印在了摩崖石刻前。
“借你他媽的?”崔漁看著那句話,有些莫名其妙,是誰在和真武山老祖借東西,導致真武山老祖好脾氣的修養都破了?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天空中大日精氣,陷入了沉思之色。
就在崔漁的沉思之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至過了午時,天地間的大日消失,摩崖石刻上的道韻重新匯聚起來,崔老虎才一雙眼睛掃過眾位弟子:“拜祖師。”
眾位弟子齊齊跪倒在地,對著摩崖石刻上的道韻叩拜。
叩拜完畢後,崔老虎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最後方,喊了句:“宋智師弟。”
崔漁麵露詫異之色,卻見宋智對著崔漁眨了眨眼睛,然後在崔漁詫異的目光中,向著崔老虎趕了過去。
“師兄。”宋智對著崔老虎行了一禮。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崔老虎道,說完後轉身向著山下走去,隻是走到隊伍最末尾的時候,看了崔漁一眼,但卻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徑直向著山下而去。
宋智此時站在眾位弟子前:“我是真武山的七子之一宋智,今日爾等觀摩摩崖石刻,得了太陽精氣映照,周身沾染了一絲絲太陽真火的精氣,正是修煉我真武山功法的最佳時機。”
宋智說到這裏,一雙眼睛掃過眾人:“我真武山有呼吸法名曰:離火呼吸法。此呼吸法乃是所有練氣功法的根基,修煉此功法,可以轉換為我真武山的所有功法。此功法正適合爾等所有入門弟子修煉,也最是簡單,可以為爾等打下根基。等到爾等通過考核入了門,日後再修煉我真武山各種複雜的根本功法,才會簡單許多。”
宋智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現在,我來教授爾等呼吸法。呼吸法第一步:**。呼吸法第二步,三淺一深,呼吸法第三步,六淺一深。來,跟我吸氣!跟我呼吸!……”
真武山的呼吸法很簡單,但是修煉起來卻很有效果,此時以崔漁的境界高屋建瓴的眼光來看,這呼吸法相當的高明,簡簡單單的幾個呼吸就已經調動了周身的氣血,觸動了全身的精氣神。
“最簡單的,才是最高明的。”崔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明悟。
而且以崔漁的眼光來看,這呼吸法極其貼合洪荒的傳統大道,雖然和洪荒的呼吸法不同,但是卻已經是相當不錯,修煉出來的竟然是最正統的氣。
不錯,就是洪荒世界最正統的氣!
“真武山果然走的是洪荒大道,我來真武山拜師,是來對了。”崔漁心中恍然。
至於說之前宇文豪傑賜給自己的功法,那根據夢中證道大法推演出的呼吸法,崔漁反倒是覺得不如此時宋智傳下來的最簡單、最基本的呼吸法。
“怎麽感覺這最簡單的呼吸法竟然比祖師爺推演出的根本呼吸法高明?”崔漁心中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