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虎聞言腳步頓住,扭頭看向崔漁:“不必說,我勸你最好立即下山去,否則可別怪我出手打壓你。”
崔老虎說完話轉身離去。
看著崔老虎的背影,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道個歉有那麽難嗎?而且,就連我在真武山求道都不允許,未免也太過於霸道了。”
崔漁站在原地,看著摩崖石刻不語,心中無數情緒翻滾:“真武山不愧是威壓天下數千載的大教,行事還真是霸道呢。”
說完話崔漁翻身坐起,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摩崖石刻:“崔老虎的情緒貌似有些激動啊。”
崔漁不理會崔老虎,而是開始專心研究呼吸法,他在想能不能借助自己的手段,將呼吸法的後半段給推演出來。
可是崔漁盤坐了許久,也不曾找到能推演出後續功法神通的手段,就在崔漁許久不得門路的時候,伴隨著體內練氣功法的運轉,崔漁整個人眼前忽然一陣恍惚,身前的空間似乎開始扭曲了起來,然後天地萬物刹那間似乎倒流,等到那扭曲的時空恢複平靜的時候,崔漁忽然一愣。
摩崖石刻依舊還是那個摩崖石刻,隻是上麵沒有了那三法則道韻的神光,也沒有真言烙印於其上。
最關鍵的是,崔漁能清晰的看到,整個思過崖一片荒涼,完全是一副沒有清理、打掃出來的樣子。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空地,就見那摩崖石刻下,盤坐著一道人影。
此時人影手中拿著一冊由玉石雕刻而成的書簡,書簡上有神光流轉,刻印著一道道玄妙莫測的文字,文字上有一道道佛光流轉。
崔漁看到那人影後不由得愣住:“真武山的老祖?”
崔漁曾經在靈山聖境內和真武山的老祖交過手,他當然見過真武山的老祖,不過此時的真武山老祖身形狼狽,頭上發髻似乎是被削去,閃爍出道道枯敗的光澤。
再看其衣衫,頗有一番火燒火燎的模樣,上麵全都是各種孔洞。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那真武山老祖,心中若有所思:“難道說我又回到了數千年前,真武山老祖在靈山聖境內經過一番大戰,奪取了無上真經第九卷和呼吸法的時候?”
昔年崔漁曾經在大林寺的摩崖石刻前,見到過佛老的手段,再看看眼前的景象,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夢回太古時空?
看著那真武山老祖身前的呼吸法,崔漁忽然間眼睛亮了,站在一旁暗戳戳的搓了搓手:“機會啊!與其被那不知名的盜賊給盜取了過去,還不如便宜我呢。這洪荒的呼吸法竟然能在大荒之中修煉,其內必定有驚天動地的大造化,或許能憑借這呼吸法,汲取到洪荒世界和這個世界的精粹,相助我領悟更多的天地道理。”
崔漁的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緊張之色,此時壯著膽子向真武山的老祖走去,那真武山老祖似乎是心有所覺,猛然間抬起頭,一雙眼睛警惕的左右打量,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然後繼續低下頭去看手中的玉簡文書,雙目內露出了思索之色:“好晦澀的口訣,這上麵的文字也極其晦澀,是一種全新未見過的文字,好似是來自於那些天外邪魔。”
“天下間的練氣口訣,無一不是借鑒於詭異,然後將自身修煉成詭異,吞噬了原本的詭異,然後取而代之。但是這口訣竟然主修人的三魂七魄,將人的三魂七魄煉成元神,領悟出天地間一種稱之為道果的神秘力量,然後借助那道果掌握天地法則,乃至於淩駕於詭異之上。”真武山老祖看著手中練氣口訣,皺眉思索道:“現在那些天外邪魔已經銷聲匿跡,我想要尋找到那些邪魔留下來的文字更是困難無比。不過索性那練氣口訣上記錄的文字極為玄妙,似乎是仿造天地間的道與理塑造而成,我馬馬虎虎還能看明白。”
崔漁此時湊上前去,卻見那玉簡半開半卷,其上有道道玄妙之光流轉,一道道金黃色的符文烙印在玉簡上。
文字正是洪荒時期的文字。
崔漁看著那玉簡,那玉簡薄如紙,卷起來足有三十幾片。每一片玉簡一厘米左右寬,上麵刻印著猶如米粒大小的兩行字,當真是一點空間都不浪費。
崔漁低頭看去,就見那玉簡此時半開著,有五片玉簡露出,上麵的內容崔漁一眼就看了出來。
玉簡有五片,但是上麵的內容,卻記載著煉精化氣的功法,也就是練氣十二重的神通。
隻是這練氣十二重天的功法,和崔漁在真武山學到的練氣士十二重功法,近乎於沒有什麽區別,和宋智講的練氣士口訣一模一樣。
為什麽說近乎呢?
因為那玉簡上有兩句口訣,和宋智講的不一樣。
“或許是真武山老祖理解錯了,畢竟他是大千世界的人,而不是洪荒世界的人,再加上功法忽然莫名其妙的丟失,所以崔漁也能理解為何會有不同之處。”崔漁心中若有所思,然後顧不得查看內容,而是一雙眼睛看向真武山的老祖,就見真武山老祖雙目緊閉,似乎是陷入了悟道狀態,參悟這來自於靈山聖境的無上妙訣。
“也不知道那靈山聖境的第九卷天書,在不在老祖的身上,如果靈山聖境第九卷的天書在老祖身上,我是不是有機會將那真經給偷盜過來?”崔漁心中開始碎碎念。
與練氣士的口訣比起來,當然是真武山的功法對於崔漁更有**力。
隻是看了許久,依舊不見真武山老祖身上有第九卷經書的樣子,崔漁心中有些失望:“練氣士的口訣就練氣士的口訣,練氣士的口訣對我來說也有大用。”
看了看一旁悟道的真武山老祖,崔漁覺得不能耽擱時間了,既然找不到那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倒不如先將這練氣士口訣取了。
他來真武山就是為了求道的,練氣士口訣對他來說當然也很重要。
“真武山記載中,真武山的練氣士口訣是在摩崖石刻前丟的,那想來盜賊距離動手的時間不遠了。我要是不抓住機會,萬一等到那盜賊動手,我豈不是陷入被動?萬一因為我影響到了時空因果,導致那盜賊盜取口訣失敗……”想到這裏,崔漁已經不敢再等下去了。
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真武山老祖,崔漁準備尋找動手時機。
“陷進去了嗎?”崔漁看著已經完全沉浸去的真武山老祖,再看看地上的玉簡,崔漁忽然心頭一動,隻覺得冥冥之中一種感覺傳來,似乎動手的機會到了:“老祖啊,既然你這真武山的玉簡已經注定了要丟失,早晚都要要丟失的,那還不如借給我看看呢。”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真武山老祖,感受著真武山老祖體內流轉的氣機,顯然是正在推演試驗那真武山的口訣。
眼見著真武山的老祖體內神光流轉,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悟道狀態,崔漁盯著一旁的口訣流口水,然後下一刻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掌,抓在了那玉簡上:“老祖,借您的口訣一用,希望老祖不要介意。”
話語落下,眼前的時空開始猛然正轉破碎,崔漁最後的時空片段是看到了真武山老祖猛然睜開眼,下一刻周身氣機滔滔不絕的爆發出來,那驚天動地的氣勢攪動了方圓千裏的天地元氣,一聲暴喝伴隨著真武山老祖的衝天怒火,真武山老祖殺機縱橫的聲音響徹崔漁腦海:“該死的賊子,竟然將主意打在了我身上,簡直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你老子我是什麽樣的人,修成了什麽樣的本事。”
然後時空破碎,崔漁眼前景象一陣扭曲,再出現時摩崖石刻上道韻彩光依舊,周圍的道場依舊是那般模樣,唯一不同的是崔漁手中多了一卷玉書。
玉書到手,崔漁看也不看,直接塞入袖子裏,然後利用先天陰陽二氣演化出水火之力進行洗煉。
天知道那玉簡上有沒有真武山老祖留下來的印記,崔漁可不敢疏忽大意,來到這個世界十幾年後,崔漁最大的感悟就是決不能小瞧任何人,也絕不能給別人留下任何機會。
然後崔漁拿起掃把,不緊不慢的清理著山間的落葉。
更遠處
執事堂
劉邦領著劉秀,一路上徑直來到了執事大堂內,卻見二遊坐在大殿內不緊不慢的整理手中書冊。
“二遊師兄。”劉邦腳步邁過大殿的門檻,開口叫喊了一聲。
二遊聞言抬起頭,待瞧見是劉邦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劉邦師弟今日怎麽有空親自到來?”
“這不是家師看上了一位天驕,想要安排一個輕鬆點的活計,空出更多的時間來修煉。我聽範增說,那地方被人占了?”劉邦笑眯眯的道,絲毫沒有前來興師問罪的樣子。
二遊聞言一雙眼睛打量了劉邦片刻,然後才搖搖頭:“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事情,那崔漁已經被我師父看中,每日親自過問,你最好還是收斂著點,那地方是挪動不了了,你還是給他換個地方吧。”
聽聞二遊如此說,劉邦不由得麵色變了:“我還以為是範增說的托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劉邦聽聞二遊的說辭,卻是沒有任何懷疑,直接就相信了。
隻要二遊不傻,就絕不會說那種謊話來糊弄人。
“聽人說和那小子一起來拜師的還有一個人?”劉邦開口詢問了句。
二遊聞言點點頭:“不錯。”
“名冊何在?”劉邦問了句。
二遊聞言眉毛皺了皺:“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弟子罷了,犯不著遷怒吧?”
“這是崔燦燦師兄的意思。”劉邦回了句。
聽聞這話,二遊雖然麵色不滿,但還是拿出了名冊。
劉邦一陣翻找,然後找到了汝楠的名字,看著後麵的雜役後,搖了搖頭:“給他換個地方,我覺得那滿是鳥糞的地方就不錯。”
二遊聞言麵色一變:“太狠了吧?那人不過是和崔漁一起拜師,你就直接毀了她?”
劉邦直接拿起筆勾勒一番,然後滿意的放下筆:“嗯,不錯!就這樣!”
崔漁下山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忽然聽聞遠處鳥雀驚飛,無數的鳥雀從山間飛過,略作訝然道:“這禦獸的神通有幾分火候了。”
崔漁修煉成了調禽禦獸,修成了大神通大本事,在操控野獸、妖獸方麵乃是祖宗級別,此時一雙眼睛看著天空驚飛的鳥雀,立即就察覺到了虛空中流轉的詭異之力。
隻是術法級別,算不得神通級別,在崔漁看來不成氣候。
崔漁得了呼吸法,心情愉悅的在山間行走,倒也不著急使用五行遁術趕路,隻是待走到之前那真武山最差的雜役台階時,崔漁忽然一愣。
月色下,漫天鳥糞墜落,縱使是那白衣人影拚了命的躲閃,可還是被那鳥糞落了一頭。到最後那白衣人影幹脆不再躲避,而是呆呆的站在鳥糞下,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飛過的鳥雀,有些失神。
“汝楠!”
崔漁看著周圍黑兮兮的山穀,那山穀中孤單單的人影,不由得一愣。
汝楠聞言身軀僵硬的轉動,扭頭看向了崔漁的方向,一雙眼神中充滿了麻木。
“該死的畜生。”崔漁看著那漫天飛過的鳥雀,下一刻調禽聚獸施展,那山間的鳥雀猶如落餃子般,向著遠處的山穀中的大石頭上撞了過去。
崔漁連忙快步來到汝楠身前,卻見此時的汝楠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麵目,整個人像是掉進了糞坑。
崔漁連忙施展神通,匯聚了一大團清水,將汝楠包裹其中,不斷對著汝楠清洗衝刷,片刻間已經將汝楠清洗的幹幹淨淨。
鳥屎味遠去,汝楠麻木的眼神中恢複了一抹清明,目光落在了崔漁的身上,下一刻汝楠眼眶紅了起來:“大哥!”
崔漁看著那滿是鳥屎的台階,目光中充滿了陰冷:“你怎麽選擇了這裏?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