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宋智忽然道了句:“不對勁啊,我聽人說前日裏宇文豪傑的神秘玉板丟了,不是被不知名的存在盜走了嗎?怎麽就忽然悟出玉板秘密了?”

一旁聽聞消息的劉邦也是暗自道:“是了,前日宇文豪傑還說玉板丟失,將事情弄得沸沸揚揚,怎麽就忽然又將玉板給搞出來了?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下一刻崔漁的回答,直接打消了劉邦心中疑慮:“師叔不知,那玉板從始至終都沒有丟失,不過是宇文豪傑破解了玉板的秘密後,想要去尋求寶藏,但是又怕被人給盯上,所以故意惹出事端,打消眾人的疑慮,然後再暗中悄悄行事而已。”

“這癟犢子,好深沉的心思,竟然學會了聲東擊西,真是混賬啊!要不是你提前與我說,隻怕就連我也被他一起騙過去了。”宋智此時忍不住破口大罵:“真武山七子,宇文豪傑的修為最高,想不到就連心思也最深沉,咱們全都被他給騙過去了。”

“你回去吧,繼續潛伏在他的身邊,此事有我處理,我必定想盡辦法奪了他的造化。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你盡管放心吧。”宋智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聽聞宋智的話後,崔漁與宋智對視一眼,然後就見崔漁化作遁光離去,消失在了冥冥之中。

宋智站在原地,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雙手背負在身後,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好一個宇文豪傑,明倉暗度差點連我也騙過去,要不是我收買了崔漁,隻怕還真錯過了這場造化。”

說完話宋智化作流光,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宋智消失許久後,才見樹上的烏鴉蹦蹦躂躂,然後身形一陣扭曲之後,化作了劉邦的模樣。

卻見劉邦一雙眼睛左右打量一番後,化作了一團火光,消失在群山間。

等到劉邦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真武山的藏書閣,一路徑直奔著真武山的史記而去,目光落在了真武山的史記上,然後迅速翻開,尋找到了宇文豪傑的一頁,認真的閱讀起來。

其上宇文豪傑生平事跡記錄無遺,許久後劉邦閉合書籍,將史記放在了架子上,若有所思道:“是真的!”

“既然事情是真的,那對我來說可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造化,不論是那太陽中誕生的神聖也好,還是先天靈寶也罷,都不容錯過。”劉邦靜心思索,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當年始祖的真身在洞庭湖龍宮內丟失,會不會是落在了那神秘之地?”

劉邦心中有所懷疑,畢竟太陽真火強橫霸道,想要在太陽真火中孕育出生靈,近乎於不可能的事情。而自家先祖能在太陽中孕育而出,乃是獨一無二的造化,這世上不可能會有兩種造化。

“那必定是我家始祖的身軀,乃是傳說中的天地間第一隻金烏本尊。那秘境不論如何,我都要想盡一切辦法獲得到。”劉邦袖子裏雙拳緊握,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堅定。

“我獲得了金烏血脈,戰力可以比擬金敕境界的高手,宇文豪傑也好,宋智也罷,對我來說都是不堪一擊。隻是這兩個家夥老謀深算,卻不得不防備。法界內神秘莫測,萬一這老家夥施展什麽陰謀詭計,惹來了法界內的怪物,我雖然有金敕境界的戰力,但是在法界的怪異麵前卻也依舊不夠看。”劉邦麵色嚴肅起來:

“我雖然獲得金烏血脈,乃至於戰力可以比擬金敕境界,但是想要前往神秘莫測的法界,怕是有些勢單力薄。”

他可沒有忘記,宇文豪傑獲得的造化,乃是從法界內獲得的。

別說是他,就算是那些太古神魔,麵對這法界也要敬畏三分。

此時劉邦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我要不要拉上崔燦燦?或者是拽上崔老虎?”

想了許久,劉邦才暫時按下心思:“多一個人就多一分不可預測的差錯,我一個人去就好。”

純陽峰上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抬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目光中滿是思索,嚴謹的推敲著所有步驟中的差錯:“宇文豪傑叫我將消息傳遍整個真武山,也不知道劉邦會不會將消息傳出去。”

崔漁在純陽峰上等了半日,不見劉邦將消息傳出去,崔漁不由得暗中罵了一句:“真是混賬,這孫子想要吃獨食。”

劉邦不將消息傳出去,崔漁怎麽完成宇文豪傑交代的任務?

宇文豪傑的任務是叫崔漁將消息傳遍真武山,到時候二人啟程的時候,誰跟在後麵,誰就是盜走玉板之人。

或者說,跟在後麵的人中,必定有一位偷了宇文豪傑的玉板。

而崔漁為了設計陷害劉邦,故意當著劉邦的麵,說了金烏的事情,就是誘騙劉邦必須要跟上去。從而引起宇文豪傑的誤會,導致雙方起了衝突,乃至於波及到整個真武山。

“劉邦這狗東西想要黑吃黑啊。”崔漁是何等人物,一個瞬間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劉邦不肯將消息傳出去,那我就隻能再想辦法了。”崔漁腦子裏思緒閃爍,可惜他和真武山的眾位弟子不熟悉,唯一熟悉的隻有宋賦昀、張觀溪等人。

崔漁心中無數的思緒閃爍,許久後眯起眼睛:“那就隻能依靠張觀溪了。”

某一座大殿內,卻見一滿臉雀斑的青年,正手中拿著抹布,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大殿中的雕塑。

大殿中的雕塑,乃是真武山曆代修為大成之祖師。

卻見那青年口中哼著歌謠,不緊不慢的拿著抹布擦拭著雕塑上的灰塵。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停在了青年的身後,然後一陣咳嗽聲在大殿內響起。

宋賦昀聽聞咳嗽聲,不由得扭頭望去,待看清崔漁的麵孔後,不由得瞳孔一縮,不著痕跡的轉過頭去,拿起抹布擦拭著大殿上的灰塵。

大殿上的雕塑並沒有多少灰塵,但是宋賦昀卻擦得很仔細。早在當初入門的時候,崔漁和劉秀起衝突,他就已經認出了崔漁的身份,所以一直在真武山內潛形匿跡,可誰知竟然還是撞見了崔漁。

“穩住!穩住!現在已經換了身份,對方應該認不出我來了!宋賦昀,你要穩住,對方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害怕什麽?”宋賦昀不斷在內心中給自己打氣。

可誰曉得,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就在此時崔漁開口了:“故人相見,你怎麽還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難道這就是該有的禮儀嗎?”

宋賦昀聞言擦拭的動作一頓,瞳孔忍不住急速收縮,然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心中念頭猶如翻江倒海一樣冒了出來:“他認出我來了?不可能吧?我現在神通日益增進,又改換了皮囊,他怎麽可能會認出我來?”

宋賦昀不願意相信,所以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這位師兄,你在說什麽?小弟沒有聽懂,你是在和小弟說話嗎?”

崔漁聞言笑了笑,隻是吐出三個字:“宋-賦-昀。”

宋賦昀聞言笑容僵硬在臉上,隨即整個人的麵色垮了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難堪之色:“該死的家夥,我都已經金蟬脫殼改了皮囊,你怎麽還能認出我來?”

他和崔漁的關係絕對算不上友好,尤其是經曆了玄家的事情後。

“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崔漁沒有給宋賦昀反應的機會,話語霸道至極。

“憑什麽?”宋賦昀心有不甘,開口反駁。

“嗯?”崔漁眉頭皺起:“你說我憑什麽,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手段的人。”

宋賦昀死死的盯著崔漁:“你千萬莫要太過分,須知我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崔漁聞言笑了笑:“你哪裏算得上是魚?你頂多是一隻小蝦米。”

聽聞崔漁的話,宋賦昀氣的說不出話,心中憋屈至極,但是沒辦法啊,他不敢違背了崔漁的命令。

“說吧,什麽事。”宋賦昀選擇認命,他奈何不得崔漁,就隻能任由崔漁擺布。

崔漁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宋賦昀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種事情,還好不是什麽別的事情。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宋賦昀眉頭皺起:“這小子想要幹什麽?竟然主動將事情給傳播了出去,難道是又要搞事情嗎?”

“我就知道,這小子到了某個地方,絕不會消停,劫數就會波及到哪裏。我還需早日完成功課,在真武山內學到真本事後,趕緊下山避劫去。”宋賦昀心中罵罵咧咧的道。

沒讓崔漁等多久,關於宇文豪傑已經破解了玉板隱秘,解析出最終真相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真武山。

普通弟子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倒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至於說那些長老之流,雖然心中好奇,但宇文豪傑也不是好惹的,所以眾位長老也沒有多說什麽。

反倒是劉邦,聽聞消息後,整個人頓時麵色陰沉下來:“麻煩大了!怎麽這消息搞得人盡皆知?到時候我想要渾水摸魚豈不是不方便?”

劉邦心中很不高興,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整個真武山都知道了,那我行事還需要更加謹慎一點的好。”劉邦暗自嘀咕了句。

第三日清晨

崔漁準時來到純陽峰,卻見宇文豪傑站在純陽峰的山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不語。

“師傅。”崔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宇文豪傑扭頭看了崔漁一眼:“你既然準備好,那咱們就出發吧。”

“師傅,你說會有多少人跟上來?”崔漁開口問了句,他想要搞清楚心中的疑惑,搞不清楚心中的疑惑,他總覺得會翻車。

“除了幕後的黑手,不會有人跟上來。”宇文豪傑道了句。

聽聞這話,崔漁一愣,眼神中充滿了不解之色。

宇文豪傑解釋道:“那處秘境十分凶險,位於法界之內,想要進入其中,唯有掌握玉板才能避免劫數降臨。昔年我回到山門後,曾經有一批宗門強者前往,可惜全部都死了!崔老虎的父親,就是死在了法界內。”

“關於我這塊玉板,其中很多的消息,宗門中的長老都知道,他們甚至於拿著玉板親自前往過。”宇文豪傑解釋了句。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再無任何疑惑。

“走吧。”宇文豪傑道了句。

崔漁跟隨宇文豪傑下山,等出了真武山的範圍後,宇文豪傑直接裹挾著崔漁,施展出遁光而去。

二人一路風馳電掣的趕路,足足走了大半日,才見宇文豪傑停下歇腳。

“可有人跟上來?”崔漁尋問了句,聲音中滿是期待。

“對方怕是掌握了潛蹤匿跡的法門。”宇文豪傑眉頭皺起:“不必擔憂,等到了地方,對方必定會暴露出來。”

宇文豪傑的聲音中滿是信誓旦旦。

崔漁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思索著該如何將宇文豪傑的狗命給保下來,那劉邦掌握太陽真火的力量,已經擁有了淩駕於宇文豪傑之上的手段,一旦劉邦痛下殺手,宇文豪傑怕是支撐不住。

唯有將宇文豪傑救下來,然後叫宇文豪傑順利的回到純陽峰,到時候才能看到成效。

二人又走了半日,眼前浮現出一大片山川,崔漁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山川愣住,眼前的大山不正是兩界山嗎?

也就是昔年太古昆侖墜落之地!

崔漁的目光中露出一抹詫異,但是沒有詢問出聲,而是任憑宇文豪傑領著,在昆侖山地界不斷穿梭。

雖然沒有詢問,但是崔漁心中也有幾分明白,昆侖山地界乃是法界和物質世界唯一沒有屏障之地,由此進入法界倒也在情理之中。

宇文豪傑拎著崔漁,尋覓了一座大山落下,悄悄的藏匿在一塊大石頭後,然後一雙眼睛盯著來的方向,看看是否有人在跟蹤。

“難道偷盜玉板的人不在真武山內?不是真武山內出現了叛徒?”

等了大半日後,依舊不見後方有人跟上來,宇文豪傑陷入了沉思。

而崔漁也是心中一沉:“難道算計失敗了?劉邦並沒有跟上來?那劉邦竟然能抵擋得住祖血的大造化**?劉邦當真有如此強大的定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