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聞言笑而不語,真武山對於他來說,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修行之地那麽簡單,禮之一脈有夢中證道大法嗎?
對於崔漁來說,真武山的練氣術也不如夢中證道大法重要,找到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那才是關乎崔漁未來的真正前途,開發出接引聖人留下的夢中世界之力。
“走了,真武山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顏渠見到崔漁依舊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也不再和其糾纏,於是轉身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間。
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該如何弄死那個女人呢?隻要那個女人不死,小妹和小弟的性命就永遠都遭受威脅。”
“難道還要我利用釘頭七箭書嗎?”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釘頭七箭書需要的時間太長,而且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他現在離不開真武山,而且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哪裏有機會施展釘頭七箭書?
須知施展釘頭七箭書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二十一日寸步不離的守護在祭台前。
“那就隻剩下三屍蟲了,掌教夫人本來就遭受重創性命垂危,我要是再利用三屍蟲盜取其生機,必定可以叫那賤人死無葬身之地。可惜,先天蚊蟲分身進入了法界混沌內,我在真武山施展動作束手束腳。”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如果要是有先天蚊蟲的分身,他可以有無數的辦法去給掌教夫人種下三屍蟲的胎卵,但是現在想要給掌教夫人種下先天蚊蟲的胎卵可費勁了。
“而且崔老虎知道我有控製三屍蟲的能力,我或許可以利用三屍蟲的力量來要挾崔老虎。崔老虎或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他總要在乎自己夫人的命吧?”崔漁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下一刻施展五行遁光,身形出現在了草廬內,開始打坐練氣感悟冥冥之中生死籍的氣息。
“練氣士的修煉和血脈者不一樣,練氣士的修煉是一次次打破冥冥之中的桎梏,元神才會發生蛻變,可以修煉出更多的法力。而血脈者不一樣,隻要血脈純度足夠,就能無限製的蛻變下去。”崔漁心中思索:“對我來說,三萬滴神血是我元神現在能夠容納的極限,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桎梏一樣。唯有修煉到金仙的境界,才能打破桎梏,法力再無限製,開始以會元計。”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我現在不過是元神境界,就已經修煉出三萬滴神血,也就相當於三萬年的法力,這已經是相當於踏入災境高手的境界了。”
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法力,是金仙之下的極限。
但是大家修煉法力很辛苦,是需要時間一點點打磨出來的,誰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打磨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神血。
正常仙道下的修士也沒有那麽長的時間去修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是一個坎,是一個桎梏,不管是什麽修士,隻要沒有踏入金仙境界,就都要被天人五衰給限製住,任憑你利用各種辦法延續壽數,巧奪天工騙過天地法則,但是卻依舊無法擺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坎。
而且沒有人能枯坐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去一直修煉,這其間要參悟神通、要領悟修煉法門、聽高人講道、還要尋找各種天材地寶、更要處理人情世故,所有事情一耽擱,分散注意力後,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修煉。
真武山某一座山頭
宋智身前擺放著一盤棋,燈火幽幽照亮棋盤,宋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該如何不著痕跡的叫老天師知曉崔漁是崔家的血脈?”
很難!
畢竟老天師是人精,想要算計這等人物,可不是簡單的事情,稍有不慎對方就會看破其中的破綻。
“你可有什麽辦法?”宋智看向棋盤對麵,卻見棋盤對麵隻有一隻眼睛懸浮於空氣中,靜靜的看著眼前棋盤思索。
聽聞宋智的話,眼睛眨了眨後,笑眯眯的道:“其實倒也簡單。”
“嗯?”宋智驚奇道:“這事情還簡單?”
“找個機會叫崔漁和崔燦燦起衝突,然後咱們趁機推波助瀾將事情鬧大,惹得老天師出麵,到時候如果再出現點什麽意外提示老天師……”那眼睛眨呀眨,聲音含糊不清,似乎是口中含了一口水,又好像是有點大舌頭。
聽聞這話,宋智眼睛亮了:“你要是這麽說,那我還真有點思路,我可是聽人說那女人已經知道了崔漁的身份,已經開始準備對崔漁下黑手了。叫那女人和崔漁鬥幾個回合,事情必然鬧大,到時候咱們再站出來推波助瀾,那可是新一輪的衝突了。”
“就這麽辦了,咱們隻需要時不時的在那個女人麵前提起崔漁,不斷刺激那個女人的神經,我就不信她能忍得住。這女人可是最善妒了,想當年真武山內也有許多年輕貌美的姑娘想要接近崔老虎,可最後全都悄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真武山上。七情聖姑是觸動了那女人的逆鱗啊!比將她抽魂煉魄還難過。”
宋智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幹脆直接將崔漁是崔老虎私生子的事情傳遍整個真武山,點燃真武山的輿論,叫所有弟子一起吃瓜,隻怕是那個時候純兒得瘋掉。”
“你就不怕崔漁當真死在純兒的手中?”對麵的眼球開口詢問了句。
“隻要崔漁不下真武山,誰能殺得死他?”宋智的聲音中滿是篤定:“而且崔漁也不是好惹的。”
第二日
天蒙蒙亮,崔漁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驚醒,隻見汝楠麵色蒼白的推門走入,目光中充滿了驚悚之色:“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什麽大事了?”崔漁看著麵色慌張的汝楠心中不解,在真武山上能出現什麽大事?
“我今早起床去外麵執役做任務,聽聞了許多你的流言,也不知是真是假,現在已經傳遍整個真武山了。”汝楠麵色焦慮道。
崔漁聞言眉頭皺起:“嗯?什麽流言?”
看到汝楠的表情,崔漁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尋常小事絕不會叫汝楠這樣。
“山中的弟子都在說,您是真武山嫡係血脈,您是崔老虎在外麵的私生子。他們還說……還說……”汝楠說到這裏,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還說什麽?”崔漁心頭一驚,自己和崔老虎的關係怎麽整個真武山都人盡皆知了?
他也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這事情絕不簡單。
“他們還說您拜師入真武山,就是為了奪取大公子崔燦燦的繼承權,您想要獲得真武山的嫡係正統繼承權。”汝楠的聲音中滿是倉惶。
“呼~”
崔漁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下一刻氣急敗壞道:“那個混賬在害我?簡直是混賬至極!”
他隻是想要在真武山獲得真傳,有機會參悟《太虛夢幻兩儀劍術》而已,對於真武山的道統他還真沒有太大興趣,至少在獲得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之前,崔漁恨不得將自家的所有身份信息都藏好,免得惹出什麽太大的波折。
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到時候想要給自己下絆子的人,不知道增加多少,到時候自己想要掌握純陽峰必然憑白增添無數波折。
按照崔漁的計劃,至少也要等他掌握了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完成了主線任務之後,才能將消息暴露出去,然後自己趁機造勢開始謀奪真武山的繼承人資格。
現在太早了!
自己在真武山根基淺薄,現在爆發出來,不是將自家給架在火上燒嗎?
不單單是自己,崔老虎、那所謂的掌教夫人、崔燦燦,也全部都被架在了火上灼燒。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汝楠,整個人麵色陰沉如水:“其心可誅!哪個混賬揭穿了我的老底,趁亂將消息散播出去了?”
崔漁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對方能知曉自己的信息,必定對自己很是了解,而諾大真武山中,能注意到自己,並且還對自己信息很熟悉的,也就那麽寥寥數人。
“崔老虎?掌教夫人?劉邦也有可能知道,範增或許也能知道,亦或者是王豔春?還是說那個神秘的宋智?”
“會是誰呢?”
崔漁心中嘀咕了句。
如果說宋智知道自己的消息,崔漁一點都不例外,宋智的背後是嶗山,嶗山老祖朱悟能對自己可謂是知根知底。
嫌疑人看似有很多,但不論推斷哪一個,都不符合其中的利益。
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
崔漁此時陷入了懷疑之中。
“崔老虎肯定是不可能,所以可以直接將崔老虎給排除。”崔漁略做沉思之後,選擇將崔老虎給排出去,隻要崔老虎不是傻子,就絕不會泄露自己的信息。
“宋智呢?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之前宋智不是說要將我的信息傳入老祖耳中嗎?難道就是這麽傳播的?可是老祖高高在上,這種流言根本就沒有機會傳播入老祖的耳中。”崔漁的腦子裏無數思緒流轉:“這種底層弟子流傳的消息,根本就不會被傳入老祖耳中,汙了老祖的耳朵。”
“劉邦或者是範增呢?”崔漁又想到了二人。
這兩個家夥倒是有可能,但現在自己的身份隻是真武山上的一個普通弟子,二人想要對付自己,恨不得將自家的身份捂住,如此才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算計自己,又怎麽會將自家的消息給暴露出去?不符合二人的利益啊。
“掌教夫人呢?有可能啊!”崔漁手指敲擊膝蓋,一抹智慧之光在心中閃爍,他覺得倒是很有可能。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掌教夫人必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其次是掌教夫人想要暗中對自己下手的話,其實並沒有那麽簡單,畢竟現在自己已經隱約中成了氣候。
但是掌教夫人卻可以將消息泄露出去,趁機逼宮崔老虎,將事情擺放在明麵上,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逼宮了?
逼著崔老虎表態,逼著崔老虎做出選擇。
“很符合純兒的立場啊。”崔漁暗自道了句。
“不管是誰,都別想阻擋我爭奪純陽峰峰主的位置,唯有獲得純陽峰峰主的位置,我才有機會接觸到太虛夢幻兩儀劍術,這是我必須要爭奪的機會,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擋我的腳步。”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一旁汝楠焦急的道:“大哥,現在怎麽辦啊?事情不太妙啊,萬一惹出什麽禍端,怕是不好啊。”
聽聞汝楠的話,崔漁搖了搖頭:“事到如今,隻能靜觀其變了,你接下來千萬不要有任何動作,暫時隱忍熬過這段時間,等我爭奪了純陽峰的峰主後,咱們的好日子就到了。”
汝楠聞言麵色擔憂,但是看著崔漁平靜的麵孔,一顆躁動的心也逐漸安靜下來。
可是汝楠哪裏知道,此時的崔漁心中已經焦急萬分了:“該死的混賬,竟然壞了我的計劃,現在事情擺到明麵上,這不是逼著崔老虎動手嗎?我還有機會留在真武山嗎?”
想到這裏崔漁直接打發了汝楠,然後身形一閃來到了宋智的住所。
“你來了?”宋智悠閑的坐在藤椅上,似乎知道崔漁要來,已經準備好了茶水。
“消息你都聽到了?”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稍安勿躁!這事不算大,咱們能壓下去。”宋智不緊不慢的道。
“消息是你傳出去的?”崔漁詢問了句。
宋智搖頭否認,他又不傻怎麽會承認這種事情呢?
“這手段太粗糙,咱們看不上。而且不過是弟子之間的流言罷了,根本就沒有機會傳播入祖師爺的耳朵中,不過是白白浪費力氣罷了,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事情?”宋智的聲音中滿是淡然。
看起來當真不是宋智做的。
“怎麽辦?”崔漁問出了問題的關鍵:“你覺得崔老虎還能叫我留在真武山上嗎?”
這才是重點!